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9)

喝,不醉不歸!”

學子們紛紛舉杯要求,段如謹自然不會推辭,心情大好地來者不拒,誰敬酒都喝,喝得還極痛快,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段如謹在學子們這桌陪完酒後又去其它桌處,作為主人,他不會一直陪着一桌喝酒,每桌人都要照顧到了,雖然累,但他心甘情願。

等都敬了一圈,再回到姻親甄家與許家這桌時,段如謹剛坐下打算放松一下吃幾口菜,便聽喝得有點高的甄文澤吊兒郎當地揚着下巴拿眼角瞟着他得意洋洋地笑道:“妹婿這是走運了能娶到我妹妹,我那妹妹雖說是個霸道不讨喜的性子,但起碼模樣沒的挑,又非一般的能生,這可是給國公府長了大臉啦!總有人說我那妹妹能嫁進國公府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看啊,妹婿能娶到我妹子那才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這話一出,桌上的人都頓住動作,靜了下來,這種話猛一聽好像是為自己妹子說話,但是這話語聽起來又像是不拿妹子當回事的,否則怎麽會還貶低她呢?于是衆人一時間搞不清這甄文澤是純發表感慨還是要借酒裝瘋。

段如謹聞言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随後看着甄文澤淡笑着道:“能娶到娘子我很開心,而且娶她并非全是沖着她容貌和能不能生上去的,我娶的是她這個人!”

“既然這麽稀罕我妹子,我可是她親哥,你可得要好好地與我這個……”

“混帳,閉上你的嘴,再啰嗦就立刻滾回府去!”喝得同樣有點高的甄二老爺見兒子越說越不像話,忙出聲喝斥,打斷了甄文澤的話。

甄文澤是怕這個總将他當狗抽的父親的,聞言不很高興地咂吧了下嘴,不甘心地看着段如謹,仿佛是有什麽好事被人阻止了一樣。

段如謹看着甄文澤的臉,眼中快速滑過一抹了然的淡諷,舉杯道:“今日光敬酒開心了,忘了孩子四舅馬上是要成親的人了,我先提前恭祝你與魏家姑娘百年好合,争取也一舉得仨。”

這話因是涉及到魏家姑娘,還沒成親就提生孩子的事有些無禮,但是段如謹生氣了,又因深知魏家姑娘是不拘小節且不将名聲當回事的人,于是便用也拿這等話刺甄文澤。

果然,聽到成親生孩子的事,甄文澤的臉瞬間黑如鍋底,蔫得再得瑟不起來了,此時他最不愛聽的話便是成親的事,有關魏風靈的任何話他都不愛聽。

見氣氛有些僵,甄文軒舉起酒杯微笑着道:“今日是我外甥外甥女滿月,同時也是我知己好友的兒女滿月,我表示很開心,敬妹婿一杯,以盼能沾沾妹婿的好運道。”

對甄文澤是段如謹沒什麽好臉,但是對着甄文軒,段如謹則笑意滿面,舉起酒杯道:“還有半年你也是要當父親的人了,我祝你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的意思是想生男便生男,想生女便生女,段如謹不好說祝他一舉得男,萬一生出來的是女兒那怎麽辦?于是便換了個說法祝願。

“好,借妹婿吉言,幹杯!”甄文軒揚頭一飲而盡,過後将空空如也的酒杯口轉向段如謹證實自己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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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如謹同樣飲盡酒,然後将空了的酒杯對向甄文軒。

多年的朋友,兩人已經有了一定默契,在座之人都能感覺得出來兩人的友誼不同尋常,此時又成了姻親關系,關系更是近了一步。

甄文澤不服氣地瞪了好幾眼這兩年愈加成熟穩重的甄文軒,見他與段如謹友好的模樣心裏更是羨慕嫉妒恨,明明自己很想巴結段如謹但偏巴結不上,以為自己成了段如謹正經的舅兄應該不同,結果還是一樣,段如謹根本不愛理自己,反到與甄文軒那厮關系更好了,真真是令人不爽,讨厭得很啊!

甄二老爺原本因為次子影響了心情,此時又因長子的表現心情轉好,一臉驕傲地看着這幾年不停給他長臉的兒子。

孰不知他引以為傲的長子因早年的被無視對他早沒了孺慕之情,連眼角餘光都沒向他這邊掃一下。

段如謹這些年籠絡了許多家境一般但是注定以後會頗有建樹的才子們,他小小施了下援手助得他們花得更短的時間奔向成功,于他來說雖只是舉手之勞,但是得到幫助的學子們都對他感恩戴德,就像當年他幫甄文軒一樣。

有了這些人的感激,自己的關系網等于建立了,雖說目前他們還官位普通,但用不了幾年就會步步爬升,到時這關系網可就牢不可破了,有小人想要對付自己或是給自己穿小鞋,那可不是輕易能辦到的事了。

滿月宴辦得很熱鬧,中途太後、皇帝皇後和珍妃都命太監來送滿月禮了,在衆賓客們豔羨的目光注視下,國公府長了大大的臉面,喜得安國公趁着酒意将長媳陶言真大肆誇贊了番,稱都是她帶來的好運,百壽圖讨得太後歡心,又一舉為國公府生了三個孩子,今日得的賞賜大半是她的功勞,還誇段如謹有眼光,久久不成親一挑便挑了個滿身福氣的媳婦兒。

安國公是武将出身,不懂文人的委婉說話作派,有什麽話就直腸子說了,因喝了酒更不會組織語言,說得話令自認滿腹經綸的文官們很是不屑,但就是這番毫不修飾的大白話更能體現國公爺的喜悅之情,也在令陶言真在衆賓客們面前大大地長臉了。

用完飯,衆人還留下看戲班子唱戲,吃着零嘴說着閑話,鬧到很晚賓客們才陸續離開。

段如謹回房時陶言真等不及都睡下了,房間裏給他留着燈。

見陶言真睡着了,也沒吵醒她,段如謹拿着早在一旁準備好的幹淨衣服去淨房洗漱,晚上喝了很多酒,滿身酒味,得洗幹淨才行。

洗完澡神清氣爽走出來的段如謹輕輕地上了床,鑽進陶言真被窩攬過她的腰嘴巴開始火熱地在她臉頰及頸窩處親起來。

陶言真此時正在做夢,夢到自己躺在樹下看書,突然一只哈士奇跑過來伸着長舌頭在她臉上脖子上舔來舔去,煩得她不停拿手揮打,結果那狗不知怎的那般執著,無論她怎麽躲怎麽打還不停地舔她,氣得她大怒,一巴掌拍過去罵道:“滾開,臭狗!”

瞬間安靜了,狗老實下來不再舔她,陶言真剛要繼續看書,結果突然一陣天懸地轉,那只哈士奇居然壓住了她的唇親起來,甚至舌頭都伸了進來,吓得一激靈,立刻醒過來。

醒過來後才意識到是段如謹在親她,結果映到夢裏了,心還在突突地跳得厲害,夢裏的震驚還未完全消去。

段如謹唇唇稍稍離開,眯着眼看着醒過來的陶言真:“娘子長本事了,居然敢打為夫,還管為夫叫‘狗’?為夫若是狗,那你是什麽?母狗?”

天,她居然……陶言真糗得恨不能鑽地洞裏去,讪笑着解釋:“那個、那個剛剛我做夢,夢到狗在舔我,我煩得不行就打了它一下。”

“哼,這巴掌不能白挨,也不能白被叫狗,你晚上不要睡了吧!”段如謹說完便将她剝了個精光,連自己的衣服也一并脫掉,重重地壓在她豐腴有加的身上大肆吮吻起來。

陶言真暗道不好,抓着他垂下的頭發強忍着到嘴邊的□抗議:“你輕點!”

“忍了這麽久,神仙也輕不起來!”段如謹啞着嗓子說完,火熱的唇舌便在陶言真胸前的玉白豐滿小兔子上肆虐起來。

“嗯……”陶言真很久沒有被滋潤其實也有欲望,此時一被挑逗身體立刻敏感的起了反應,蜷起腳指頭,細碎的□不停傳出,腿間的私密處幾乎是立時便濕潤起來,意識到這事時臉頰紅得像番茄,不知是情動還是羞臊感使然。

“娘子好熱情。”段如謹手指自她溫熱的腿間拿出,滿意地瞟了捂住眼睛不好意思看他的陶言真一眼。

“到底做不做!啰嗦個什麽!”陶言真被臊得惱羞成怒,斥了一句。

段如謹頓住,男性自尊受到污辱的他俊眸眯了眯,随後兩手握住她的腰,腰身用力一挺,紫脹之物以駿馬奔騰之勢沖進了溫熱緊窄的甜蜜之地,哪裏還忍得住,幾乎是剛一進去便開始加速動起來。

陶言真四肢牢牢地纏在段如謹身上,酥麻的快感令她暈眩得快要承受不住,只得重重地咬在他肩膀上防止自己發出尖叫。

許久未能盡興的後果便是,兩人在床上你抓我咬地折騰了大半宿,都鬧得筋疲力盡了才睡去。

陶言真睡着之前想到自己之前那饑渴地夾着他的腰身不停回應他的一幕便臉頰直發燒,心想她的淑女形象是徹底颠覆了,怎麽可以那麽不知羞地主動呢?都怪他磨人手段太厲害,聖女都會忍不住發狂的!

因辦滿月宴的事,近幾日段如謹都很忙,晚上又喝了許多酒,也感覺到有些疲乏,于是沒太折騰陶言真,身體感覺到滿足後便停下,匆匆給兩人擦拭了□體後便摟着陶言真心滿意足地睡下了。

64 狗血大鬧劇

坐完月子陶言真又在房裏悶了三天,實在忍不住了便不再理會段如謹的交待出了房門。

在房裏悶了三十多天,沒吹過風沒見過太陽,身上都不得勁兒了,再不出來她絕對會憋成神經病。

出了房門便讓乳娘抱着三胞胎去上房給蔣氏請安,去的時候嚴氏也在,此時正不知因何事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就連蔣氏都一臉喜色。

陶言真給蔣氏請完安後不明所以地問:“母親和弟妹這是什麽事這般開心?”

嚴氏還有些害羞,擡頭看了陶言真一眼,聲音像含糖了般叫了聲大嫂,然後望向蔣氏,意思很明确,讓蔣氏來回答。

蔣氏心情頗好地讓乳娘将孩子抱到跟前來,笑着對陶言真道:“怎的今日就出門了?如謹說你一次生三個孩子身子不比一般人容易恢複,讓你多休息幾日再出來的。”

“兒媳身子早好了,出來走動走動對身體更有好處。”陶言真坐在蔣氏另一側,然後繼續問,“咱們國公府今日有何好事?看母親和弟妹笑成這樣。”

“還真是件大好事呢!你弟妹啊她早上幹嘔,剛剛大夫過來診了脈,你弟妹她有喜了!”蔣氏眉開眼笑地抱着身形比起兩個姐姐依然顯得嬌小的齊哥兒說道,雖說長子已經給她生了三個孫子孫女,但孫子不嫌多,此時次子媳婦兒也懷上了,不久後她又要多個孫子孫女,這等好事她知道了如何能不開心。

陶言真聞言一愣,随後驚喜道:“弟妹有了,這還真是件天大的喜事,恭喜弟妹了。”

嚴氏進門也大半年了,一直愁懷孕的事,今日一被診有喜,心頭的石頭落了地,喜得什麽似的,聽到陶言真的話後微笑道:“大嫂才是好福氣的,我要抱抱齊哥兒沾沾喜氣才是。”

“不要吧,你剛有了身子,抱孩子……”陶言真下意識拒絕。

蔣氏道:“不要緊的,齊哥兒還不重,抱一抱沒事的。”

陶言真不好說什麽了,怕嚴氏沒抱過孩子會抱不好,眼睛一直盯着齊哥兒,唯恐他磕着碰着的。

嚴氏小心翼翼地抱着齊哥兒,抱娃娃的姿勢有些僵硬,但好歹也抱穩了,低頭仔細打量着正吮着手指頭要睡沒睡的齊哥兒贊嘆:“齊哥兒真是個俊娃,剛一個多月便長成這樣,再大些眉眼長開了不定要好看成什麽樣呢,這臉型模樣可真像大伯兄,長大後也是個大大的美男子。”

聽人誇獎自己孩子長得好,沒有哪個當娘的會不愛聽的,陶言真聞言心情大好,也說起好話來:“弟妹和二叔模樣也不俗,以後生的孩子也是漂亮的,我們國公府的根兒好,子孫沒有長得不好看的。”

這話說得蔣氏臉上笑意更濃了,嗔了陶言真一眼道:“你這孩子到是會說話,不過還別說,我們國公府根兒确實好。”

陶言真與嚴氏聞言相視掩唇一笑。

齊哥兒不習慣在嚴氏懷裏,沒多會兒便張嘴大哭。

蔣氏聽到孫子哭,急得讓乳娘将孫子給她抱過去。

陶言真收回要伸出去想要抱兒子的手,有蔣氏在,她還是去抱閨女吧。

如珠、如寶聽到弟弟哭,兩人自睡夢中醒來也加入了嚎哭行列,她們的嗓門比弟弟大多了,哭起來沒完沒了。

“是不是餓了?”陶言真忙道,抱過如珠開始搖晃。

“剛喂完奶,不會餓,我看看是不是尿了。”乳娘說完往如珠屁股底下一探,“是幹的,沒尿,就是被吵醒了,一會兒就好了。”

這段時間蔣氏沒少抱齊哥兒,哄起孩子來駕輕就熟,齊哥兒貌似是認出天天都抱他的蔣氏身上的味道,沒多大功夫便不哭了,吧噠了兩下嘴看了看人,然後閉上眼又睡去了。

“齊哥可真乖,跟他爹小時候一樣好哄,想必長大了也是懂事的,最好與你爹一樣聰明好學,你爹中的探花,以後齊哥兒争取中個狀元回來。”蔣氏輕輕搖晃着睡着的齊哥兒一臉寵愛地對他說道。

嚴氏聽了這話臉上笑意淡了淡,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蔣氏誇段如謹聰明有才,那自己丈夫算什麽?不懂事沒才了?

抱着孫子抱過瘾了,蔣氏開口道:“還有十來日便是老三大喜之日了,原本是讓老二家的幫忙,如今懷了身子便安胎要緊,正好老大家的坐完月子,孩子們有乳娘看着,老三的婚事就老大家的幫着操辦吧。”

陶言真聞言點頭應道:“今日來除了請安就是要說這事的,因着兒媳懷孕坐月子的事,好多大事都沒幫上忙,這次三叔成親定是要獻份力的。”

嚴氏張了張口,最終也沒說什麽,有些失望又不甘地快速瞟了陶言真一眼,幫着操辦老三婚事多多少少能撈些油水,誰想這功夫居然懷了孕,此等好事被長房搶去,感覺頗不是滋味兒。

陶言真有感覺到嚴氏好像不太高興,但沒想到油水的事上頭去,她本就不是貪財貪權的人,自己嫁妝也算豐厚,沒想着要占國公府便宜撈油水,所以對于嚴氏的小心眼兒她完全捉摸不透。

過後的幾日,陶言真沒什麽閑着的功夫,哄孩子幫着操辦小叔子婚事,自己院裏的事脫手太久,又要忙着重新接手長房的管家權,每日都很累,如此到是不用她刻意去減肥,等到段如曦成親當日她瘦了不少,腰細了,身材終于又有了幾分以前婀娜多姿的苗頭。

因是庶子成親,國公府沒有大辦,只請了親厚的親戚朋友,擺了十幾桌酒席。

因着段如曦要娶商戶女為妻,國公府不知被多少人嘲笑過,再是庶子,那也是國公府的正經主子,娶個低賤的商戶女像什麽話?安國公因這事不知被多少人嘲笑過,起先也很不痛快,後來也逐漸想通了,不再因流言蜚語與自己過不去。

正常情況下,堂堂國公府,婚配對象都該是高門貴女才是,就算娶個公主回來都不是難事,但安國公府很是搞笑,長媳雖官家出身,家人許多都作了官,但畢竟官職都不太大,段如謹那般才學家世娶這樣的媳婦兒虧了。

次子再怎麽沒名氣但也是嫡子啊,結果居然娶個良家出身但毫無家世的小家碧玉,老三更是令人嘆為觀止,娶了個商戶女。

國公府的三位媳婦兒均家世一般,甚至有的還很低,很多人不明白安國公是否是腦抽了選這樣的姻親,簡直不合邏輯。

陶言真到是想得明白,姻親越是普通安國公府才會越安全,若選的都是公主郡主侯女之流,難保皇上不忌憚他們繼而出手收拾了安國公府,再說兒媳婦們家世一個比一個低,如此還免了親家為給女兒作主鬧事的麻煩,簡直一舉兩得了。

段如曦媳婦兒姓白,長得很水靈,大眼睛隐約透着幾分能幹的女人特有的幹練與精明,這是做生意培養出來的氣質,模樣比之嚴氏有過之而無不及,雖是商戶女,但言行舉止并沒有差了大戶女子多少,敬茶時不卑不亢,大大方方的表現衆人都看在眼裏,心頭都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白氏進門後沒再出門繼續做生意,而是将嫁妝中的産業都分給管事們做,她只管拿錢就是了,有遇到管事們解決不了的問題她再出手,平日裏閑的時候便去兩個妯娌裏房裏坐坐。

幾次下來後發現嚴氏與自己實在合不來,反到是門戶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大嫂很好相處,于是去陶言真房裏的次數漸漸多起來,邊聊天邊幫忙哄下三胞胎。

原本嚴氏不屑與白氏打交道,覺得這個妯娌身份太低,與她走近了感覺掉價,但她不喜歡白氏是一回事,白氏不理她反到不停地去向陶言真套近乎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嫂,不是我說你,那個老三媳婦兒一個賣米的,你與她和顏悅色個什麽勁兒,她這般一日不落地過來長房都是帶有目的的,做生意的都精明得很呢,若無利益趨使,他們會對什麽熱衷?”嚴氏這日來陶言真房裏時一邊吃着桔子一邊說壞話。

“她是尋我說話,哪裏套近乎了?三弟妹人很好,相處之後我覺得她是性情中人,琴棋書畫也略有涉及,女紅也不錯,我很欣賞她。”陶言真抱着如珠搖晃着哄她睡覺,對嚴氏的抱怨很不以為然。

見陶言真這麽誇老三媳婦兒,嚴氏心頭有些堵得慌,酸溜溜地道:“大嫂這麽誇老三媳婦兒,可真讓我羨慕啊,自我嫁進門還沒聽大嫂誇過我什麽呢。”

沒誇你,那是你實在沒有什麽可誇的地方啊!陶言真暗自嘀咕,擡眼望去,見嚴氏定定地望着自己,仿佛自己不誇她一句就不罷休般,于是違着心開口道:“二弟妹這話說的,每人都有自己的優點,你的優點是對二叔好,對爹娘也孝順,而且這麽快就有了身孕,我可是進門後很久才懷上的。”

這誇得雖說比不上白氏,但好歹也算誇了,嚴氏見好就收,吃得差不多了便扶着腰起身道:“我該回去了,明日再找大嫂來聊。”

“嗯,慢走啊。”陶言真讓下人送嚴氏出去。

平靜的日子過了有一個月,嚴氏自從懷孕後便成了國公府重點保護對象,每日都吃飽喝足的,被人哄得整日都高興驕傲得很,結果今日一大早便突然爆發出宛如死了娘般的大哭聲,哭聲之凄慘令聞者膽顫。

陶言真在院子裏都聽到吵鬧聲了,皺起眉命院中一個擅于打聽事的二等丫環去打聽發生了什麽事。

不一會兒小丫環回來,臉色古怪又為難。

“什麽事?快說!”陶言真喝道。

小丫環吓一跳,不敢耽擱,低下頭連忙道:“奴婢問清楚了,二奶奶痛哭是因為桃心姐姐昨晚爬上了二爺的床……”

“什麽?你說桃心?”陶言真聞言大驚,這是蔣氏送來的丫環,怎的爬上段如琅床了?

“是的,奴婢沒有說錯,方才還看到桃心姐姐遮遮掩掩地出了房門,結果被二奶奶狠撓了好幾下,臉上還有兩道印子,想必是桃心姐姐太疼了,耐不住便推了二奶奶一下,結果二奶奶沒站住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慌得都忘了哭,已經有人去請大夫了。”

“我的天,這都是什麽事啊,去将青山綠水給我立刻叫過來。”陶言真放下賬本,命乳娘看好孩子,她得過去嚴氏那裏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更新來啦,最近有點卡文,碼字好痛苦哦,卡文期快過吧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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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被惡意陷害

嚴氏院裏極其熱鬧,蔣氏已經帶着丫頭婆子去了,陶言真到時便見嚴氏坐在院子裏的軟榻上哭,估計是哭得累了,哭聲沒有先前那麽大。

“這種事是不光彩,但你哭成這個樣子就光彩了?更丢人!”蔣氏沉着臉坐在黃花梨木椅上訓斥不停哭的嚴氏。

“是二、二爺……”嚴氏抽抽噎噎的擦着眼淚,時不時怨怼地瞪向站在一旁皺着眉頭的段如琅。

“哭什麽哭,一個正室因為丫頭爬床便哭得驚天動地,傳出去我們國公府要被人笑話死!”蔣氏對嚴氏的表現濃濃的不滿,見到陶言真與白氏均匆匆趕了過來,更加覺得二房太不像話,怒斥,“閉嘴不許再哭,否則立刻就讓如琅将你送回娘家,等什麽時候你不鬧騰,曉得輕重了再回來!”

一聽要被送回娘家,嚴氏立刻住了嘴不敢再哭,只是心中又委屈又憤恨,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母親。”

“母親。”

陶言真與白氏兩人分別向蔣氏問了好,因見蔣氏臉色不好,于是均不敢多言,乖乖地立在蔣氏身後看着場中鬧劇。

“如琅,桃心這丫頭是怎麽回事!”蔣氏見嚴氏消停了,便質問起看起來毫無愧意的次子。

段如琅一撩衣袍跪在地上,大聲道:“娘,桃心如今已是兒子的人了,懇請母親作主讓兒子納了桃心吧。”

嚴氏聞言差點兒沒暈過去,剛收住的眼淚嘩的一下又流出來,張口便要罵,眼角掃到蔣氏的臉色又把到口的話咽了回去,滿腔的情緒發洩不出,氣得渾身打起咆哮來。

蔣氏見狀半擔憂半不滿地道:“你現在是雙身子,不好好控制情緒小心孩子不保。”

“啊……”嚴氏沒懷過孩子,不了解這些,被蔣氏吓得臉色蒼白,雙手捂住肚子一臉後怕,為防孩子不保,忙深呼吸幾口氣緩和憤怒的情緒。

段如琅見蔣氏不理他,反到一直與嚴氏說話,忍不住開口繼續請求道:“娘,您作主……”

“閉嘴!”蔣氏打斷次子未完的話,将手中茶杯一把摔到段如琅面前怒道,“你媳婦兒懷着身孕,你若是想要哪個丫環與她說聲便是,偷偷摸摸的算是什麽事!再說這丫頭還不是你們院裏的,你手伸得夠長的啊!”

段如琅被罵得有些心虛,眼角餘光瞄了瞄正拼命深呼吸注意力已轉移到腹中孩子上的嚴氏,氣她不給自己臉面,咬了咬牙便開口道:“娘,兒子哪裏沒有向她提過,只是每次提都被她搪塞過去,最後一次她直接拒絕了,還将兒子罵了一頓,這般擅妒的妻子未免太令人寒心失望!”

嚴氏聞言死死地瞪着揭她短兒的丈夫,感覺到蔣氏瞟來的不滿視線,連忙開口辯解:“娘,您別聽他胡說,兒媳有在給他尋通房丫頭,只是還未等安排好這事他、他便等不及,背着我做出這檔子事,尤其小賤人還是大嫂院裏的,這讓我的臉往哪放!”

“當着娘的面你還敢說謊,安排通房有多困難?這麽久了都沒安排好,當誰是傻的?”段如琅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你!”嚴氏惱羞成怒,哆嗦着手指着段如琅。

“好了,別吵了!”蔣氏大聲将吵架的兩人喝斥住,望向段如琅,“若是你要收的丫頭是你院裏的也就罷了,偏是你大哥院裏的,你若當真喜歡桃心直接向你大哥讨要便是,非要偷偷摸摸地做下這種事,你太讓我失望了!”

段如琅低下頭,認錯道:“娘,兒子錯了,兒子不該喝醉了酒見到桃心便将她拖進書房,等大哥回來兒子會向大哥賠罪的。”

“你大哥不在,問你大嫂。”蔣氏被老二兩口子氣得不輕。

段如琅連忙對陶言真道:“大嫂,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我向大嫂道歉,只是我當真是喜歡桃心的,如今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大嫂就寬容下将桃心送給我可好?”

嚴氏憤恨的目光立刻便轉移到了陶言真身上,雙拳緊握,大有要上前拼命架勢。

陶言真冷眼旁觀了這場鬧劇,對段如琅和嚴氏的作為都不喜,聞言淡淡地回道:“桃心雖是我院中的丫頭,但她是珍妃娘娘送來的,我無權作主桃心的去留,這事還是等世子爺回來再說吧。”

“嗚嗚,我這是什麽命啊,妯娌院子裏的丫頭爬上我男人的床,好端端的一個下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來我們院子裏使壞?我這說不清道不明,有苦只能往心裏吞,這檔子事讓我以後哪還有臉見人了!”嚴氏嗚咽着意有所指地訴着苦。

陶言真氣了個仰倒,沉着臉開口道:“弟妹你心裏難受我們都理解,但是你這不分青紅皂白地胡亂猜疑我可承受不起!桃心是我院子裏的,我沒管住她讓她做下這等下作事确實是我的責任,我會給你個交代的,但你若是認定桃心所做的事都是我授意那我可不依,不要說這等卑劣的行為我不屑也不會去做,就說她是珍妃娘娘的人,你覺得我可以毫無顧及随意指使得動?再說未經珍妃娘娘許可我便将桃心給了二叔這不是打珍妃娘娘臉嗎?這麽蠢的事腦子被騙踢了的人才會去做!這麽懷疑的人不是不懷好意別有所圖,便是腦袋缺了個洞,腦殘了!”

陶言真一向便不是脾氣好的人,自己院裏的丫環爬上小叔子的床,她這個管家的人臉上同樣無光,都不知怎麽的桃心這丫頭居然爬上段如琅床了,她一直讓人多注意桃心和杏甜兩人,結果還是被她們鑽了漏洞,氣都要氣死了,結果還聽嚴氏這加槍帶棒的話,嚴氏是很可憐,她愧疚之下也同情,但若是嚴氏想将髒水全潑自己身上那可就打錯算盤了!

嚴氏被陶言真瞪得心顫了顫,攥緊帕子眯起眼怨毒地瞪向一直跪在地上一聲中吭的桃心,指着她對陶言真道:“大嫂,不是我胡亂懷疑,是這小賤人自己說你要把她給二爺的!”

“什麽?”陶言真聞言神情一凜,沉着臉看向低頭跪着不知在想什麽的桃心問道,“你說是我讓你勾引二叔爬他床的?”

桃心咬了咬唇,眼角餘光掃了下段如琅所在的位置,閉了閉眼然後對着陶言真磕了三個頭,擡起頭眼泛淚光地道:“是奴婢的錯,沒聽世子夫人的話再等幾日,而是沒等到世子夫人與二夫人說了這事便、便情難自禁地與二爺……是奴婢沒耐性多等幾日,一切不關世子夫人的事,都是奴婢自作主張的。”

陶言真眉頭擰起,冷淡地望着一副為愛情不自禁模樣的桃心,明白自己沒讓她當段如謹的妾是被記恨上了,這是想污蔑自己呢!

不知道這事小叔子有沒有參與到,陶言真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段如琅。

蔣氏對桃心的話将信将疑,問自己的兒子:“你來說說,桃心是你大哥大嫂院子裏的人,昨晚怎麽跑你院子裏的?”

段如琅略帶愧疚地回道:“兒子與桃心互生情意很久了,因她是姑姑給大哥的,兒子不敢如何,桃心說她會找機會與大嫂提這事,希望大嫂能作主将她給了兒子,昨晚桃心來尋兒子就是說這事的,她說大嫂前日已經答應了她的要求,說尋個合适的機會就會來二房說和這事,昨晚我們兩人因太過高興,于是就……”

“荒謬!”蔣氏大怒。

在場衆人瞬間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平時蔣氏這個主母還算寬容,甚少發脾氣,但不代表她好性子,一旦生起氣來那可是連安國公都讓着的主,此時見蔣氏難得地發了大火,下人們心下惴惴不安,唯恐一不小心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來。

因不知蔣氏的這個荒謬是罵的陶言真還是段如琅,桃心有些暗暗着急,已經走到這一步便是沒了回頭路,若是蔣氏不信那可如何是好。

陶言真陰沉着臉自蔣氏身後走出在其面前跪下,挺直腰面無愧色地道:“兒媳行得正坐得端,沒有做過的事堅決不承認,我可以發毒誓,若我曾對桃心說過要将她給二叔,或是曾有過将桃心給二叔的哪怕一丁點想法,就讓我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相反,若是有人惡毒心腸企圖污蔑陷害我,那麽有此報應的便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禍害!”

在場所有人聞言均倒吸一口冷氣,誰敢不敬神明?沒有誰會憑白下如此殘忍的毒誓,今日世子夫人敢這般發誓,觀其色聽其聲,不像是做了虧心事的人,于是原本還有些懷疑的人均将懷疑投到了段如琅及桃心身上。

誰也沒想到陶言真會突然發這麽歹毒的誓,桃心和段如琅心下均一哆嗦,冷汗浸濕了後背,萬幸是他們都低着頭,沒有被人看出臉上的異樣。

蔣氏原還有些疑心,此時也琢磨過味來了,頗為失望的眼神在段如琅身上停頓了會兒後便冷厲地瞪向桃心:“沒規矩的東西,勾引主子不說還腥風作浪企圖挑撥長房和二房關系,其心可誅,你既然是珍妃送來的,明日一早我便将你送回去!”

桃心聞言大驚,連連磕頭:“夫人請息怒,奴婢錯了,以後再不敢了,饒過奴婢一回,以後一定老老實實伺候主子。”

段如琅聽到蔣氏要将桃心送回去,臉色陰沉了片刻,随後繼續開口說情:“娘,桃心已經是兒子的人了,若不收了房這般送回皇宮,姑姑也會不高興的。”

“你還知道你姑姑不高興?早幹什麽去了!不懂事的東西!”蔣氏當衆批評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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