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0)

想就此将事情揭過去,免得丢更大的臉。

可惜她的苦心總有人看不懂,嚴氏見蔣氏只是要将桃心送回去,沒要懲罰長房,氣得再也忍不住,再次哭出聲,凄凄慘慘地道:“桃心這小賤人原是姑姑送給大伯兄的,結果反到成了二爺的人,同是女人我懂,自己懷胎坐月子時不想嬌俏丫頭爬了自己男人的床,于是就想方設法想将礙眼的丫頭解決掉,只是就不能體諒體諒下我的心情嗎嗚嗚。”

陶言真一聽就惱了,擡起頭正視蔣氏道:“母親,您也聽到了,弟妹咬定一切都是我指使的,這件事不能這麽算了,是非曲直不弄個一清二楚的話我和弟妹心裏都有疙瘩,到時鬧得家宅不寧可就後悔莫及了。”

蔣氏狠狠瞪了嚴氏一眼,是二房死咬着不放,她再想和稀泥就說不過去了,再說長媳的臉面必須要顧及的,于是沉着臉保證:“這件事會查個明白的,若是查出有人不懷好心惡意破壞家宅安寧的話必會嚴懲!”

最後還是覺得堵心,蔣氏批評嚴氏:“身為正室要大度,丫環爬個床就要死要活的,當着下人的面哭哭啼啼像什麽話!遇到事只知道扮可憐搏同情,一點兒正室的威嚴都沒有,回房好好反思去吧!”

嚴氏僵住,放下擦淚的手,不甘又委屈地頂嘴:“若大嫂大度些作主為大伯兄收了桃心,哪裏還會有這些事?”

“長房那是如謹自己不願納妾,有本事你也像你大嫂那樣令男人沒有納妾的心思,還能一次生個三胞胎!”蔣氏也是氣極了,半點臉面不給二兒媳留,瞪了她一眼後讓人将桃心關進柴房。

嚴氏聞言臉立時蒼白得像鬼一樣,狠狠咬了咬牙沒敢再還嘴。

活該!陶言真面帶譏笑瞟了嚴氏一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嚴氏能老實些,不企圖往自己身上扣帽子潑髒水,她還會可憐可憐她,事後還會好好補償一下她。

現在還是算了吧,像這種自己倒黴還要将別人也拉下水一起受苦的人活該倒黴去,她半點都不同情。

下人們都散了,蔣氏将段如琅叫去了上房問話,其他人都各自回房。

白氏也同陶言真一起來到了長房,進屋後白氏有些擔憂地道:“大嫂你沒事吧?二嫂是受了刺激說話難免沖動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陶言真看着白氏,見她是真的在為自己擔心而非假惺惺,心下一暖微笑道:“放心吧,我只是當時生氣,過後就不會再讓這些瑣事攪亂自己心情的,我相信母親定會查明真相。”

白氏聞言松了口氣,語氣不由得也輕松起來:“如此甚好,我相信大嫂不是做那等不成體統事的人,依我看,是桃心那丫頭心大,看着在長房撈不到什麽了,于是便将注下到了二房,心大的丫頭都沒好結果,這次她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陶言真聞言不置可否,她知道此事并非只是桃心一個人策劃,段如琅絕對插手了,說不定還是他刻意接近桃心然後聯合她一起陷害她的!

這麽久以來沒見段如琅找事,還以為是安國公和段如謹都好好的,他沒有蹦噠的機會,于是便老實着,誰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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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壞鳥暫時不做壞事,不代表以後也不做壞事,先前打破段如謹的計劃救下孟欣那件事可以說是巧合,但是這次的絕對是故意的,他的目的是什麽?

段如謹回來,聽陶言真說完這事後,俊臉上湧出譏諷的笑:“我就說他老實不了多久,果然還是出手了!其它方面像人脈地位等他遠不及我,弄不出什麽事來,只能從家裏人下手,他勾結桃心給咱們下套,他還以為桃心在姑姑心中地位很高呢,呵呵,想收了桃心與姑姑拉近關系,順便讓姑姑對咱們不滿,他算盤打的到是好,只是也要看看是不是天時地利人和俱在!”

陶言真也笑起來:“說不定二叔還會讓人将‘世子夫人擅妒,不懷好心将世子爺的丫頭塞給小叔氣壞有孕弟妹’一事傳揚出去,到時他們那房就成了被同情的對象,我們反到遭人鄙視唾棄,幸運的話還因桃心的關系拉近了與珍妃娘娘的關系,他想一箭雙雕啊,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明日一早母親便帶桃心進宮了,結果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

66 苦逼一二三

桃心被關在柴房近一天一夜,當然沒人“記得”給她送飯送水,次日一早被放出來時人憔悴得不行,被關之前她剛被破了身本就需要休息,結果又關了那麽久,本就沒做過累活的嬌氣身子早吃不住,又餓又累又乏再加上胡思亂想、擔驚受怕,出柴房後走路雙腿都在微微打着顫。

蔣氏用過早飯後讓杏甜還有一名心腹婆子看管着桃心,然後自己帶着段如謹小兩口及段如琅小兩口一同進宮了。

桃心與杏甜等人在後面的次等馬車裏,知道要進宮見珍妃她又餓又忐忑,眼圈紅紅的。

杏甜因是與她相識多年,有些感情了,見她如此很不忍心,于是偷偷塞給桃心手帕包起來的兩塊糕點。

車上婆子見狀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手摸了摸袖口,剛上馬車的時候杏甜往她手裏塞了好處,只要不出格她都不去理會。

桃心拿到糕點眼睛一亮,剛要吃時突然有些怯怯地望向對面坐着的婆子,見其閉着眼不理而杏甜又投給她放心的眼神,于是才安下心來吃糕點,平時她看不太入眼的棗糕此時在她眼中有如上等美味,居然沒幾口便吃光了,吃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見桃心一副沒吃飽的樣子,杏甜臉上湧現幾分不忍,忍不住伸出手握住桃心泛着涼氣的手。

桃心輕咬貝齒,眼中有淚光閃爍,見杏甜眼中憐憫愈發濃重起來,一咬牙別開頭将眼淚逼了回去,路是自己選的,選好了就沒有了回頭路!

杏甜收回手嘆了口氣,她們是珍妃給世子爺的,但是世子爺眼中只有世子夫人,根本不想收了她們,最初世子夫人所說的四個人中選一個侍寝根本是拖延時間,這是她和杏甜與世子爺的兩名貼身丫環鬥來掐去很長一段時間得來的結論。

氣當然氣過,但是這不光是世子夫人一個人的決定,世子爺根本不拿正眼看她們,原以為國公夫人會為她們作主的,結果其遲遲不言,後來不知怎的反到默許世子爺不納妾了,這對她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打擊。

誰願意做伺候人的活計?她們原本就是模樣出衆又見過世面的丫頭,豈會甘心碌碌無為一輩子?她也迷茫過,但是桃心最先作了決定,她選擇跟二爺,二爺也是嫡出,雖不及世子爺光鮮有地位,但其父是安國公,比起其他人來說只好不差。

杏甜有勸過桃心別走此步險棋,但對方不聽,誰想還不只是跟了二爺的事,居然還想往世子夫人身上潑髒水,她目的是什麽?認識這麽久,她沒想到桃心會這麽做,她越來越不了解桃心了。

兩名丫環各有所思,看守的婆子閉目養神,前面的馬車中氣氛也不是很好。

陶言真端着高高的架子理都不理一臉怨婦相的嚴氏,嚴氏時不時地會向陶言真投去不滿的瞪視。

蔣氏臉色一直不太好,每當嚴氏要找茬兒時都會目光淩厲地瞪過去,幾次下來,嚴氏也不敢再開口了。

段如謹與段如琅騎馬跟在馬車旁,兩兄弟也沒有說話,段如琅目光時不時地投向桃心所在的馬車,眼中存有憂慮,而段如謹則悠然自在許多,偶爾看向這個弟弟時,眼中會流露出了然嘲諷的目光,當然這種目光沒有刻意掩飾,有幾次都與段如琅的目光撞上了。

幾人一路各存心事進了皇宮,蔣氏帶着兩名兒媳及桃心杏甜被太監領着去了珍妃的宮院,段如謹兩兄弟因是外男不能進後宮,只得在禦花園附近等候消息。

蔣氏帶人見了珍妃,互相見過禮之後,便将桃心成了段如琅的人且稱是陶言真暗許的事如實說給了珍妃聽。

“什麽?桃心成了如琅的人?”珍妃聞言驚怒交加地瞪向跪在地上的桃心。

桃心連忙重重磕下頭去,哽咽着道:“奴婢被世子夫人送給二爺,奴婢不敢拒絕,何況奴婢對二爺很是仰慕,于是……奴婢有負娘娘苦心,請娘娘恕罪。”

珍妃充滿威嚴不悅的視線瞪向在下首椅上坐着的陶言真,眯起眼冷聲質問:“本宮送給如謹的丫環你不作主将她們擡房便罷了,居然還敢私自将她們指給別人?你是對本宮很不滿對吧?”

陶言真聞言站起身,福了一禮後神色平靜地回道:“姑姑息怒,因世子爺不想納妾于是便讓桃心杏甜兩人負責針線及廚房的事,我從無将她們給別人的心思,昨日在國公府我便發過毒誓,桃心自己勾引二叔最後反咬我一口,此等行為卑劣至極,她有此作為端的是将姑姑栽培的苦心踩在泥底,此時當着姑姑的面還張口污蔑,這是藐視姑娘的威嚴,有此害人之心丢的也是姑姑的臉!趁此機會我也想問問,桃心為何要污蔑于我,目的何在!今日姑姑定要為我作主還我清白!”

若按一般情況,桃心願意跟誰根本不用得到她原來的主人允許,只要陶言真決定了并且蔣氏不管的話就完全沒問題,只是珍妃身份特殊點,非好相處之人,尤其桃心和杏甜的賣身契還在她手中,于是這等事便得通知她了,好巧不巧桃心反咬陶言真一口,如此一來原就不待見陶言真,對她可以說是相當不滿的珍妃總算是找到了把柄,打算好好給這位侄媳婦來頓教訓了。

看陶言真說得大義凜然,嚴氏輕哼了聲,以在場中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若沒有人指使,想她一個丫環哪裏敢做出那等事!”

“是,你說得對極了!若無人指使,她還真沒那個膽子做出這等事!”陶言真冷眼瞟了嚴氏之後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看向桃心。

蔣氏聞言突然開口道:“這事是我這個作主母的疏忽,今日來除了告訴娘娘這件事外還要向娘娘賠個不是,畢竟桃心是娘娘一手培養的丫頭,為了家庭安寧,誰是誰非就那樣吧,向娘娘讨個人情将桃心的賣身契給我吧,将其給了如琅作妾,杏甜我向娘娘保證必會妥帖照顧,不會讓她發生與桃心一樣的事。”

陶言真微微挑了下眉,詫異了下,片刻後也想明白了,定是昨日她找段如琅談話感覺到了什麽,蔣氏這是覺得事情鬧出來二房太丢人了,于是想息事寧人。

陶言真能想明白這些,但是始終認為是陶言真暗中搞鬼的嚴氏卻想不明白,見婆婆居然說這事就要這麽算,哪裏忍得住,當場就哭了出來:“母親,兒媳有了身孕,馬上就是能為國公府開枝散葉的人了,兒媳也不指望桃心受到懲罰,更不敢指望大嫂因此事會如何,只求能得個真相,這麽不明不白地将事情壓下來,兒媳難受嗚嗚,哎呀,我的肚子……肚子不舒服!”

原本聽嚴氏的話蔣氏臉色極其難看,都要開口訓斥了,結果聽到嚴氏喊肚子疼,顧不得生氣慌忙問:“你肚子怎麽了?叫你要放寬心态偏不聽!”

嚴氏見自己拿肚子說事管用,于是叫得更大聲了,哎喲個不停。

珍妃見狀命人傳太醫,然後冷眼望着捂肚子一臉難受模樣的嚴氏:“已經傳太醫了,如琅媳婦你忍着點,若是在本宮這裏有個什麽,本宮可要愧疚得去國公府負荊請罪了!”

嚴氏聞言心裏一突,她不蠢,當然聽出了珍妃的不滿與警告,連忙收斂下來,不敢再大聲嚷嚷。

正急得不行的蔣氏見珍妃一句話下去嚴氏便“好”多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神色立即冷下來,臉上的擔憂也沒了,嘴唇抿得極緊,若非這裏是在皇宮,她都要開口罵了。

陶言真也樂得看戲,雖偶爾會感覺到珍妃投來的冷淡目光,但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對于這個寵妃姑姑,她沒有巴結的想法,只求不得罪她就好,讓她去讨好給自己丈夫塞女人的家夥,她做不到。

不一會兒,太醫便來了,給哼哼唧唧的嚴氏診過脈後說胎兒很穩定,嚴氏難受也是情緒起伏大了些,開了副保胎藥,囑咐嚴氏以後心情盡量平和後便靠退了。

太醫都說胎兒沒事,嚴氏也沒臉再拿肚子說事,神情讪讪的坐着不吭聲了。

“大嫂都開口了,本宮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桃心賣身契一會兒便給大嫂拿來,杏甜的也一并給了大嫂吧,以後她們的去留本宮不會再管,一切都由大嫂作主。”嚴氏老實了後,蔣氏回答了先前蔣氏的話,同意賣人情給她,這個人情只是順手的事,原本段如謹也沒有聽她的話納了這兩丫環。

蔣氏見珍妃好說話,臉色好了許多,笑着道:“那就多謝娘娘了。”

“大嫂不想追究這件事本宮自也不會去唱黑臉,只是有些話還是要說說的好。”珍妃說完帶有挑剔批評的目光便投向了陶言真,上下打量她片刻後冷聲道,“身為一名女子首先要懂得三從四德,成了正室,尤其是大戶人家的正室更是要以身作則,若是還将在娘家時的作風拿出來就可笑可嘆了,嫁了人要以為婆家開枝散葉為首要大事,善妒是最要不得的,若反複阻止丈夫納妾,或是屢次弄出些事影響叔伯們關系,将國公府鬧得烏煙瘴氣的話,那麽即便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心腸軟不追究什麽,本宮這個自國公府出來的姑奶奶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說來說去,珍妃還是相信桃心的話,覺得一切事都是自己在背後搞鬼,陶言真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壓下要暴走的情緒,擡眸面帶微笑大聲道:“姑姑所言有禮,反複阻止丈夫納妾還破壞叔伯關系的人是遭人鄙夷唾棄的,別人如何我不清楚,但我自己卻敢向母親及姑姑保證,若世子爺想納妾我一定不會攔着,一切憑他的意願,至于破壞叔伯關系的事我也不屑做,當然,若有人覺得日子太閑了沒事找事,那我反擊了可錯不在我。”

段如謹如果真想納妾,陶言真明白自己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不過她可以選擇虐待妾室,最好将她虐走,實在不行就和離,所以她并不算是說空話,她真的能說到做到的!

“哼,說得漂亮不算什麽,要真能說到做到才叫本事。”

“我也是這般認為的,姑姑睿智!”

蔣氏最清楚,納妾這件事長媳沒見推脫,長子可是百般借口拒絕,最終還挑明了自己不想納妾,因是兒子打心裏不想納妾,于是長媳便完全沒必要将桃心給二房,就是因太清楚事情的關鍵,于是昨日這件事鬧出來時她存有懷疑,于是才将段如琅叫去問話,結果……唉。

珍妃沒在陶言真這裏痛快了,便又将目标轉移到嚴氏身上,以同樣的語調警告:“家世普通些并不可怕,毫無禮儀還遇事便潑婦罵街的才最是可怕!禮儀可以學,尤其在外面時,代表的是婆家的臉面更是不能出醜,行事毛躁還心胸狹窄,若一直不知悔改早晚要出大事!”

嚴氏被訓得臉上血色褪盡,蒼白着臉抖着嘴唇回道:“姑姑教訓的是,我、我一定會好好學禮儀不給國公府丢醜的。”

珍妃見嚴氏還算上道,堵的慌的心終于感覺松快了些,張口還要數落點什麽,眼角餘光瞟到蔣氏不太高興,突然意識到她雖是兩個侄媳婦的姑姑,但若要教訓她們私下來還沒什麽,當着人家正經婆婆的面數落是有些不妥,這等于是打蔣氏的臉,仿佛是在暗指她不會當婆婆教不好媳婦兒一樣,于是忍住即将脫口的話沒再說什麽。

最終珍妃讓人将桃心和杏甜的賣身契找到給了蔣氏,蔣氏将杏甜的身契給了陶言真,桃心的給了嚴氏。

桃心見賣身契給了嚴氏,自此便與珍妃沒關系了,臉色白得像鬼一樣,癱在地上哭着求饒,但珍妃沒再理她,想來對她太過失望,命婆子将她拉出去了。

嚴氏拿到桃心的賣身契終于精神了,唇角微揚,将賣身契妥帖放好,原是因為桃心是珍妃的人,成了自己院裏的妾以後自己打不得罵不得的,此時不一樣了,珍妃不但不為桃心出頭反到徹底不要她了,身契在自己手裏,以後自己想打想罵再不用顧及什麽,今日皇宮之行能有此收獲實屬意料之外。

桃心哭得惶恐又傷心,惶恐的是沒想到自己一時的鬼迷心竅遭了珍妃不喜,徹底失了珍妃這個靠山,傷心的是自己以後的前途甚憂,嚴氏有多厭惡自己,以後的日子就會有多難過。

杏甜純屬被桃心連累了,離開時臉色也很灰敗,以後自己真正的主子變成了世子夫人,她将自己随意指給誰可都無人給她撐腰了。

在外面等着的段如謹一直悠哉地在禦花園裏轉悠,每每走到開得繁茂的花朵前都要駐足輕輕碰觸下,憐花之人比摧花之人更讨女子歡心,本就模樣出衆的段如謹惜花的樣子被附近宮女們看到引起一片驚嘆聲以及驚豔的目光。

反觀段如琅則沒有兄長的悠閑自在,眉宇間隐隐存了些焦躁,一直在走來走去,一度險些撞到宮女或太監,好在他态度良好,沒有引起太大不滿。

對段如謹來說等的時間很短暫,但對段如琅來說等待的時間漫長了許多,就在後者急得額頭冒起汗珠時聽下人通報國公夫人等人要出宮了。

兩兄弟與蔣氏等人彙合時,蔣氏、陶言真與嚴氏表情均鎮定自若,唯有桃心哭得眼睛紅腫,杏甜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娘,姑姑她可好?”段如謹走到陶言真身旁後問道。

“你姑姑一切都好,放心吧。”蔣氏點了點頭。

段如琅見桃心的表情心裏便咯噔一下子,忙問蔣氏:“娘,姑姑怎麽說?可有答應将桃心許給兒子?”

嚴氏聞言臉色吧噠一下子沉了下來,瞪了眼中只有新歡的段如琅一眼後便惱怒地瞪向桃心,暗罵狐貍精就是狐貍精,哭成這樣都顯得梨花帶雨的,不但不狼狽反到還顯得我見猶憐了,可恨!

蔣氏無甚表情地瞄了眼急切的段如琅:“你姑姑将桃心賣身契拿了出來,此時已經在你媳婦兒手上,以後桃心杏甜都與珍妃無關了,你若想納了桃心就與你媳婦兒商量去。”

桃心被挑起傷心事眼淚再次掉下來,頭埋得更低了,看都不敢看段如琅。

段如琅一聽珍妃将桃心賣身契拿了出來且再不管桃心的事,表情一僵,驀地望向桃心,見桃心如此反應,心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啦,原本打算中午之前補齊的,結果大早上剛寫一百字家裏就來人了,好多親戚來了,然後一直忙得沒空摸電腦,等他們走時都要吃晚飯了55555555

雖更新晚了,但是這章很肥啦,麽麽大家喲。

67不老實怪誰

桃心悄無聲息地成了段如琅的妾,為何說是悄無聲息,因形式極其簡單,嚴氏讓桃心敬了茶後就直接成姨娘了,任何禮儀都沒有,什麽新房布置、喜慶衣服、夥食改善等完全沒有,若非事後嚴氏将信兒傳了出來,誰都不知道桃心已經“升職”成功了。

最委屈的姨娘怕就是桃心了,哪府上主子納妾時都會有儀式,其中良妾儀式更為正式些,轎子不能經正門,偏門進也等于是嫁進門了,可她連花轎邊都沒摸着,又無人給她撐腰,她尋段如琅哭訴時還被斥了頓,別提多委屈了,成為妾第一日,她便成了國公府的笑話,還不如她在長房當丫環時風光。

二房那邊如何鬧,陶言真不理會了,日子該過還是過,不過她并沒有打算按着蔣氏的想法息事寧人,她被人算計了,就算對方沒有算計成功,那也是她被欺負了!

被欺負了還當沒那回事,那可不行,不過這事得緩和一陣子再執行吧,不急于一時。

三胞胎已經四個月大了,會翻身了,都長得白白胖胖的,連一直都顯得瘦瘦小小的齊哥兒都長大了許多,哭鬧時聲音也變大一些。

三個娃之中老大如珠最不老實,最愛白天補覺晚上折騰人,睡覺時必須得要抱着哄,睡着了也要人抱好久,敢放床上她就立刻大哭。

老二如寶老實多了,一般只會在餓了或尿時哭一哭。

齊哥兒最愛笑,醒着的時候誰稍微逗一逗他,他都會咧開小嘴,還以晶瑩剔透的哈喇子。

“球球來了,珠兒快看。”陶言真抱着不老實待着的大女兒,指着不遠處邁着貓字步扭噠扭噠走過來的大胖貓。

球球已經長大了,養得肥肥胖胖的,自從段如丹成親後将八哥帶走,它便沒了夥伴,整日蔫頭搭腦的,最近它突然喜歡和三個小娃娃一起待着了,每日都會過來找三胞胎玩。

“啊啊。”如珠不會說話,看到球球便高興地啊啊叫。

在乳娘懷裏的如寶和齊哥兒也咧嘴笑起來,在他們眼中球球就是個會動的玩具,看到玩具來了,他們都很興奮。

球球來後,瞄了三胞胎一眼,然後便大咧咧地往地上一趴,優哉游哉地甩着貓尾巴閉目養神。

“啊啊。”如珠伸長胳膊要去夠球球。

“想摸?那說好了要輕輕地摸,不然球球抓你啊。”陶言真也不管女兒聽不聽得懂,說完後抱着她走到球球身邊,然後蹲下讓如珠去碰球球。

球球半眯着眼看如珠,感覺到她的小手一下下摸着自己身上的毛也不在意,還時不時喵一下向她打招呼。

因球球被養得胖胖,身上的毛也被它自己舔的幹幹淨淨,皮毛更因為營養豐富而光溜得不行,摸起來手感極好,如珠摸得正歡,後來覺得老摸沒意思,笑得開心之中重重打了貓腦袋一下。

“喵嗷!”球球一下子蹦起來,弓起身子瞪眼睛大叫,樣子頗有些恐怖。

如珠吓着了,張着手愣了下後開始放聲大哭,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哭聲凄慘。

陶言真趕忙站起身哄着哭不停的大女兒,一邊輕拍她後背一邊哄着:“乖寶寶別哭了,球球疼了就叫一下,它沒咬你也沒抓你不是?你吓一跳都哭,它被你打疼了叫一下不是很正常嗎?別哭了,娘打它為你出氣好不好?”

說完後,陶言真半蹲身子,手高高舉下然後輕輕落在正處于炸毛狀态中的球球身上,反複做了好幾次打貓動作,歪頭看哭聲漸止的如珠:“看,娘打它了,娘為珠兒出氣了。”

球球見陶言真沒有真打它,漸漸放松了身子,又恢複成傲嬌樣子,懶懶地趴在地上,見如珠眨着淚眼望着自己,心不甘情不願地沖她露出肚皮,然後緩慢地來回翻滾了幾下,沒什麽耐心地喵了聲,配上不大高興的眼神,意思仿佛是:本大爺都屈尊纡貴滾了幾滾了,你小丫頭片子該停下不哭了吧?

“別哭了,看球球都哄你呢。”陶言真被球球眼中的不滿逗笑了,親了親大女兒。

如珠果然被球球的耍寶逗得不哭了,睜着發亮的眼睛咯咯笑起來。

“小孩子哎,真是來得快去的也快。”陶言真将如珠眼淚都擦幹淨,然後将其交給乳娘,自己又将如寶抱過來哄。

每日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她都會與孩子們玩,每個孩子她都要輪流抱一番,不管長□女,她都做到不偏不向,也許孩子們長大了她會其中一個偏心,但在孩子們還小的時候她都會做到一視同仁。

三胞胎有一個共同愛好,就是都喜歡貓,不同于如珠那般摸完了就打,如寶和齊哥兒就斯文多了,摸貓毛的時候都很溫柔,他們不怕貓會抓他們,與球球打交道無數次了,它都沒有抓咬過他們。

對于孩子們健康衛生情況陶言真看得很嚴,讓他們摸完貓後便盯着他們洗手,洗幹淨後便不讓他們再碰球球了。

母子們相處的情景很是溫馨,下人們除非是有特別重要的事都不會來打擾,只是有眼力見的人并非所有,總會有個別礙眼的人不挑時候來搗亂。

嚴氏在丫頭的攙扶下慢慢地走進來,看着陶言真與三胞胎玩鬧的場景眼中流露出嫉妒,撫着依舊平坦的肚子在院子中的椅子上坐下道:“大嫂這裏好熱鬧,果然有孩子就是不一樣,不知我肚子裏這個是男是女,以後孩子出生了大一些就可以與姐姐哥哥們玩了。”

陶言真對嚴氏的到來并沒有表示出熱情,抱着齊哥兒淡淡地問:“弟妹尋我來可是有事?”

“哎呀,大嫂這話說的,沒事我就不能找大嫂聊聊天了?之前的事是我太沖動了,惹大嫂生氣,最近我也想明白了許多,為了一個桃心那小賤人害得我們兩妯娌心裏有隔閡太不值得,今日我來是向大嫂賠禮道歉的。”嚴氏語氣頗為友好地說道。

陶言真聞言有些驚訝,自那日從珍妃那裏出來後嚴氏就不來長房了,兩妯娌見面話也不多,她自然不會去主動與嚴氏握手言和,原本錯就不在她,這陣子嚴氏不過來她還樂得清靜,還以為這種日子還會有很久,誰想這麽快嚴氏就想通了來示好了。

“弟妹言重了,一家人哪有記仇的,以後好好過日子就行了。”陶言真淡淡笑了笑,将齊哥兒的小帽子給他正了正,望向兒子時眼中滿滿的母愛。

嚴氏見陶言真這樣說很是高興,揀好話說了又說,還狠狠誇了三胞胎漂亮可愛等等,哄得陶言真高興了,眼珠子轉了轉道:“大嫂,我有個不情之請,你也知道桃心最近成了二爺妾氏,頗得寵愛,我這有了身子,等坐完月子還有很久時間,到時不知桃心那小賤人會将二爺迷成什麽樣,這不想法子可不成。那冰羅紗聽說做出的衣服最是漂亮迷人,若是我能有件冰羅紗的衣服,等生完娃恢複了身材後一穿上那豈不是……”

感情是打冰羅紗的主意了,陶言真眉頭皺了皺,道:“不瞞你說,那冰羅紗我已經做了衣服,只剩下一點了,勉強能做個帕子,原本答應你将剩下的冰羅紗給你,只是最近一直沒想起這事,今日弟妹來了一會兒便将它拿走吧。”

“只能做個帕子?”嚴氏聲音有些尖銳,不可置信地看着陶言真。

“是呀,原本就沒有多少,那還是我叮囑裁縫留下些布料才勉強剩下那麽一點,否則全用光了。”

嚴氏臉色沉下來,有些陰陽怪氣地道:“大嫂這樣可不厚道,桃心那賤人我們二房接收了,免了大嫂一個心頭大患,我為這流了多少眼淚吃了多少苦頭,誰讓我不像大嫂似的有強大的娘家撐腰呢?就想着大嫂是明理之人,見我收了桃心愧疚之下興許會補償我點好東西,那冰羅紗早早地我便很喜歡,誰想大嫂心中就沒将我當成一家人!這可真是讓人心寒啊,我怎麽這麽可憐嗚嗚。”

這話說的不好聽,連長房中的下人們都沉下了臉,只是礙于身份敢怒不敢言,不過臉上均沒有掩飾對嚴氏的不滿與憤怒。

陶言真氣笑了:“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是有公主病還是自我感覺全世界都圍着你轉?我的東西憑什麽給你?說過多少次桃心是自己爬你男人的床,與我何甘!桃心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可以回去問二叔,想必他最清楚!母親想息事寧人不再過問此事可全是為了你們二房好!為了讓母親寬心,我們長房便忍了,誰想竟被人想成是心虛!真将我們長房當軟柿子捏了,回去問你男人吧。既然嫌棄冰羅紗太少,那別要了,那麽珍貴的東西我自己留着做帕子,弟妹請回吧!”

“你!”嚴氏見最後被批了通連帕子都得不着了,氣得臉青一陣紅一陣,最後拿出殺手锏捂住肚子哎喲起來。

陶言真見狀厲聲對嚴氏的丫環命令道:“還不将你們主子扶回去,動了胎氣為你們是問!”

丫環們害怕,世子夫人的話她們不敢不聽,連忙不顧嚴氏掙紮扶起她就要走。

“還有,弟妹有了身孕,體質太‘脆弱’了,動不動就肚子疼,我可承擔不起責任,孩子出生之前還請弟妹不要過來了,免得出了事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好走不送。”

都不用擔心,嚴氏必是又在拿肚子做戲,也不用害怕她現在會拿肚子裏那塊肉的性命陷害她,哪個女人不将孩子看得比命重要?當然,暫時安全不代表以後也安全,以防萬一,就要徹底杜絕嚴氏過來找麻煩的可能。

嚴氏太不老實,陶言真很生氣,于是原本打算過陣子再說的事便等不及想提前實施,命人将杏甜叫了來。

杏甜最近很低調,話也說的不多,每日做事都做得很認真,做完事就回房将自己關着,精神氣不太好,還總有丫環們嘲笑她對她指指點點的,心情好的了才怪。

陶言真在房裏将下人們都支出去後,自桌上盒子裏拿出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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