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9)

息了。@

王嬷嬷眼皮子直跳,突然口幹舌燥起來,想說什麽話都給忘了。

被這事一打攪,段如謹恢複了些理智,不再心軟,對凄凄地擦着眼淚的王嬷嬷道:“奴才對主子不敬按禮應該重罰,念在奶娘一把年紀且對國公府一片衷心的份兒上從輕發落,月錢減半年,眼下奶娘身子不舒服,就在房中歇兩個月吧,院中的事不用奶娘管了,由世子夫人安排。這次是念在奶娘與我的關系上世子夫人沒有插手處置,以後再有事便由世子夫人親自處理,我不會再過問。”

王嬷嬷聞言臉刷的一下白了,慌亂地望向段如謹,可是段如謹不給她說話的功夫轉身便走了。

“嗚。”這次王嬷嬷是真的哭了,原以為她哭一鼻子提提舊事世子爺會心軟,要誰想不是這樣,罰月錢事小,禁足兩個月事大,這是削她臉面了,禁足等于削權,兩個月後她再解禁了又有何用?

還說再有事就直接由世子夫人處理他不會再過問,這是威脅啊!王嬷嬷心中難受,哭得抽抽噎噎好不凄慘,那個一直對她理讓有加的世子爺有了媳婦兒後就變了,娶妻當娶賢,娶個不能容人的刻薄媳婦,是國公府的災難啊!

38 詭異兄弟情

王嬷嬷的事,不僅段如謹院中的下人們在偷偷注意着,全國公府的下人們都在有意無意盯着這件事呢。

最後證實,段如謹沒有因為多年的情份便無條件包庇王嬷嬷。

有人誇他是理智的,懂得下人即便再重要也不能讓她逾越了本份,否則打的是整個國公府的臉。

也有相當一部分人說他是有了媳婦兒後便忘了奶娘,媳婦兒進門沒多久便将近二十年情份的奶娘打敗了,可見進門不久的世子夫人的手段有多高超。

不管衆人心底怎麽想,總之王嬷嬷被罰後,府上下人們都老實了許多,再不敢不好好伺候陶言真,就連她的陪嫁下人們衆人也不敢随意欺負了。

“賬本有問題,那兩個婆子在攆去洗衣房之前要先搜她們的家,尤其是采買的那個劉二家的,這些年她還真是自國公府撈了不少銀子。”陶言真對着段如謹指着賬本上她圈出來的幾筆賬目。

古代的賬本小李氏教她看過,當初教習嬷嬷也教過,所以看賬本這件事難不倒她,在現代她對會計這行略有涉及,對做假賬也有些了解,何況又派人去外面打探各個菜的菜價,尤其對林二家的最常光顧的那家鋪子多加了解了下,于是發現了問題所在。

至于那名廚娘手也不幹淨,在廚房當一把手,小廚房油水很多,她總會自采買來的貴重材食諸如人參、燕窩等值錢之物偷偷藏起一些,然後讓遠房親戚拿去賣,這檔子無成本的買賣令她一做就是好幾年。

這些事王嬷嬷自是知道,但兩人“孝敬”的東西夠多夠貴重,而且這兩個人還夠聽話,于是也樂得大家你好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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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這些,你若是覺得有問題就盡管放手去做吧。”段如謹輕輕笑笑,他知道陶言真進門總要立威的,這樣才能震懾住下人們好當名正言順的女主子。

陶言真就是知會一聲,段如謹同不同意都不會影響她的決定。

次日,陶言真自蔣氏那裏借了個能鎮住場的管事婆子,讓其帶着幾名婆子丫頭去劉二及李三的家中搜查。

這一查不要緊,每家都搜出了幾百兩銀子。

兩名婆子的男人也是為國公府做事的,雖都是體面的活,但工錢都有限,即便偶爾有打賞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銀子,顯然是貪的,這還只是能搜出來的,搜不出來的還不知有多少。

劉二及李三兩家人都心虛,眼睜睜看着辛苦搜刮來的銀子被拿走,心肝肉再疼也不敢吱聲,怕被送官,一個個地都下跪拼命磕頭求饒,磕出血來了也不停。

“搜羅到的這些與世子夫人提到的數目還差着,至于要不要送你們見官就看你們的誠心了,若老實些将貪墨的銀錢都還回去,世子夫人會念在你們為國公府辛勞多年的份兒留你們繼續在府上做活,若存僥幸心理不上交的話,那麽就等着吃牢飯吧。”蔣氏院中的管事婆子繃着張臉警告了兩家人,帶着總共近一千兩的銀票及碎銀子和陶言真複命去了。

婆子将銀錢給陶言真送去時,得了十兩銀子的賞錢。

“世子夫人客氣了,奴婢未出多少力,何況這些本也是身為下人的我們該做的,這麽多賞錢奴婢拿着心中有愧。”若是賞錢少,管事婆子就接了,一看白花花的十兩銀子就不敢接了,連忙将銀子還回青山手中。

陶言真微笑着道:“嬷嬷才是客氣了,今日若非嬷嬷出力,光憑他們還不能這般順利地将事辦成,何況你是母親院中的,原就沒義務管世子爺院中的事,這一整日不能白辛苦不是?這銀子嬷嬷就拿着買茶點吧。”

管事婆子還不好意思接,最後被陶言真勸了幾次接下了十兩賞錢,一臉歡喜地走了,回去路上想着這位世子夫人真會做人,出手也大方,平易近人的态度令她感覺自己是被看重的,心裏想着拿人手軟,以後有機會就在蔣氏面前多為她說說好話吧。

為了不被送去吃牢飯,兩家人咬牙将藏在外的銀錢也拿回來大半乖乖送去給陶言真,跪地磕頭哭求不要送他們去衙門。

陶言真不是神仙,只估算大概會有多少錢,誤差數目也不在少數呢,見兩家又各種送上一二百兩銀子,知這些可能并非全部,但也沒再為難他們。

兩個男的被革了體面的鋪子管事的職位,被打回鋪子普通的做雜活人員,而兩個婆子連一直 被她們嫌棄得要死的洗衣房活計都沒撈到,直接被趕去倒夜香,刷馬桶了……

這次的事處理的還算完美,當然也是運氣使然,這事沒有想像中的費時費力,就像被大神開了金手指一樣,順順利利便解決了,而且還令大部分人心服口服。

王嬷嬷聽說了這事後立刻就病了,是氣的,這次是真的病,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起來。

随着王嬷嬷不管事,陶言真每日事情便多了起來,因被段如謹重視,又教訓了廚房裏的兩個婆子,下人們一時間不敢招惹主子,都很守本事地各做各事。

這日,陶言真給蔣氏請安,用過飯後沒有像以往那樣過會兒就離開,她被留住了。

“如琅回來有一陣子了,怎麽不見如謹多與弟弟相處?就算如琅一直在外,但畢竟是親兄弟,怎的我看着他們兩人一點不親密?反到是老三到時常與如謹一起回家,不知如謹是怎麽想的。”蔣氏神情郁郁,自己就生了兩個兒子,原本兩個兒子應該互敬互愛的,誰想長子與次子關系淡然,次子想親近長兄都不知為何總吃閉門羹,反到是庶子能得長子青睐,這簡直太荒唐了!

陶言真也早發現了丈夫對兩兄弟截然不同的态度,只是沒主動問起過,此時聽小小講了,便乖巧地道:“晚上夫君回來,兒媳說說他。”

見兒媳有眼力見,蔣氏頗為滿意,點點頭道:“這事你上心下吧,身為一個女人并非将後宅的事處理好就行了,還要多勸丈夫與家人更團結,好好的兄弟姐妹若關系漸漸疏遠了,那便是當媳婦兒的錯,即便她沒有挑撥,那也是未盡到勸解的義務,懂了沒?”

陶言真聽得極度不贊同,但知道不能與蔣氏對着幹,于是壓下心頭不滿,露出個大大的微笑:“母親說得對極了。”

晚上,歡愛過後,陶言真窩在段如謹懷中狀似無意地問:“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更親近三叔,對二叔卻只是表面功夫?一般人家可都是一個娘生的兄弟姐妹更親近些。”

段如謹聞言一道冷光迅速自眼中閃過,唇角譏諷地揚起,聲音有些慵懶地問:“若我說幾年後二弟會因是嫡出子而有了不該有的貪念繼而對付我,你信是不信?”

陶言真驚訝地張開嘴,莫名地問:“為何你這樣想?世子位就是你的,難道他能搶了?”

“哼,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永遠屬于某個人的,就因世事充滿了變數,才會引得越來越多的人們産生不該有的貪念。”

“怪異,你這是什麽想法?”陶言真手指重重捅了捅段如謹堅實的胸,哼道,“那你親近三叔做甚?不怕他也産生不該有的貪念?”

“他不會!”段如謹很肯定地道,“三弟只對經商有興趣,其它無論是科舉還是武舉于他來講都是比山還要沉重的東西,他不喜歡。”

“哪裏來的自信?莫名其妙。”陶言真想說妾生的兒子更不值得相信,只是想一想段老三那整日往外跑,除了賺錢什麽都不上心的性子,讓段如謹不要過于放心老三的話便怎麽也說不出口。

“若我說發生了什麽事,比如我病得很嚴重,眼看就要死時二弟會對我很不好,并且落井下石,而三弟卻對我有幾分敬重,你信不信?”段如謹沒有選擇隐瞞妻子他對二弟的反感。

“沒發生的事,我可不會胡亂猜測,你又非算命仙,上哪篤定他就會害你?簡直莫名其妙。”陶言真毫不掩飾自己的不以為意。

“唉。”段如謹氣餒了,自成親後,他時不時地都會試探一下陶言真,無數次的試探,已經完全肯定千方百計娶進門,覺得會非常“與衆不同”的媳婦兒并非是重生的,未來的一切事她都不知道。

“不知你為何會那樣猜測二叔,只是今日請安時母親說讓我勸勸你要多親近親近二叔,你總是與庶出的弟弟同進同出的,母親看在眼中會不高興。”陶言真想,若以後自己生了兩個兒子,結果其中一個兒子排斥另外一個,反到與庶出的小子玩得好,她會不會氣死?呸呸,沒有庶子出生,段如謹敢讓庶出孩子冒出來她就敢趁人不備阄了他!

段如謹不說話了,想到蔣氏以後會因為自己與二弟的事操心不休就忍不住嘆氣。

段如琅自小很少在府中,在外生活的時間很長,相許是相處時間過少,兩人兄弟情份極淡,興許這也是最後利益當前段如琅毫不猶豫舍棄手足之情的原因。

39 背後告小狀

“不相幹的人和事別想了,想想太後六十大壽的事吧。段如謹不想在段如琅的話題上過多占用時間,提起這段時間滿京城官員們最為重視的事情。

聽到這件事陶言真也認真起來,說道:“百壽圖已經讓繡娘們趕工了,相信太後大壽前兩天便會做好。”

送給太後壽宴的禮物,陶言真前陣子描述了一下百壽圖大致樣子,問段如謹有沒有見過,值得慶幸的是段如謹說沒見過,去問安國公兩夫婦同樣說未見過,如此便知這個東西還不曾在這個時代流傳,鑒于百壽圖喻意深遠又夠獨特,陶言真決定送個百壽圖刺繡送給太後。

段如謹手指在她眉心彈了下,笑着調侃:“懶婆娘,這東西若是全由你來繡到時更能讨得太後歡心,說不定太後一喜給你的封賞都能羨煞一幹人。”

陶言真一把拉下他的手,摟住段如謹的脖子,如一只無尾熊般整個人緊緊貼過去,毛絨絨的大腦袋在他耳根及脖子處蹭來蹭去撒嬌:“哎呀,夫君你該知道你親親老婆我刺繡功夫一般,都由我來繡成品質量堪憂啊,再說我也繡了,最大的那個壽字就由我繡呢。”

百壽圖這東西前世陶言真只在網上看過一兩眼,有好幾種畫法,因時間有限她只打算繡最簡單的一種,就是有一個大大的壽字,然後用不同字體,諸如楷體、隸書及篆體等寫出的小小壽字均挨個繡在大壽字的筆畫裏。

一百個壽字都由段如謹寫的,因對這事相當重視,段如謹花了小兩日的時間才将拿得出手的大大小小一百個壽字寫完,然後就是由陶言真照着這些壽字描花樣找繡工好的繡娘來分配活計趕工。

“是是,娘子你負責出了主意又要管繡娘又要自己刺繡,真真是太辛苦了,為夫不忍見你太操勞,這麽着吧,離太後壽辰還有半個月時間,這段時日為夫晚上就暫且忍一忍,待這件事過去後為夫再補回來如何?”段如謹被如小貓一樣在他懷裏撒嬌的陶言真逗得心都要軟化了,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撫着她的頭發,臉上笑容越蕩越大。

聽段如謹提晚上的事,陶言真翻了個白眼,手在他腰間軟肉上狠狠一掐,嗔道:“你腦子裏除了這些事就沒別的東西了吧?整天想着晚上那檔子事!”

段如謹任她掐,裝無辜道:“食色性也。這不能怪我,為夫我正當壯年,尤其身體又較同齡人好許多,于那檔子事興頭重也是情有可原,還有誰讓我娶了個妒婦妻子,不允許納妾,于是只能辛苦你一個人了。”

不要臉!陶言真狠狠瞪了臉皮厚到城牆的男人一眼,哼道:“感情我還做錯了,要不要把你那兩個美貌小丫環擡為妾伺候你呀?”

見陶言真一臉威脅的模樣,段如謹笑容更大了幾分:“娘子若大方賢惠至此,為夫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抽死你丫的!”陶言真一巴掌掄了上去,當然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手在段如謹的臉上輕輕碰了下,眼睛瞪得溜圓,“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即便哪日我提了你也要像個即将貞操不保的小媳婦兒似的驚慌失措,尖叫着護住自己的清白抵死不從才對!”

段如謹想像了一下自己像個即将失x身的小媳婦兒被狂徒吓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頓時一陣惡寒,抿唇不茍同地看着陶言真。

陶言真也在想像着段如謹如可憐小媳婦兒的模樣,越想越覺得有趣,于是咯咯地開始笑不停。

“好啊,你有精力笑,那咱們就做點更有意義的事吧!”段如謹眯起眼不懷好意地在陶言真胸上揉了把,然後抱起她便往大床上走去。

感覺到不妙的陶言真連忙停止笑道:“你幹什麽?剛剛不是還說太後壽辰之前都不讓我累着的嗎?”

“為夫決定出爾反爾了,娘子有意見?”段如謹将陶言真壓在床上,兩手開始忙碌地剝她衣服,俊臉一副“大爺我很不高興”的模樣,不再叫老婆,就以陶言真不甚喜歡的娘子來稱呼她。

“你、你這個小人!”陶言真欲拒還迎地嬌嗔。

“比小人誰能及得過娘子你?”段如謹覺得扳回一成,得逞地邊笑邊将某個扭來扭去意圖反抗的女人剝得精光。

不久後,屋內便響起了低喘與嘤咛聲,暧昧的聲音令守在門外的丫環們均紅了臉,煙雪和霧梅兩個嬌俏的丫環臉上紅紅地低垂着頭,不易被人發現的眼中迅速流露出一抹嫉妒與渴望。

時間又過了幾日,陶言真開始忙碌壽禮收尾的事。

因為準備壽禮這件事很重要,蔣氏也想壽宴上兒子兒媳準備的禮物能得太後的青眼,為了讓國公府在太後壽辰當日出風頭,特意囑咐陶言真認真準備壽禮的事,不用過去請安。

陶言真不用去請安,每日都與繡娘們一起忙着繡百壽圖,這份禮她很重視,若是能讨得太後的喜歡,她也能有臉面,若真有幸得到太後的贊賞,哪怕只一句,于她來說也是大有益處。

臨近中午的時候,段如丹來了。

“我又來你這裏蹭飯了。”段如丹開門見山。

自從處置了王嬷嬷等人後,小廚房的采買和廚娘便換了人,都是陶言真的陪房,因為新人上任不容易立足,且這兩個陪房究竟會不會也學劉二家的那樣惡意撈油水便不得而知,于是陶言真便實施了有獎監督政策,一旦有人發現廚房任何一個人手腳不幹淨或是亂報仗的話,不僅會有賞錢,若有能力的話還可以取而代之。

無論是采買還是廚房內最具說話權的廚娘管事,都是很體面的活計,是個人都想當,于是陶言真一發話,幾乎所有人都緊盯着油水多的幾個職位,削尖腦袋都想取而代之,就算自己取代了前者也不能撈油水那也值,畢竟地位升了更受尊重不是?

就這樣,衆人互相監督,一時間到沒有人敢貪了,以前貪的人也收斂了起來,如此,小廚房的飯菜幾來都做得很好,廚房裏的人為了表現自己都賣力地做拿手菜,不敢就會差事。

“行,我叫廚房加兩道菜。”陶言真讓青山去小廚房傳話。

“大嫂你先別忙了,我有話要對你說。”段如丹拉着陶言真的手要回裏間。

“我這正忙,無關緊要的事過過兒再說吧。”

“不要,我要說的事可是頂頂重要的!”段如丹也不管陶言真願不願意,用力将陶言真拉回了卧房,将門也關好叉上。

陶言真見狀詫異地問:“怎麽跟做賊的似的,什麽事這麽重要?”

段如丹拉着陶言真在床邊坐下,精致小臉兒很是糾結。

“你到是說啊,方才那麽急,現在你玩什麽欲言又止!”陶言真白了段如丹一眼,心想若沒什麽重要事,她還得去接着忙百壽圖去。

“哎。”段如丹臉上複雜得很,一會兒愧疚一會兒氣憤一會兒又猶豫,被陶言真不耐煩的話語一激,咬了咬道,“大嫂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不要告訴我大哥是我說的。”

“什麽事?”段如丹這麽小心翼翼,陶言真好奇心不由得被挑了起來。

“就是、就是我大哥他……”段如丹秀眉微擰,頓了頓狠下心道,“算了,我不能因為他是我大哥就包庇他,是這樣的,我懷疑我大哥他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啊,為何你會這樣想?”陶言真如段如丹所願的吓了一跳,忙問。

“是我前兩日無意中聽到他和手下人說的話,他提了個叫什麽欣的女人,要務必找到,更過分的是,他還說這個女人相當重要!”段如丹忿忿地道,因為生氣毫不客氣地出賣了自己的大哥,“雖說他是我親大哥,但身為女人,我見不得他剛娶妻不久就對別的女人上心,因為想到我成親後不久丈夫就天南海北地找一個‘相當重要’的女人,我就受不了!”

段如丹是站在女性同胞的立場上選擇不包庇段如謹,在她的想法裏,若是長嫂與她關系不好就罷了,偏偏陶言真是她喜歡的,于是糾結了兩天便義無反顧地來告狀了。

“你說什麽?他在外面找女人?!”陶言真暴怒,立刻跳起來。

“哎呀,你小聲點,不要被外面的人聽到。”段如丹吓到了,連忙将陶言真拉回床上坐下。

“你還聽到什麽了?”陶言真一臉嚴肅地問。

“我沒聽到幾句,大哥就說讓人盡快找到那個女人,他已經等不及了。”段如丹也很遺憾沒有聽到更多。

陶言真咬咬牙,眯起眼想着段如謹愛上別的女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是很相信我大哥的人品的,以前也不曾見過他為哪個女人如此上心過,這次撞見他提那個叫什麽欣的女人的事,聽話音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是以焦慮迫切的語氣說的,明顯就是放在心上的女人,大嫂你可不要不當回事。”段如丹見陶言真起初惱怒了一下之後變得理智起來,就急得勸解起來。

“如丹你能告訴我這事很不容易,我先謝謝你了。”陶言真微笑着摸了摸一臉焦急的段如丹的頭,心頭暖暖的,這個小丫頭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嘆口氣道,“我不會提是你說的,等你大哥回來我會問問他這件事。”

段如丹點了點頭,突然下又開始糾結了,不開心地道:“其實我覺得就算你不說是誰告訴你的,我大哥也會懷疑我,畢竟能在你跟前提這種事的人好像除了我沒有誰了吧?下人們誰敢多這嘴。”

“你怕什麽,若他真是起了歪心,你這是大義滅親,母親知道後都會誇獎你,而最終證實是誤會的話,你大哥頂多會責怪你兩句,沒什麽可怕的。”陶言真耐心安撫。

段如丹想想是這麽回事,于是不那麽怕了,松口氣後莫名地道:“大嫂,為何我說我大哥外面找女人你看着卻像是不怎麽着急的樣子?該不會是你根本沒将我大哥當回事所以才不急的吧?”

40衆人的婚事

陶言真聞言好笑地撫了撫段如丹狀似不滿又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臉,道:“這事過于突然,而你又聽到的話不多,萬一誤會了呢?我是在考慮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問出他這件事。”

段如丹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點頭道:“如此也好,但願是我誤會了,不過真的很少見大哥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就是以前對……”

想說以前對孟怡好時也沒有如此誇張過,不過想到孟怡是“舊愛”,對“新歡”說“舊愛”感覺不妥,于是段如丹及時止住話頭。

就算話沒說完,陶言真也猜得出來是什麽,搖頭笑了笑,至今她也搞不懂段如謹與孟怡到底是怎麽回事,當然了,這種事她不能去問,影響夫妻感情的事她不能做,幾次觀察,知他對孟怡并無舊情難忘或藕斷絲連,如此她就放心了。

要透露的事已說完,段如丹便不再提這事,與陶言真一道用完午飯便回去了。

陶言真在段如丹面前表現得很理智很鎮定,但是內心裏卻并非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午休時,躺在寬敞的雕花大床上,睜眼想着段如謹口中那個叫什麽欣的女人的事,若是誤會還好,若那女人真是段如謹的心上人,她要怎麽辦?

用手撫了撫有些不舒服的心髒,陶言真眉頭緊緊皺起,她居然會為了一個捕風捉影的消息便心情煩悶,這可不是好現象,成親剛一個月左右便如此,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很會調情的段如謹握在手心裏了?

不成!陶言真睜大眼睛用力搖頭,段如丹送來的消息不管是事實還是誤會,總之這件事對她來說都是個很及時的提醒,若非聽說了這件事,她說不定還會在不知不覺間淪陷更快,等到意識到自己為了一個男人失去自我時已經晚了!

美人香,英雄冢,到她這裏正相反,段如謹是那個美人,她可不想當那個沒好下場的英雄。

陶言真反複警告自己,要保護好自己的心,雖說段如謹曾承諾過不納妾,但那只是口頭約定,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翻臉不認賬?

不行,得挑一日趁段如謹心情好時要簽個條約出來,這樣她心才會踏實點。

不怪她一驚一乍,誰讓她的老公是第一美男子的?京城中想嫁給他的女人多了去了,聽說現在就算段如謹已經名草有主了,還有膽大女人往前湊呢!

用了半天時間,陶言真好容易調整好心情,等段如謹回來時,她感覺到自己心情瞬間飄起來,神情一凜,連忙壓下不自覺飄起來的心情,強迫自己平靜地面對這個養眼到極致的男人,就當在欣賞大明星了。

段如謹警覺地發現陶言真不及以往熱情,狀似無意地問:“你怎麽了?有心事?”

陶言真打量着段如謹,一席寶藍色的長袍襯得他整個人身姿挺拔,玉樹臨風,即使在外面忙一整天,他依然會随時随地都給人一種幹淨清爽之感,難怪成了親的男人依然招桃花,他就是有這個資本。

“瞪我做什麽?”段如謹被陶言真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

陶言真走過去,很賢惠地幫他脫掉外套,然後拿手巾用溫水投幹淨給他擦手,趁給他擦手過程中靠近他身體,鼻子暗中聞了聞,都是清新好聞的男人味道,沒有脂粉味,正要退後時,頭頂突然傳來段如謹低低的帶有調侃的笑聲:“你在聞我的衣服?”

“對呀,我聞一聞好知道你在外面有沒有找女人。”陶言真半真半假地笑着道,“找女人”三個字咬得尤其重一些。

段如謹笑聲大了幾分,俊臉帶着促狹笑話陶言真:“怎麽突然來這麽一手?你就不想着若我真在外面有女人會穿着染胭脂味的衣服回來?”

“哼,你若是敢穿一件新衣服回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陶言真拿眼鄙夷地瞟着段如謹。

“若我有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呢?”段如謹兩臂一伸将陶言真抱緊懷中逗弄道。

“你所有的衣服都由我來收拾,你有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可能性有多大?”陶言真哼一聲。

“好了好了,別鬧了,你說說你怎的突然想來聞我衣服?是誰在你耳根嚼舌了還是怎的?”段如謹投降,不再逗弄陶言真,表情認真地問起來。

陶言真也不打算賣關子,直言道:“有人跟我說你在找一個叫什麽欣的女人,聽你的口氣像是很在意那個女人,還說那女人很美很重要,務必盡快找到,否則就晚了?”

段如謹詫異了,仔細盯着陶言真的眼睛問:“誰告訴你的?”

“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敢不老實,就要有着會被發現的覺悟。你說說,那個叫什麽欣的女人于你有多重要?”陶言真以正妻的身份開始名正言順地審問起來。

“你個小妒婦。”段如謹寵溺地刮了刮陶言真的鼻子,然後拉着她在床上坐下正色道,“我是在找一個名叫楊欣的女人,确切地說她暫時叫楊欣,以後可能會改叫孟欣,這個女人不是好人,留着她會于我們國公府不利,所以我這兩年一直在命人找她,一旦找到立刻殺死!”

陶言真吓一跳,沒想到他迫切找的女人居然是為了殺不是為了養的,忙問:“為何要殺她?你何以知道她會對國公府不利?”

段如謹沉思了會兒,然後道:“這事說了你可能不信,但我信,前兩年我遇到個得道高人,他給我算了卦說讓我小心一個女人,那女人正是景陽侯府早年丢失的女兒,以後她會回來豁害國公府,為防患于未然,這個人必須要除掉。”

“那大師說了你就信了?好玄幻的感覺,你不怕錯殺了好人?”陶言真感覺為一個預言就天南海北地找一個女人只為了殺她簡直像天方夜譚,于是她打心裏不信,覺得段如謹隐瞞了什麽或是直接他就是在說謊。

“不要不信,那位大師本事極高,他也是因欠我一個人情才冒着洩露天機的危險将這種事告訴我。”段如謹睜着眼說瞎話,說得頭頭是道,他選擇将自己重生的事告訴蔣氏卻不打算告訴自己的妻子。

“是嗎?”陶言真總覺得哪不對勁兒,但因沒見過那大師也不知是否真如段如謹說的那般玄,不理會這可能是謊言的事,問起另外一件事,“孟家還有個丢失的女兒?孟怡的嫡親妹妹嗎?”

“是嫡出的,與你同年,這麽多年了,孟家早就放棄了尋找,不過不用他們找,孟欣很快會自己出現。”段如謹心事重重地道,這個話題影響了他之前的好心情,這麽久了還沒有發現孟欣的身影,他讓人在城門口盯着都沒有發現她的蹤影,一刻不找到她,他就心不能平靜。

陶言真想了想,打算相信段如謹對那個孟欣并非男女之情,如此即便他說大師算命的事是說謊她也不在意了,誰沒有點秘密?她是穿越來的這件事就打算咽在肚子裏一直到死。

“具體的我也不問了,只要你千辛萬苦地找那個女人并非是要得到她就成了。”陶言真大度地道。

段如謹見陶言真不細問松了口氣,攬緊她笑道:“你莫要胡亂吃醋,在我心裏的我的小妻子最美最可人,別的女人哪裏入得了我眼?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小妒婦。”

“你才小妒婦!再這麽稱呼我,晚上不許你睡床!”陶言真俏目怒瞪。

“好好,不說了。”段如謹笑得開懷,娘子長得美,即便連生氣都別有一番美感。

這事便這麽揭了過去,當然之後段如丹被段如謹叫走單獨上了個嚴肅的課教育了一番的事略去不提。

又過了幾日,離太後壽辰更近了,陶言真帶着一幹繡娘趕工好容易趕在太後大壽前兩日完工。

段如謹将成品拿去裱起來,裱起來方便挂牆上,相信太後定會喜歡。

完成了這件事,陶言真又恢複成隔日請安的日子。

這日陪着蔣氏用完了早飯,陶言真回房了,綠水拿着一封信過來道:“夫人,這是親家二夫人送來的信。”

親家二夫人指的是小李氏,陶言真聞言立刻接過信,打開信封看了起來。

信上寫了家裏一切順利,要她不要操心的話,然後就是大篇幅地問她日子過得可好,有沒有吃飽穿暖之類的關心話語,最後提道甄文軒與吏部尚書吳大人嫡長女定下了親事,年底前完婚。

來信主要是告訴陶言真這件事,甄文軒的事昨晚陶言真自段如謹那裏聽說了,此時看信也不覺得驚訝,只是感嘆一下這位異母嫡兄的好運氣,有個那般有實權又地位高的岳丈,以後他的仕途想必會一片光明。

信上小李氏還寫了要陶言真有機會幫多尋下适齡的好人家女子,好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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