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抱抱
一大早，林沫睜開眼睛就聯絡甜橙娛樂的人。
那邊表示最早要到下午才會有結果，不免有些失望，嫌疑沒洗清，她那顆懸着的心就無法落地。
洗漱過後，林沫背起大提琴，滴滴叫了輛車。
每個周末，她都會去療養院看望媽媽，三年來雷打不動。
林媽媽的心髒不太好，林爸爸走後，她犯病就更頻繁了。
最嚴重的一次直接進了ICU，下了病危通知書。
出院以後，林媽媽就搬到了郊區療養院去住。
那邊空氣好，又不用對着老房子睹物思人，調理得當，她的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
林沫當年之所以半路出家去音樂學院，也是因為聽說大提琴是離心髒最近的聲音。
這一學，就是兩年多，她天賦不高，有林媽媽這一個聽衆足矣。
林沫剛走進療養院，隔着五六間房間，就聽到了林媽媽屋裏傳來的笑聲。
“阿姨，這糗事您可千萬別告訴林沫是我告訴你的，不然她回頭非得和我急。”樂怡笑得直捂肚子。
林媽媽恬淡的臉上也是笑意盎然。
林沫探頭，“臭樂怡，趁着我不在，又和我媽說我的壞話。”
林媽媽笑意更勝，把剛削好的蘋果切了兩半，一半給了樂怡，另一半遞給林沫。
到底是當媽的人，她只略略打量了兩眼，有些心疼地說道，“小沫瘦了，這段時間在你哥那幫忙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我回頭跟他說，幹脆讓他雇個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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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累，他們都把我當二老板敬着，媽你就放心吧，我這好不容易才減肥瘦下來的，對吧樂怡？”林沫給樂怡使了個眼色。
樂怡心領神會，“可不是，阿姨你就放心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個年紀正是愛美的時候。”
樂怡慣會哄人，幾句話哄得林媽媽心花怒放。
林沫松了一口氣，照例給林媽媽拉大提琴聽，這次她拉得是《愛的禮贊》，很經典的一首大提琴曲，當年第一次聽是在一部叫《愛情白皮書》的偶像劇裏，只一次，就驚豔了耳朵。
學大提琴的時候，會了基本指法，就自己找了譜子來練，練了差不多大半年，才拉得順耳。
兩個人一直在療養院陪着林媽媽待到了下午。
林沫開始有些心不在焉，頻頻去看手機。
樂怡一眼看穿，扯了個借口，拉着林沫回了市區。
路上，樂怡把車停到了路邊，定睛看着林沫，“說吧，你什麽情況？黑眼圈這麽重，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這得憋了多大的火氣，嗓子都啞了。不會是肉在嘴邊，吃不到急上火了吧？”
林沫垂下頭，“樂怡，我發現我變得貪心了。”
“上高中那會，能夠在課間操的時候，遠遠地看一眼沈放，就很滿足了。”
“重逢以後，和他在一個基地生活，看到他很多我不曾見過的一面，對他的喜歡與日俱增，不……是從未減少過。”
“我發現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要擁有他，我想和他在一起……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樂怡愣愣地看着林沫，半晌，大笑不止，“傻瓜，你終于開竅了。”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再不相愛就老了！你近水樓臺，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我要是你，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睡了沈放再說啊，反正不虧，你說是不是？”
林沫囧：……
“那也不是想睡……就能睡得到的吧。”
樂怡坐直身子，打了個響指，“你終于說到點子上了，投其所好懂不懂？”
林沫搖頭，“你是說讓我也去和他一起打游戲？”
樂怡無語凝噎，踩了一腳油門，車開的跟個火箭似的，把林沫拉倒了商場。
“沫兒，信得過我不？”
林沫用力地點點頭，“信樂怡，有肉吃。”
半個小時以後，林沫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怎麽看怎麽別扭。
“你确定我要穿成這樣？”林沫有些局促地拽了拽裙擺，“這裙子太短了吧。”
“絕對領域啊懂不懂？你腿型修長又直，穿個裙褲而已，又不會走光。怕冷就貼暖寶寶啊，要風度不要溫度，美就完事了。”
“可是……”
“沒有可是，想不想睡沈放？”樂怡滿意地看着林沫，這曲線，這美腿，一張蘿莉臉，是個男人都會心動吧，“對了，鞋。”
林沫生平第一次穿上了高跟鞋，有種踩高跷的感覺，高了五厘米，空氣似乎都稀薄了。
“高跟鞋可以算得上是現代酷刑了。”林沫摟着樂怡的脖頸，不無羨慕的說道，“妖精，快如實說來，你是怎麽做到穿這種玩意如履平地的。”
樂怡咧嘴樂，推着林沫上了車，一路把她護送回基地。
“祝你好運，記得帶套。”
林沫聞言後背冰涼，差點崴腳。
下午三點多，網瘾少年們剛剛起床。
今天的比賽是C組和D組的，JP所在的A組輪空，他們幾個正四排訓練。
林沫一進門，最先看到她的是徐可樂。
可樂那局游戲沖得太猛，落了單，死了以後就切換了視角看隊友玩。
“我靠，美女，你是怎麽進來的？”他驚訝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愣是沒認出畫了淡妝的林沫來。
可樂的動靜太大，剛好那局游戲結束，雪碧原本拿了水要喝，“噗嗤”一口全噴在了顯示屏上，“不是吧，林妹子，你受啥刺激了。”
“你懂啥，女為悅己者容，我們林妹子一看就是剛剛去約會了，是不是和BBQ那個……小野？”可樂嬉皮笑臉的，“要不要帶回來，讓我們給你把把關。”
林沫怎麽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畫風。
看來這個辦法并不适合她，穿成這樣她自己不舒服，好像還讓隊員們辣眼睛了。
她有點沮喪，沈放似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了。
林沫的心情一下從沸騰到了冰點，她匆匆往樓上走。
步子越來越大，恨不得來個瞬移從衆人面前消失。
“害羞了這是。”可樂壓低聲音說道，“該說不說，這一打扮，電到我了，你們說我要不要頂着被老大爆頭的風險……”
“徐可樂來雙排。”沈放有些煩躁地扯着衣領，挑眉看向可樂，“或者換種玩法，solo？”
可樂：？
哪裏又惹到那位爺了？
徐可樂只要一聽到雙排兩個字，就能回想起當時被沈放瘋狂支配的恐懼。
林沫好不容易爬到二樓，腳痛的要死。
還沒進屋，甜橙娛樂的電話打了過來。
“核查結果出來了，我們特意請人把沈放的游戲畫面放慢了十倍速度，畫面清晰還原了當時的場景，确認并不存在任何作弊行為，公告馬上就貼出來。這次能這麽快有結果，還多虧你們的配合……”
确認了！林沫被喜悅沖昏了頭。
哪裏還顧及這身打扮，幾乎想也不想就往樓下跑，她心裏就只有一個信念，趕緊官宣。
她迫不及待要向全世界宣告，沈放是清白的，他沒有開挂！
林沫激動地往樓下跑，快到電腦桌前，腳下一滑……
在她要摔倒的那個瞬間，是沈放拉住了她的手，就勢一扯，她整個人都撲倒了沈放懷裏。
腳踝疼，眼淚在眼眶打轉。
她忍着，眼眶卻發酸，眼淚不聽話，打濕了沈放的白襯衫。
聞着沈放懷裏咖啡和麥片混合的氣味，林沫心跳到嗓子眼兒。
她忙起身，明明疼得流淚，卻滿心歡喜，“放哥，結果出來了，藍洞和甜橙娛樂将聯合官宣，證明你沒有開挂！這回那些噴子再也說不出什麽來了！”
沈放蹲下身，低頭看林沫的腳踝，“這裏疼嗎？”
“嘶……”林沫深吸一口氣，“還……還好。”
并非她逞強，她只是不願意讓沈放看到她狼狽的這一面。
沈放看了眼她紅腫的腳踝，打橫把林沫抱起來。
“放哥，我還沒有官宣……我……”林沫掙紮着，想要起身去開電腦。
沈放卻步伐堅定地往樓上走，“你再動，我不保證不會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