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惑
No.21
我們一路走去,萬勝始終臉色都不怎麽好。
我問他,“你這是怎麽了啊?”
萬勝一開始沒吭聲,等我們進了屋之後,他才突然開口問我,“你打算再娶一個?”
我“啊?”了一聲,半晌後,我說,“沒想過,遇到合适的算。”
那家旅館的床有點小,晚上睡覺的時候萬勝還一直擠我。
以前都沒發現萬勝睡覺這麽能擠人。
我好不容易睡着了,到半夜的時候,卻一下子醒了。
我做了個夢,夢裏面我被一個人攆着跑,吓得膽兒都飛了,結果還怎麽也跑不快。
最後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胸口一悶,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後面追我那人緊跟着趕了上來,在我後背上“轟”的就來了一下。
我差點讓他把老血給打出來。
我一睜眼,就發現我胸前橫着個胳膊。
我怒氣沖沖的将萬勝的胳膊甩開,坐起身回頭看他。
他睡得豬一樣,被我甩開了胳膊便順勢翻了個身,背對着我。
我于是重新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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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腦子還沒清醒,身體已經醒了。
我隐隐約約感覺有人在給我打飛機。
我舒服的吐了口氣,但是很快就覺得不對味兒起來。
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萬勝光着身子,下面穿着條淺色平角內褲,那上面鼓囊囊的,似乎正硬着。
他的身體前傾,胳膊長長的伸過來,他的手正抓在我的小弟弟上。
我心一慌,顧不得命根子被攥在他手裏,我撲棱一下子坐起來,瞪大眼睛看着他,“萬勝,你幹嘛呢?”
No.22
萬勝似乎是沒料到我突然清醒過來,他直接愣在了那裏。
我們相對無言了一會兒,他才僵硬得縮回手,臉上通紅一片的說,“我……我……那個……”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我的鳥早就被他撸起來了,此時正從內褲的邊緣探出個頭來。
我伸手把它往裏一塞,起身就開始找衣服褲子往身上套。
萬勝在我身後聲音慌慌的喊我,“容計……你……”
我沒吭聲,穿好之後臉都沒洗,直接就離開了旅館。
我一個人回了蝴蝶村。
坐客車的時候我的腦子還亂着,我總覺得這事怪極了。
而且是說不上的感覺,我的心一面覺得亂蹦,一面又覺得這是個惡心的事。
一個男人偷摸的掏另一個男人的鳥,這意味着什麽?
我隐隐覺得我好像明白了萬勝一直不結婚的原因。
可是他就算這樣,也不該沖我下手,他這是把我當成什麽?
他怎麽能像個變态一樣的猥亵我?
有一瞬間,我覺得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都白做了。
萬勝着實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幾天,但是到底是鄰裏住着,我們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他見到我都吓得直繞路,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們兩個像兩個小孩兒,鬧起了別扭。
到最後反倒是我,有些受不了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露着我不熟悉的惶恐的表情,所以有一天我拉住經過我家門口的他,把他拽進了我家。
他幾乎是被我拖進來的,仿佛進我家會被詛咒一樣的抗拒着。
我把他推到我那屋的炕上,拖了凳子在他身前坐下。
他的半個屁股擱在炕沿,他壓根不是坐在上面,而是懸在上面。
我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口問他,“你是不是二椅子?”
萬勝的臉上肌肉猛然抖了一下,但是随即,他就赤紅着眼睛看着我,可是依然沒有吭聲。
我正襟危坐,認真嚴肅的問他,“你還想不想要我這個兄弟?”
他艱難的閉了閉眼,最後他點了點頭,聲音如羽毛般“嗯”了一聲。
我嘆口氣,糾結了半天,還是逼着自己開口說,“我也不至于從此就看不起你,但是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了,你不能這麽不仁義。你怎麽能對我下手呢?我們……”
他突然打斷了我的話,“你被我碰很惡心嗎?”
我一愣,随即猶豫的說,“嗯……有一點……”
他突然笑了一聲,說,“我就知道。”
我連忙說,“你平時看着也挺正常的啊,怎麽就……”
我話還沒說完呢,萬勝已經一下子跳起來,奪門而出了。
No.23
我本來以為我和萬勝的關系要完,我可能要失去一個兄弟了。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在我女兒五一長假的某一天,他突然來我家了。
說起來,我們已經有一個月沒見,雖然住的不遠,但是我一直抓不着他影兒。
萬勝家比我家有錢,以前我家種地的時候他家就有輛三輪。
等我從外面游逛一圈再回來時,他家已經趁拖拉機了。
所以萬勝經常會受到村裏人雇傭,有時候甚至都跑外村幫忙。
而我就比他苦逼多了,我家沒多少地,現在我爸那點兒地都是我大哥種着,本來我結婚的時候是打算給我分一大塊兒的,但是我大嫂不知道在中間攪合了什麽,硬是只給我家分了一丁點。
倒是我爸給準備了一個磚房,離我原來的家不遠。
而我大哥一家是和我爸住一塊兒的,順便給他養老。
前幾天萬勝不在家,他都是開着拖拉機走的,我估摸着他是拼命的幹活去了。
我女兒現在已經大二了,她除了寒暑假回來,其餘時候都不在家。
不過回來也像個太爺一樣,讓我前前後後的伺候她。
有時候我都想,這閨女真是白養了,我一天天拼死拼活的賺錢供她上學,真是不知道是不是欠她的。
不過這種話也就想想,我要是說出來她肯定當着我的面掉眼淚。
女兒自從初中以後就特別愛哭,小時候我揍她她都不怎麽掉眼淚,反而現在,我說一句重話她就哭得要斷氣一樣。
有時候看着這閨女我都發愁,就她成天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
女兒放假只待在家,從不出去玩,她自己也沒地方去。
我叫她去她爺那坐坐,她也不聽。
她就宅在她那小屋,整天抱着她的筆記本電腦,也不知道鼓搗什麽,甚至有時候整宿的不睡覺。
我只給她買了那麽個筆記本,她平時都是帶到學校,在學校辦理校園網。
我家是沒網的,我們這破地方沒幾家有臺式機。
所以她連網都沒有,每天卻抱着電腦玩得挺好。
就是那麽一個普通的晚上,女兒在她的小屋玩兒電腦,我在裏屋看電視。
家裏燈全關着,只有電視屏幕上的光照着我的臉,我漸漸就有些昏昏欲睡。
沒等我睡過去呢,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我一下子坐起來,趿拉着拖鞋一邊問誰呀一邊去開門。
門打開之後,屋外站着渾身酒氣的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