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正當姜溪橋絞盡腦汁的想着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将殷亭晚撈出來時,詢問室的門打開了。
一位男警察先走了出來,随即轉身和身後的殷亭晚說道:“行了,筆錄已經做好了,要是沒有別的什麽事情,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殷亭晚點點頭跟人道謝道:“麻煩了!”
那男警察擺擺手,一臉惶恐的說道:“殷少客氣了,見到首長記得幫我代問聲好!”
“嗯,我記得的!”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那警察就拿着筆錄本走了,姜溪橋忙迎上去,看着殷亭晚不可置信的問道:“沒事了?”
殷亭晚伸手摸了摸他腦袋,笑道:“怎麽?你希望我有事兒啊?”
“不……”
“好啦!”殷亭晚看着他臉上青青紫紫的傷就覺得心疼,只想先把人拐回家再說:“這裏不方便,咱們先出去再說?”
看姜溪橋猶豫的模樣,殷亭晚也不再勸說,直接伸手攬住人就往外走:“李叔的車都到門外了,咱們先走吧!”
說着半推半拉的把姜溪橋帶出了警察局
“你這樣,今兒也沒法回家了吧?”殷亭晚摸了摸姜溪橋的臉,果不其然得到怒視一枚,提議道:“要不今兒先去我哪兒?”
姜溪橋想了想自己要是帶着這身傷回去,姜奶奶那天塌下來的表情,忙甩了甩頭把那景象甩出腦海,點頭應下:“成,先去你那兒吧!我給奶奶打個電話”
兩人上了車,跟李叔打過招呼,就先回了殷亭晚的公寓。
而就在兩人離開不久後,從警察口中得知殷亭晚和姜溪橋早走了的張斯詠看着空空蕩蕩的大門,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終于爆發了。
他盯着警察局大門咬牙切齒道:“殷亭晚你丫夠可以的啊!媳婦兒娶進房,媒人扔過牆是吧?行啊!仗着有小河護着我不敢折騰你,我就不信,你還能連那兩個損友一塊兒護!”
至于李江沅和高燕飛是怎麽被張斯詠折騰的,那就是後話了。
轎車緩緩駛進了公寓的院子,車停穩後,殷亭晚先下了車,快步轉到另一邊伸手扶了姜溪橋下車。
直到在沙發上坐下來,姜溪橋才逮着機會詢問打架的事兒。
殷亭晚随口解釋了幾句,姜溪橋看他不願多說的樣子,也就識趣的沒有再追問。
晚上臨睡覺前,殷亭晚卻悄悄的摸進了姜溪橋的客卧。
姜溪橋正準備換衣服睡覺,轉身看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主動開口問道:“怎麽了這是?”
“其……”想到即将談論的話題,殷亭晚覺得自己有些難以起齒,但思及李江沅說過的話,還是鼓起勇氣開口了:“我想跟你說關于李真的事兒!”
姜溪橋卻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坐到了床上,擺出一副傾聽的姿态,反問道:“想說了?”
“嗯”殷亭晚點了點頭承認道:“我知道,大嘴那小子已經跟你說得差不多了,可我還是想親自跟你說一遍!”
哪知姜溪橋卻沖人擺了擺手,毫無芥蒂的說道:“你只要告訴我,除掉高燕飛說的那些,還有那些你沒說就可以了!”
“…………”殷亭晚有點兒心慌,一上來就說這麽高能的事兒,他怕小河生氣。
姜溪橋一看他那猶豫的樣兒,心裏就有底了,偏頭看向對方挑眉道:“怎麽,打過炮兒了?”
聽到那幾個字,殷亭晚原本本能的想搖頭,然而臨做動作時,又想起了李江沅的話,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紅了耳根點下了頭。
一開始的難關過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殷亭晚将事情的始末簡單概括了一下,說了出來:“國慶放假的時候,我們約好了去香山看楓葉,爬到半山腰上,她說太累走不動了,我們就留宿了,然……”
接下來的事情,殷亭晚有些說不出口,當着現任說自己跟前任的那點子事兒,稍微有點兒羞恥心的人,恐怕都沒法面不改色的說出來。
好在姜溪橋也沒逼他接着說下去,說穿了,他之所以想讓殷亭晚跟自己坦白,其實不外乎是想看看殷亭晚的态度罷了。
此時既然已經達到目的,他自然也不會再揪着這事兒不放。
傷未好的這幾天,為了不讓姜奶奶擔心,姜溪橋就暫時先住在殷亭晚這邊,他們家房子大、房間也多,殷亭晚就算想找借口和姜溪橋一起睡,也沒理由可使。
是以等姜溪橋身上的上一好,殷亭晚竟然比傷員本人還積極的搬回了姜家老院兒。
這天下午放學,快到車棚的時候,殷亭晚接了個電話,挂完電話跟姜溪橋說道:“你一會兒搭車回吧!我家裏有點事兒,得回去一趟!”
“嗯,知道了,晚上要回來記得打電話!”姜溪橋也不在意,反正這人就算現在跑到太平洋,到點兒了也還是會回姜家老院。
将姜溪橋送上出租車之後,殷亭晚才自己招了輛出租往別墅趕。
到小區之後,殷亭晚一進屋就瞧見做沙發上看報紙的殷承挽了,忙笑嘻嘻的喊道:“叔!”
殷承挽一看他那狗腿樣,心裏的氣就消了一半兒,哼了一聲:“你小子膽兒挺大的啊!打架都被人捅到我這兒來了!”
殷亭晚才沒被吓到,仍舊嬉皮笑臉的坐到他對面,拿了一個蘋果在手上把玩:“叔你還不知道我?啥時候主動惹過事兒?”
“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早讓人把你丢部隊裏關禁閉了!”殷承挽放下手中的報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氣了,殷亭晚就開始旁敲側擊起來了:“叔,誰舌頭那麽長啊?就這麽點兒破事兒,還值當拿您跟前說去?”
從小帶大的孩子,殷承挽還能不知道他那點兒花花腸子?
當下就瞥了他一眼,一臉不爽的說道:“還能有誰?你那位最愛多管閑事的太上皇呗!”
一聽說是殷老爺子,殷亭晚懸着的心就放下了:“我就說嘛!別人也沒這個閑心,天天盯着我這麽不成器的人是吧?”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他讓我好好管管你,說是再不管,你丫就得犯罪違法了!”
殷亭晚才不信自家表叔就這麽妥協了,一點兒也不擔心的打趣道:“那您怎麽回的?總不能就這麽向惡勢力屈服了吧?”
一聽他這麽說,殷承挽就挑起了眉,回道:“要這麽容易就妥協了,那還是我?”
說着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就跟他說,你不喜歡他,眼不見為淨就是了嘛!”
“他沒回您點什麽?”
“有啊!他說‘就你這樣的,要麽被光榮的人民民主專政,要麽光榮的參加人名民主專政,反正将來誰嫁給你日子都不好過!’”
“那老頭真這麽說?叔你不會跟他同流合污了吧?”
“扯淡,我就跟他說,你一天到晚的,少擱那兒鹹吃蘿蔔淡操心的,我當年為人也不咋地,現在不照樣找着媳婦兒了嗎?再說了,他為人不好為什麽要我操心?将來又不是我要嫁給他!”
表叔的回答差點沒讓殷亭晚笑岔了氣,他甚至都能想出自己老頭子聽見這話時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殷承挽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抱怨:“那老頭子年紀越大越唠叨,我就喊了他一聲老頭子嘛!硬是揪着我說了一個多小時,我耳朵差點兒沒讓他說禿嚕皮咯!”
想不到殷亭晚非但沒跟他站統一戰線,反而幸災樂禍起來:“叔,你說你幹嘛叫人家老頭子,你不是就比他小四歲來着嗎?”
他這話一出,立馬就氣得殷承挽吹胡子瞪眼了:“你小子也甭高興得太早,那老頭子可是給我打招呼了,說是要收了你的房子,還讓我不要搭手,最好啊!能讓你睡大街去!”
有了殷承挽通風報信,三天後殷老爺子派人來收房子的時候,殷亭晚就顯得游刃有餘多了,至少在人收鑰匙的時候,殷亭晚已經把自己需要的東西搬到新租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