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犧牲了色相
廣陽宮內,德妃臉色有些難看,眼中的神色有着強烈的不甘之色,想到皇上前往西域國,來回再加上在西域國停留的時日,總共花費了近三個月的時間,而後宮中的這些女人當然也是有三個多月沒有被臨幸。
終于盼到皇上回來了,後宮中哪個女人不是每時每刻都精心打扮着,就盼望着皇上的招寝,可是已經七天了,皇上竟然沒有寵幸任何一位妃子,甚至連那西域公主都只是被他随意地安置在後宮之中,七天中再沒有召見。
東臨國現在還沒有皇後,連那四妃也只有德妃一人,所以自然是,德妃是這東臨後宮中地位最高的,而且也是最得皇上寵愛的。
本來三個多月不見皇上,就已經萬般思念,每天都獨守着空閨,也是寂寞難耐,本想皇上回來肯定會招寝,卻是這麽多天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如何能夠讓她不急?所以她就想要趁着給皇上送點心的機會,與皇上進行那闊別三個多月的魚水之歡,卻沒想到竟然半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想到皇上那被燙傷的手,德妃心中都不知道到底是怨恨還是心疼了,可是她也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糾纏下去,自是不甘不願地告退回到了廣陽宮。
只是那蓮蓉羹還留在禦書房內,這卻是讓她有些擔心。
而就在她不甘于今天的倒黴的時候,突然從外面跑進來了一個宮女,站在下面朝着她躬身行禮道:“奴婢給娘娘請安。”
看到這宮女,德妃眼睛不由一亮,連忙說道:“免禮!何事如此匆忙?難道是皇上那邊有什麽事情發生?”
那宮女謝恩站起來,卻依然低着頭站在下面,聽到德妃的話不由身子輕顫了一下,支吾着說道:“回……回娘娘的話,皇上讓……讓尤公公去傳……傳了柳妃娘娘。”
“砰!”德妃用力地拍打了下身側的幾子,從榻上站了起來,整個人都開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呼吸亦是不平穩。
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勉強稍微平靜一些,看着下面那低頭站立的宮女,冷哼着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皇上無緣無故,怎會去傳了柳妃?這又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那宮女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身子低伏,說道:“回娘娘的話,奴婢聽從娘娘的吩咐,一直在禦書房外觀看,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尤公公就親自去麓華宮傳喚了柳妃娘娘。”
德妃在殿上走了幾步,想到她在那湯羹中加的那點料,她自然不會加那什麽媚藥之類的,那是找死。不過那點藥,也有着讓人興奮和精力旺盛的效果,想到自己竟然為那柳妃做了嫁衣,德妃就不由恨得牙癢癢。
可是,她能怎麽辦?本來應該是她享受皇上的恩寵才對,卻竟然該死的連杯茶都端不穩,還将皇上的手給燙傷了,也難怪皇上竟然沒有傳喚她過去。
“柳妃!”德妃眼睛眯起,其中閃爍着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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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柳妃,雖然并非德妃之下的第一人,但也是正二品的妃子,平時深得皇上的寵愛,這兩個女人從來就沒有和睦相處,而其中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德妃和柳妃背後的娘家,雖同為太後娘娘重視的大臣,但這兩家人卻幾乎水火不容。
唐柳兩家,分別執掌五萬京城禦林軍,以玄武道為界,東邊為唐家,西邊則為柳家,這樣的兩家,自然是沖突不斷,而太後娘娘則樂意見到這樣的沖突,因為兩家水火不容,自然也就可以相互牽制,免得聯合之後威脅到了掌控者的權力。
而柳妃,自然是柳家的女兒,至于德妃,則是唐家的大小姐,在她們還沒有進宮之前,這兩人就因為家族的原因而水火不容,相互争鬥,進了宮之後依然如此。
雖然德妃品位在柳妃之上,但在這後宮,最看重的其實還是皇上更寵愛誰。
禦書房內,依然是洛司澄和楚輕兩個人,只是此刻,向來冷靜到冷漠的楚輕,卻是滿臉怪異的神色,偶爾還能夠看到她那輕微抽搐的嘴角,眼中的神色更是變幻不定。
洛司澄笑盈盈地欣賞着這難得的精彩表情,不說話,任由着她的打量,也不計較她看他的眼神到底是鄙夷還是不屑或者驚訝甚至怪異。
終于臉上的表情緩緩地趨于平靜,只是那秀眉依舊還有些微的輕蹙着,也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還能夠說什麽。
禦書房的側殿之內,兩具chi裸的身體相互交纏,空氣中飄蕩着情欲夾雜着汗液的氣味和暧昧而撩人的嬌吟之聲,随着動作的不斷加快,最後的長吟和低吼,一切都塵埃落定。
那男子從女子的身上翻身而下,躺在了旁邊,看其面容,赫然竟是洛司澄,而那女子,則正是柳妃。
柳妃的臉上有着歡愉過後的暈紅,使得本就嬌豔的她更加的嬌媚而撩人,此刻她無力地躺在洛司澄的身側,只是臉上的神色卻是幸福無比。
洛司澄略微平息了下就轉身看着身側的柳妃,伸手在她的身上輕撫而過,引起她的有一陣嬌顫,然後朝着外面喊道:“來人,伺候娘娘更衣。”
柳妃睜開了眼睛,滿是幽怨地看着洛司澄,輕喚道:“皇上。”
洛司澄卻沒有去理會她的不願,吩咐着宮女太監伺候柳妃更衣,雖然不願,但柳妃更加不敢惹得皇上不高興。
柳妃很快就被送回到麓華宮,而還留在側殿之內的洛司澄則是輕舒了一口氣,起身從旁邊的櫃子的角落裏翻出了一套紅色的衣衫,也沒有讓人伺候,自己就穿戴了整齊,突然露出了一個纨绔輕佻的笑容,閃身已經消失在側殿之內。
禦書房內,突兀地出現了另外一個洛司澄,楚輕擡頭仔細地看着那個突然出現的洛司澄,只是還沒有看出來兩人的不同,那人卻已經伸手将臉上的面具給撕了下來,露出了另外一張有些妖孽的臉來。
他只随手将那面具塞進了懷裏,然後也沒有跟洛司澄打個招呼直接在旁邊坐了下來,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說道:“司澄,本大爺又為你犧牲了一回,你倒是說說,打算如何補償我?”
風子辰,洛司澄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也是東臨國的瑾瑞王爺,與洛司澄的飄逸不同,這風子辰長得極度妖孽,在剛才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楚輕甚至以為這人是女扮男裝的。
而剛才與那柳妃在禦書房側殿內歡愉的人,就是這風子辰易容而成。
面對風子辰的訴苦,洛司澄笑眯眯地看着他,說道:“你不是挺樂在其中的嗎?朕這一次去東臨,可是又為你找了個美人來。”
風子辰只是攤了攤手,一臉是無所謂,他也是非常清楚洛司澄的怪癖,但他是皇帝,而且還是身不由己的皇帝,若是被人知道他極度的厭惡女人,可是會發生大事的。
所以也就只能他這個好友犧牲一下,來蒙蔽外面的那些大臣,尤其是太後娘娘了。
風子辰忍不住看向了坐在他對面的楚輕,那桃花眼中劃過幾點光華,這個竟然能夠讓洛司澄無視那怪癖的女子,那面具之下的樣子,該是怎樣的風華絕代呢?
不過也有可能是個醜八怪啊,洛司澄這家夥就是一變态,誰知道他的審美觀是否跟我這個正常人一樣呢?
朝着楚輕莫名其妙的一笑,然後轉過頭去看着洛司澄,說道:“這一次參加選秀的女子将在三天後進宮,洛皇帝,你有什麽計劃沒有?聽說太後娘娘已經發話,要在此次進宮的這些女子之中,選出那還空缺的四妃之三,還有皇後的人選。”
頓了下,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搖了下腦袋,說道:“不對,應該是四妃之二,那西域國的安樂公主,肯定會占據那其中一個位置的。”
洛司澄輕挑了下眉,然後突然轉頭看向了楚輕,那眼中不知道有多少的狡黠和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