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7)

有沒有小娃娃出生我不知道,但你這個丫頭就要出嫁當人媳婦兒了我到是能肯定!”

“哎呀,大哥你提這事幹什麽,我明明都不記得了。”段如丹捂臉大叫。

“女孩子大了就要嫁人,否則時不時地當個電燈泡調戲一下我老婆怎麽行!”

“老……婆?”段如丹疑惑。

“老婆是你大嫂。”段如謹解惑。

“哦,原來是我大嫂的愛稱?”段如丹恍然,拉着陶言真的手笑着道,“老婆,反正我們是朋友,沒外人在時我不叫你大嫂,直接叫你老婆可好?”

“……”陶言真嘴角抽搐。

“段如丹,‘老婆’是娘子的意思,只有我能叫!”段如謹怒吼。

“好拉,我又沒要搶你娘子,別氣急敗壞的。”

“受不了你了,中午不歡迎你跟我們一起用飯,快回你院子裏去。”段如謹連哄帶拖地終于将段如丹這尊大佛請走了,這個叽叽喳喳的電燈泡走了,他們夫妻又能過二人世界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更新字數少點,周末兩天都更新了,貓來求表揚啦~~

34 夫妻兩回門

段如丹今年十五歲了,已經舉辦了及笄禮,未婚夫是段如謹給找的,姓許,家世較普通,祖上做到的最大的官才從五品,但是家風很好,妻子進門五年無所出才允許納妾,家規其中一條便是不得休妻。

國公夫婦對許姓人家家風很是滿意,但對他們家世很不滿,許紹是長得一表人才,且讀書很用功,但家中僅他爹一人做個沒什麽實權的小官,于是不同意。

後來經段如謹勸和,又因許紹争氣,殿試考中二甲第一名後,國公夫婦才同意寶貝女兒下嫁,将這門親事給訂下了。

段如謹對許紹印象頗深,是因為他憑自己本事在翰林院中幾年時間便自一名普通編修做到了侍講學士,最終被皇帝重用成了天子近臣,這個極有前途的年輕男人很自律,功成名就之時面對各人送來的環肥燕瘦的美人們都拒絕了,他不記得前世許紹娶的是誰,隐約是家世很一般的女子,但他一直記得許紹對妻子很好,是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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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妹妹受了大委屈,最終得了個凄慘的下場,這一世他當然不會再讓她嫁給姓梁的混蛋,費盡心思才将許紹與段如丹的紅線牽上。

許紹以後争氣憑的是自己的本事,并非岳家使力,是以段如謹很放心地将妹妹嫁給許紹,目前兩家的家世是相差甚遠,但假以時日他堅信許紹不會讓他失望,會将許家帶到一個普通家族難以比肩的高度。

以後的事段如謹自然不能告訴陶言真,于是提起這個話題時不明前因的陶言真憑着自己的理解感慨道:“低嫁其實挺好的,如丹真是許配了好人家。你想想,嫁過去後婆家人因為她國公千金的身份不敢欺負她,嫁妝豐足不會愁吃穿,過去就能當家,妯娌都不敢跟她叫板。雖然體面但可能會被嫌棄被欺壓的高嫁與過去就當佛爺祖宗被哄着的低嫁,我想若女人沒有自虐傾向的話,應該都樂意選後者。”

“你也選後者?”看着陶言真毫不掩飾的欣羨,段如謹望着人的黑眸顯得有些陰恻恻的。

露餡了也不怕,陶言真沒心沒肺地朝段如謹嘿嘿一笑:“過去就當佛爺祖宗被哄着的低嫁與丈夫如夫君你這般養眼又有學問的高嫁,我想是個正常的女人都會選擇後者。”

“嗯哼,別給我耍這些心眼,不管你想嫁什麽樣的,如今成了我的妻……老婆,你就老老實實地相夫教子吧。”段如謹捏了捏陶言真的鼻子,當年她要他答應條件否則要退親之時他就明白她不想嫁給他,他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僅一天時間小妻子便對他芳心暗許,一切慢慢來,此時他們二人相處融洽不就是個好的開始嗎?

相夫教子這檔子事陶言真一點都不熱衷,只是古代女除了這個也沒什麽追求了,打仗不用她,又不用她抛頭露面去賺錢養家,不會武功當不了女俠,好像除了相夫教子就真沒什麽是女人能夠追求向往的了。

陶言真雖然沒打算翻出浪來,但也不想吃口頭上的虧,于是回道:“你如今也是有了老婆的人了,不管你以前花不花心,以後就給我老老實實地當顧家型男人,不拈花惹草。對了,看到牆上那條挺漂亮的鞭子了吧?魏姐姐送給我專抽勾引你的女人的,你覺得如何?”

段如謹看了眼挂在梳妝臺附近牆上的鞭子,眼角抽了抽,剛成親一天就敢當着他的面威脅的女人究竟該說她有恃無恐還是單“蠢”了點?

他還以為那鞭子是擺着好看的,畢竟做得确實很好看,就算打頂多也是打不聽管教的下人,誰想居然是打對他有別樣心思的女人的?段如謹想象着鞭子将貌美小妾打得皮開肉綻的凄慘景象,太陽穴突突直跳,俊臉微僵:“同是女人,你下得去手?”

“你若敢言而無信有別的女人,我自然就下得去手。”陶言真沖着段如謹挑眉,其實她想說實話這鞭子是專門用來對付他的,但想想剛成親就說實話不好,等她以後翅膀硬了再說吧。

段如謹雙臂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陶言真,她真是敢有什麽說什麽,一點都不怕他生氣啊。

也是,他并非對她的性子全然不了解,敢一次次地當面教訓胞兄,被罰了還會我行我素,這樣的女子沒法子指望她賢良淑德以夫為天,若他想過婚後被妻子捧着的生活他是斷然不會娶她的。

前一世的妻子好得幾乎就找不到缺點,最終還是變了,他看上的無非就是陶言真與孟怡全然不同的性情,還有當年她不顧後果奮勇跳湖救人的勇氣也堅定了他娶她的信念。

段如謹畢竟是縱橫情場兩輩子的人,哄女人的本事不在話下,微微一笑攬住陶言真哄道:“老婆放心,為夫說到定當做到,若真有哪一日桃花纏身,你盡管過一回耍鞭子瘾,為夫不攔着。”

“算你識相。”陶言真也笑起來。

兩人沒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開始說起正事,明日是陶言真回門日,要準備回門用的東西。

次日一早,陶言真向安國公及段如謹請完安,匆匆用過早飯便與段如謹一道坐馬車回娘家。

回門禮是個很重要的習俗,若婆家離娘家不太遠的話一般新婚第三日回門,若是很遠的話時間可以延後,或是回了娘家可以住下,段家離甄家同在京城,路程用不了多久,是以不用留宿。

蔣氏前一日張羅了回門的事,備下了回門用的禮,另裝了一兩馬車給甄家送去。

因出來得很早,且馬車行駛得快,“海天中文”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不到午飯時間他們便到了甄府門前。

得了信兒的甄大老爺二老爺等人前一刻便在甄府正門前等着了,見新姑爺來連忙迎上前,将向他們見禮的段如謹及梳婦人頭的陶言真迎進了上房。

甄老太爺夫婦在上房正廳等着,見到段如謹和陶言真攜手走進來立刻眉開眼笑,在兩人跪下給他們磕頭後忙道:“好了,起來吧,孩子們一路趕過來很累了,快坐下歇着喝口水。”

“還是祖母疼嫣兒,嫣兒正渴呢。”陶言真笑着起身,與段如謹坐下後也不客氣,接過丫環遞的茶杯便大口飲起來。

“你這丫頭。”甄老太太輕笑着搖了搖頭,很是莫可奈何的模樣。

陶言真将茶喝了後便經老太太同意随一直巴巴看着自己的小李氏去二房了,段如謹則與老太爺等人說話。

回到熟悉的地方,陶言真感覺很放松,真想一輩子生活在這裏,可惜事實不允許。

小李氏拉着陶言真回房後将下人們都支了開去,房裏就留下娘兩個。

“姑爺對你怎麽樣?”小李氏兩眼雷達般在陶言真身上來來回回地看,唯恐幾日不見,女兒在別人家少了塊肉。

“夫君對我很好,娘放心。”陶言真大大方方地讓小李氏看,自己過得越好當娘的才會放心,于是她盡量表現得很嬌羞很開心的樣子。

見女兒的臉色紅潤潤的,比未出閣時多了幾分妩媚的韻味,提到姑爺時模樣嬌羞,想來小兩口過得不錯。

“姑爺有沒有不知節制弄痛了你?”小李氏壓低聲音問。

陶言真愣了愣,沒想到小李氏會問出這麽開放的話來,結結巴巴地嗔道:“娘您說什麽呢?我們、我們有分寸。”

因今天回門,昨晚段如謹與她只做了一次,就為多休息今日能有精神。

“羞臊什麽?都嫁了人了,娘也是為你好,怕姑爺年輕不分輕重,待過個一陣子,娘才不會擔心這事。”母女兩個說私密的話,小李氏不會覺得有什麽難以啓齒的。

陶言真不想繼續這麽尴尬的話題,開口問:“娘,剛剛我見三哥 “海天中文”看最|新章節很高興的樣子,是有什麽好事?”

聽到這事,小李氏笑容立刻淡下去,沒好氣地道:“不知他是走了什麽運,所有好事都被他攤上了,也不知分給我兒子點!”

“什麽好事?”陶言真好奇地問。

“不知那讨嫌的怎麽就認識吏部尚書了,居然還得了人貴眼,覺得他品性佳,想将自己嫡長“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女嫁過來!”小李氏忿忿不平地道,她給自己兒子找兒媳婦,家世稍好些的人都一個勁躲,結果不是她肚皮生出來的那位反到行情看漲,自從金榜題名後便總有人上門提親,家世好的人家很多,而如今吏部尚書這個是家世最好的,那位嫡長女聽說也是知書達禮相貌好的姑娘,這讓她怎麽平衡得了?

陶言真聽後驚訝道:“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聽說?”

不怪她吃驚,她前天才出嫁,出嫁前沒聽說這事,再說段如謹與甄文軒關系好,她都沒聽段如謹說過。

“你不知道這事才正常,是昨晚你爹與吏部尚書吃完酒後回來告訴我的,說是對方向他一直誇你三哥,還有意無意說自家嫡長女馬上及笄了,還問你三哥婚配沒有,這是看上他了,想讓他當女婿呢!”小李氏眉頭皺得能擰死蒼蠅,她嫉妒啊,昨晚上甄二老爺說完這事後她立刻就回了句不行,然後被訓斥了。

陶言真消化了下,然後挑眉道:“這是好事啊,若三哥真娶了吏部尚書女兒,那以後我們甄家的男人們仕途豈不是順很多?娘,早就與您說過要放寬心态,我三哥考得好以後注定是要飛黃騰達的,您若每次他有好事都要生一肚子氣,那這輩子就泡在氣囊裏出不來啦。”

小李氏嘆口氣:“話雖這麽說,但娘真是高興不起來,想想他的際遇,再想想你四哥……”

“我四哥比以前已經長大懂事多了,就與他自身比,不要與三哥比,三哥的婚事娘就全憑他意願,不要想些有的沒的,我并非是為他說話,而是為娘着想啊,以後我不在家了,不能時常給您出主意降火氣,娘就自己控制些,與吏部尚書作了親家是給二房長臉。也不用愁以後三哥出息了且娶了高門府第的媳婦沒娘的立足之地,我如今是世子夫人,三哥又與夫君交好,憑着這點他就不會對付娘的。”

“怎麽他就那麽好命?”小李氏想不明白。

陶言真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道:“許是他以前生活得太憋氣太苦了,于是最近兩年便讓他走運好彌補他,老天不會一直虧待某個人的,我三哥又沒做過壞事,自然時間一到就受到眷顧,這種眷顧是老天給的,凡人若想毀去,那代價可不是常人能付得起的!”

小李氏果然吓到了,臉色發白:“你說得對,他運勢好說不定真是老天在照顧他,那我不能妨礙他。”

“娘這麽說就對了,您若是一直覺得四哥不得志就多想一想我,我這樣的在京中無任何才名,反到被恥笑不懂禮節的潑辣女都能嫁給國公世子了,不是也很好命?您兩個親生的孩子,一個走了大運另外一個若還走大運豈不是要被罵老天不開眼了?二姐姐嫁的不如我好,那三哥比四哥有本事就沒什麽可嫉妒的了。”陶言真變着方地勸小李氏,有些觀念一旦根深蒂固是很難扭轉的,她只求小李氏能聽進去勸,不要一味地鑽牛角尖。

小李氏需要好好想想,沒那麽快就扭轉想法,但想到今日是閨女回門日,應該高興才對,于是強迫自己不去想煩心事轉移了話題問:“你公婆怎麽樣?小叔子小姑子有給你氣受沒?”

“哪有媳婦剛進門就給氣受的,娘就放心,您女兒我不是好欺負的,誰敢欺負我小心我将他們家房頂掀了。”陶言真笑着安撫,這話并非是說着好玩的,她是認真的。

“希望姑爺能一直對你好,你早點生個兒子出來才算是在夫家站穩腳跟。”

“孩子的事我會上心的。”陶言真口是心非地道,現在這具身體年齡才十六歲,懷孕的話最早也要十七歲半,生孩子起碼要十八歲,不然生産時危險指數太高。

“別的事可以放一邊,生孩子的事要放在第一位。”小李氏囑咐又囑咐。

娘兩個又說了點體己話,然後便去飯廳用午飯。

飯廳被屏風隔開了,男人們一邊,女人們一邊。

因新姑爺上門,酒菜辦得相當豐盛,家中成年男子們都在陪着段如謹喝酒,甄文澤未成年,長輩不讓他喝,只能苦着一張臉看着人家喝酒眼饞。

這邊,小李氏一個勁兒地勸陶言真多喝加了紅棗炖的雞湯,想将出嫁的閨女身子補補,好随時準備生娃娃。

那邊廂爺幾個老少三代便勸起酒來,幾個人勸一個人酒,當然是段如謹吃虧些,沒人代他喝。

不一會兒功夫,段如謹便喝了很多酒,臉泛紅了。

“段兄,我再敬你一杯。”甄文軒起身又要給段如謹倒酒。

甄二老爺聞言斥道:“什麽段兄,你現在是他大舅子。”

甄文軒因自己叫習慣了感覺不太好意思,段如謹則擺擺手道:“岳父無須動怒,我與文軒多年朋友,此時又成了親戚,重要的是情誼,無須在意稱呼這等外在東西。”

甄老太爺哈哈一笑:“如謹說得對,你們小一輩願意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不過有外人在時還是要按輩份來,不能亂了規矩被人笑。”

“如謹明白。”段如謹虛心受教。

一頓飯吃下來可謂是賓主盡歡,段如謹喝得醉了,走路有些搖晃。

“天色還早,扶姑爺去休息睡個午覺。”甄大老爺開口道。

甄文軒聞言便上前扶住有些不勝酒力的段如謹,對衆人說道:“我就扶他去我房裏歇歇吧。”

“去吧。”老太爺同意了,段如謹去孫子房裏歇息最合适不過,回門當日小兩口是不能同房歇息的。

段如謹轉頭對着眼含擔憂的陶言真笑了笑,讓她好好休息,然後便與甄文軒走了。

正好還有好多話要對小李氏說,于是陶言真随着小李氏回房。

甄文澤知道自己不被待見,早歇了要巴結段如謹的心思,蔫頭搭腦地跟在段如謹與甄文軒身後。

“四哥,你過來下,我有話要與你說。”陶言真思索了下,然後停下腳步轉身對因沒喝上酒很不高興的甄文澤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遭遇各種批評,貓痛定思痛了,以後盡量少寫男主與女主調情,這樣就會好些了,多寫家長裏短,唉,感情戲好苦逼的說TT

35 開始立規矩

甄文澤這一整天話都很少,他想多也不行,根本就沒人愛理他,妹夫上門,他想親近又沒底氣,于是整個人愈發地抑郁。

“什麽話?”甄文澤不耐煩地停下腳步,轉身瞪過來。

“你不過來我怎麽說?”這人還是那麽讨厭,還指望他能看在她嫁人的份兒上對她态度好點,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哼,陶言真腹诽。

“就這麽說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大庭廣衆之下不知丢人為何物地大聲嚷嚷嗎?”甄文澤揚着下巴翻起舊賬。

陶言真兩眼一立,板起臉怒道:“你過來不過來?不過來的話你可不要後悔!”

“切,還後悔呢,有什麽事這麽了不起?”甄文澤雖然嘴巴上那麽說着,但還是禁不住好奇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小李氏慈愛地看着一雙兒女,溫和地笑着道:“你們兄妹兩個好好說說話,難得嫣兒回門能多待會兒,澤兒你就讓着妹妹些,畢竟嫁出去的女兒以後可不是那麽容易說見就見了。”

“知道了。”甄文澤略顯不耐煩地道。

“你們聊着,我先回房,一會兒嫣兒去找我。”

小李氏走了,陶言真與甄文澤面對面站着。

“有什麽事?”甄文澤沒好氣催問。

“也沒有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怎麽兩日不見你好像更醜了。”

“……”甄文澤一臉黑線,陰着臉瞪笑個不停的陶言真一會兒後惱怒大吼,“明明變醜了的人是你!”

陶言真為防這人炸毛跑掉沒再逗他,正了正臉色道:“我叫你過來是有些話要說,以後我不在家裏了,你要懂事多孝順孝順娘,不要再惹事害她擔心。”

原還以為有什麽大事,結果卻是這麽無聊的話,甄文澤眉毛一立:“就這事?”

對甄文澤的态度很不滿,陶言真不滿地看着他:“你覺得這事無關緊要?哼,咱們二房并非只我們兩個孩子,還有三哥呢,三哥越來越出息,眼看還會娶個好妻子,你呢?你以後懂事些讓娘也安慰安慰,我以後不能在娘面前盡孝,你以後将我那份孝道也一并盡了吧,誰讓我們是雙胞胎呢。”

“有好事想不起我來,這事知道找我了?”甄文澤不拿正眼看陶言真,語氣很欠扁。

“誰說沒好事?”陶言真自袖口裏掏出一張五十兩銀票,往甄文澤面前晃了晃誘惑道,“我叫你過來就是為了給你錢花的,可是你很不屑,于是這張銀票我就只好再拿回去喽。”

甄文澤見到銀票,就像多日不曾覓食的餓狼見到肉了般,兩只眼睛冒的都是綠光,伸手就去搶。

陶言真動作快躲過了,将銀票置于背後像貓逗弄老鼠般問:“讓你平時少惹事多孝順娘是小事?”

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陶言真背後……的銀票,吞了吞口水道:“不是小事,是我應該做的大事!”

“哼,讓你将我的那份孝道一并盡了很不屑?”

“沒有!我心甘情願!”

“說到做到?”

“當然!”

“呵呵,不要妄想騙人,我夫君在京中朋友衆多,若是被我聽說你拿了我給的銀票又去花天酒地的話,那可不要怪我到時讓我世子爺教訓你了。”陶言真威脅。

甄文澤眼皮子直跳,對陶言真仿佛在威脅小孩子的話很不滿,但看在那五十兩銀票的份上就不計較了,畢竟自己這兩年來窮得連一兩銀子都沒有,月錢都被扣掉了。這五十兩之于他來說已經是天價中的天價了。

“好吧,那這個給你花,要省着花。”陶言真見甄文澤實在可憐,不再逗他,将銀票遞過去。

甄文澤立刻接過來折好寶貝地塞進袖口中,眉眼含笑,看着陶言真的臉覺得這妹妹長得順眼多了,道:“沒什麽事了?沒事我回去了。”

“嗯,回去吧。”陶言真看着開心得恨不得跳着走的甄文澤走遠後,便去尋小李氏了。

母女兩個躺床上聊了會兒天,然後一同睡了午覺。

因為段如謹在前院有甄文軒看着,陶言真也沒擔心會有爛桃花搗亂,放心地在娘家睡了個香噴噴的午覺。

因天黑前要回段家吃晚飯,于是小兩口沒在甄家待太久,與衆人辭別後便上了馬車離開

一上了馬車,還有些醉熏熏的段如謹立刻挺直腰背,眼神也跟着清明起來,看得陶言真頻頻側目。

“怎麽老看我?”段如謹擡手摸了摸下巴,露出個自認為非常迷人的笑。

陶言真白了某只男鳳凰一眼道:“我是看你變臉跟翻書一樣快,前一刻連走路都不穩下一刻你就和滴酒未沾一樣。”

段如謹笑着解釋:“忘了告訴老婆你,為夫是千杯不醉的,今日裝醉也是為岳父他們着想。”

這話陶言真一想就懂了,段如謹身為新上門姑爺,老太爺等人自然要陪着喝酒,他們不将新姑爺陪好了,自己是不會停杯的,如此下去醉倒傷身的只會是甄府男人們。

“哼。”陶言真心底感激,面上卻擺出一副被隐瞞的不滿來。

“小氣。”段如謹擡手捏了捏陶言真抿成直線的嘴唇,好脾氣地道,“夫妻間相處久了,自然便了解對方了,若靠一方一件件地去說,豈不是很蒼白?用心去體會,你我都一樣。”

陶言真往段如謹懷裏一趴,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窩着後道:“知道了,別婆婆媽媽的。”

天黑前,兩人回到了段府,将甄家送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讓人送去庫房放着。

蔣氏将段如謹叫過去問了下回門的事,然後将下人支開後問道:“你說你一直尋人找孟欣,找到了沒有?”

段如謹聞言表情瞬間嚴肅起來,臉色凝重地搖頭:“沒有,這兩年我讓人在她養父母生活的地方找了個遍都尋不到,若無變動她快出現了,我撤回了在外尋找的人,讓他們時刻盯着孟府。”

蔣氏眉頭也擰了起來,自從知道兒子的秘密後她的心也不輕松,孟欣一日不找到她就一日提心吊膽。

“娘別擔心,我沒娶孟怡,歷史軌跡已經有了變化,即便沒防住孟欣讓她再次入宮為妃,我們有了提防也定不會再像前世那般被動。”段如謹安撫擔憂的蔣氏。

“唉,希望一切都好。”蔣氏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我一直想問你但怕你因回憶傷心,此時既然說了這個話題,那我便問問前世你二弟是什麽下場?”

老二也是蔣氏生的,自然要關心關心,“前世”長子和女兒都沒有好下場,想來次子如琅的下場也不好,蔣氏心疼地如是想着。

段如謹表情微不可見地一僵,轉瞬放松随意地道:“那些沉重的事娘莫要去糾結了,傷神,我們不要被那些陰影影響到,多想想這一世吧。”

見長子不願談,猜想他這樣說定是不想再回想以前,于是蔣氏很體貼地沒有再問,又說了幾句話便讓他回房了。

回門之後,陶言真便開始了立規矩的日子,她不用每天都立,隔一天立一次,就早上起床洗漱好了之後去上房伺候蔣氏用飯。

與其說伺候用飯,不如說是陪着用飯

以蔣氏的身份完全不用靠欺負兒媳婦來提高自己的地位或成就感,蔣氏自己是過來人,新媳婦兒原本初進夫家門因新環境新面孔感到忐忑,結果還要日日起早小心翼翼伺候婆婆,那種提心吊膽沒有自由的日子令她印象深刻,于是便沒想過要将這些苦楚強加在自己兒媳婦兒們身上。

只第一天時蔣氏讓陶言真在一旁伺候着用了早飯,見這個曾被傳得潑辣不講理的兒媳婦伺候起自己來并非應付差事且在她吃完飯還會講些笑話調節心情,滿意之下便不再讓長媳伺候自己,布菜這種事均由安國公兩位姨娘來做。

這日,又到請安立規矩的日子了,陶言真早早起床洗漱好便去了上房。

到的時候蔣氏已經由着兩位姨娘伺候着了起了床,正在洗漱中。

“娘,兒媳給您請安來了。”陶言真笑着走上前在蔣氏面前停住,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世子夫人來了。”兩位姨娘見到陶言真均福了福,她們兩人是安國公的房裏人,雖說是長輩,但畢竟只是妾,只比下人們地位高些,見到少爺小姐們都要先開口打招呼,更何況是世子夫人了。

以後安國公的爵位會由段如謹繼承,世子夫人也會升為國公夫人,哪裏是她們這作姨娘的所能比,兩位姨娘想得通,便不敢因自己是國公爺的妾擺長輩款,每次見到陶言真不管背地裏如何,表面上都做得很謙遜很有禮術。

陶言真不敢托大,連忙回道:“兩位姨娘也早。”

兩位姨娘均年紀不小了,一個與蔣氏差不多大,三十六歲,一個年輕些,那也三十了。

安國公自娶了蔣氏後二十多年裏姨娘通房加起來總共不超過十個,心腸壞的或是人蠢做錯事的女人被送人的送人,發賣的發賣,也有病死的,總之二十年下來,最後剩下來的就這兩位姨娘了。

有個曾是京城第一美人的妻子,又有兩名知冷知熱的姨娘,安國公也知足,沒再因為妻妾都年紀大了而再納二八年華的大姑娘。

三十六歲的是李姨娘,自小就在安國公房裏伺候的,蔣氏進門兩年後她被開了臉擡為姨娘,蔣氏懷第二胎時兩個多月她也有了身孕,十個月後生下僅比二爺段如琅小兩個月的三爺段如曦。

李姨娘從貼身丫環做到姨娘,對安國公的脾性喜好很了解,伺候起來比一般人都盡心,也放得下身段,又加上生了個兒子,于是在國公府中地位頗為牢固。

三十歲的是廖姨娘,是安國公在邊關打仗時救下的,父母因戰亂而死,有幸被安國公救下,因沒了親人無處可去,又為報恩,于是便就此跟了安國公,當時在關外一直由她伺候着,回京城後給蔣氏磕了頭成了姨娘。

廖姨娘沒有李姨娘的好運,曾經懷過孩子,但生産時遭遇難産,差點死了好容易生了下來,結果是個渾身發紫的死胎,身體耗損嚴重再不得懷孕。

當年是她在孕期中了毒,致使孩子沒能順利出生,後經查證是一名寵妾所為,已經将那名妾送了官處死,雖一命頂了一命,但一個女人此生再不能生孩子很是可憐,好在安國公為補償,此後對她一直很好,就連主母蔣氏都對她多加照顧,其他女人走的走死的死,她這個沒孩子的有幸能留在府中過安生日子也算是因禍得福。

“用飯吧。”蔣氏領着陶言真在飯桌旁坐下。

兩位姨娘自覺站在蔣氏身後,一個布菜一個盛粥,伺候得很是精心。

陶言真不習慣被人伺候着用飯,沒讓丫環給她布菜,而是一切自己動手。

原以為立規矩是件很讨厭的事,誰想蔣氏不是愛找事的人,自己除了隔一日過來陪蔣氏一同用早飯外就沒什麽不自由可言,陶言真心情很好地喝着粥。

用過了早餐,陶言真随蔣氏去了裏屋,兩位姨娘則留下來用她們剩下的飯。

蔣氏在床上坐下,原本該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的陶言真掃視一圈,最終在軟榻上坐下,垂着頭擺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來。<

對陶言真不老實的小動作皺了皺眉,蔣氏身份高貴,不屑為件小事置氣,淡淡地道:“最近如謹好像很忙的樣子,你當媳婦的要懂得多照顧男人的飲食。”

“母親放心,每日兒媳都囑咐廚房給夫君做營養可口的飯菜呢。”陶言真恭敬地回道,心裏忍不住腹诽,段如謹年輕力壯,不補他晚上還生龍活虎的,再多加補營養她晚上還要不要睡了啊。

“嗯,多對丈夫上點心,你年紀小,有不懂的地方多聽聽年長之人的意見。”

聞言,陶言真恍然大悟,明白蔣氏為何這樣說了,定是段如謹的奶娘王嬷嬷告狀了!那個因奶大世子爺,便總在院子裏牛叉轟轟,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的老太婆最讨厭了。

“兒媳曉得的,一切都以夫君的健康及心情為主,每日兒媳都會竭盡所能地将夫君伺候得開開心心的。”陶言真用力保證。

适當地敲打敲打就行了,蔣氏沒再在這件事上糾結,說起另外的事道:“一個月後太後六十大壽,滿京的官員們都會送禮賀壽,壽辰那日皇宮會很熱鬧,你回去也想想送什麽禮。到時你與如丹随我同去拜壽,這算是你頭一次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在大型場面中露面,準備充分些,不要被人看了笑話。”

太後壽辰,她有聽段如謹說過,這是大事,自然要放在心上,陶言真連忙點頭保證:“母親放心,那日兒媳定不離母親左右,不論何時都不會将國公府名聲當兒戲。”

蔣氏定定地看着陶言真的臉,想起這位早已名聲在外的事便忍不住心煩,現在叮囑再多不頂用,還是當日看嚴了她要緊,于是沒說什麽擺擺手讓她出去了。

陶言真福了一福後出門來,雖說不用管家,她也不是很閑的,就像今日請完了安還要回去看賬本,賬目她還沒有理清,有些賬不對勁。

出了上房回去時繞了下遠,每次請完安陶言真都這般,多走路鍛煉身體,以防運動太少導致身體嬌貴得易生病。

走了一大圈,回去時剛進院門,便感覺到氣氛不對,陶言真正納悶時便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婆子的說教聲。

“劉二家的一直負責小廚房的采買十年了,從未出過差錯,趙三家的掌廚也七八年了,世子爺吃的飯菜均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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