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裝傻充愣

“那也不能讓你去啊?”臣以紳急道。

“我回去還能和他們周旋一陣子,争取把人質放出來,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真實目的,所以對我應該能放松警惕,但是你不行,他們會對你生疑。”君唯艾争辯道。

“說起來,你是嫌我笨了?”臣以紳擰眉道。

君唯艾無語,“我哪裏說你笨了?”

“那不就完了!”臣以紳“呵呵”賤笑兩聲,“我又不笨,你們剛剛的談話我在電話中都聽見了,大致怎麽應付我都知道。裏面的人現在還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只要我把那兩個家夥解決了,不就好辦了。”說罷,臣以紳打開車門滾了出去。好在車的速度一直不快,下車後也沒有造成太大傷害。

君唯艾大急,一手握着方面盤,一手朝旁邊抓去,卻抓了一手空,再回頭,臣以紳正在外面和她招手。

君唯艾氣道:“這個笨蛋,剛剛都差點被人打個半死,現在還要反過來對付人家。”可是急也沒有用,臣以紳已經跳下去了。

此時的車子已經開出來很遠了,那兩個人在後面追了一陣子,見追不上,就要回去報告了。

他們剛一進工廠,突然聽見上方一陣巨響,只見一個大油桶滾了下來。二人一驚,趕緊向後撤離,其中一人絆到了門檻上,一個趔趄,大油桶便已滾落到腳邊。

另外一人見同伴有危險,原本是打算去拽一把,但卻已經來不及了,便放棄了同伴自己閃開了。

那被絆倒的人便被大油桶帶着一起滾了出去。但他也不是白給的,很快就逃脫出來,即便如此,身體上多處都留下了磕傷。他正罵咧着,突然又一個油桶滾了過來,“媽的,還有完沒完了!”轉眼看向剛剛把他丢棄的同伴,卻見他又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着。不由大怒:“死狐貍,你笑什麽?”

面對着同伴的呵斥,那人沉聲道:“怒豹,你沒發現嗎?事出反常必有妖。”

“啪啪啪”一陣突兀的掌聲響起,只見臣以紳從上面走了下來。

“你——”狐貍眼神一凝,面對臣以紳的出現感到有些意外。

怒豹也驚疑道:“這小子不是坐車逃了嗎?怎麽在二樓?”

臣以紳“呵呵”笑道:“不知道吧,我有特異功能,現在就是你倆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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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豹先是被唬的一愣,他倒不是相信臣以紳有什麽特異功能,而是驚訝于臣以紳的速度。

狐貍冷笑一聲:“狗屁的特異功能,若是有那本事你剛才還能被我吊打,你是從後面直接爬上來的吧?”

他們來到這裏後,曾勘察過地形,這個工廠是建在一個斜坡上的,前面在平地上,後面則直接建在坡上。臣以紳剛剛從車裏下來,本來是打算走回去的,可那樣時間肯定來不及了,他便打量起來,發現這裏好像是工廠的後面。回想起剛剛君唯艾開車行走的路線,也有一個斜坡,他便猜測這裏可以直接過去,便爬了上去。

果不其然,他剛剛上來,就看見那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四下看了一下,發現這裏有許多廢棄的油桶,便将其滾到樓梯口,待二人一靠近,油桶便順着樓梯滾了下去。

他原本想着怎麽也能砸扁一個的,可沒想到這二人的身手這麽好,但他并沒有氣餒,悠閑地點燃一根煙,猛吸了一口,便朝剛剛滾落的油桶抛物線式丢了出去。

狐貍見狀,大叫一聲:“不好,快跑!”然後飛速跑了開去。

然後只聽“砰”的一聲大響,二人都擦了一把冷汗,慶幸自己跑得快。二人心有餘悸,回頭望去,原本以為的爆炸并沒有發生,只見臣以紳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張大口型說了一句:“傻逼!”

然後又是“砰砰砰”幾聲響,又滾落了幾個油桶,很快就把門口給堵上了。

狐貍一直從容的神色終于變了,罵道:“好小子,居然耍我!”

臣以紳則在另一邊賤笑,“兩個傻逼,空油桶能爆炸個屁!”然後優雅地一轉身,朝裏面而去。

這時他身後油桶又滾落了兩個,其中一個裏面竟然流了些汽油出來。

而這時,裏面的人也聽到了響聲,出來一個人,正是先前被為首人叫去搬椅子的小六,他一臉不情願,剛一出來,就看到臣以紳悠哉悠哉地走了過來。

小六馬上戒備起來:“站住,你是幹什麽的?”

臣以紳吊兒郎當地說道:“聽說這裏有夥放高利貸的,你知道不?”

小六一愣,戒備心更濃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誰?”

臣以紳挖着鼻孔道:“你管我是誰,你就說你知道不?”

看着臣以紳的這副模樣,小六真想一下子把這個嚣張而又欠扁的家夥拍死,可他并不知道臣以紳的底細,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你找他們做什麽?”

臣以紳不耐煩了,将眼珠子一瞪,“我就問你知道不,知道就告訴我,不知道就滾一邊去,咋那麽多廢話?剛才有兩個小子磨磨唧唧的就被我給削趴下了!”

“狐貍和怒豹?不可能!你一個人怎麽打得過他們兩個?”小六開始有些吃不準臣以紳了,聽臣以紳的口音應該是北方人,都說北方人虎,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有多厲害。

臣以紳不屑道:“就那倆小崽子,我一巴掌掄一個,現在還在外面躺着呢?你認識他們啊?那正好去給他們收個屍。”

這下,小六更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在整個團隊中是最弱的,平時就是負責跑跑腿,望望風,伺候那幾位大爺,地位極為低下,也頗有怨言。但是入了這行,想要再離開就沒那麽簡單了。而且,他也參與了各大案件中,離開不被警察抓也會被他們滅口。

臣以紳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并不知道小六的心理活動,他故意裝出一副吊兒郎當不屑于顧的樣子,就是為了迷惑對方,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他原本想的是找準機會突然偷襲,但出乎意料的是小六直接就慫了。

臣以紳又唬道:“怎的?你知道不啊?不知道我就送你和那哥倆做伴了。”然後伸出大巴掌就要落下。

小六忙道:“等等,你不是要找高哥嗎?我帶你過去。”

臣以紳沒想到自己随便一忽悠,這小子還真被唬住了,這省去了他不少麻煩。

“那好啊,我還以為這錢送不出去了呢!”臣以紳嘟囔道。

小六一聽是送錢的,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領着臣以紳很快便進入了先前所在的那個房間。

臣以紳打量了一圈,屋內還剩四個人,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飛刀,神色中有些不耐,一個人筆直地立在他身後,表情嚴肅,好似保镖一般。柱子上綁着一個,應該就是此次要營救的目标了,他旁邊也站着一個人,一雙眼睛如鷹時刻戒備着,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

小六一進來,便賤兮兮地來到坐在椅子上的人的身邊,低聲道:“高哥,這小子是來送錢的。”至于狐貍和怒豹的情況,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竟然沒說。

不過這樣卻給臣以紳省去了很多麻煩,他繼續将一副“彪大漢”的形象演繹到極致。“你就是放高利貸的啊?”

面對着臣以紳這麽直接的開場白,被換做高哥的那人微微一愣,不由蹙眉,心道:這是哪來的二傻子?不由怒道:“你是誰?”

“我老板讓我來送錢的,說是要帶走一個姓張的小子,你們誰姓張啊?”

小六差點沒笑出來,這家夥還真是缺根筋,正常人哪有這樣交換人質的。不過俗話不是說頭腦簡單的人,四肢都發達嗎?他已經将臣以紳如此定位了。

但高哥卻沒他那麽好騙,他眼神一眯,将匕首丢了出去,“呯”地一聲紮到了臣以紳的腳尖前一厘米處。

一瞬時,臣以紳感覺自己的半條腿好像都麻木了一般,不聽使喚,腳底更是滲出一層冷汗。就差那麽一點那匕首就紮到了自己的腳,威脅!試探?一照面,對方就給自己來了一個下馬威。

臣以紳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心态,彎腰拔下那把匕首道:“這刀不是挺好的嗎?怎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邊說還邊用衣角擦了擦,口中碎碎念着:“真是的,不要就不要呗,差點砸到我腳,真是的。”

他那副模樣着實有些氣人,高哥一臉黑線,這貨要麽就是一個“二愣子”,要麽就是一個心機極為深的人二無論是這兩種中的哪一種人,都不是好對付吧。

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說不清,何況是一個腦袋缺根筋的人,若真是和他蠻幹到底,說不定還會落得一個欺負弱勢群體的罵名。而若是後一種人,他能把自己僞裝到如此境界,就這份心機就不是好對付的,他的其他手段還不算在之內。

“少在那裏裝傻充愣,你不是說來送錢的嗎?錢呢?”高哥繼續試探道。

“錢?對啊,我錢呢?”臣以紳撓頭繼續裝傻道。

高哥有點不耐煩了,朝旁邊那冷面人點頭示意,那人便走上前來,要試試臣以紳的身手。

見冷面過來,臣以紳的心“突”地一顫,表情終于嚴肅起來,将撓頭的手放了下來,掄起胳膊活動了兩圈。

冷面見臣以紳有所動作,前行的步伐停了下來,戒備地看着臣以紳。

臣以紳活動完胳膊,又猛地拍了一下額頭,興奮地叫道:“我想起來了,我拿裝錢的箱子拍人來着,拍完就給丢了出去,還打落下來一堆大鐵桶。”

高哥的臉抽搐了起來,這人不會是真傻吧?同時也總算明白剛剛聲音的來源了,他惡狠狠地看了小六一眼,這些,他剛剛并沒有向自己報告。這小子做事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小六吓得趕緊彎腰行禮,怯怯地說道:“确實有好多油桶滾落下來,門口被堵住了……”

話還未說完,高哥就狠狠地朝小六踹了一腳,“早幹嘛去了?狐貍和怒豹呢?”

小六吃痛,卻沒敢出聲,忍着痛小心翼翼地說道:“可能被隔在外面了,這小子說把他們拍暈了……”

“你怎麽不暈呢?”高哥又是一腳直接将小六踹飛出去。

這一幕看得臣以紳嘴角一抽,感嘆這些人冷血無情,這也難怪那個小六那麽好打發了,看得出來他的地位并不高,而且還經常被欺淩,他不免對小六有些同情起來,搞不好這還是一個突破口呢!

高哥又一示意,叫道:“冷面,你過去看看。”

冷面猶豫了一下道:“可這邊……”他眼角餘光瞟了臣以紳一眼,有些不放心。

“去吧!”高哥擺手道,“一個小角色而已。”說罷,神色中有些不屑,顯然是沒有把臣以紳看在眼裏。

或許臣以紳的确難對付,但是并不是對付不了,比這更厲害的角色又不是沒遇到過,結果怎樣?還不是見了閻王。若是連一個傻大個都解決不了,那個瘋子還真要看他們笑話了。

冷面嘴角微翹,露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便離開了。

臣以紳感嘆,這綽號還真配這個人,這人就不适合笑。同時也開始盤算起來:究竟該怎樣才能救出那個人呢?這高哥說自己只是一個小角色,那麽也就是說自己還入不了他的眼,這說明他很厲害,況且屋子裏還有一個人,雖然那個小六經常受欺負,但他未必會倒戈,自己要勝高哥只有出其不意,可究竟還怎樣能出其不意呢?

臣以紳在這邊盤算,高哥那邊也在思量:君唯艾派這麽一個人過來有什麽目的,她為什麽不自己過來,她又去了哪裏?

屋子裏現在很安靜,可這種安靜卻給他帶來一種不安感,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這并不是第六感,而是一種長期經驗累計出來的預感。

他正皺着眉,突然見冷面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他“咻”地一下站了起來,冷面一向是以沉穩著稱的,如果沒有出大事他不會慌張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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