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自作孽不可活

鳳床之上,唇齒交纏,衣衫半解,微涼的手指在身上燃氣點點火花,讓得整個寝宮內的溫度也不斷地升高。

粗重的喘息聲,夾雜着偶爾才發出的忍耐不住的嬌吟,冬日裏,兩人卻都是渾身冒汗。

突然,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然後洛司澄翻身而下,在她的身側躺着,伸手将她抱在懷裏,臉埋在頸窩內,努力平複着身體的不适,沙啞着聲音說道:“睡吧。”

楚輕睜開眼睛,一臉的怔忪,還能夠敏銳地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他的話卻又在耳邊飄蕩,讓她不明白突然這是怎麽了。

不過剛才雖然答應了他,想着為了自由這麽點事情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她并不是很看重這個。

但當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她才發現,她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在意。

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感受到洛司澄身體的異樣,讓她不敢随便地動彈,雖沒有經歷過,但也知道在現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做出會刺激到他的事情,免得引火燒身。

好久之後,洛司澄才略微松開了對她的懷抱,伸手将她身上在剛才被他解開的衣服拉好,至少也要能夠遮擋春光,臉上帶着一絲苦笑,他突然知道了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的意思。

對上楚輕不解的眼神,幽幽地輕嘆了一聲,說道:“等到輕兒真的願意的時候,再繼續,可好?”

說完這話,他就徹底地松開了她,然後身子朝着床沿邊移動,離得她遠遠的,一點點都不要碰到,免得忍不住就想要将她就地正法了。

他以為今天晚上肯定可以将他家輕兒給吃了的,可到最後他還是将這麽好的機會給放棄了,該如何說出個原因來?

因為他不想強迫輕兒,連這個事情竟然也是類似于交換?因為雖然她表現良好,努力地迎合着他,但每當他觸碰到她身上一些敏感地帶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的身子一僵?還是因為他想要在兩人都真正願意的時候,才将第一次交給對方,不管是她的還是他的?

雖然已經離得她夠遠,但鼻尖卻依舊纏繞着她特有的幽香,再想起剛才的旖旎和美好,那剛剛被他壓制下去的感覺,再一次的洶湧澎湃。

楚輕抓着被攏到一起的衣襟,看着那幾乎就要睡到床沿上的僵硬的背影,他的那一句話還在耳邊回蕩,突然嘴角微微彎起,臉上竟是難得地出現了一絲笑意,那表情也因此而瞬間柔和了許多。

似乎也不計較剛才那一會兒可是真正的被他吃盡了豆腐,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遍了,該摸不該摸的也都摸遍了,就只差那最後的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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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重新将衣服穿好整理好,突然輕搖了下頭,伸手在胸口位置輕揉一下,然後再不去理會剛才心裏有的那麽一點點失落的感覺。

雖然覺得現在應該是遠離她,最好連見都不要看見她的最好,忍耐着身子的不适,洛司澄卻依然忍不住豎起了耳朵注意着身後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聽到她好像百年難得一見的笑了笑,聽見她一直将視線停留在他的背影上,聽到她從床上做起來的動靜,聽到她将衣服整理好,讓他很有那麽些失望,然後又聽到她從床上站了起來,正在朝他接近。

忍不住心中的激動,難得輕兒竟然會主動的理會他一次。

恩,她想幹什麽呢?輕薄他?非禮他?或者是,想要來點類似于霸王硬上鈎的?那麽他是否應該配合一下,來滿足輕兒比較另類的口味呢?

正是強忍着沖動的時刻,腦袋裏首先想到也難免會是這樣的內容,不過還沒有等他想完,楚輕卻已經從他的身上跨過,站到了地上。

洛皇帝頓時滿心的失望,滿臉的幽怨,如小媳婦般地巴巴看着她,等着她來對他盡情的蹂躏。

然後楚輕卻并沒有如他的所願,接下去所做的動作中唯一讓他感覺到有些許安慰的是,她牽了他的手。

将他從床上拉了起來,對于他身子的異樣視而不見,拉着他站到窗口之後,将窗戶打開。

頓時,外面的寒風呼嘯着吹了進來,吹在了他幾乎不着寸縷的身上,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個冷顫,那渾身的燥熱也因此而減弱了許多。

下體的脹痛,很快就換成了上身的因為寒冷而産生的刺痛,洛皇帝仰面看向天空,暗嘆一聲,試問千古以來,有哪位皇帝會如他這般的凄慘?

突然很後悔,剛才為什麽要想那麽多呢?直接吃幹抹淨不就好了嗎?反正遲早都要這麽做的,反正他家輕兒是注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為什麽竟還要想那麽多的事情?

現在好了,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今天晚上已經是第二次感覺到這句話的意思了。

而楚輕,則是在将窗戶打開的時候就已經躲到了旁邊,不讓寒風吹到絲毫,斜斜靠在旁邊牆上,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這個表情頓時讓洛皇帝極度犯賤地認為,就算是要站在這裏吹上一整夜的寒風,也值了。

一直到連骨髓都幾乎要被吹得冰涼,洛司澄才終于從窗前離開了腳步,并且将那窗戶給重新關上,在這個過程之中亦是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連忙運功抵擋,好一會才感覺稍微好一些。

楚輕早已經轉回床上去睡覺了,才不陪着他站在這裏看他被寒風吹呢!

被寒風吹了這麽救久,那一身的燥熱自是早已經消失,不過轉身看着那屏風之後隐約的曼妙身影,洛皇帝止不住的有些蠢蠢欲動,并且再一次發揮了他那死皮賴臉的功夫,爬上了楚輕的床,并伸手将她攬進了懷裏,好暖和啊!

最近的幾天,越來越感覺如果沒有抱她在懷裏,他就連睡都睡不着。

如此冰涼的身子,簡直比那僵屍還要更冰涼幾分,剛一接觸,楚輕瞬間就打了好幾個冷顫,不由大怒,直接一腳就将他給踢飛了出去。

東臨國最尊貴的皇帝陛下,以一個非常難看的姿勢,貼趴在了屏風之上,然後緩緩下滑,滑落到地面。

受到如此待遇,洛皇帝再不敢随便造次,很乖的先運功讓自己的身子暖和了起來,然後才再次爬上床,而且還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堅決不讓她有能夠将他再次踢下床的機會。

剛才是因為沒有準備,才會不小心被踢飛,現在有了準備,她可不是他的對手。

喬靈璐已經被連續好幾天招寝,正是風頭最盛之時,這連續的幾天,讓後宮中的那些女子幾乎以為皇上已經不再迷戀貴妃,轉而獨寵起了淑妃。

而另外的一位四妃之一,賢妃蔡詩韻,除了在剛被選為賢妃的第二天被招寝一次之後,就再沒有能夠見到皇上。

一直以來與喬靈璐交好如親姐妹一般的關系,也因為喬靈璐的連續受寵而出現了裂痕,而其中,楚輕對喬靈璐的不滿更加的明顯,盡管從始至終,喬靈璐都表現得那般天真而無辜。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禦花園內響起,楚輕高仰着下巴俯視着眼前那捂着被打的臉滿臉委屈和楚楚可憐的喬靈璐,說着:“賤人,難道你沒有看到本宮在這裏嗎?竟敢當做什麽都沒有看見的,還想不對本宮行禮!”

喬靈璐渾身都在哆嗦着,被氣的。

如果說剛被打了一耳光的時候,她還能夠表現得無辜的話,那麽楚輕的那一番話則是讓她再保持不住冷靜。

想起被皇上哥哥當成禮物一般的送給東臨國主,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對皇上哥哥的思念,想起那東臨國主的風度翩翩,尊貴優雅竟然也讓她心動不已,想到……

喬靈璐突然渾身都開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捂着臉狠狠地盯着楚輕,突然就沖了上來揮手就朝着楚輕的臉打了過去。

又是“啪”的一聲,喬靈璐的另外半邊臉也瞬間紅腫,楚輕後退半步,冷笑着斜睨她,滿臉的煞氣,說道:“本宮現在就毀了你這張狐媚的臉,看你還拿什麽來勾引皇上,你這個賤人!”

楚輕此番動手打起耳光來那是半點不留情,這兩巴掌可是要比當初打蔡詩韻的那一耳光重得多了,喬靈璐的嘴角甚至都已經有着血絲溢出,兩邊臉頰自然是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喬靈璐似乎被楚輕的這般身手矯健吓到了,雙手都捂上了臉,瞪大眼睛眼淚汪汪,正巧這個時候,賢妃蔡詩韻帶着幾位宮女太監來到禦花園,正巧見到了這個場景。

看到禦花園內的這個架勢,還有喬靈璐那即便捂着也依然能夠發現的紅腫,蔡詩韻突然嘴角微微彎起,眼中浮現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然後朝着楚輕和喬靈璐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見過二位姐姐。”

楚輕一如既往的高仰着下巴,其實這個動作讓她的脖子很酸,不過這卻是陸邵陽的最平常的動作,減免不得。

見到蔡詩韻只是輕點了下頭,冷哼着說道:“這不是賢妃妹妹嗎?怎麽,你也來逛禦花園?”

“是啊,閑得無聊,在宮裏呆着也悶,所以就想要出來走走,沒想到竟這麽湊巧的遇見了二位姐姐。”

“你倒的确是挺閑的,聽說從你進宮到現在,皇上也只招寝過你一次,平時也就只能撫琴刺繡啊什麽的,難怪會覺得宮裏悶。哎呀,該死的賤人,這臉皮怎的這麽硬?竟然将本宮的指甲都給嗑壞了!”

楚輕突然尖叫了起來,渾身顫抖地看着那缺了一角的指甲,如同那是她的心之一角,擡頭神色不善,哆哆嗦嗦地看着喬靈璐,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喬靈璐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待得聽清楚她的話,不由更是滿腔怒火,到東臨之後的第一次表現出那般強勢的一面,與楚輕絲毫不讓地對視了上。

“陸貴妃,你別欺人太甚!說到底我們都是四妃之一,同樣的品階,并沒有那麽明确地分出誰上誰下,本宮先前已經對你忍讓許多,你可別得寸進尺,也別以為你真的是這後宮的第一人,皇上更非你一人所能夠獨占!”

楚輕當即柳眉直豎,滿臉煞氣,幾乎尖叫着就朝着喬靈璐撲了上去,同時嘴上也說着:“該死的賤人,你以為你是誰,竟敢這樣子跟本宮講話,看本宮不撕爛了你的嘴!”

喬靈璐被如此模樣的楚輕吓了一跳,雖然說她也算是兇悍的人,只是表面看去比較的天真,但再兇悍也無法與楚輕特意表現出來的氣勢相比,這可是經過無數殺戮并且常年身居高位,掌握着大量的人的性命的人,才能夠有的兇煞之氣。

看着喬靈璐那臉色大變,楚輕的眼神卻突然冰冷了下來,如此眼神,卻是陸邵陽絕對不會擁有的。

對上這雙冰冷的眼睛,喬靈璐的腦海之中飛快地閃過點什麽,但那閃爍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得讓她根本無法把握得住,甚至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去探究剛才在腦海中閃過的,到底是什麽。

突然感覺到兩邊臉頰撕扯般的疼痛,喬靈璐忍不住痛叫了出來,然而她才剛一張嘴,迎面竟然又是兩個大耳光,滿嘴的鮮血,甚至口中突然多了幾顆堅硬的事物,夾帶着鮮血一起被吐了出來,卻竟然是兩顆牙齒。

站在旁邊原本打算看好戲,順便在有必要的時候再煽風點火的蔡詩韻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地上的那兩顆帶着鮮血的牙齒,愣愣的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禁不住打起了幾個哆嗦。

她出身書香之家,從來與她打交道的就是詩詞歌賦,文雅人士,以前只怕見到的最血腥的事情就是在刺繡的時候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溢出了一滴血來。

不過這樣的人雖然看似無害,但若論起陰謀詭計來,卻是最陰沉,最狠辣。

一個淺紫色身影站在禦花園內某一處假山旁邊,正好将身影給擋住了,看着前方那已經打到一起的兩人,再看看站在旁邊似乎被吓得無法動彈的蔡詩韻,眼中笑盈盈的流轉起了萬千光華。

另外一個紅衣男子斜躺在假山之上,也同樣的看着那三個女人,懶懶地說着:“其實那蔡詩韻還是不錯的,貌美如花,知書達理,賢淑典雅。”

洛司澄似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着:“哦?竟然是這樣?說起來子辰你至今還沒有王妃,甚至連個側妃都還沒有,那要不……”

“停!本王也只不過是随便發表一下感慨而已,那蔡詩韻雖然不錯,但卻性子深沉,實在不是本王喜歡的類型。若是一定要讓本王選的話,本王倒是覺得那叫楚輕的女子不錯,反正你說了要将她調配到本王的手下,這樣一來,本王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聞言,洛皇帝絲毫不覺得緊張,依然是那笑容滿面,一臉欠扁的表情,輕聲說道:“若是你有這個能力,能讓輕兒為你打開心門,朕卻是無法可說的。”

“你這是對你自己太有信心了,還是對她太有信心?你可是最清楚,本王最是擅長風花雪月,勾引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洛司澄笑而不語,只是視線追随着遠處的楚輕的身影而轉動。

見到他這般表現,風子辰也不再多言,同樣的将視線轉移到楚輕的身上,半晌突然說道:“你真要這麽做?這京城中的事情,可是遠遠還沒有結束,而且她這一去,是否能夠回來都是不一定的。”

“我相信她一定會安然無恙,至于能不能回來,朕正在努力着讓她不要離開。”

不由輕挑眉頭,為着洛司澄的話而吃驚意外,等再看向楚輕的時候,卻是輕皺起了眉頭,那眼神之中也是多出了幾分擔憂。

而另一邊,喬靈璐已經被楚輕追打得衣衫破亂,披頭散發,一身的狼狽,雖然她多少會一些拳腳功夫,但那麽一點功夫連沒有功力之時的楚輕都比不上,更不用說是現在的楚輕。

即便是那陸邵陽,那一身的功夫也是不弱的,畢竟,她可是北平王的寶貝女兒,幾乎可以說是從小就生活在軍營之中,就算她再如何的不喜歡練武,一身的功夫也不會太弱。

慌不擇路之下,喬靈璐突然朝着蔡詩韻所在的方向撞了過去,她是真的被楚輕給打怕了,早已經沒有了那一身的驕躁之氣,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讓楚輕繼續在她的身上如同練拳一般的打擊了。

然後她才剛接近蔡詩韻,已經從震驚之中恢複過來的蔡詩韻卻突然朝着旁邊一閃身,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如當頭冷水,讓喬靈璐激靈靈地打了個顫,擡頭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蔡詩韻。

現在才想起,從剛才被楚輕追着打開始已經過了許久,可是這個這段日子以來對她如親姐妹一般的女人,卻一直都只是站在旁邊看戲,甚至還帶着那麽一點的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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