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了一把非常中式的文刀。
“日本四面環海,海鮮應該可以說是不能離開日常的食物了。”
選好了菜刀之後,虞黎天一邊構思菜譜,一邊認真的篩選着食材。
“油炸、刺身、壽司、烤、煎……說起魚的做法,不同地域的不同廚師,都有不一樣的做法。想要去數清楚或者整理清楚這些做法,在如今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管家在虞黎天說起做法的時候,就悄悄的退了出去,同時心裏也有些發愣,雖然不想承認,但少爺的确是在指導一個廚師的手藝!而且這個廚師還是和少爺一般年紀的廚師!
不管少爺心裏在想些什麽,總之要先給家主說一聲才行。
虞黎天已經挑選好了一條還活着的海鲈魚,卷起了袖口,一手麻利得提起了鲈魚,刀背猛的敲上了魚頭,還在掙紮的魚明顯的溫順了起來。提着鲈魚放在了水管下,虞黎天用非常用很熟練得刀工将鲈魚剖腹去鱗。若是只看這樣的場面,大概所有人都會以為這就是個長年在和魚打交道的殺魚工,絕對不可能想到,也不會相信這的人竟然是他國的富家少爺。
“我從學廚藝開始,就沒有少碰過魚。”
爺爺總是說,魚啊,就是你要去了解它,才能做好一條魚。
“從脊背下刀片成兩半,翻過後沿着脊骨片出另一邊,刀工好的廚師可以在不浪費一絲魚肉的前提下将魚脊骨整個剔除。”說着話的同時,虞黎天的手下功夫不見絲毫緩慢,反而讓在一旁觀看的幸平創真有種看到重影的錯覺。
“魚有種其他動物都沒有的東西,魚刺。有些魚身上可能只有一根大骨連接這大刺,非常好剔除。而然有些魚卻有一身和毛毛雨一樣的小刺。在不破壞魚肉的前提下,這些小刺很難去除,應該說,除非你打算做魚丸之類需要将魚肉碾成泥狀态之類的食物外,是不可能剔除這些小刺的。”
“不過海魚一般來說刺還是很少,不用太過挑剔而導致破壞魚肉。”
将脊骨剔除之後,就徐奧将魚腹部的大刺也一起剔除,這樣基本的工序就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更加考驗刀工的片魚。
從尾部開始,要保證這些不算厚實的魚肉一片片的全部切開,在保證厚度适中的情況下,一塊魚肉要切出四片來,每一片都要連着魚皮不能斷開。虞黎天轉了轉身子,讓幸平創真看的更加清楚。
“一塊肉上,被分出四片之後,就要将魚肉橫過來然後切出魚絲,每條絲大概是半厘米的厚度,而且同樣不能将魚皮和魚肉切斷。”
虞黎天的速度很快,他說着這些話,就把一整條魚全部收拾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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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般的廚師也能做到這些,但是要抵達虞黎天這樣的速度,可能還需要專門練個兩三年才能出來。
“眼睛,手,連心都需要配合。”
小天,做飯是個需要身體各個部位去配合的一件事。尤其是你要帶動這裏,心。
對于食物,虞黎天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認真,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在乎自己所制作的菜肴味道。當年虞傲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可是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打擊呢。
“魚肉放在蔥姜水中去腥,只要稍後片刻就好,然後裹粉,入高溫油炸,撈出。最後用番茄醬制制作勾芡的湯汁,在油炸好的魚肉上勾上一層薄芡即可。”
“來嘗嘗。”
面對着一盤裹着金黃外衣完全看不出是魚的料理,尤其是剛剛還目睹了那一手可以稱得上藝術的制作手法,幸平創真幾乎有種不知從何處下手的感覺。但是嗅覺卻不會這樣,高溫過後,這一盤猶如花朵一樣的魚肉散發着極度誘人的芳香。
幸平創真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只蜜蜂,被花蜜吸引,卻不知在采集花蜜的同時,也被美麗的花朵利用傳粉……
“太好吃了!”
待花朵狀的魚肉在嘴裏化開,一股無法言喻的鮮甜猛的在喉嚨深處爆發出來,這股鮮味就宛如一條還在海裏湧動的魚一樣,将這股味道傳遍了四肢百骸。
“這裏面到底加了什麽,是裹的粉,應該不止用了澱粉……還有那個番茄醬做的什麽勾芡,那是中國特有的嗎?裏面只有番茄醬嗎,一定還有其他什麽的吧!”
将菜刀放回原處的虞黎天轉頭問:“那你要不要和我回中國,加入虞家,成為虞家廚師的一份子,我就告訴你。”
幸平創真立刻低下頭:“我一定會吃出來的!”
“哦——”虞黎天笑了,他走到幸平創真的身前:“那教你制作這到鲈魚菜的代價,你想好了沒有?”
“……哈?!”
虞黎天站起身子,微笑看的幸平創真渾身發毛:“你該不會以為,我堂堂虞家長孫的授課費為零吧,要是真的這麽天真的話,總有一天會像魚一樣被人連皮帶骨的吃了的哦。”
就像蜜蜂一樣,在采集到甜美的花蜜時,渾然不知已經被美麗的花朵利用一樣。?
第六味
? 管家也有幸品嘗了虞黎天制作的鲈魚,味道和外表都是一流,一如既往的,管家給予了這個菜肴滿分。同時,他也送了一口氣,少爺從未授課,但是不少廚師曾求到家主面前,希望能得到少爺的指點。
他還在想,如果這個先例開了的話,回國之後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索性只是一道步驟工序都不是秘密的普通菜肴,等會給家主彙報的時候可以直接說少爺只是讓人旁觀了一下他做飯的過程就好了。
借用了人家的廚房,虞黎天也沒忘記這家飯店請自己來是為了什麽。
虞黎天一邊吃一邊皺眉,廚師長和經理是越看越焦急,在這不安的等待中,虞黎天終于放下了碗筷,對着兩個人道:“單看這樣的菜品,你們确實沒有辱沒三星級的水準,但……”
聽着前面的評價,兩個人還稍稍送了一口氣,結果聽到虞黎天最後的一個字,瞬間心裏又擱了一塊大石頭。
虞黎天嘆了一口氣,在虞家,他是天賦最高的人,這一點單看舌頭就能明了。不過那個時候還是有人不服氣,但是這些人在他能拿起菜刀之後,也從此銷聲匿跡了。
從那以後,他對菜肴味道的要求也越發嚴格,若不是在他心裏有個嚴格的味道等級制度,恐怕這輩子毀在他嘴巴裏的飯店,都能堆積成山了。要是為飯店品嘗味道,他會按照味道等級來評判,其中除了味道之外,食材的選擇,周邊的環境,服務的态度,他都會計算進去。
“也只有這道菜而已了。”
虞黎天冷笑一聲,看着站在他面前就像兩個犯了錯的大型小學生的兩個人:“你們難道以為給一家飯店評分,他所着重的只有一道菜的味道?你們花了大功夫在這一道菜和表面工程上,以為我會看不出你們耍的那一點小把戲嗎?”因為不熟悉日語,他說得很慢,甚至偶爾還會有一些小小的語法錯誤夾在在話裏,但是沒有人敢提出來。
“廚房裏堆積了相當可觀的食物腐敗味道,廚具也幾乎沒有沾染過任何食物的味道,炒菜的鍋,切菜的案板,一切都是你們新準備好的,或許你們在想,只要得到我的肯定,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将更換的新東西的錢都撈回來,說不好還會借此機會大賺一筆。”
虞黎天一個字一句話,說得廚師長和經理汗如雨下,明明是深秋,卻讓兩個人抖得和被寒冬狂風吹斷的殘枝敗葉一樣。
虞黎天最讨厭的,就是這樣的人,其中的緣由倒不是他們會耍心機耍小聰明,而是他們意圖給自己的名聲名字和家族抹黑!虞黎天站起身來,沒有再看兩個人,只是叫來管家,管家低頭,虞黎天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管家低聲回答:“我知道了。”
說着,他轉身就進入了廚房。
等到管家推着一輛放着很大箱子的板車從廚房裏出來後,虞黎天對幸平創真擡擡頭:“去幫忙。”然後率先推門而出。
幸平創真哀嘆一聲,也只能暗恨自己遇人不淑,上前幫忙去了。
等到三個人好不容易将碩大的箱子放入新車的後備箱後,幸平創真才想起來問虞黎天:“這裏面是什麽?有股腥味,是魚?”
虞黎天嗯了一聲:“金槍魚,他們廚房裏所有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這條金槍魚品質也算不錯了,我就讓管家給我拿過來了。”
幸平創真望了望後備箱,“這樣好嗎?你剛剛還把那家飯店說的那麽慘,要是再讓人發現你拿了他們的東西,他們真的不會報警或找你的茬嗎?”
“哈?”虞黎天扭頭看了他一眼:“你難道以為,讓我去品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