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惑

No.18

可能是我這個當爹的太不合格，一眨眼間，女兒十三歲了，她留了長發，遮住了臉，也總遮着表情。

附近的人都知道，我女兒是個內向的性格，見着親戚都不知道問候。

她小時候也沒什麽夥伴，整天整天的悶在家裏。

我有時候叫她出去玩，她沒聽見一樣不理我。

後來她上初中，我老婆執意送她去S市，說要去好的地方念書。

我本來心裏想，我這閨女這麽笨，小時候拼音都學不會，現在還要去好地方，花老子的錢，有什麽用。

但是老婆整天跟我叫喚，我嫌煩，就按她的意思把女兒送出去了。

結果女兒去S市念書的第一年，我老婆就跑了。

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跑，她誰也沒說，一聲不吭的收拾了值錢的東西跑了。

以前家裏的錢都放在她那裏，現在好，全被她卷跑了。

我給女兒打電話，問她知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冷冰冰的跟我說不知道，然後“啪”得把電話一挂。

我氣得鼻子差點歪了，要不是她遠在S市，我肯定沖過去揍她。

說起來，閨女一直被我當兒子養大的，我深信小孩兒不聽話得打，否則就上房揭瓦，所以女兒小時候沒少挨踹。

其實這說起來也怪她，誰讓她長得就不讓人憐愛。

而且小時候的女兒性格很木，用外人的話來說，就是有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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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這孩子像誰了。

不過就像某些男孩子晚開竅一樣，我的女兒自從上了高中之後，不知怎麽的，學習突飛猛進，在一千多個學生中，成績能排上前三十。

說實話，這真是讓我挺意外的。

記得她高一我給她開家長會，着實的臉上狠狠地長了光。

No.19

女兒的媽走了，她好像很無動于衷。

寒暑假她都老實的回家，我們爺倆一人住一個屋，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

女兒不會做飯，每天還得我伺候她。

有時候萬勝那個光棍會跑到我家來，他來的時候，女兒像是沒看見一樣，從來不打招呼。

不過萬勝也不介意，他看起來似乎還挺喜歡我閨女。

有一次我盯着萬勝，問他，“你別是看上我閨女了啊，我跟你說，你別尋思老牛吃嫩草，你要是敢我就敢打斷你的腿。”

萬勝一臉驚悚的看着我，他說，“你說什麽呢？你閨女就是我閨女，我怎麽可能有那種想法。”

我說，“那你怎麽一臉色眯眯的看我閨女？”

萬勝特別冤枉的說，“真是見了鬼了，我看她的眼神和看你的眼神一樣。”

我還是盯視着萬勝。

萬勝的聲音弱下來，他小心翼翼的說，“你就沒覺得你女兒和你長得像嗎？”

我眉毛都瞪起來了，“我就長那麽難看？”

萬勝一時噎住了，無語的不再搭理我。

自從我老婆跑了，我感覺到萬勝這小人很是有點開心的架勢。

他可能是一直光棍着，一直眼紅着。

現在好了，我和他一樣光棍。他就內心平衡起來。

我可憐萬勝這麽大歲數還沒碰過女人，所以有一次同學聚會硬叫萬勝一塊兒去。

這麽多年過去，當年那批不懂事的孩子早就七零八落，這次也是回來了幾個混得不怎麽好的。

有兩個曾經的五個厲害男生中的，還有劉美洋，還有葫蘆兄弟中的四個，還有曾經被孤立的幾個男男女女。

我們一行去了貓貓鎮，連漂流帶爬山，最後進了夜店。

那家夜店還是一個挺猥瑣的男的帶我們去的，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還說女的別去，我們幾個男的去玩。

但是那幾個女的都不同意，非要跟着。

我們大家就那麽浩浩蕩蕩的進了一家看起來不像店的店。

說它不像店，是因為它根本就沒招牌。

如果沒人帶，我肯定不會進去。

但是進去之後，我們才知道裏面別有洞天。

No.20

說白了，那家店就等同于古代的妓院。

我對此表示心照不宣，況且，我也撸了挺久了，很久沒嘗過女人的滋味，也怪想念的。

我們大家落了座，屋裏頭光線暗，大家都看不清彼此的臉。

萬勝坐在我旁邊，他一直都肌肉緊繃着，連呼吸都控制着。

我好笑的在他胳膊上捏了捏，貼在他耳邊小聲說，“別緊張，吃不了你。”

他飛快的瞄了我一眼，沒吭聲。

沒一會兒，進來了幾個小姐，她們也不知是怎麽看的，反正就各自有序的挑着男的往身邊去坐。

有個屁股挺大的女的奔着我和萬勝身邊就來了，我見她目标是我們，立刻打算往邊上讓，但是萬勝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跟着我也往我這邊兒來。

害的那女的差點兒一屁股坐萬勝的腿上。

只不過被萬勝半道一把推了出去。

她女的叫了一聲，回頭嗔怪的看了萬勝一眼，最後蔫蔫的坐到我另一側了。

并不是每個男的身邊都有小姐的，一屋子數過去，其實總共就四個小姐，我榮幸的撈着了一個。

有幾個女同學有些不是滋味兒的坐着，看那架勢想走又不想走的，倒是劉美洋很彪悍的問了句，“就沒有男的？”

弄得我們一屋子爺們全樂了。

我聽說，劉美洋到現在也沒結婚呢。

大家說說吃吃笑笑沒一會兒，有個男同學就猴急的摟着小姐的腰，說是出去透透氣。

大家心照不宣的樂，我跟着也有點蠢蠢欲動。

大約過了十分鐘，我扭頭跟我邊兒上的小姐說話，剛要張嘴，臉突然讓人給糊住了。

我順着力道扭頭，就看見萬勝青着臉，壓低聲音跟我說，“雞雞，我難受……”

我疑惑的看着他的臉色，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嘀咕一句，“也沒發燒啊……”

萬勝湊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腕，“咱倆回去吧，我想睡覺。”

我有些不舍的扭頭看了看邊兒上的小姐，萬勝這時在我腦後補了一句，“你也不怕得病……”

我這回總算徹底放棄了，起身跟大家告辭，說和萬勝回去了。

有個不着調的人突然來了一句，“你倆也去透透氣？”

我瞪了他一眼，笑罵着說，“滾。”

我和萬勝就這麽離開了，随便找了一家破旅館，開了個單間住了進去。

登記的時候那老太太還從眼鏡下斜着眼睛看我們，“就開一間？”

我沒好氣的說，“開兩間你付錢啊。”

那老太太立馬嘴癟回去了，甩給我們一把鑰匙了事。

我們走後，那老太太還喊了一句，“別把床弄髒了。”

我鳥都沒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