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忘跟你說了,昨兒我回老院兒拿東西,碰上你小叔了!”

“他說什麽了?”

“其實也沒說什麽,就說讓我好好照顧你,還說老院兒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哎,不是說他跟你家關系不好嗎?”

殷亭晚一說,姜溪橋又想起之前除夕夜的事兒了,半響之後,才嘆着氣說道:“不用管了,他一直都這樣,一陣兒冷一陣兒熱的。”

殷亭晚卻搖了搖頭:“我不覺得,不知道怎麽的,我老覺得他話裏有話。”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姜溪橋問道:“說起來,你上次不是說,等高考完了,要約圓子和大嘴他們一道去畢業旅行嗎?”

“嗯?”殷亭晚心不在焉的回道。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問你話呢!跟人說了沒?別到時候他倆有別的計劃了!”

“你就把心放肚裏吧!就他倆那慫樣,還能有啥別的計劃?到日子了跟他倆招呼一聲就得了!”殷亭晚心裏暗暗想着:不去才好呢!這樣,我就可以跟小河過二人世界了!

“哪有你這樣邀請人的啊?對了,景華說他要回他奶奶家,斯詠倒是沒啥問題。”

“斯詠也要去?”

“怎麽?你不歡迎?不是你說的人多熱鬧嘛?”

“……迎着呢!”殷亭晚不敢跟姜溪橋說實話,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轉眼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今兒星期六,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們放假,食堂只開放一樓跟三樓。

看着緊閉大門的二樓食堂,殷亭晚轉頭跟另外兩人提議道:“小炒窗口沒開,咱去吃牛肉面吧?”

“成!”

三個人又轉身去了三樓的牛肉面窗口,然而他們到了才發現,今兒吃牛肉面的人有點多,就這麽會兒功夫,隊伍都排出了好長一截兒。

姜溪橋要去排隊,被殷亭晚一把按在座位上了:“你坐着吧!我去就成了。”

說着轉身走向了隊伍的末尾,規規矩矩的排起了隊,剛去旁邊買完手抓餅的張斯詠一過來,就被長長的隊伍吓了一跳,撞了姜溪橋問道:“喲呵,前邊兒這麽多人排隊還吃呢?”

姜溪橋招呼他坐下,又伸頭看了一眼,說道:“沒事兒,快到亭子了。”

“肚子餓了沒?要不先拿手抓餅墊墊?”張斯詠擔心他餓了,連忙找了碗筷,打算把手抓餅騰出來。

姜溪橋搖了搖頭拒絕了:“沒事兒,等亭子來一起吃吧!”

他一再堅持,張斯詠也不過多的勸說,伸手把打開了的袋子又系了回去。

排了半天隊,終于來到窗口前的殷亭晚微微彎下了要,跟窗口裏的男子說道:“老板,三碗牛肉面!”

老板利落的把之前的票貼在抻面的師傅面前,一邊兒在打票機上敲了數字3,又問道:“小夥子,要韭葉還是毛細啊?”

“兩碗韭葉、一碗毛細,韭葉的加面,毛細的加辣、加肉不加香菜。”

“得嘞!一共刷您50塊,小票您收好,叫到號兒您過來取就成。”

謝過老板後,殷亭晚收起小票,轉身去了姜溪橋他倆坐的桌子,把票放桌上才問道:“我看鐵板燒那邊的窗口還開着的,要不要去瞧瞧?”

剩下的兩人都搖頭拒絕了,張斯詠是嫌棄吃完鐵板燒一身燒烤味兒,姜溪橋則是懶得動彈。

殷亭晚剛一走,等得無聊的兩個人就閑聊上了。

“哎,說起來,自你打來了津門,咱倆有好長時間沒打過賭了吧?”

姜溪橋單手撐着下巴,無聊的扔起了筷子:“想賭什麽?”

“喲,今兒個怎麽這麽爽快?”

“你就說賭還是不賭吧!”

“您這麽賞臉,我要臨門縮頭,那豈不成王八啦?自然是賭咯!”

“慢……姜溪橋眼珠轉了轉,改口道:“我得先聽聽賭注是什麽?”

“輸了的人,包三個月的飯錢,只要是在學校裏,随便刷!”

“成交!”

他要是說賭別的,姜溪橋或者還會掂量掂量,可管三個月的飯錢,對此時身無分文的姜溪橋誘惑可忒大了!

“賭什麽?”

張斯詠壞壞的笑了笑,跟人咬耳朵道:“我看書上說,想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真喜歡你,只要你跟他對視十秒,要是他親了上來,就證明他是真的喜歡你,我就想知道,這話到底有譜沒譜?”

“呵……麽扯淡的話,也就你丫會信!”

“這麽說,你是打算賭不會咯?”

“當然!”

張斯詠伸手拿過了姜溪橋手裏的筷子,帶上了附加條件:“那我就賭會,咱可事先聲明好了啊!一會兒他要真親上去,你可不許躲!”

他玩兒得爽快,人姜溪橋也不是孬的:“哼,今兒個他要真敢上嘴親,我不但不躲,我還由着他親到你滿意為止!”

“當真?”

“咱老姜家人說話,那從來都是一口唾沫一顆釘!”

“好,誰要反悔誰是王八!”

說話間,殷亭晚已經端着一盤子燒烤回來了:“王八?什麽王八?”

剩下兩個人卻都住了嘴,齊刷刷的扭過了頭,眼珠不錯兒的盯着他看。

五秒之後,殷亭晚顫顫巍巍的,把手裏的章魚小丸子遞到了姜溪橋的嘴邊。

姜溪橋沖張斯詠揚了揚眉,拿眼神跟人炫耀着:我贏了!

被炫耀的人看着一臉懵的殷亭晚,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這年頭,養頭傻了吧唧的豬,那白菜我都替他放跟前了,愣是不知道拱!”

殷傻豬:……

吃過飯三人一道兒回了教室,正趕上王小宇正和他後桌的男生在聊這次的月考。

“你說說,那物理考卷的出題老師,他那腦袋瓜裏成天兒的都在想些什麽啊?”王小宇跟死了一樣攤在桌上有氣無力的哀嚎:“總共五道大題,兩道的考點兒剛複習一半兒,兩道的考點即将複習,剩下的那道還超綱!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

剛嚎完就想起來什麽似的,拍了拍後桌的男生:“哎,說起來,你咋每次都能準确的押中考題啊?我要沒記錯的話,考前你還跟我念叨,彈簧的考點兒必考來着?”

後桌的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跟人神神秘秘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關鍵啊,是你得揣摩出題人的意圖。”

一說到這個,王小宇又蔫兒菜了,拉長了一張臉生無可戀的說道:“我知道,他想我死嘛!”

話音剛落,後腦勺就迎來一巴掌:“瞎白話什麽呀?讓李黎聽見了,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殷大少!”被打的王小宇立馬直起了身,摸着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跟人解釋道:“嗨,我這不是閑得無聊了,跟同學逗會兒悶子熱鬧熱鬧嘛?”

姜溪橋一看他那喪眉搭眼的樣兒,心裏的壞水兒就咕咚咕咚往外冒,假意勸說實則補刀道:“我看啊!是該熱鬧熱鬧,一會兒物理課代表要去辦公室拿今兒的測試卷,要不要托他幫你帶個話,叫上李黎一起不是更熱鬧?”

張斯詠也擱旁邊兒煽風點火道:“我看也別等一會兒了,我剛瞧見李黎去廁所了,一會兒他回來打咱班門前過的時候,招呼一聲不就完了,也省得咱物理課代表,到時候還得經受一番糖衣炮彈的考驗不是?”

被打趣兒的王小宇吓得冷汗都要下來了,忙告饒道:“嘿,別介啊!我說各位爺爺,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犯不着這麽勞師動衆的吧?”

得虧這時候上課鈴響了,這仨兒小壞蛋才放過人王小宇,擠眉弄眼的走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姜溪橋剛躺下,身後就貼過來一具火熱的軀體,姜溪橋實在困得要命,也懶得将人推開。

然而就在姜溪橋迷迷瞪瞪快睡着之時,突然察覺到腰上一涼,随即一只大手就貼了上來,在自個兒腰腹上揉摸。

伸手打掉在自個兒腰上作亂的手,姜溪橋壓低了聲音罵道:“大晚上的不睡覺,擱這兒抽哪門子的瘋?”

哪知道被訓斥的人卻惡人先告狀了:“嘿,我說,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怎麽着?這會兒子倒翻臉不認賬了?”

被倒打一耙的姜溪橋扭頭怒瞪:“你丫滿嘴胡沁什麽呢?誰勾引你了?”

殷亭晚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調笑道:“啧,也不知道是哪個小王八蛋,白天在食堂的時候,故意直勾勾的盯着我瞅,眼都不帶眨一下的,怎麽?是不是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小子擱哪兒使壞呢?”

感受到身後越來越近的呼吸,姜溪橋急了,低聲吼道:“你知道什麽呀?那是我跟斯詠在打賭!”

然而殷亭晚才不管他說的,就認自個兒那套死理兒:“什麽賭不賭的?打賭還帶勾引人的?”

被這人無恥的言論氣得姜溪橋咬牙切齒,他懶得跟人解釋了,只想快點兒從殷亭晚的懷裏掙脫,奈何人兩只手圈得跟只鐵桶一般,他上手使勁兒掰都掰不開。

“還不承認呢?”

良久沒聽到姜溪橋的回答,殷亭晚也來了勁兒,埋頭就在人肩窩子裏亂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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