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樣的暴君啊。
承月在他的腦門上用力一彈,“回魂啦,你都想到哪去了?當初先皇立下遺旨,封長樂王為帝,長樂王是皇上的親皇兄,長樂王的年紀,當時與我差不多一般大,可沒想到,就在先皇駕崩之後不久,長樂王便薨了,而且所有查證過長樂王死因的太醫,全都死了,當時除了長樂王之外,争奪皇位最厲害的,就只有現在的皇上了,自然而然,所有人都視皇上為弑兄奪位之徒。雖然後來皇上還是艱難的坐上了帝位,但是他的日子你也可以想象得出過得有多難。”
“那最終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不是嗎?”清歌挑眉看着清歌,“你敢說他真的沒有殺長樂王?你敢說他真的一點也不想當上那個皇帝?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永遠也沒有資格說自己是清白的。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與環境,就算他真的做了,只要能走到最後,就是最大的贏家。”
承月搖了搖頭,“你太不了解皇上了。”他輕笑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好奇,一個出了名的賊,怎麽可以在皇宮之內自由進出?而這個神偷居然幾過皇宮卻空手而回?要知道宮裏的東西,随便拿上一件,都可以價值連城,但這個花宿央卻對這些絲毫都沒有興趣麽?他們又是為何會成為好朋友的呢?”
“其實我也一直都想不通,這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兩個人,怎麽會成為至交的?”
“那是因為皇上在沒當上皇帝之前,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可是他不像未譽然這樣,自暴自棄,反而是經常會接近百姓,了解民生疾苦,還與花公子不打不相識,成為了知交好友,而當時皇上不是已經冊封了長樂王為太子了麽,還立下遺旨,而這道遺旨在皇上駕崩之後,遺旨不翼而飛,而當時,也是皇上早就知道有人會打遺旨的主意,一早就安排了花公子将遺旨偷了去,準備直到登基當時才拿出來。可沒想到,也就是皇上這一好心之舉,或許正是間接害死長樂王的主要原因。那賊人見遺旨失了蹤,就幹脆殺人滅口。那個賊人,或許就是已經死了的恭親王。不過,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
清歌皺眉一笑,納蘭雲鏡好像确實與一般的皇帝不太一樣,仁德但不愚蠢,看似被朝臣孤立,其實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章法和步驟,這也難怪納蘭雲鏡在一知道他們三人從訓練營走出來,就立刻收為己用,特別是他。因為他是沐将軍的兒子,沐家三代人都忠君愛國,納蘭雲鏡對他的信任,便是無需建立就已經成形了。
“那這次未傲天召我們進宮,又沒說什麽具體的事情,你這位跟在皇帝身邊多年的禦前侍衛統領,可有何想法?”清歌眯眼看着承月。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未傲天口口聲聲稱不要驚動盛親王,其實,這件事怎麽可能瞞得住未譽天。這就要看未譽天怎麽做了,如果未譽天來問我們,便是在宮裏安排了眼線,很有可能會被皇上發現端倪,如果未譽天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過,那說明此人的城府不像你我二人看到的那麽簡單。清歌,你真打算讓這父子二人自相殘殺?”承月這個時候似乎是明白了清歌的意思,但是清歌怎麽就這麽肯定未傲天與未譽然會掉進他們設好的圈套裏?
“殘殺是不現實滴,子不與父鬥,更何況區區一個王爺與天子鬥,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但是,如果利用未傲天之手除去未譽然,一來,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就已經算是完成,第二,蠻夷國也會經歷較長時間的整頓,給溯朝軍隊一個喘息的時間。他們既然已經做好了部署,先滅小口,增強兵力之後,再來對付我們溯朝。其實我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清歌搖頭晃腦的說完,自己也有些忍不住覺得好笑。
“回府的路在那邊,我們只顧着聊天,都走錯了方向。”承月疼愛的看着清歌,伸手揉了揉他溫順的秀發。
清歌拍了拍他的狼爪,“我故意走這條路,就是為了找點立功的機會來表現一下。你放心,就算沒事發生,我也要給他弄點事出來。”
承月嘴角抽了抽。“請問,你能不能在想實行什麽計劃之前,先行告訴我一聲?”
清歌抿唇一笑,“你稍後就知道了。”
……
這條路上今天的人特別多,可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承月小心的拉着清歌的手,不停的在人群之中穿梭,而承月小心疼愛護着清歌的樣子,惹來了不少人的側目,而這兩個當事人,猶如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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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迅速的穿到人前,只見這條平日裏可并排而過兩輛馬車的道路,現在被堵得有些水洩不通,中間只留下一輛馬車可通行的位置出來。看得出來這些百姓應該是很有看這方面戲的經驗,站得整整齊齊,還有的,居然還帶了小凳子,有的還用籃子裝好了雞蛋和馊菜剩飯。
大家齊齊的注視着遠處,靜靜的等待那隊伍的到來,已經有侍衛冷着臉,提着劍,将兩旁的百姓擋在身後,清歌開心不已,“好戲要開演了,好緊張好緊張啊。”
承月鄙視的白了他一眼,他那模樣,分明就是看好戲的,跟緊張能扯得上什麽關系?“到底出什麽事了?”
清歌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有人在一旁大聲說道,“這你都不知道啊?那個惡霸黃虎,今日服刑,我們所有人都來送他一程,做生意的,也全都關張一天,就為了給這位爺送個終。”男人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看起來,他說的應該是反話。
周圍的人一聽說黃虎的名字,立刻變得有些熱血沸騰,他們現在就像是一鍋燒滾了的油,突然濺進去一滴水星子,便立刻炸開了鍋,“黃虎,黃虎……”衆人齊齊吆喝。
沒過多久,關押着黃虎的囚車終于出現在了清歌的不遠方,他踮着腳看,卻見囚車裏的黃虎臉上始終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笑意,嘴角一直向上揚着,周圍的百姓所準備的物資終于派上了用場,雞蛋石頭滿天飛,不一會兒,黃虎的額頭就流下一竄腥紅的鮮血,他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來吧,使勁砸,用力砸。”
黃虎戴着重重的手拷腳鐐,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囚車上似的,剛才被他一笑,吓得全都住了手的百姓,突然見到有人扔出去了一桶殘渣剩菜,剛剛有所暫停的報複立刻重新開展開來,而且,這一波來勢更加洶湧。
“黃虎,你這個畜生,你終于要死了,老天開眼,黃虎,你死得好啊。”
一個顫巍巍的蒼老聲音響起,一個大爺站在人群之前,咧開沒嘴的牙,朝天笑着,笑着笑着,眼睛裏流下了兩串渾濁的眼淚。
周圍的百姓也紛紛哭了起來,一邊扔東西砸,一邊笑,一邊哭。
承月不解的看着這些百姓的反應,“那個黃虎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引起了整個京城的共憤?這樣一個人,居然可以活到現在?”
清歌挑了挑眉,“我們跟着這輛囚車,我敢說只要一出城門口去往刑場,他一定會被人救出去。”兩人靜靜的跟在後面,清歌才向承月細說了這個人的底細,“這個人名叫黃虎,是京城某大官的外甥,仗着自己有個位高權重的親戚,成天胡作非為。奸淫擄掠無惡不做,所有的壞事都被他幹盡了。這些人,便是長期飽受他欺壓的百姓,當然要趁此機會讨回一點公道。”
“那這些事與我們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啦。”清歌本想賣個關子。
承月見他那得意狀,立刻眯眼一笑,“你是覺得那個大官不會坐視不理,就算他自己不能出手,也可請人暗中相助,你只要截下了他們想要劫法場的打算,就可立下大功,未傲天便會對你另眼相看。”
“我可沒說過一定,只是以常理來推斷罷了。”清歌揚了揚上唇,“我們現在就等着看他們的表演了。”
一路上的百姓追着打,追着罵,直到出城門口之後,百姓的數量才越發少了,而刑場離城門口大約有一裏地,就在東郊。只有一裏地可讓那些人下手,兩人将身形隐沒于人前,悄悄的跟在隊伍的後面。
這次來送黃虎入刑場的侍衛,較之一般的人,多了數倍,想必也是因為刑部的人考慮到了這一點,怕黃虎會在來這裏的路上,就被百姓打罵至死。
一陣刺耳的破竹之聲穿過寧靜的空氣直直的刺入侍衛的身體,無數的侍衛随着這些尖叫聲倒地,領頭人一邊隐藏自己,一邊大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