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4
“你他媽的除了販毒!賣淫!還敢幹什麽?!”展灏宸揪着揚殊墨的衣領憤怒地喊道。
“殺人。”揚殊墨淡淡道,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展灏宸不可置信地看着揚殊墨,最終他苦笑着松開手,臉上寫滿了失落與痛苦,他轉身進了廚房,像是想要安撫自己狂躁的情緒,抄起一瓶烈酒幾口灌進腹中。
揚殊墨低頭看了看再次被手铐鎖住的手腕淡淡地說:“為了鎖我,你真是煞費苦心,與其不停地更換家具,你幹嘛不索性将我帶去警局呢。”
那張拆得破爛的沙發當天就被展灏宸扔了出去,換了一張完全不應該出現在居家環境中的一體式金屬長椅。
展灏宸并沒有答話,此時他煩躁不堪,客廳裏的那個家夥讓他快要發瘋。當年他不顧一切地想尋找到那個家夥,最終卻不得不接受他永遠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這一事實。他在失去好友的打擊中消沉了六年,連他自己都驚訝于揚殊墨的離去竟如此離譜地改變了他的性格和人生,而當他漸漸習慣這種消沉的時候,那個家夥卻意外地又出現在他面前,以他最無法相信,最不能接受的全新面目……
但他媽的至少該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一肚子怒氣和疑問無處宣洩,只能不停地灌着酒。似乎過了很久的時間,又似乎只是一眨眼,酒瓶已經見了底,可酒精卻無法澆熄他心中郁結的火焰,反倒更加灼傷了他焦躁的神經。
他腳步踉跄地走回客廳,跌坐在揚殊墨對面的椅子上,他注視着波瀾不驚的對方,那張混入了異國血統的臉因為日夜颠倒的生活又再次恢複成了原本的蒼白,不複往日球場上那好看的麥色。頹廢的黑色眼妝此時已經花掉,肮髒不堪地塗抹在眼睛周圍,看上去十分詭異,被不明液體沾濕而糾結在臉上的黑色發絲又将這詭異迷人的臉塗抹上了一層淫靡之色。
這一切都不該是當年那個幹淨的男孩應該擁有的氣質。
展灏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撫對方蒼白的臉頰,他本想拂去那抹讓自己感到陌生的糜爛妝容,然而指尖冰涼的觸感,卻讓他此時被酒精與情緒炙烤得異常難受的神經得到了一絲古怪而暢快的慰藉。
揚殊墨正疑惑于男人奇怪暧昧的舉動,卻瞬間發覺自己被一雙炙熱而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了,下一秒對方更加灼熱的舌頭便已探入他的口中,瘋狂而野蠻地虜獲他的唇舌。
他睜大雙眼一時間震驚得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直到那激烈的吻讓他感到窒息,他才狠咬了男人的舌頭将對方推開。
“你他媽的幹什麽?!”血腥混雜着濃重的酒精味在口中蔓延,揚殊墨不可置信地望着對面突然異常陌生的男人。
展灏宸用手背擦拭了唇角的血跡擡起頭,雙眼中有火焰在燃燒,揚殊墨熟悉那種眼神的含義,卻是無法将這種眼神與它此刻的主人聯系在一起,這是他所不認識的展灏宸,他從未在他眼中目睹過這種色彩。
嘴唇再次被封住,身體被重重壓倒在躺椅上,牛仔褲的拉鏈被對方粗暴地扯開,展灏宸毫不費力地便将揚殊墨下身的所有衣物扯落,蠻橫地分開他的雙腿,将膝蓋彎折,最大限度地向左右撐開,沒有任何愛撫與前戲,就這樣粗魯地将自己早已怒張的巨大分身貫穿進身下的軀體。
左手還牢牢地铐在扶手上,單憑一只右手揚殊墨完全沒有力量與面前發了瘋的強壯男人抗衡。
“呃啊——!!”即便早已習慣性愛的身體,被尺寸驚人的性器如此粗暴地插入,揚殊墨還是無法抑制地喊了出來,驟然撕裂的劇痛幾乎讓他掉下眼淚。
似乎被這聲痛苦的呻吟激起了內心的噬虐欲,展灏宸沒有片刻猶豫,剛剛進入便開始大力地抽插,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貫穿最深處。
“啊啊啊輕一點啊混蛋!!好痛啊!!!”此時此刻揚殊墨已經不乞求能制止男人瘋狂的行為,只希望對方能夠輕一些,或者快一些結束這毫無快感而言的施虐。
T恤被撕裂,粗糙的手掌附上因劇痛而不斷起伏的胸膛,将兩粒紅點搓弄的紅腫不堪。
失去對方手臂牽制的雙腿在狹窄的躺椅上找不到支點,只能緊緊環繞在對方的胯部,這使得原本被動的揚殊墨看起來成為主動而淫蕩的那一個。
為了緩解身體的痛感,揚殊墨将右手附上了自己的分身上下搓弄,似乎也因為剛剛體位稍有變化,在深刻的痛感之中快感終于開始緩慢升騰……
揚殊墨根本來不及思考原本極力想斬斷彼此間羁絆的自己究竟是怎麽讓這一切發生的,他也不想去花心思思考了,他清楚地知道在過去漫長的六年中,面對這樣那樣的床伴,自己偶爾會将歡愛對象的臉替換成面前這個男人,他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只知道那樣才會使那些枯燥無趣的交配動作變得不再那麽索然無味。
那麽,此時此刻面對那個活生生的本尊,自己究竟該驚訝憤怒于對方腦子出了什麽問題,或是為了避免兩人的世界再次相交而奮力逃脫,還是該抱着得償所願的心态去享受此刻的這份歡愉呢?
男人始終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揚殊墨亦是如此,于是他什麽都不再去想了,他将自己沉浸在對方帶給他的極致的痛與樂的漩渦中。
他感受男人埋在他體內的那部分在劇烈的顫抖中迸射出灼熱的液體,感受男人的舌頭在自己口腔中霸道地攻城擄地,感受那毫無技巧的粗糙雙手蠻橫地撫摸,感受自己的身體被翻轉按在椅中被再次狠狠貫穿,感受黏稠的液體不停順着自己的大腿滴落,感受自己在一次次的攀升中忘乎所以……
頭痛得快要裂開,身體也覺得寒冷無比,展灏宸打了一個冷戰終于從粘稠的夢境中醒來,然後發現自己居然一絲不挂地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揉着發脹的腦袋坐了起來。
“你還要鎖我多久?”一個聽起來有點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展灏宸猛地擡起頭,看見躺椅上同樣赤身裸體的揚殊墨。
“……!”
昨晚支離破碎的記憶瞬間在腦海中炸開,隐約拼湊起自己當時所作所為的展灏宸頓時覺得臉頰發燙,有些不敢去看面前的揚殊墨。
“事到如今還裝什麽純情無辜,”原本湛藍的雙眼此時布滿血絲,似乎有淚水在眼中湧動,不過并不是被強暴後狗血的矯情和委屈,而是那個危險熟悉的信號已經開始了。
“給我打開,我要撒尿!”揚殊墨扯動左手的手铐不耐煩地喊道,不着寸縷的肌膚在微微地顫抖,他必須要馬上離開這裏。
展灏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找出了鑰匙。
揚殊墨沒有理展灏宸,一瘸一拐地走進洗手間,大腿內側隐約可見的血跡讓展灏宸心中升起一陣內疚,他起身走到洗手間的門口猶豫着要怎樣打破這尴尬的沉默。
“上個廁所也要監視,你是變态嗎?還是說我這個樣子你還在擔心我會不會逃走?”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展灏宸抓撓着後腦勺的頭發有點不知所措地說道。
揚殊墨突然轉身走到展灏宸的面前,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其實……我确實可以逃走的!”
感覺到下體被對方的膝蓋狠狠地一撞,展灏宸慘呼一聲瞬間跪在地面上。
揚殊墨飛快地奔入客廳抓起地上的牛仔褲,就那麽光着身子開門沖了出去。
“我操你大爺揚殊墨!”展灏宸捂着下體彎着腰用難看而奇怪的姿勢追了出去。
好容易沖到門外又連忙閃身躲了回來,此時正是清晨時分,幾個鄰居大媽拎着菜籃子剛從電梯裏出來便看到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從某位平日裏作風正派的警官家中竄出來,不由得都一陣驚呼。
展灏宸此刻也光着身子,他可是沒有那個勇氣就這麽跑出去,只能眼睜睜看着揚殊墨飛快地鑽進了電梯。
“回見了展警官,多謝昨晚的照顧了!”電梯門關閉的剎那揚殊墨丢出一個格外燦爛卻又充滿惡意的微笑。
在大嬸們又一波的低呼聲中展灏宸狠狠地關上了門。
“媽了個B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