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倒黴的混元派
入夜時分,出現在混元派的妖族,完全就是構成“不懷好意”詞語解釋的畫面。
妖族使者也坦誠了來意:“我是來拿《混元五行妙經》的,你也聽說過吧?混元派創始人修煉的心法,什麽五行靈氣生生不息……對依靠天地靈氣生存的妖族很有傷害。”
偷東西就算了,來敲她的窗子,明顯是想拖她下水。
薛知舒裝作沒聽懂:“哦,那你努力,我還要休息一會兒。”
對方不吃這套,扒着窗子眼也不眨地直勾勾看她,倒也不怕被夜間巡邏的弟子發現。看妖族使者沒有痛快離去的意思,薛知舒無奈地站起來。
“我也一起。”
“薛長老對合作真有誠意呢。”妖族使者笑得眼睛彎彎的,隔着窗伸手過來,“我打聽好了,《混元五行妙經》可能是在藏經閣的頂層,雖然藏經閣守衛森嚴,但我們兩人齊心合力一定沒問題的。”
正面沖突她根本不是戰鬥力啊!薛知舒後悔了。
看出她的悔意,妖族使者眯起眼睛,意味深長道:“如果薛長老打算臨陣脫逃,那我只能半夜繞着混元派到處宣揚‘七城派的薛長老對妖族心生愛慕并要投靠妖族’了。”
卑鄙!雖說他宣揚的除了‘投靠’以外都是假的,但現在還不是暴露自己的時候。要不是長老這東西一向潔身自好愛惜羽毛,她又實力不濟,薛知舒真想随便他說什麽都不管不顧揍他一頓。
藏經閣。
守門的弟子打着哈欠,他大半夜奉獻睡眠時間,就為了攢夠門派貢獻點,有朝一日能得見傳說中的心法《混元五行妙經》一面。像他這種地靈根,要不用一流心法,修成金丹的可能微乎其微。
身旁的燈光有些黯淡,守門人丢了一塊熒礦進去,燈光就再次明亮如晝。
在這雪亮的燈光中,似乎有什麽黑影一閃而過。守門人懶得思考,幹脆回頭喊了句:“老頭,你剛才看到什麽東西沒有?”
平日就住在藏經閣的吳老頭從瞌睡中醒過來,眼前還模糊一片,他用粗啞的嗓門斥了一聲:“沒看見!半夜的吵什麽吵,要是把別人吵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也是,在周水城這個混元派和靜靈派兩家分庭抗禮之處,怎麽會有宵小不識相。守門人暗笑自己神經過敏,坐在提燈邊上,漸漸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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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藏經閣的頂樓,薛知舒對一地狼藉不忍直視。
“破壞禁制的時候這麽大動靜,沒問題?”
《混元五行妙經》确實是混元派最頂級的心法,卻也不是無人得用,比如現在門內就有三個內門弟子在修行此心法。對這本一流心法的保管,混元派選擇了在頂樓下上三重禁制。
而今天,他們花費七天七夜的心血被一個讨厭鬼暴力破壞了。
沒有精妙的尋找陣眼、奇門遁甲,妖族使者下了個隔音的法術,連帶着頂樓其他一些放置稀有藏本的書架一起破壞了個粉碎。這破壞力讓薛知舒不禁戒備起來,她就算發揮出這個身體原本的金丹中期實力,又真的能打得過對方嗎?
“別看我了,找吧。”妖族使者喚回了她的思緒。
薛知舒看着一地破破爛爛的藏本,狐疑地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這堆東西裏找那本心法?”
“沒錯喲。不過既然是最頂級的,應該會放的比較顯眼一點。”妖族使者大模大樣地在頂樓一畝三分地轉了一圈,攤了攤手,“我對這個不擅長,所以麻煩你了。”
為什麽你以為她會對找東西擅長,她又不是搜救犬或者緝毒犬!薛知舒咬咬牙,擠出一個微笑:
“一起。”
“哎……”對方不情不願地瞄了她幾眼,語氣猶猶豫豫地試探着問,“回去時我打算順便從珍寶閣順點東西,裏面的東西你随便挑?”
“一起。”
薛知舒堅定地說。
不知在藏經閣這個光線不好的地方耗費了多少時間,薛知舒翻出一本散了架的破書丢在地上:“就是這本,你看一眼。”
終于能從找書的海洋中解放出來,妖族使者對那本心法連看都懶得看,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有點想要摘下面具。掃了她一眼後,他還是忍住了沖動,把書往懷裏一揣,興致滿滿地說:“目标珍寶閣!”
因為薛知舒之前沒答應,所以妖族使者得意地把從在珍寶閣裏拿的東西依次在她面前晃了一遍,才收起來。見她對那些珠光閃閃的法寶法器沒反應,他不甘心地把那些東西丢給她。
“……”
抱着滿懷的法寶,薛知舒還在發愣。
妖族使者抱着臂哼了一聲:“都是垃圾,正好配你。我族寶庫裏随便一樣都比這個強多了,既然我看不上眼,那就賞給你了。”他停頓片刻,又笑了起來,“……我過得很開心,下次再來找你。”
話音一落,臉頰處感覺到一陣風,他的身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了。
喜怒無常又古怪。
注視着他消失的地方怔了一會兒,薛知舒低頭看那堆作用不明的法寶法器,不要白不要。這麽想着,她把法寶法器丢入乾坤袋,不引人注意地溜回客房。
在她走後,混元派種植的雪薇草中,滾出了一團雪白。雪白的皮毛上,一雙火焰般殷紅的眼瞳在月色下璀璨生輝。
那麽拉風的消失場景,想也知道只有會飛和瞬間移動才能做到。在一個眼力是金丹期水準的長老面前,什麽以速度達到消失效果都是白扯。妖族使者只是借着風的法術,變回原形藏了起來而已。
她回去了,那就正式開工吧!
雪球變回人形,妖族使者擡手扣上面具,隐匿氣息,朝着混元派掌門的洞府方向去了。
那邊薛知舒回去後,意外地在門口看到了久等不歸的葉恕。還沒等她藏起來,葉恕就眼尖地發現了她,審視地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
“薛道友在混元派可有舊友?”心裏懷疑,葉恕還是微笑着問。
薛知舒苦笑連連,從乾坤袋裏拿出一瓶珍寶閣裏順來的珍藏,拎着清酒問:“晚歸是因杯中之物的緣故。我還帶了一瓶回來,不一起來一杯?”
目光移到那瓶清酒上,葉恕神色微妙起來。
修者之間對杯中物熱衷的不在少數,可外表看來嚴于律己苛刻待人的薛長老,居然會對酒感興趣……
兩人當然沒有半夜喝酒暢談,葉恕只是看到酒以後,說了句“還是請薛道友自己享受”就回房了。第二日,薛知舒是被葉恕敲門叫醒的。
“這麽早?”天色冷清得發白,薛知舒猶帶困意地問。
葉恕平靜地說:“混元派掌門昨夜被暗殺了。”
“掌門?”薛知舒一手扶着門,聽到這兩個字她還吓了一跳,以為原主做的事被發現了。大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混元派的掌門被殺?怎麽會……”
說到這裏,她卡了一下。想到昨天莫名其妙出現的妖族使者,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薛道友有何線索嗎?”觀察着她的表情,葉恕問。
薛知舒搖了搖頭:“我昨天睡得那麽熟,哪有線索……你們慢慢查。”
一個金丹修者即使半夜睡着了,倘若有人從神識範圍經過,依舊是能夠注意到的。現在面前的人說她是睡得太死什麽也不知道,葉恕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剛來了兩個五派的人,當晚掌門就身死于洞府,外面禁制被破壞得粉碎卻無人聽到。在周水城地界,能比混元派掌門還強的掰着手指都數得過來,兩人當下就成了重點懷疑對象。
走在混元派中,過路的弟子不時以驚恐的目光看過來,薛知舒很是糾結。
汪遠藥攔住了想要去外面逛逛的她,抱歉卻強硬地說:“您看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方便放人出去。等掌門之事解決了,我會給二位賠個不是的。”話裏話外,就是二人也有可能是犯人。
“這是打算j□j我嗎?”薛知舒反問。
“您說的是哪裏的話啊,我們只是不能在二位嫌疑洗清的情況下擅作主張而已。混元派上下幾百名弟子都看着,我們也不能随意行事。”汪遠藥連連擺手,其實心裏對有人把掌門那個老不死殺了高興不已。要是這二位裏有犯人,他簡直想握住犯人的手道謝。
葉恕臉上挂着淺淺笑意,話裏帶刺:“我們即使對貴派掌門出手也無甚好處。要說嫌疑……在長老位置屈居了五十載,曾有望成為掌門的汪老先生您更有嫌疑吧?”
“你……即使是五派的長老,也不能血口噴人。”汪遠藥的表情多了點勉強,但這事他是有心無力結果天上掉餡餅了,因此理直氣壯,“道友請協助我們把犯人早日抓出,到時對誰都有好處。”
他能坐上掌門之位,兩位道友也不用因此污了名聲,皆大歡喜。
薛知舒覺得,要是暗殺掌門的是妖族使者,他們恐怕把金丹的漫長壽命都花光也查不出是誰。退一步講,就算查出來了,犯人是名字都不知道的妖族,他們也只能歸咎在“修者和妖族勢不兩立”之上。
混元派掌門死于普通的劍傷,劍上帶有五行靈氣,聽起來真挺像混元派內部争鬥所為。一般能夠修煉到金丹及以上的多是單一屬性的天靈根,比如薛知舒就是金屬性單靈根,葉恕是水屬性單靈根,多是使用混元功法的人才會兼具五行靈氣。
能夠殺掉金丹初期的掌門,可見此人至少要強過掌門,現場有打鬥痕跡,卻沒有留下除了致命劍傷的血跡——在戰鬥中,混元派的掌門沒有傷到對方一根毫毛,對方一擊斃命。
“不是你們,那就是同樣用混元功法的人下的手。”薛知舒總結陳詞。
本家殺了本家。不過到底是不是妖族使者幹的呢?她有點好奇。
作者有話要說: 仔細一想有必要讓女主升升級了,不然戰鬥起來太麻煩。
還是可以兌換的主神好,像斯菲瑞這種人空手套白狼,根本就什麽都沒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