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焦鳳的确不知道,姜溪橋轉學的時候,是他姨父丁偉托人找的關系,丁家既然是書香門第,找的自然也是老師,焦鳳就一直以為是以前同學朋友的孩子。

“我之前也以為他只是丁教授家裏的親戚”說着嘆了口氣,苦笑着說道:“誰能想到,這位姜溪橋同學,居然會是華國首富羅遠迅的外孫!”

焦鳳想了想平日裏的姜溪橋,浮現出來的印象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

真要說和其它學生不一樣的地方,也不過是長得很好,成績也很不錯罷了。

如果不是今天校長說破,她根本就想不到這位居然還是位大少爺。

說到遠迅集團,焦鳳突然想起來,這位羅遠迅先生膝下只有兩個女兒,據說大女兒羅玉華丈夫已逝,自己帶着兒子生活。

小女兒嫁的是位教授,育有一男一女,但那男孩兒如今還不到十歲,跟姜溪橋的年紀對不上,符合條件的只有羅玉華。

“那他媽媽豈不……”

“沒錯,就是遠迅集團的總經理羅玉華!”

看着焦鳳失神的表情,校長語帶無奈的說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讓你們想盡辦法都要讓他自己提出轉學了吧?他媽媽只要說句話,明天這所學校,就可以姓羅!”

“但……”焦鳳還是很為難,不管姜溪橋和他媽媽有什麽矛盾,但這孩子确實是真心想學習的。

作為一個老師,卻要把真心想學習的學生趕出學校,作為老師的職業道德不允許她這麽做。

校長還要再勸,就聽見‘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兩人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正好瞧見殷亭晚滿臉怒容的站在門口。

不過他好歹還是下意識的給這兩人留了點臉面,順手把門一關,将探頭探腦的視線隔絕在了門外。

他也不管屋裏的兩個人臉色多難看,關了門就大搖大擺的往沙發上一坐,沖窗邊的校長一陣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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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着?我倒是不知道,津門二中居然也玩兒起改弦易幟這套把戲來了,愣是從公立學校變成私立學校,校內事務居然由着一個毫無相關的女人指手畫腳?”

殷亭晚強壓心底的怒火,捏緊拳頭對室內的兩人冷聲道。

聽了殷亭晚的質問,校長臉色很難看,他好歹也是一校之長,被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指着臉諷刺不中用,沒有當場發飙已經算是涵養好了。

倒是焦鳳臉上的尴尬消失了一些,雖然被學生聽到這麽不光彩的事對她來說的确很難堪,但要是殷亭晚願意插手的話,也許自己就不用違背內心的原則,強行逼姜溪橋退學了。

這麽想着,更加不肯開口摻和這件事了。

校長緩了緩,假裝沒聽到殷亭晚的嘲諷,忙走上前來對殷亭晚笑道:“殷大公子這說的是哪裏的話,津門二中自然是公立學校。”

“哦?是嗎?我聽說的怎麽好像不是這樣來着?不是說了,要想盡一切辦法逼人家退學嗎?”

雖然對方服了軟,但殷亭晚卻不肯順梯子下,這事兒他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自然就要管到底。

校長見殷亭晚不顧情面,直接揭破了最後一層遮羞布,心裏也是深恨他不知情識趣。

然而別人不知道殷大少的家世,他卻是清楚的,就是借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跟這位太子爺對着幹。

忙滿臉堆笑的恭維道:“這都是誤會,姜同學這麽勤奮好學、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我們怎麽可能舍得讓他退學?他就是想轉學,我們也舍不得放人啊!”

到這一步了,就是殷亭晚也不得不對對方的厚臉皮贊嘆不已,要論這見風轉舵的本事,這人絕對能算是楷模,旁人怕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殷亭晚也懶得管這人是不是當面君子、背後小人,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要這句話,只要有這句話,以後學校的老師就不敢再耍花招逼姜溪橋退學了。

“那成,這馬上就上課了,我就不打擾兩位老師商談學校內務了,這就走!”得了想要的話,殷亭晚利落的起身出門。

校長還一臉谄媚的跟在他身後,陪笑着把這位太子爺送了出門。

這事兒就這麽解決了,甚至于姜溪橋都沒有察覺到,他只是奇怪為什麽那些老師突然之間又轉了風向,不過這也是正是他所期望的。

又恢複到沒有老師等着揪小辮子的日子,姜溪橋心底還是很高興的,沒有誰是受虐狂,有好日子誰也不會拒絕不是?

回了家姜奶奶正在揉面,姜溪橋看了一眼配料,有黃瓜絲、肉末還有甜面醬,心裏就清楚晚上是要吃炸醬面了,回屋裏把書包一扔,抄起衣袖就去了菜園子裏,準備拔些小蔥切蔥花。

“小河啊!你電話響了!”姜奶奶邁着小步子往院兒裏跑,一邊跑還一邊喊。

姜溪橋正蹲在菜園兒旁邊洗擇好的小蔥,看她跑得着急,忙喊道:“奶奶您慢點兒!留心別摔着了!”

說話間,姜奶奶已經到人跟前了,抿着嘴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兒,我看着腳下呢!”

姜溪橋又是一大通叮囑,只把姜奶奶說得都煩了,把手機扔給他氣呼呼的回屋裏了。

看着姜奶奶的背影,姜溪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老太太,啥都好,就是不喜歡別人拿她年紀說事兒,一說準炸毛。

那邊電話早挂了,姜溪橋看了看未接來電,上面顯示的名字是皇額娘。

得!看樣子,今天要把姜家的兩尊大神都給得罪了!

姜溪橋都不用想,就知道這通電話短時間內結束不了,就先進屋把小蔥送進了廚房。

姜奶奶這會兒還生着氣呢!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姜溪橋只能把小蔥随便找了個碗裝上,回房間裏給另外一尊大神回電話了。

“………”

電話響了兩聲,那邊就有回應了:“喂?”

“媽,是我!”姜溪橋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逐漸變黑的天,心裏越發郁悶起來。

羅玉華沖面前正彙報工作的秘書揮了揮手,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秘書把文件放在了她辦公桌上,轉身出了辦公室,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确認沒有人在場了,羅玉華才拿着手機站起來走到了窗前:“怎麽着?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你就當我不存在是吧?”

姜溪橋聽出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正壓抑着怒氣,不知道自己哪兒又惹到她了。

“沒有,我這不是怕您生氣嘛!”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找人幫忙,我就拿你沒轍了!”

羅玉華越說越氣,她本來打算利用校方向姜溪橋施加壓力,好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的是,半路居然殺出個程咬金來。

殷家的事兒她也聽說過,雖說要按權勢來說,羅家并不遜色于殷家。

但麻煩就麻煩在,聽說這次出手的那個小子,是那個中将殷承挽一手帶大的侄子,雖然名義上是侄子,真要論起感情來,說是他的兒子也不為過了。

別說羅家了,就是殷家那位說一不二的老太爺,都不敢跟這位少爺對着幹。

“什麽找人幫忙?”

姜溪橋被她說得有點糊塗了,學校那邊的動作,他稍微猜一猜就知道是自己親媽的手筆了,但是他一直都抱着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态度。

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他媽,離家出走就已經夠傷她的心了,真讓他找人跟她對着幹,那就真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一點情面都不留了。

羅玉華聽他這麽說,還以為他是在跟自己裝糊塗,登時氣得臉都紅了。

“你少給我裝糊塗,你怎麽找的人幫忙我沒興趣知道,打今兒起,我就斷了你的生活費,我就不信了,那姓殷的小子能幫你解決學校的問題,還能幫你解決生活費的事兒!”

“不是,媽……”聽我說三個字還沒說出來,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忙音。

很顯然,羅玉華是氣急了,壓根兒不打算聽他解釋,直接就把電話挂了。

姜溪橋看着屏幕上的通話結束,愣了好一會兒,才嘆着氣把手機扔桌上了。

不……

姜溪橋回想起剛才姜媽媽說的有人幫忙的事情,姓殷的話,是他嗎?

想着想着卻突然笑出了聲,姜溪橋拍了拍腦門兒自言自語道:“我一定是還沒睡醒,就他?不折騰我就不錯了,幫我?怎麽可能!”

話雖然是這麽說,然而姜溪橋心底卻隐約有個聲音告訴他,姜媽媽口中那個幫自己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殷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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