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另一邊,趁着星期天放假,殷亭晚回了趟京城,李江沅和高燕飛早備好了酒菜等他。

酒過三巡,高燕飛先開口了:“我說亭子,你小子可不地道啊!想當初你丫跑路的時候,我跟圓子為了幫你保守秘密,差點沒被你叔給弄部隊裏關禁閉,你丫倒好,走了這麽久,連個電話都不給哥們兒打!”

殷亭晚手裏把玩着手機,整個人往沙發上一靠:“高大嘴,你丫還好意思說,上次你丫泡妞說禿嚕了嘴,害得我被我叔一頓胖揍,要不是老爺子出馬,哥們兒我現在吃的就是你倆上的供品了!”

“我哪兒知道那丫頭片子居然是個間諜來着?還TM故意上我這兒來套話!”被殷亭晚數落,高燕飛也是一頓叫屈。

李江沅連忙出來打圓場:“行了,哥兒幾個好不容易才見面,都少說兩句!”說着,又轉頭問殷亭晚,一臉壞笑:“二月你最近也沒個消息,是不是又找着新的傍家兒了啊?”

“你丫的,不是說好了在外面不許叫我二月這名字嘛!”

“得得得!一時嘴快禿嚕了,對不住,行了吧?說說你那傍家兒呗!”

殷亭晚轉手機的手頓了頓,裝作一臉不在意的回道:“什麽傍家兒不傍家兒的?爺可是新世紀的好青年,早戀這種事兒,也就高大嘴個沒出息的蹦跶得最歡!”

“你丫拉倒吧!你要真是好青年,那李真又是咋回事兒?”高燕飛一臉不忿,都是一起玩泥巴長大的,誰還不知道誰啊!

“她呀!革命友情罷了!”

一群哥們兒嘻嘻哈哈的互相打趣着,不知不覺就喝多了,等殷亭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呢!估計是李叔把人給扛回來的,殷亭晚也沒在意,伸手在床頭櫃拿過手機一瞧,好家夥,都淩晨兩點多了。

回津門的路上,偏偏趕上高速上出了追尾事故,等他趕到津門天都快亮了。

殷亭晚也懶得回家了,直接讓李叔送自己到了學校門口,雖說可以行個特權請個假不來,但殷亭晚覺得麻煩,萬一驚動了老爺子,又是一樁麻煩事兒,反正都是睡覺,擱哪兒睡不是睡啊?

星期一早上,殷大公子平生第一次沒有遲到,而是早早的到了學校。

打考勤的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再三确認的确是殷大少無疑,這才在考勤本上畫了勾。

姜溪橋還沒來,按照殷亭晚對他的觀察,這小子基本都是卡着預備鈴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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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也是,學校7點50敲預備鈴,從紅橋區過來最早的一趟車要6點50才發車,路上走走停停怎麽着也得半個小時,再加上他家裏到站臺的距離,動作稍微慢點都得遲到。

果不其然,預備鈴剛響,姜溪橋的身影就出現在教室門口。人也不管四周的視線,一臉淡然的走到倒數第三排。

剛在座位上落了坐,前頭那位大爺就轉過了身。

“你這穿的是啥玩意兒?”

姜溪橋瞄了眼身上黑紅相間,土得掉渣的校服,好似沒聽出殷亭晚話裏的奚落,淡淡的回了一句:“校服啊!你瞎看不見麽?”

“我知道是校服,上周你不是沒穿麽?”

“上周是老師特許的,再說了,我可不像有的人那麽愛出風頭,我還是喜歡低調一點!”

操,孫子!敢諷刺你爺爺我是吧!

瞅了瞅自己身上的便服,殷亭晚恨得牙癢癢,轉過身暗自嘀咕:趕明兒我就換身校服來,讓你丫好好瞅瞅,就算是穿校服,爺也能分分鐘秒殺你!

下了課,照舊是一堆女生守在教室外面,殷亭晚猶豫了半響,還是起身準備去廁所。

接下來兩節都是英語課,英語老師姓杜名文,人送外號‘滅絕師太’。

那丫最喜歡拖堂,經常兩節課就上成一節課了,這會兒不去,下節課下課能不能去得成還是個未知數呢!

然而剛出了教室門,殷亭晚就察覺到不對了。

以往別說他出教室門了,就是在座位上打個哈欠,教室外面的女生都能兩眼放光。

今天這些人卻主動讓開地方,殷亭晚順着她們的目光往回一看,正瞧見姜溪橋擡頭。

“……….姜溪橋好帥啊!那麽土的校服都穿得跟貴族一樣,跟殷大少一樣帥。”身邊的女生捂着嘴,一臉春心萌動的模樣。

得,不用找原因了。

殷亭晚臉都快黑成鍋底了:這TM都什麽審美啊?爺這樣鐵骨铮铮的漢子,跟那個娘們兒一樣的小白臉能比嗎?

雖說他的确很讨厭學校的女生圍着自己轉,但主動不搭理和被人家抛棄是兩回事。

按說,人姜溪橋長啥樣,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但殷亭晚就跟着了魔一樣,打瞧見姜溪橋的第一眼就看他不順眼,從頭到尾,從裏到外。

事實上,殷大少只是不想承認,單論臉來說,他的确是比不上人家姜溪橋的。

放學鈴響,姜溪橋依舊是什麽都沒拿,光速起身出了教室。殷亭晚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一點兒也不擔心會把人跟丢。

據他這些天的觀察,姜溪橋是個很奇怪的人,跟了這麽多天,殷亭晚從來沒見過這人背過書包回家,也沒見他寫過作業。

天天上學放學跟打卡上班一樣,基本上都是踩點兒走。上課的時候,不管他什麽時候轉過去,這人都睜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講臺上看。

一開始殷亭晚還以為這人是在認真聽課,後來發現,雖然人眼神是望着黑板的,但卻從來都不記筆記。他當時還想,光聽講就能記住,這小子記憶力肯定很好。

再到後來才發現,去他娘的記憶力好,什麽認真聽講?這人壓根兒就沒聽過課,因為打從上課鈴響到放學鈴響,他全程都在發呆。

但奇怪的是,每次老師提問,他又能準确無誤的回答出來。可瞧着他的眼神,發呆的樣子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出了校門口,姜溪橋在門口的書報亭打了個電話,這才往家裏走。

到紅橋區的路很長,光走路都夠累人的了,有時候姜溪橋還愛跑上一小段兒,要不是殷亭晚有個好體格,換誰來跟估計都夠嗆。

其實殷亭晚挺好奇,明明他們放學的時候,還趕得及搭最後一趟公交車,那車費也不算貴,為什麽姜溪橋從來不坐,偏偏要走路?而且還是天天如此。

今天姜溪橋沒跑,全程跟遛彎兒的大爺一樣悠閑,這也導致了,要擱平常早就到家的時間,他們才走了三分之二。

殷亭晚心裏總覺得不對勁兒,好像有什麽東西被自己忽略了。可怎麽想也想不出來,正苦惱着呢,走前面的姜溪橋卻突然停了下來。

殷亭晚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閃到了街邊兒的拐角處,确保自己不會被發現後,這才偷偷探出個頭查看情況。

就見姜溪橋正轉過頭四處打量,好像在找什麽東西。要不是看姜溪橋一路上連個頭都沒回,殷亭晚差點兒都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正想着呢!就見身後駛來了一輛車沖姜溪橋按了按喇叭。車子停在了路邊,那人拉開車門大搖大擺的坐了上去。

殷亭晚正納悶兒呢!說好的一道遛彎兒呢?革命友情說抛就抛啊?

小車突然往後倒退了一段停了下來,後窗放了下來,正好對着自己這裏。窗子裏露出一張臉來,沖自己揮了揮手:“不勞駕您送啦!麻溜兒回吧您!”

說完,小車揚長而去,留了一地的汽車尾氣給路邊的殷大少。

到這份兒上,殷亭晚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家耍了。

前面光顧着盯梢了,他都沒注意附近,打眼一瞧,殷大少這才發現,這地兒雖然還在城區,但附近一沒商業圈二沒住宅區,街邊兒的樓房都是拆遷房,住戶早搬得差不離了。

離得最近的就是一裏地外的公墓,妥妥的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到這時候,殷大少算是徹底回過味兒了,嗬!這小子,怪不得會叫司機來接呢!感情是想折騰自己呢!

還別說,這小子腦子還挺好使,先是故意裝作不知情讓自己放松警惕,連着幾天帶自己瞎轉悠。然後突然讓司機接應跑路,把自個兒一個人丢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

最關鍵的是,今兒星期一,學校大檢查。按照規定,他們是不允許帶手機的,所以早上出門的時候,他把手機擱家裏了。

他又是個向來都不記電話號碼的,現在就是問別人借個手機,記不起李叔的電話也沒用啊!

瞧那丫臨走時候的興奮勁兒,肯定連這個都算到了。

嘿!沒看出來啊!丫還挺壞。

這程子想回去,要不再走半個小時到紅橋區批發市場,要不就往回走五裏地,碰運氣瞧瞧能不能搭上出租車。

得,往回走吧!現在這個點兒,等他走到批發市場,估計市場大門也關了。

邊往回走,殷大少一邊恨得牙癢癢:行啊!姜溪橋你丫夠狠的,敢消遣你爺爺我,等着瞧吧!不把你收拾服帖了,我管你叫大爺!

作者有話要說: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前任發來的請帖.TAT.

小天使們,留評、收藏不來一發麽?

作者一個人在精神病院好孤獨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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