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剛才他之所以能這麽輕松的解決掉對方倆個人,靠的全是對方一時大意。

如今對方已經有了防備,再想要使剛才的那些招數,只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果然,有了防備的板寸頭不再讓人一哄而上,反而讓剩下的倆個人散開策應,自己則丢了手中的鐵棍,擺出了準備攻擊的姿勢。

板寸頭一亮架勢,姜溪橋就知道遇上硬茬子了,因為這家夥居然跟張斯詠一樣,是練以色列格鬥術的。

姜溪橋心底有些發虛,說到格鬥術,他自己雖然也會一些,但那只是閑來無事跟張斯詠學來防身的幾招,跟人家這種專門訓練過的可完全不一樣。

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占不到便宜的姜溪橋幹脆放棄了一個人解決所有人的念頭,他現在的策略就一個字——拖!

他心裏跟明鏡一樣,知道只要能拖到殷亭晚來,自己的困境就有極大的概率能得到緩解。

那家夥打小在軍營裏長大,估計也是練過的,等他拖住了那板寸頭,解決剩下的倆個小喽啰,對自己而言就跟切瓜砍菜一樣簡單。

然而板寸頭顯然也知道他的打算,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一個快步沖了上來,握拳就向着姜溪橋下颌揮去。

姜溪橋看着在眼前放大的拳頭,腦海中閃過張斯詠曾經說過的話:只要不要讓練過以色列格鬥術的人近身,那麽基本上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他快速的往後退了幾步,躲開了板寸頭的進攻,而一直等在旁邊的一個小混混,立馬揮起鐵棍往姜溪橋身上招呼。

對着這樣的菜鳥,姜溪橋自然就輕松多了,直接側身躲過,用跆拳道最基本的擡腳踢腿對準對方的下巴,将人踢翻在地,再返身補上一記勾拳,本來還有掙紮的小混混立馬到底不起了。

板寸頭趁機欺身上前,擡手就成斬刀狀斬向姜溪橋的後頸,姜溪橋感覺到他在後頸帶起的氣流,頭都沒敢回,直接一個前滾翻躲避開攻擊。

他這邊剛一露出破綻,剩下的黃毛立馬圍了過來,對着姜溪橋的胸口擡腳就是一記猛踹,一時躲閃不及的姜溪橋只能将雙手交叉擋在面前,生生受下這腳。

就在這時,板寸頭的攻擊也到了,他也看出來姜溪橋不讓他近身的意圖,幹脆學黃毛他們擡腳從側面踹向姜溪橋。

姜溪橋早就防着他這一招了,往左邊一個驢打滾躲避,站起身來随手一記右手重拳,将沖過來的黃毛打翻在地。

就這麽會兒功夫,板寸頭又近身了,姜溪橋不敢跟他硬杠上,只能一邊打一邊退。

就在姜溪橋邊打邊退之時,剛剛被打翻在地的黃毛正拎着鐵棍悄悄繞到他後邊,趁着姜溪橋一時不備,揮動着鐵棍狠狠往下砸。

冰冷的鐵棍砸在姜溪橋後背,劇痛之下姜溪橋立馬站立不穩一個踉跄就單膝跪在了地上,終于抓住他破綻的板寸頭趁勝追擊,擡手就是一記右勾拳打在他臉上,被擊中下颚壓迫點的姜溪橋倒地不起。

偷襲得手的黃毛看着姜溪橋狼狽的樣子,得意洋洋的走到他面前,沖着姜溪橋的臉擡手就是一拳:“孫子!你丫不是牛逼得很嗎?不照樣落爺爺手裏了?”

姜溪橋嘴裏頓時溢出一絲血腥味兒,他半躺在水泥地上,扭頭沖一邊兒的空地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擡了擡眼皮斜睨了小人得志的黃毛一眼,嘲諷道:“你這種垃圾,也就只能狐假虎威罷了!”

“□□媽!嘴硬是吧?我TM今兒就廢了你!”被激怒的黃毛瞬間失去了理智,擡腳就往姜溪橋身上踹。

黃毛暴走的時候,板寸頭也拎着鐵棍走了過來,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說道:“本來我也不想下手這麽狠的,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怪,就怪自己不該惹到紀媛媛那個女人吧!”

說完揮起鐵棍就要往姜溪橋小腿上砸,姜溪橋咬着牙閉緊了眼,正打算承受即将襲來的疼痛,就聽見耳邊傳來鐵棍摔在地上的響聲。

随即而來的,便是板寸頭的悶哼以及一道熟悉的怒罵聲:“我□□媽!”

他連忙睜開眼,只見殷亭晚握緊了拳頭,目眦欲裂的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空地上,而板寸頭此時正臉色慘白的捂着腰,倒在自己旁邊的地上直冒冷汗。

眼看着隊伍裏戰鬥力最強的板寸頭,竟然連殷亭晚一招都打不過,剛剛還嚣張得不得了的黃毛,眼睜睜看着殷亭晚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立馬吓軟了腿失聲大喊道:“……關我的事,是紀媛媛那個賤……”

“我知道!”殷亭晚打斷他的話,聲音冷得快要結冰,盯着黃毛獰笑道:“你放心,我現在就是想給你們上堂課罷了!這堂課的內容也好懂——叫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面前的殷亭晚看起來十分的冷靜,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連躺在一邊的姜溪橋都為之膽寒。

他扔下那句話之後,就撿了根遺落在地上的鐵棍,擡腳走到了領頭的板寸頭的面前。

板寸頭捂着陣痛的腰腹,擡頭看着他冷冷的說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們,否……

未盡的話裏滿是威脅。

“你以為我不敢?”聽了板寸頭的話,殷亭晚臉色都沒變半分,擡手對着板寸頭的胳膊就是一棍,落棍處立馬傳來清晰的‘咔嚓’聲。

這還不算完,接下來的三棍準确的打在了板寸頭的四肢上,動作迅速而狠厲,饒是平日裏總以鐵漢子著稱的板寸頭,也疼得冷汗都下來了。

解決完板寸頭之後,他又拎着鐵棍走到那些還在地上□□的小混混面前,如法炮制的打斷了他的四肢。

這麽折騰下來,終于有一個小混混頂不住了,聽着耳邊傳來的痛呼,看着逐漸向自己走來的殷亭晚,他吓得連連後退,大喊道:“不關我的事,我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沒動,他身上的傷都是老三動手打的!”

“季老四我□□媽!”

猝不及防的被人出賣,黃毛又驚又恐,眼看着殷亭晚仿若未聞一樣,幹脆利落的出手打斷了季老四的四肢,接着轉了方向朝自己走來,頓時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殷亭晚居高臨下的看着抖成篩子一樣的黃毛,突然笑出了聲,他低下頭抓着黃毛的頭發迫使他擡頭看向自己,露出了一個讓黃毛膽戰心驚的微笑。

“就是你對吧?你放心,我做人是很公平的,你剛剛動手打了小河哪兒,我就照樣還給你!”

說完擡起一腳就往黃毛臉上踹,位置和姜溪橋臉上的傷痕不差分毫。

只不過黃毛那一拳跟他這一腳相比威力可差遠了,這一腳下去,黃毛直接吐出了兩顆牙,嘴角處鮮血更是不要命的往外流。

接着是眼角、胸前、腰腹,凡是姜溪橋身上沾了灰的地方,統統讓殷亭晚列入被攻擊位置,在黃毛身上挨個踹了個遍。

那黃毛在殷亭晚踹到胸前的位置時,就已經昏過去人事不省了,然而殷亭晚卻好像根本沒看見一般,仍舊毫不留情的接着擡腳踹,他每出一腳,黃毛嘴角溢出的鮮血就多一分。

已經站起身的姜溪橋,看着不遠處跟瘋了一樣踹人的殷亭晚,心底的寒意籠罩了全身。

眼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姜溪橋終于忍不住出手了,他沖了上去一把抱住殷亭晚哀求道:“亭子,夠了!住手吧!”

巷子裏的動靜這麽大,早就引起了學校保衛的注意,可惜上次打李煜時,已經見識過殷亭晚發怒的保全人員,卻沒一個敢上來拉架的。

保衛主任怕萬一事情鬧大了自己會擔責任,幹脆就叫手下的人報了警。

殷亭晚被姜溪橋攔住之後,正好遇上警察趕到現場,除了受傷嚴重的幾名小混混被送往醫院搶救,剩下還能動彈的一行人都被帶回了警局問話。

站在詢問室外的姜溪橋,聽着門內傳來隐隐約約的喝罵聲,心就好像墜進了冰窟窿,冷得他渾身上下沒有了半分知覺。

剛剛殷亭晚下手有多狠他再清楚不過了,其他人就算了,可那個黃毛只怕兇多吉少,如果那人真要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等着殷亭晚的,就只有坐牢這一條路!

“小河!”

接到姜溪橋電話就趕來的張斯詠喘着粗氣跑到姜溪橋身邊,一到就急忙抓過人查看傷情:“怎麽樣?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覺得疼?”

姜溪橋看着他搖了搖頭,強忍着擔憂,跟張斯詠一起來的律師打了個招呼:“要麻煩您了,李律師!”

被稱為李律師的人,忙擺了擺手說了聲:“姜少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張斯詠卻開始追問起事情的起因來:“怎麽回事兒啊?好好的,怎麽會突然跟人打起架來了?”

姜溪橋回想起黃毛說的話,冷着臉回道:“剛剛那群混混有人說過,應該是紀媛媛找的人。”

張斯詠聞言怒極,一拳砸向了牆壁,罵道“操!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放過這個賤人的!”

“她的事到時候再說,我現在擔心的是殷亭晚。”

張斯詠看着一臉擔憂的姜溪橋詫異道:“不是說亭子沒受傷嗎?”

“他是沒受傷,可那幾個小混混傷的可不輕,尤其那個黃毛,要是人家執意要追究責任的話,恐怕單憑我們根本沒法解決!”

他話一說出口,張斯詠就懂他的言外之意了,急忙道:“你瘋了!你現在找你媽,那你之前那麽久的堅持就毫無意義了!”

姜溪橋揪着頭發靠在牆上慢慢滑了下去,蹲在牆邊雙手抱頭,言語之間滿是無奈:“現在這個情況,我不找她我還能怎麽辦?”

“小河,你比我清楚你媽的個性,現在去找她,你覺得她會二話不說就幫忙嗎?”

張斯詠不贊同的說道,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姜溪橋為了對抗姜媽媽所做出來的努力了,在這場勢均力敵的拉鋸戰中,只要姜溪橋稍微有示弱的跡象,姜媽媽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定會拿這事兒當資本跟姜溪橋談判。

被張斯詠說中心事的姜溪橋‘騰’的一聲站起了身來,擡手就将書包摔到了對面牆上,雙眼赤紅的沖着張斯詠嘶吼道:“那我怎麽辦?難得要我眼睜睜看着亭子去坐牢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眼看姜溪橋炸毛了,張斯詠立馬換了溫和的語氣,用迂回的方式勸道:“我是說,現在具體情況是怎麽樣我們也不清楚,我先跟李律師去了解一下,咱們先試試看能不能自己解決,要是實在不行了再去找她,這樣可以嗎?”

……。”

“那行,我現在先帶李律師去幫你做保釋,順便問問亭子的情況,你乖乖在這兒等我,知道嗎?”

“好。”

張斯詠帶着他叫來的律師去了局長室,留下姜溪橋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空蕩的走廊裏,惴惴不安的等着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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