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因為他的名字,路輕舟……
第46章因為他的名字,路輕舟……
路輕舟愣了一下, 才想起來這是之前在別墅外面聽見司崇和葉安然的對話。
他意外道:“你真寫了?”
司崇聳聳肩不以為意道:“既然說了要寫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為我敷衍你?”
“敷衍談不上。”
原本他也沒當真,不過既然是給他寫的——
路輕舟看着樂譜, 閑聊道:“你以前經常給人寫歌?”
“給人寫歌經常有,但是寫歌送人是第一次,”司崇看了一眼路輕舟:“而且還是為那個人寫的歌。”
此時已經快日落,夕陽最後一抹餘晖耀眼的如同鎏金,将那對深灰色的瞳眸也印成了金黃的顏色, 配上那對瞳眸中別樣的神采,路輕舟蔔一低頭,理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 就被那雙眼睛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
路輕舟甚至沒有留意到那張臉孔原來越近,直到唇瓣即将接觸的一瞬間,路輕舟才後知後覺的退開:“幹嘛?”
“你一副希望我吻你的表情。”司崇撐着下巴一臉興味。
路輕舟涼涼的瞥了他一眼:“是我吻你還是你想吻我?”
司崇笑的坦誠:“我想吻你。”
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裏出來,路輕舟的拳頭這會兒已經朝對方的腦袋上招呼了, 但是此刻,唇瓣上還停留着剛剛接觸的感覺,路輕舟抿了抿唇, 發現自己好像并沒有想打人的欲望。
大概是和司崇待一起太久了, 又或者, 其實路輕舟本質上并不讨厭這樣的觸碰。
這樣的認識讓路輕舟有片刻的松怔,就在此時, 司崇雙手撐着牆想要站起來,路輕舟看見,伸手将一邊的拐杖遞過去。
“不用,我回床上躺着,就一小段路。”
司崇擡着那只受傷的腳, 一手扶着牆準備跳回去。
路輕舟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抓住司崇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聲音溫柔道:“小心。”
這樣親密的舉動讓司崇一怔,他準頭,看見路輕舟眉目低垂看着地面,那小刷子一樣的睫毛微微顫動,像蝴蝶的翅膀一般,讓司崇挪不開眼。
“幹嘛這樣?”
“舉手之勞而已,”路輕舟不甚在意道:“況且你受傷也是為我。”
“舉手之勞?”司崇笑笑:“你對別的病人也這樣?”
怎麽可能?
路輕舟不喜歡和別人接觸,要是換成別人,他最多是把拐杖塞過去,實在不行也會找護士。
為什麽司崇就可以,其實原因,路輕舟好像也漸漸明白過來了。
因為姿勢的關系,司崇病服的領口微微張開,這家夥向來不好好穿衣服,路輕舟的目光不小心略過,一下就看見了司崇的結實的胸膛以及——
路輕舟臉一紅,随即飛快的錯開視線。
真是見了鬼了,路輕舟的心髒跳得有些快,他微微蹙眉。
自己怎麽會對男人的xiong有興趣?
路輕舟眨了眨眼睛,垂眸死死的盯着對面,生怕一個不小心視線又溜到不該看的地方。
司崇扶着床沿躺回去,長舒了一口氣剛擡頭,就發現路輕舟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在。
“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路輕舟輕咳兩聲,看着司崇敞開的衣襟,蹙眉不滿道:“你的身材就好到非得和每個人都展示一遍嗎,騷/包沒完了?”
司崇對這突如其來的指責有些懵,他低頭看了一眼病號服,只有最上面的三顆紐扣懶得扣,這算騷包?
跟從前在臺上表演時的敞開到底,這對于司崇來說已經算是很正經的裝束了。
不過既然路輕舟不喜歡,司崇聳聳肩,将扣子一顆顆扣好,他拉了拉前襟,沖路輕舟展示:“這樣滿意了?”
路輕舟大概自己也察覺出這股無名火來的莫名其妙,他含糊的應了一聲,只說自己還有事,就匆匆離開了病房。
路輕舟這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一閉上眼,那個該死的胸膛就會出現在眼前,栩栩如生的随着呼吸起伏。
路輕舟甚至想起從前司崇套着件黑色皮衣在臺上表演的樣子。
汗水順着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下,劃過胸膛,蜿蜒順着腹肌滑進不可描述的地方。
路輕舟雙眼緊閉,只覺得渾身燥熱的像是身在火爐中,腰上像是被人緊緊箍住,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見男人的低笑,伏在他耳邊如同誘哄般得耳語。
“是我想吻你。”
要命。
路輕舟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在鬧鐘擾人的聲響中緩緩睜開眼睛。
腰上有緊緊束縛的感覺,路輕舟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雙腳并用把被子團成一團抱在懷裏,只留一個角纏在腰上。
意識逐漸清明,路輕舟長舒一口氣,把腰間的被子拽下來丢在一邊。
他抓了一把汗濕的頭發,長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
等一下——
他在幹什麽?
他為什麽會覺得失望?
路輕舟捂住嘴,雙瞳震驚的看着床上。
他竟然,開始肖想一個男人的身體?!
——
“路醫生,早啊。”
路輕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早。”
“怎麽,你好像看着很累啊?”實習醫生注意到路輕舟的疲憊,不免多問了一句:“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恩,”路輕舟揉了揉眉心:“做了一晚上的夢。”
“做噩夢了?”實習醫生抿着唇,壓低聲音道:“還是做春/夢了?”
路輕舟一愣,随即矢口否認:“怎麽可能?”
實習生笑笑:“有什麽不可能的,這個年紀有這些想法也很正常嘛!大家都是醫生,這些事情應該能理解的。”
他抿唇:“看來路醫生離脫單不遠了。”
路輕舟的表情有些奇怪:“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有喜歡的人才會做夢吧?”實習生理所當然道:“就算是幻想也要有對象啊。”
路輕舟眨了眨眼,目光有些茫然。
所以我在幻想他?
司崇?
路輕舟輕笑一聲,只覺得這種想法有些荒唐。
看見路輕舟笑了,實習生哦了一聲,了然道:“果然是有喜歡的人了對吧?”
路輕舟沉默片刻,唇角輕勾:“可能吧。”
他查完房順便去了一趟司崇的病房,卻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病號服被脫下來随意的扔在床上,顯然是出去了。
路輕舟蹙眉,轉身去了護士站。
“單人病房那個骨折的病人呢?”
“早上七點的時候和他朋友一起出去了。”護士查了一下記錄:“說是要下午才能回來。”
朋友?
路輕舟挑眉:“沒說是去幹什麽了?”
“說是工作。”
他都受傷了能有什麽工作?
路輕舟垂眸思索半晌,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序的號碼。
“司崇現在是不是在你身邊?”
“怎麽可能?”葉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浮:“你看我像是那種會照顧人的人嗎?讓別人伺候我還成。”
不是和葉序在一起,那能去哪兒?
路輕舟稍稍留了點心,飯後午休的時間又去了一趟司崇的病房,還是沒有人。
路輕舟皺眉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正在猶豫要不要給司崇打個電話的時候,紀含洋推着司崇回到病房。
看見路輕舟在,兩個人的臉上均是一愣,紀含洋咽了咽口水:“你怎麽在這兒?”
這表情,這語氣。
分明就是幹了壞事兒一扭頭發現班主任站在身後的心虛樣。
路輕舟沒理他,擡腳走到司崇面前,剛一走進,就聞到對方身上濃重的香水和煙草的味道:“你跑到哪裏去了?”
“出去有點事。”
“去酒吧了?”路輕舟微微偏頭:“你的腿傷還沒好就着急喝酒嗎?”
“沒去酒吧。”司崇聳肩:“只不過老板恰好喜歡抽煙,所以身上就沾了味道。”
司崇一直微微弓着腰,襯衫一直扣到最上面,但脖頸的地方還時能依稀看見一點亮晶晶的膏體。
路輕舟不解:“你胸口怎麽了?”
“你說這個?”司崇低頭看了一眼,神秘一笑:“給自己送了份禮物。”
禮物?
胸口能有什麽好送禮的?
路輕舟眨了眨眼,腦子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
“你去打ru釘了?”
身後的紀含洋噗地一聲笑出來,捂着嘴低頭拍了拍司崇:“你男朋友這想法很危險啊。”
路輕舟面色不善的撇了一眼紀含洋:“你先出去。”
這眼神看的紀含洋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一縮腦袋:“那……我先出去了。”
紀含洋出去了,還順手關上了門。
路輕舟雙手抱胸靠在牆邊:“脫衣服給我看看。”
司崇輕笑一聲,單手撐着下巴打量着路慶祝:“你現在有點包養金絲雀的金主範兒了。”
路輕舟不以為意:“你做都做了,害怕別人看嗎?”
司崇笑着搖搖頭,伸手去解襯衫的扣子:“不過剛剛做好,可能不是很清晰。”
随着司崇的動作,襯衫自他的漸漸慢慢滑落,那結實的胸口暴露在空氣中。
左胸鎖骨之下,原本平坦的皮膚有些紅腫,中心是個形狀奇怪的圖案。
路輕舟眯起眼睛,上前走了一步:“這是什麽?”
“小船啊。”
“你沒事紋這個幹什麽?”
“從前你不是說可惜我身上沒有紋身嗎?”司崇笑笑:“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所以就去紋了一個。”
“我是問你為什麽紋小船,明明——”路輕舟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他眨了眨眼,好像發現了原因。
因為他的名字。
路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