第6章 ☆、2014年2月2日

「欸。」與華盈绮一起從高中奮鬥到現在的劉世朋正坐在自家豪宅裏和好幾個黑人朋友喝啤酒、玩游戲。「說實在的，我真的覺這個女主角很像妳。」

華盈绮跟幾個女性好友趴躺在一旁的沙發椅上聊天翻雜志，瞄了一眼哥哥也在瘋玩的游戲說：「神經病。」

「是真的！妳看她的眼睛！還有她戴上軍帽時慣性點兩下帽沿的動作，根本就是妳每次戴上帽子時會有的動作啊！」

華盈绮這才擱下雜志轉過頭，起了身說：「我看。」劉世朋聽了便照做，摘下游戲中的女主角帽子又戴上，角色确實點了兩下帽沿。「唔。」華盈绮驚愕的說：「這款游戲的人物動作也太細膩了吧？難怪它會這麽紅。」

「還有妳看！」劉世朋按了挑釁動作。「妳以前挑釁人的時候都是用中指勾人過來！」

「真的耶！」華盈绮的好姐妹張寧寧看了大笑出來。「真的跟小绮好像喔！哈哈哈！」

華盈绮挑了一邊眉看着張寧寧，她很喜歡張寧寧的笑聲，可以的話她盡量靜下來聽完。随即她白了劉世朋一眼說：「那并不是我專屬的，世界上有很多人會跟我有着相同習慣動作。」

「但這個也太多了吧？」劉世朋說。

「巧合。」華盈绮說完便牽着張寧寧的手說：「陪我去買個吃的。」

「好啊。」張寧寧用屁股挪動自己身體下了沙發說。

「我冰箱一堆吃的妳們還要出去買？」劉世朋說。

「你冰箱沒有蛋糕。」華盈绮回。

「外面那麽冷幹嘛自己去買？我叫……」

「沒關系，我順便想出去走走。」華盈绮回完就牽着張寧寧離開了。

走過了幾條街，她們來到了一條瀰漫面包跟咖啡香的街道，華盈绮放輕了腳步靠在張寧寧身上閉眼深呼吸一口，張開眼看到的是天空。

「說實在的，就算是巧合也很詭異，該不會設計者之一是暗戀妳的吧？」張寧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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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認識的游戲設計師。」華盈绮不假思索回。「不過我哥倒是認識好幾個……但我沒有碰過面。」

「那就不表示他們沒看過妳。」

聽到張寧寧的口氣變得有點興放讓華盈绮露出不感興趣的表情說：「妳在想什麽？」

「有人觀察妳入微耶！妳這些小動作不在熒幕前出現的，就算點帽動作有好了，但挑釁人可沒有。」

「用中指勾人過來不可能沒人做過。」

「我就沒做過。妳姊也沒有、品泰沒有、世朋也沒有。」

「Jerry有。」

「他學妳的。」

「那就是有人暗戀Jerry，Jerry跟我哥都認識那些游戲設計師。」

張寧寧聽了歡笑出來說：「這也不是不可能，我聽說這款游戲的主設計師是女的。」

「是女的妳還懷疑她暗戀的是我？」

「但她有一個團隊啊！我說的是其中一名。更何況，是女的為什麽就不能說是暗戀妳？」

「就不可能會有這麽巧的事。」

「搞不好她早就安排好了。」華盈绮聽了覺得張寧寧的浙江省口氣太天真，所以她沒有聽進去。「假設是的話，接不接受？」

「妳想太多了吧？那只是巧合。」

「啊……妳已經連幻想的動力都沒有了啊？」

華盈绮吐了一口氣說：「當然也是會啊……但不敢想太多，那很空虛耶。」

「那妳為什麽還不實際做點什麽？」

「嗯……我自然會，只是還沒有動力。」

「等妳有動力時，好女孩都被追走了。」

「我也是好女孩啊。我這一次就不能任性的要求是別人來追走我嗎？」

張寧寧笑了幾聲挽住華盈绮手臂說：「當然可以，搞不好已經有個有備而來的人走向妳了。」

華盈绮哼笑一聲說：「妳最近是愛情片看太多喔？」

「因為妳看前方。」張寧寧說完便拉住華盈绮停下來，一起看到前方離她們約莫五十公尺的地方站着一個高挑女孩，穿着黑色軍式大衣、過膝長靴，時不時望着她們。「我從街頭那邊走來時就看到那女人一下跟身邊朋友聊天、一下停頓住看着我們。」

「妳确定她是在看着我們？」雖然眼尖的人還是可以認出這兩個戴帽子跟墨鏡的女孩，但那距離總有點遠。

「我可以确定，我雖然戴着墨鏡但不是瞎了。當我走越近我越看清楚她鬼祟的模樣。」

華盈绮這才仔細看，發現那女人真的像在跟朋友讨論什麽卻是一直看向這邊。最後她好像是鼓起勇氣，接下朋友拍在背上的兩掌拉拉衣服走過來了。

「搞不好只是認出我們是誰，想要個簽名合照之類的。」華盈绮說。

「那種人通常是尖叫或者是驚慌失措像家裏失火的吐歪舌頭跑過來。」張寧寧回。

華盈绮被說服的深吸一口氣，女人走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快。就第一眼的感覺來說，這女人真棒。

「來了、來了。感覺很棒唷！快快快，走快一點虧妳腳這麽長！過來吃了我們家的小绮吧！」張寧寧在旁邊鼻脈噴張的說。

最後女人停在她們面前微啓唇欲言又止的模樣，波動的灰眼憨實到讓華盈绮的心快要從嘴巴跳出來了－這女人感覺真的很好。

「我可以跟妳認識嗎？」女人吐出了最大勇氣喝出一口白氣戰戰兢兢的說。「張寧寧。」張寧寧僵住笑容，華盈绮的心跳到喉嚨差點讓她咳出來。「我剛剛就認出妳了，我很喜歡妳，當然如果妳不方便的話……我……我……」

「我……」張寧寧傻住笑容望向華盈绮。華盈绮雙手插大衣口袋裏聳高肩膀

，由張寧寧決定，她無所謂。「妳……」張寧寧又呆望向女人。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女人匆忙的從包包裏拿出皮夾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張寧寧，張寧寧和華盈绮一看到名片上的名字跟頭銜都睜大雙眼唔了一聲。

「我的天啊！」張寧寧難以相信的将字擠出齒縫對着華盈绮說：「她竟然是那間知名美妝公司總裁的女兒！」

「我去年才從國外回來，我在國外的時候就很喜歡你們。尤、尤其是妳。」女人說完還臉紅了。

「哇唔。」張寧寧微笑點點頭，盡量将音量調整到只有她跟華盈绮可以聽的範圍說：「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我要怎麽抉擇？」

華盈绮噗了一聲用肩頭推了張寧寧說：「妳喜歡就答應她啊！」

「但我以為她是看中妳。」

「那已經不是重點了。」

「妳對她感覺好嗎？如果也不錯我就拒絕。」

「但她欣賞的是妳。」

女人見她們竊竊私語這麽久便說：「如果妳不方便單獨跟我出去，妳可以邀請妳朋友沒關系的。」

「她很方便，她答應妳了。」華盈绮推了張寧寧前進說。

「真、真的嗎？」

「真的。去啊！張寧寧。」華盈绮又推了一下。

「可是……」張寧寧不安的回頭。

「我不是小baby我會自己走回家，妳快點去，不要錯過了。」

張寧寧點點頭舔了唇看向女人，女人喜出望外的說：「那……我的司機停在那邊等……對！妳先走。」女人讓了點路說。

張寧寧跟着女人走時還是不安的頻頻回頭望，華盈绮卻對她露出了加油打氣的笑容催促她不要回頭了。

看到張寧寧和女人走到街尾坐上女人的銀色JAGUAR XJL V6 SC時，華盈绮如釋重負的垂落雙肩。是有點失望，但伴随而來的是一絲希望。這種随機發生的感情，也是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至少她終于親眼見證過這種事情真的會發生，當然希望那別只是一個夜晚。

不過搞不好，搞不好張寧寧很滿意就一個夜晚。

華盈绮挑了一間面包店買了一塊蛋糕，點了一杯咖啡便挑了個位置坐下，聽着路旁有個蓄着白胡子的男人用口琴吹着《Always On My Mind》。

今天沒這麽冷。就算天上的那顆星不是為了自己而綻放光芒，但它是為了某個人而閃耀。

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