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今天周五,下午只上了三節課,放學後衛小遲推着自行車,前腳剛踏出校門,書包裏的手機嗡聲大振。

衛小遲從書包拿出手機——毫不意外是姜湛打過來的,也只有他會在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

衛小遲怕再挨呲,不敢讓鈴聲多響趕忙接通,那邊卻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小池同學嗎?”

姜湛手機故意存的是‘池池’,張林昌還以為他叫小池。

衛小遲把張林昌當姜湛父親了,恭恭敬敬道,“叔,叔叔好,我是衛小遲。”

張林昌被逗笑了,“我是姜湛的主治醫生,聽說你們今天這個點放學,沒打擾到你吧?”

衛小遲忙搖頭,“沒有,剛放學,姜湛沒事吧?”

“他沒什麽大事。”張林昌一句話帶過姜湛的情況,反而問衛小遲,“聽說你前幾天剛分化,最近有沒有來醫院複查?”

現在是下學高峰期,校門口人潮湧動,學生三五成群吵吵嚷嚷,你推我搡打鬧着。

衛小遲推着自行車走出校門,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一聽還要來醫院複查,衛小遲腳步一頓,緊張道:“之前那個醫生說我腺體發育很好,應該不會出事,所以不用查了吧?”

張林昌說,“你的病例我看了,腺體發育的是不錯,但你分化錯過了最佳年齡,最好再來醫院做個O素36項篩查。”

“如果你現在有時間,就來醫院做趟檢查,順便來看看姜湛。”

“前幾天你住院,姜湛陪同的時候攝入不少你的信息素,他現在進入易感期,如果有你的安撫,他能盡快恢複正常。”

張林昌笑着問,“你覺得呢,小池同學?”

衛小遲本來就打算去醫院探望姜湛,“我現在倒是有時間,可以去醫院。”

“但那個O素36項篩查一定要做嗎?”衛小遲不好意思抓了抓耳朵問,“檢查費多少?”

張林昌安慰道:“這項檢查在omega的醫保,國家予以補助,花不了多少錢的。”

衛小遲為難地抿下唇,“我還沒有修改性別,是不是享受不了補助?”

這回換張林昌愣了,“你還沒有修改性別?”

衛小遲已經分化一個星期了,按理第二天家裏人就該去辦這件事,畢竟Omega有很多福利待遇。

辦理的流程很簡單,拿着醫院開的證明跟戶口本,改了衛小遲的檔案,重新辦理一張身份證就可以了。

衛小遲難堪地垂着眸,聲音小了下去,“沒有。”

他還沒告訴衛東建,這些天他連人都沒見過。

改完性別不僅身份證重新辦,戶欜飌口本也要換新,這需要戶主親自去辦。

直到現在衛小遲都沒想好怎麽跟衛東建說,他讷讷地問,“晚些再做這項檢查可以嗎?”

“可以,那你今天還來醫院嗎?”張林昌朝病房看去。

原本還躺在床上的alpha,此刻坐在床邊支棱着耳朵,盯着外面的動靜。

見張林昌看了過來,他若無其事扭過頭,留給了張林昌一個後腦勺。

衛小遲點點頭,“去,不過我還要回家拿一趟東西。”

Omega難得大方,“姜湛在您旁邊嗎?您能幫我問問他,他有想要吃的東西嗎?我過去的時候給他買。”

去醫院探病怎麽能空手,況且上次他分化住院時,姜湛待他不薄。

看來是個心細的小O。

張林昌笑了笑,“我把電話給他,你自己問吧。

張林昌推開病房門,姜湛背對着他,吊兒郎當把長腿橫在床櫃,但随着張林昌的靠近,寬闊挺直的背脊越繃越緊。

“你電話。”張林昌笑着說。

alpha沒轉過身,不情不願似的伸出一只手讨要。

張林昌忍不住想起alpha小時候,每次喝藥都皺着眉頭,給他糖,他說不要,但等你收回去他又拿漂亮的眼睛瞪你。

口是心非得很。

那時姜湛小小一只,穿着背帶褲,黑色小皮鞋,還燙着羊毛卷,被他姐打扮的很可愛。

即便是臭着臉,脾氣大,也讓人生不起氣。

一轉眼小家夥長大了,現在都有喜歡的omega了,時間過的真快。

張林昌邊感嘆,邊将手機放到姜湛手心。

姜湛拿到手機,飛快放到耳邊,不冷不淡地問,“幹嘛?”

“你有想吃的嗎?我一會兒去醫院看你。”衛小遲問完才想起姜湛有選擇恐懼症。

果然那邊輕哼出一聲,“随便。”

衛小遲:“那你住幾樓幾號病房?”

姜湛:“二樓,307。”

衛小遲說,“我一會兒過去,現在剛放學我得先回一趟家。”

“随便你。”

衛小遲聽他這口氣,感覺就是‘你愛來不來’,明明昨天晚上還有點黏人,對他的信息素表現出了渴望,今天怎麽就愛答不理了?

衛小遲不由給姜湛的易感期症狀又加了一條——善變。

挂了電話衛小遲猶豫起來,他昨晚查了不少alpha易感期的相關知識。

原本想着如果姜湛情況嚴重,這周六日先不去奶茶店打工,在病房待兩天。

他生病時姜湛非常照顧他,雖然急于去打工掙錢,但這點人情世故衛小遲還是懂的。

可看姜湛這個樣子,好像也沒多需要他,他假都請好了。

衛小遲已經一個月沒去奶茶店打工,很擔心這份工作會黃,要姜湛沒那麽需要他,那他就接着打工去。

衛小遲回到家沖了個戰鬥澡,換上幹淨衣服,拎着書包騎自行車去醫院探病。

路過水果攤時,衛小遲瞅了兩眼,慢慢停了下來。

夏季晝長夜短,下午六點豔陽高照,一點黑下去的跡象都沒有。

姜湛焦躁地在房間踱來踱去,自從接到衛小遲的電話,直到現在兩個小時過去了,人還沒有來。

說什麽一會兒過來,這都多少個一會兒了?

姜湛忍無可忍,撈過床上的手機,戳着給衛小遲撥過去一通。

很快門外響起一道鈴聲,姜湛立刻掐斷通話,飛快甩了腳上的鞋,大腿跨到床上,躺下拉過被子蓋上。

等了兩分鐘,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姜湛臉上慢慢浮現霜色,他猛地掀開被子,光着腳走到房門,拉開門,目光在長廊左右掃視了一圈。

哪有衛小遲的影子?

alpha眼底陰影深重,唇線緊繃,用力砸上門給衛小遲又打了一通。

騎車不打電話,打電話不騎車,衛小遲停到路邊接通了姜湛的電話。

電話剛通就傳來alpha暴跳如雷的吼聲。

“你去哪兒了?坐火箭去火星找我了嗎?”

衛小遲摸了一把額上細密的汗,氣喘籲籲,“快了,我馬上就到,還有幾分鐘……十幾分鐘吧。”

他家離醫院二十公裏,衛小遲騎了一小時十五分鐘,腿都要廢了,他肩上背着書包,車籃還放着一個包,一抓香蕉,左右車把上各挂着幾斤水果。

負重前行更累。

被姜湛好一頓呲,衛小遲邊道歉,邊安撫,說了不少好話,那邊才稍稍消氣。

挂了電話,衛小遲深吸一口氣,咬牙繼續朝前騎行。

衛小遲騎到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期間姜湛打不少電話,每隔五分鐘催一次,每隔五分鐘催一次。

衛小遲感覺晚到這麽長時間,跟姜湛的電話不無關系,因為他每次打過來,衛小遲就得停在路邊好言好語哄他一會兒。

那輛老爺車關鍵時刻還掉鏈子。

是真的掉鏈子,掉了兩次。

衛小遲拎着倆書包,一抓香蕉、半拉西瓜、兩斤無籽紅提,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于到了姜湛的病房。

他剛推門進去,病房模樣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等候多時的alpha摁到了門板上。

手裏的東西掉了一地,西瓜砸地的聲音聽得衛小遲耳膜一震。

他心疼西瓜,扭頭要去看有沒有摔碎,姜湛反剪住他的雙手,高大的身軀壓來。

暴烈的信息素野蠻地将衛小遲罩住,猶如一滴水墜入滾燙的油鍋。

衛小遲是那滴水,姜湛是油鍋。

水滴沸騰,油花炸裂。

姜湛手肘撐在門板,将omega困在方寸間,滿臉暴躁——

“怎麽現在才來?”

“怎麽現在才來?”

“怎麽現在才來?”

一聲比一聲暴躁,濃郁的信息素像層層陰雲壓下,衛小遲縮在角落,膽戰心驚惶惑不安。

二十公裏的路程,衛小遲頂着大太陽騎過來,饒是身體散熱機制差,一路騎來也出了不少汗。

他貼着門,臉上淌着汗,顫顫巍巍把之前在電話重複過的無數說辭,再解釋給alpha聽,“騎,騎自行車來了,路有點遠。”

“怎麽現在才來?”

姜湛又問了一遍,悶沉沉把臉埋進衛小遲潮濕的黑發。

衛小遲剛洗了澡,洗發水混着一縷信息素萦繞在姜湛鼻尖,雙臂攬住omega的腰。

還問,“你怎麽現在才來?”

聲音輕渺渺,像含了山間的晨霧,帶着鼻音。

衛小遲大腦懵了懵——姜湛剛還處在爆發邊緣,這會兒又進入另個極端,像是在委屈的撒嬌。

易感期的alpha情緒好像确實會這樣,會突然亢奮,又會突然低落,前一秒暴戾,後一秒可能就是個哭包。

姜湛:“你怎麽現在才來?”

衛小遲不回答,他好像會一直問下去。

衛小遲只好再次解釋,“路真的有點遠,二十公裏呢。”

姜湛:“你怎麽現在才來?”

衛小遲倒是不嫌煩,姜湛問多少遍,他就回答多少遍——問了問題而已,這比發脾氣好多了。

“路很遠,車子中途還掉了兩次鏈子。”衛小遲不厭其煩地重複着答案。

姜湛:“你怎麽現在才來?”

“我接到你主治醫生的電話後,先回家洗了澡,因為想着晚上可能會留宿到這兒……”

衛小遲絮絮叨叨,把路上耽誤的每一分鐘盡量詳細地說給姜湛聽。

其實他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也很少人聽他叨唠無關緊要的小事,要不是alpha一直追着問,衛小遲未必會說出這麽多話。

絮叨完衛小遲多加了一句,“下次我會早點來的。”

想了想又說,“下次不先買水果了,一路帶過來好沉。”

忍不住嘴碎:“這家醫院離我家真遠,二十公裏,我從來沒有騎過這麽長時間的車。”

真的很累,他一個星期的運動量加起來都沒今天多。

把該抱怨的都抱怨完了,衛小遲等着易感期的alpha繼續問他‘怎麽現在才來’。

一分鐘過去了,身後的人沒有開腔的意思。

衛小遲扭過頭,對上了一雙潮濕雪亮的黑眸,眼尾暈着一抹紅,神情迷醉,胸口起伏,一副被撩撥狠的模樣。

alpha這個神态,讓衛小遲茫然地扇動了兩下睫毛。

姜湛突然惱怒起來,“不許你看我!”

衛小遲很慫,一聽這話立刻将臉又扭向門板,身子筆直罰站似的。

他身上的汗還沒下去,發梢濕濡,頸間蒙了一層透亮的薄汗,腺體充盈着信息素,絲絲縷縷,蛛線般纏繞着姜湛。

姜湛雙臂不由抱緊衛小遲,受到蠱惑似的,低頭在衛小遲後頸吻了一下。

衛小遲渾身一震,眼前全是錯影,大腦一片空白,良久才重新運轉。

剛才那個軟軟的觸感該不會是……

衛小遲脖頸僵硬,一寸一寸扭動,看向同樣怔忪的姜湛。

姜湛似乎比他還要震驚懵逼,簡直是震驚本驚,身體受驚似的向後仰去,呼吸都停滞了。

衛小遲摸了摸自己被親的地方,嘴唇動了動。

姜湛以為他要說話,搶先一步慌亂開口,“我是不小心蹭到的。”

衛小遲渾渾噩噩,不知道要說什麽,表情呆滞地‘哦’了一聲,把臉扭了回去。

那截汗津津的脖頸再次暴露在姜湛的視野,細膩白淨的樣子看起來毫無防備。

alpha不受控制,忍不住湊又過去,鼻尖聳動。

衛小遲不自在地縮了縮,想避開對方鼻息噴灑的熱氣,他能清晰感覺到姜湛在他腺體附近嗅。

好在姜湛這個詭異的舉動沒持續太久,他把臉甩到衛小遲肩上,心裏煩躁的不得了,伸手捏了一把衛小遲腰。

衛小遲怕癢,笑着往回躲了一下。

姜湛聽見那聲壓抑在喉間的笑,探頭看了一眼衛小遲,又掐了一下他的腰窩。

衛小遲腰腹反應很大抽搐了一下,輕卻急促地笑了一下,說話都帶了氣音,“別,別鬧了。”

“你這兒是軟的,不如我硬。”姜湛說,“你摸摸,我的很硬。”

見衛小遲沒說話,姜湛突然反應過來,耳尖蹭地紅了,“你想什麽呢?”

姜湛後退兩步,撩開自己的衣擺,露出一段結實緊繃的腰腹,上面清清楚楚壘着六塊平整的肌肉。

“我說是腹肌,我這兒硬的,有肌肉,你沒有。”

“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麽?”

“你腦子裏整天都是什麽?”

說完他別過身體,嫌衛小遲滿腦子廢料似的。

衛小遲根本沒往哪方面想,呆呆地看着生悶氣的alpha,無措地說,“我沒那麽想……”

姜湛身體繃直,在衛小遲開口那瞬,轉過身猛地上前,撈過他的腰把人拖到病床上。

這個動作像是在alpha腦海裏演練了上千遍似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衛小遲後脊砸到厚實的床墊,鼻梁上的眼鏡跟着一歪。

疼倒是不疼,但太過錯愕,丹鳳眼瞪得溜圓。

姜湛長腿跨上床,摘掉衛小遲的眼鏡,也不管會不會摔碎到對面的沙發。

衛小遲瞳孔緊縮,身體跟上發條似的霍然彈起,下床要去找他那副六千多的眼鏡。

他剛彈起,下一秒就被alpha摁回到原處,然後塞進被子裏,還纏了兩圈。

衛小遲跟個雞肉卷似的裹在白色棉被裏,姜湛從身後緊緊抱着他,低頭聞在omega的頸間。

來來回回嗅了半天,姜湛終于找到一個舒服的地方,埋在衛小遲頸窩,抱着Omega不動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小遲從被子裏探出腦袋,眯着眼環顧四周。

地上一片狼藉,他買的水果零散了一地,是好是壞,由于角度問題他也看不見,衛小遲心疼的不行。

眼鏡也不知道摔壞了沒。

衛小遲悄悄仰起上半身,剛還雙眼緊閉的alpha立刻警惕睜開眼睛,漆黑幽邃的眼眸死死盯着衛小遲。

衛小遲咽了咽喉,躺回到被子裏。

這個時候的alpha是不講理的,姜湛能幹出把他塞被子裏抱着這種事,可見現在腦子有多不清醒。

幹巴巴躺了十分鐘,衛小遲屏着呼吸扭頭,小心翼翼支起身,朝沙發看去。

身旁的人暴躁道:“亂動什麽?”

衛小遲吓得趕緊再次躺回去。

半個小時後,張林昌進來查房,看見眼前的場景血壓飙升,差點氣個仰倒。

他是讓衛小遲來醫院安撫姜湛,但不是這麽個安撫法。

而且看看這一地混亂,哪裏是安撫,分明是姜湛單方面尥蹶子撒歡。

感受到其他人氣息的姜湛睜開淩厲的雙眸,下意識摟緊懷裏的人,釋放出排他的信息素。

可惜這招對張林昌不管用,他是一個beta,雖然感覺有點不舒服,但并不會AO那樣難以動彈。

張林昌蹙着眉上前,熟練地給姜湛打了一針用于安撫A值暴增的藥劑。

棉被卷裏探出一顆腦袋,碎發之下是一雙烏黑的眼睛,面上惶惶不安。

看見張林昌穿着白大褂,衛小遲有些不好意思垂了垂眼睛。

張林昌:“小池同學?”

衛小遲一愣:“主治醫生?”

兩個人對暗號一般,彼此已經确定三個小時前通過話。

張林昌沒想到姜湛喜歡這款性格的小O,看起來很乖,學習很好,不會做出格事的樣子。

跟姜湛真是天差地別,可以說是完全反着來的。

“你沒事吧?”張林昌一身白大褂儒雅斯文,身上有着很濃的教授氣質,“他剛才失控了。”

衛小遲點了一下頭,有些尴尬地問,“我現在能出來嗎?”

這麽說話好奇怪。

張林昌笑了一下,“可以。”

姜湛激素歸于穩定,面無表情地扭過身子,背對着衛小遲。

雖然沒了alpha的禁锢,但衛小遲也不敢放肆,慢慢掀開被子觀察着姜湛的一舉一動。

見姜湛始終沒回頭,他飛快下了床,從沙發角落摸到自己的眼鏡。

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摔壞,衛小遲松一口氣,重新戴了回去。

一擡頭見張林昌笑容慈祥地看着他,衛小遲心裏一緊,“怎麽了?”

“我們出去說。”張林昌轉身風度翩翩地走出了病房。

衛小遲整了整亂糟糟的衣服,忐忑不安地跟在張林昌,去了他的辦公室。

“坐。”看出衛小遲的不安,張林昌笑了笑,“別緊張,就是想跟你聊聊怎麽安撫處在易感期的姜湛。”

衛小遲坐到張林昌對面的椅子,聽他說要談安撫姜湛,耳根窘迫的紅了一層。

“alpha易感期情緒會反複無常,所以你要學會安撫他們的焦躁。”張林昌玩笑道:“正好這有個現成的,你可以拿他練練手。”

衛小遲更不好意思了,他才十八歲,剛分化沒多久,說這個有點太早了。

張林昌問,“你知道易感期的alpha是什麽嗎?”

衛小遲搖搖頭。

張林昌說,“他們是破壞家具的巨型犬,智商低幼,精力旺盛,還有分離焦慮症,Omega的信息素就是栓犬的鏈子。”

按理說omega是牽着alpha鼻子走的,但張林昌看今天他倆這狀況,衛小遲明顯是栓不住鬧騰的姜湛。

當然這也是因為衛小遲沒正确掌握安撫alpha要訣。

張林昌是個很好的老師,跟他談了談衛小遲大概知道怎麽做才能盡快讓姜湛恢複正常。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衛小遲回到病房,将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

還好這個西瓜皮有點厚,并沒有摔碎,只是邊緣出現一道裂痕。

姜湛躺在床上,從衛小遲進來,他的視線就一直沒離開Omega,但對方朝他看來,他又會離開挪開,不看了再挪回去。

衛小遲在病房忙忙碌碌,把弄亂的地方收拾幹淨,動作很利落,一看就是經常幹。

收拾完衛生,衛小遲拿着紅提去衛生間洗。

病房內有水果盤,衛小遲把洗幹淨的紅提放果盤,問姜湛吃不吃。

對方癱着臉搖了搖頭,衛小遲只好放下,慢吞吞坐到沙發上。

“那個。”衛小遲局促地開口,“張教授說,我可以用我的信息素安撫你的情緒,你,你要嗎?”

“不要!”姜湛拉過被子蓋上。

衛小遲撓了撓耳朵,他原以為自己聽懂了安撫教程,沒想到第一步就栽了。

好吧。

等姜湛需要的時候再說吧。

衛小遲拿過一旁的書包,拉開拉鏈打算寫會兒作業。

姜湛把臉埋在被子裏蹭了蹭,又蹭了蹭。

等了半晌什麽動靜都沒有,只有翻動書頁的聲音,他忍不住掀開被子,朝衛小遲看了過去。

衛小遲察覺到姜湛的視線,擡頭看向他。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第一天,我好涼,想哭,狗子大概也想哭,哈哈哈。

抽六十六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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