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一向以美貌自居的承月自怨自艾的抿了抿唇,“承月……”承月一聽到萬婉柔的聲音立刻将衣服穿好,揮了揮手,摒退大夫,這才起身相迎,“娘,這麽好來看我,今天不用陪大娘喝茶了麽?”
“哎,這茶每天都能喝,倒是你,回來這些天成天不見個人影,今天得知你在府裏,我自然要來看看你的傷勢好得怎麽樣了。”萬婉柔心疼的看着承月。
他還真的是有心在躲娘的,沒想到今天居然被她碰了個正着,知道以娘的性格,必然會向他打聽有關清歌的事,雖然早就已經有了一致的口供,但也不想被娘纏着不放。娘來看他的心不假,但來套口供也是事實,只得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不過是皮外傷而已,差不多已經全好了。”
“我不親自看看,才放心不下呢。都過了這麽多天了,剛才還在門口碰到了大夫,若是真的好了,哪裏還需要大夫親自來給你換藥?你可別想再騙娘,立刻給娘看看傷口。”萬婉柔說完,上前一把将承月的衣領拉開,深可見骨的傷口處,兩排整齊的牙印清晰可見,小小的,傻子也能看得出來,是個孩童幹的。
“啊!”萬婉柔痛呼一聲,“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野種咬的?這是對你有多大的恨啊,居然将你咬成這樣?真是豈有此理。”萬婉柔眼底含着淚,沐承月還來不及辯解,她已經推門而去。
萬婉柔跌跌撞撞的跑到沐容修的房裏,“将軍,你帶回來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啊?你看,他怎麽就将承月咬成那樣了?那骨頭白森森的,若是再狠一點,豈不是要了承月的命?縱然你心疼你外面女人生的兒子,那承月就不是你的親兒了麽?”萬婉柔哭得好不悲切,沐容修一時有些答不上來,對于公開私生子一事,雖說他是清白的,可是,對這些妻妾卻是懷有愧疚的。
席慕容帶着另外兩個妾室來到沐容修的書房門前,聽到房內的哭訴聲,淡淡的勾起了唇角,轉身,便離開了,三夫人秦楚霜和四夫人林繡貞不解的跟上,“大夫人,不進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麽?看樣子,二姐這次很傷心呢。”
“呵呵,你二姐那人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麽,她那嘴巴裏和心可是連在一起的,有啥說啥,反正她早就對那野種心懷恨意,現在正在找将軍撒潑呢,若是她成功了,我們大家都可以圖個清淨,若是失敗了,也無所謂的,正好我們也看清那野種在老爺心裏的地位,将來再做打算。”席慕容有些鄙視的掃了一眼問話的秦楚霜,淡聲說道。
三個人本來相約一起來向沐容修要個說法的,一臉的憤意已去,只餘下等着看好戲的表情,各懷鬼胎的離開。
承月想也知道娘必定是來找爹的麻煩,敲了敲門便直接闖了進去,見到爹一句話也不說,心裏替爹叫屈,卻又不能說,便上前拉開萬婉柔,“娘,我這不是好好的麽?爹才剛剛出征回來,你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出征出征,說得好聽,每次他說出征,我們姐妹幾個都在家裏求神拜佛的希望他可以平安回來,結果,他倒好,跑到外面去風流快活去了,現在還把野種帶回家來,一回來便弄得家無寧日,雞犬不寧……”
“狼”性難改 04.雞要飛狗要跳
“夠了。”沐容修一聲怒斥,把萬婉柔吓得打了個哆嗦。“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不許任何人叫清歌是野種,第二,把家裏搞得家無寧日,雞犬不寧的人,只有你一個,清歌住得遠,根本就礙不着你什麽事,若是你再沒事找事,可別怪我無情。”
沐容修的眸子大睜着,萬婉柔兩顆眼淚還含在眼眶之中,她從沒見過将軍發這麽大的脾氣,他居然為了一個野種,這樣吼她?她的身子不由得開始顫抖,憤怒的緊咬着下唇,一把将承月的衣領拉下,指着那像是野獸咬過的牙印,“你看到沒有?你兒子這該有多痛?他也是你親生的。他一聲不吭,我是個當娘,傷在兒身,痛在娘心,你的心是鐵做的,我不是。”說完,轉身便走,哭聲在偌大的書房之內回蕩,顯得很是凄厲。
“爹,我跟着去勸勸娘。”承月有禮的一拱手,沐容修略顯得疲憊的一點頭,承月立刻跟了出去。
“大夫人,二姐跟将軍在書房裏大吵了一架,最後,二姐哭着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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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第二天了,以萬婉柔的性格,必然早就已經來跟她們哭訴了,這次沒有,聽說一天一夜沒有出過房門,更是滴水不進,以一種絕決的方式在對沐容修進行控訴,承月跪在萬婉柔的床前同樣是一天一夜,萬婉柔這次是狠了心,連承月也勸不聽了。
夜裏,一陣腳步聲輕輕的傳來,承月回頭,見是大哥承風,承風擺手示意了一下,走到萬婉柔的床邊坐下,從背後拿出兩只布偶套在手上,委屈的說道,“你這只猴子,你們這趟出門的時候我是怎麽跟你說的,你明明說過會好好照顧弟弟的,你瞧他這次回來都傷成什麽樣了?”
另一個聲音更是委屈的說道,“嗚嗚,二娘,是承風的錯,沒有好好保護二弟,是我該打,該打,你打我吧。”
“哼,我就要打你了,看你這只猴子要怎麽逃。”
“哎呀,二娘,你還真是舍得下手啊?雖說承風不是你親生的,但好歹你也将我視若親子啊,打得這麽痛,就不怕打在兒身痛在娘心麽?”
萬婉柔瞥了一眼承風,好笑又好氣的說道,“你這只猴子,我哪有你做的那麽醜?”那只布偶皺巴巴的,眉眼、五官全都擠在一起,醜得要命。
“是啊,在承風心裏,二娘是這個世上最美的女子,做了一整夜,都沒做出個像樣的來,不過也無所謂,絲毫不會影響二娘在承風心裏的形象。”承風将兩只布偶交給承月,朝他暗中眨了眨眼,轉身将萬婉柔小心的扶起半坐着,“二娘,我娘在府裏是當家主母,經常會讓你們恨得咬牙切齒,盡管這樣,你仍然将我視做親生,更何況是清歌?”
一聽到承風提起清歌,萬婉柔的笑意頓時消失,轉頭有些氣惱的不願再開口說道,承風嘆了口氣,低沉的說道,“我們兄弟三人自幼在将軍府長大,衣食無缺,還有像二娘你這樣的美人圍着長大,可是清歌呢?爹其實幾年前就與他失散了,他娘也早已經死了。爹找了他五年,都一無所獲,就在爹也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的時候,我和二弟終于還是找到了他,可是二娘,這些年來,清歌過着常人難以預料的生活,他受盡了所有的磨難,可是,他仍然堅強的活了下來,爹覺得虧欠于他,對他好是應該的。”
萬婉柔直視着承風,眼神有些悠轉,透着淚水清洗過後的清澈,半晌沒有說話,而承月則暗中給承風豎起大拇指,每次娘發脾氣的時候,只有大哥能夠搞定,看娘的樣子,氣應該已經消了,只是還有些想不通爹對她發脾氣而已,不過,以娘的性子,睡一晚,就應該沒事了。
就在這頭萬婉柔的氣消停了,那頭又出事了。
第二天,整個将軍府看似一片平靜,實際上波瀾洶湧,一家人齊齊聚在沐容修的房裏,席慕容坐在沐容修的旁邊,盡管在努力的掩飾,但是聲音裏仍洩露出一絲恐懼,“将軍,本來妾身也不想來煩你的,可是這些妹妹們個個都惶恐到不行,你看她們吓得臉色蒼白得像紙似的。”
“發生什麽事了?”沐容修表情很是平靜,從旁邊的幾上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淡聲問到。
“今天早上,府裏的下人就發現了一件怪事,家裏的雞鴨甚至是狗都不見了,有些雞的屍一體還躺在地上,脖子被硬生生的咬斷,血流了一地。下人還以為是府裏進了野獸,後來,居然在清歌的房門外發現了那些雞鴨的毛,下人擔心清歌會出事,推開門時,發現她正抱着那些雞鴨趴在地上吃得正歡,可沒把那些下人吓死。”席慕容像是親眼所見似的,說得雙唇都有些微顫,這些話若不是從下人的嘴裏說出來的,她還真會以為是這些妾室編造出來的,想想,還真是有些後怕。
“哦,是麽?可有人受傷?”沐容修的臉色絲毫未變,語氣也是淡淡的,只是心裏抽痛了一下。
“暫時沒有,不過将軍,清歌怎麽會這樣呢?那可是活生生的雞鴨,他是餓着急了還是另有所好?若是哪天府裏沒有雞鴨了,他會不會連人也……”席慕容吞了吞口水,光是想想已經很恐怖了,不敢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