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是什麽?”

姜溪橋欺身上前,一把撩開了殷亭晚睡衣的一角,指着他左邊肚子的一塊巴掌大的紅印子問道。

殷亭晚一看他指的地方心裏就是一哆嗦,還打算裝傻把人給糊弄過去:“我肚子上有什麽你還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麽?”姜溪橋挑了挑眉反問道,就想看他能吹出什麽花來!

殷亭晚沒正形的在姜溪橋腰上摸了一把,油腔滑調的說道:“你天天垂涎的八塊腹肌,這麽快就不認識了?”

姜溪橋眉毛倒豎,臉上一點嬉笑的意思都沒有,厲聲喝道:“別給我在這裏嬉皮笑臉的,老實交代,到底是什麽?”

“真沒啥!”殷亭晚單手扯住了衣角,還在那兒犟着不肯說。

他在那兒演戲演得挺帶勁兒,可惜姜溪橋可沒那麽好糊弄,直接把那只阻攔自己的手撥到了一邊,蹲下身上手撩開了衣角,細細查看起來。

他這邊上剛一搭上去,那邊殷亭晚就在那嚎起來了,只不過人家不是痛的,而是騷的!

“哎喲!我說你下手注意點兒,往哪兒摸呢?萬一要是那什麽了,你負責啊?”

姜溪橋懶得搭理他,這人的腦子裏除了那些黃色的思想,好像就沒有別的了,有時候聽他說得多了,姜溪橋都擔心自己哪天晚上睡不着起來夢游的時候,順手就把人給掐死了。

他借着燈光仔細瞧了瞧,發現那紅印子不像是撞出來的,反而倒像是燙出來的。

等……燙傷的話?

姜溪橋在腦子裏回想了一下早上殷亭晚掏煎餅馃子的動作,若是按着他掏煎餅馃子的動作推測,那袋子的位置,應該就恰好對應的是現在有紅印子的地方。

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姜溪橋反而張不開口訓人了,他總算明白,為什麽每次殷亭晚給自己帶的煎餅馃子,總是熱氣騰騰的樣子了。

殷亭晚看他蹲那兒半天不說話,也明白這人肯定是想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他就是不想看到姜溪橋這樣欠了人愧疚的模樣,前面才不肯說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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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裏,他為姜溪橋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并且滿含感激做的,在他看來,這種在他能力範圍之內能做到的事兒,連拿出來說笑的價值都沒有。

然而他也知道,姜溪橋最怕別人這樣毫無緣由的示好。

他怕姜溪橋又跟之前一樣鑽牛角尖,拒絕自己所有的付出,忙出言打岔道:“看哥哥對你這麽好,是不是感動得無以複加了?是不是想好好報答我來着?”

說着又一本正經的調戲道:“你看我要求也不高,那個什麽戲文裏唱的以身相許,我看就挺不錯的!”

姜溪橋本來心裏還挺不是滋味兒的,被他這麽一打岔,心裏頭那點別扭瞬間就飛到九霄雲外了。

站起身一巴掌就沖他肚子上呼了上去,完事兒也做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說道:“我對你的深情無法付諸言語,除了一句‘滾一邊兒去!’”

晚上睡到半夜,姜溪橋又被熱醒了,睜眼一看,身後果然貼着一個八爪魚,兩個大小夥擠一個被窩,殷亭晚又熱得跟個火爐一樣,自己不被熱醒才怪呢!

他伸手推了推殷亭晚,小聲的罵道:“殷亭晚,你丫給我撒手!”

“……”殷亭晚嘴上應了,可手卻把人抱得更緊了,這還不算完,大概是夢到什麽了,他還在姜溪橋身上蹭了蹭。

姜溪橋臉都紅了,因為身後那根硬·硬的東西,同樣身為男人的他再清楚不過了,而更悲催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也有了反應。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敏感,因為打從殷亭晚住進來以後,他就沒機會纾解,今天被人這麽一蹭,有反應也是很正常的。

這麽一來,姜溪橋也不敢再把人叫醒了,這種狀況一個人醒着是難堪,兩個人都醒着搞不好就要擦·槍·走·火了。

姜溪橋就這麽直挺挺的躺床上一直熬到天微微亮,好不容易等反應下去了,才迷迷瞪瞪的又睡着。

還在一夢周公的殷亭晚絕對想不到,自己就這麽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一晚上的折騰,導致早上鬧鈴響的時候,兩個人都沒能起得來,錯過第一班公交車,兩個人就只能昨天一樣,自個兒蹬自行車去學校。

進了學校,果不其然就聽見別人都在八卦姜溪橋是花花公子和殷亭晚喜歡顏夕的事兒。

姜溪橋看了一臉黑的殷亭晚,心裏也很無奈,計劃可以瞞着殷亭晚,可這流言他就真沒辦法了!

眼看面前的人又捏緊了拳頭,打算沖上去跟人講理,姜溪橋忙将人攔了下來:“你瘋了是不是?”

“他們這麽說你,你還忍!”

“啧,消停一會兒行不行?”姜溪橋嘆了口氣,道:“你丫要真較了真動了手,就真的把這屎盆子扣自己腦袋上了!”

殷亭晚無奈:“那就仍由他們這麽胡言亂語的說下去?”

姜溪橋反倒是一副豁達的模樣:“流言不就是這樣,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他不願意追究,殷亭晚也沒轍了,但人還是逮着幾個說得特別過分的探讨了一下‘生存還是死亡’的問題,果然沒過多久,學校裏的人見着他們就再也不敢當面指指點點了。

姜溪橋心知是殷亭晚做的手腳,巧的是他剛好也不想再聽這些人瞎說,放任流言的傳開,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到現在這步剛剛好。

下午放學,依舊是殷亭晚取車姜溪橋先溜了,不過等殷亭晚到學校後巷的時候,跟昨天一樣還是沒有看見姜溪橋的身影,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就回過神來推着車往公交車的站臺走去。

而在離殷亭晚不遠的公交站臺上,姜溪橋正坐在候車的凳子上,握着手機跟人通話。

“溪橋啊!我爸昨晚上打電話說,姜衛國家的那口子昨天又上校長室鬧事兒了,你媽那邊兒我已經讓你小姨打過電話提醒過了,你自己一個人在津門,心裏也有個數。”

“小嬸兒她去校長那兒鬧什麽?”

“嗨,還不是為了評職稱的事兒!”

聽到小姨父這麽說,姜溪橋對小嬸子的做法就有些生氣,她這麽一鬧,自己是舒服了,可作為介紹人的丁爺爺在同事面前,指不定有多難堪呢!

小叔也是,這麽大的事兒也不攔着些,但長輩做事兒他也不好插手說話。

況且自打姜爸爸去世以後,他跟小叔一家也的确處得不怎麽樣,逢年過節的打電話也就是互相說聲節日快樂就完事兒。

他人微言輕勸不了人,又覺得着實對不起丁家,只能在心裏生悶氣。

丁偉擔心他因為這事兒又想起姜武去世的原因來,在電話裏勸說道:“當年的事兒,你也別太往心裏去,這天災人禍的,誰也說不清楚,姜衛國他就是鑽進死胡同出不來了,你可別學他!”

說到最後還告誡起來姜溪橋來,聽了他的話,姜溪橋握手機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心裏也知道這是小姨父關心自己,便把心裏的那點難過壓了下去。

裝出一副沒往心裏去的口氣:“小姨父你就把心擱肚子裏吧!我媽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爸都去了,我小叔把錯都往我跟我媽身上推,那是他糊塗!”

他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才又接着說道:“我媽還說,我爸當初就不該答應幫他的忙,指不定他現在還在化肥廠裏幹着,沒機會接觸那些老油條,如今也不會生出這些烏七八糟的心思來!”

丁偉也對姐夫當年的舉措頗有微詞,可他到底還是很敬佩這位姐夫兼學長的,如今姐夫已經去了,姜家又是那樣的情況,便只得想法子勸着姜溪橋,不管怎麽說,也還是家和萬事興的好。

“姜衛國那人吧!就是愛認自己那套死理,你也別恨他,倒是你奶奶那兒,還是瞞着點兒吧!老人家歲數大了,怕是聽不得這些糟七糟八的事兒!”

“我知道!”

不用他提醒姜溪橋也明白,姜奶奶雖說一直都很不待見小叔一家,覺得他不分好賴,可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再怎麽不待見也還是惦記着的。

要讓老人家知道小嬸兒幹出這麽丢人的事兒來,只怕又要偷偷的怄氣了。

姜衛國的事兒說完,一看丁偉就要挂電話,旁邊的羅玉惠連忙提醒他衣服的事兒。

“哦,對了!你小姨給你買了些衣服和吃的,你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就上京城來一趟!”

姜溪橋也聽見了小姨在一邊兒心急的催促聲,不自覺的笑出了聲,也把自己的境況跟人彙報了一遍:“我找了個兼職,星期天得上班,還有十來天就期末考試了,等考完試了,我就去!”

“看來你是鐵了心不願意出國了!”

丁偉嘆了一聲,道:“也罷!你媽那兒最近态度已經軟了些了,我讓你小姨再勸勸她,你自己也記得多給她打打電話,你也知道,她那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多磨磨興許就成了!”

“哎,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正事兒說完,丁偉也不再多說,只是叮囑道:“那成,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頭,注意安全!”

“嗯,你跟小姨保重身體!”

“沒事兒就挂了吧!”

“小姨夫再見!”

姜溪橋等界面顯示通話結束了,這才按了鎖屏把手機收起來,就聽旁邊就有人喊他的名字。

“你怎麽在這兒啊?”王小宇扭頭左右張望了一下,好奇的問道:“殷亭晚呢?怎麽沒瞧見他人啊?”

姜溪橋看他跟個檬狐一樣四下打量,心裏就是一樂,正巧他還琢磨着怎麽進行下一步呢!這人就主動送上門來了,還真是剛想打瞌睡就有人幫忙遞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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