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突然爆炸

只聽冷面說:“快,快離開這!外面起火了!”

“火?”高哥的第一反應就是那些油桶洩露起火了,那麽也就是說……他沒有繼續想下去,大喊了一聲:“走!”

然後就朝窗戶奔去,那個看守壯漢的人問了一句:“那這小子呢?”

不待高哥發話,冷面急道:“先別管他了,快走!要爆炸了!”

那人便丢下人質,随同二人一起離去,在地上剛剛掙紮爬起的小六也尾随而至,看那利落勁兒,好像剛剛根本沒有受多大的傷一般。

這三個人莫名其妙地離開了,倒是把臣以弄得一愣,“什麽情況?起什麽火?爆什麽炸?那些不都是空桶嗎?難道……”是警察來了,這些都是暗語?臣以紳暗自想着。

這可急壞了被綁着的壯漢,這人不會是真的傻吧,那邊都說要爆炸了,他怎麽還在這不動?“大哥……”

他這一聲呼喚算是把臣以紳給喚了回來,他趕緊去解綁在壯漢身上的繩子。這時,外面的火勢已經蔓延開來,隔着很遠就能看見。

壯漢滿臉焦急,不住地看向門口,催促道:“快!快啊!真的快爆炸了!”

臣以紳由于是背對着,所以沒有看到狀況,見壯漢也這麽說,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見火苗撲了過來,随着“砰”地一聲炸響,整個屋子被火勢淹沒了。

“不要!”一聲尖叫從外面響起,君唯艾拼命掙紮着,淚水順着她白皙的臉頰滴落。

她身邊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死死拽着她,不讓她向裏面沖。旁邊一位年經的警察在一旁勸着:“君律師,太危險了,你不能進去!”說話人正是君唯艾的老相識李隊長。

君唯艾卻根本不顧勸阻,聲淚俱下,“臣以紳還在裏面。”

李隊長眉頭皺了皺,對于臣以紳他也并不陌生,上次解救君祁還多虧了他,還真是一位熱心的好市民,如果像這樣的好人都喪生在這火海,那上天也太不人道了。

當下拿起對講機命令道:“一組先滅火,務必将裏面的人安全救出,二組到周圍查探,以免犯罪分子趁機逃脫,同時通知消防隊以及120盡快趕到。”

吩咐完這些他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但火勢太大根本進不去,搖了搖頭只好又後退兩步,反複幾次嘗試過後,無奈只好在原地踱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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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爆炸過後,整個工廠都開始坍塌,這樣的情況對裏面的人來說非常不妙,多耽擱一秒,裏面的人生還的可能就小一分。

君唯艾幾次想沖進去但都被警員給攔住了,直到最後沒有了力氣癱坐在地上。她那一身名牌裙裝早就皺褶不堪,上面還沾着污漬,一雙光潔而又修長的美腿上面滿是擦傷,有一處還有未幹的血跡。

一雙美麗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淚水不斷下滑,洗刷着她蒼白的面頰。也許根本沒有人能體會到她現在的心情,在聽到那一聲炸響後,她的整個心好像都被炸裂了,那無情的火焰在燃燒着她那已經破碎了的心。

臣以紳,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在我心中竟然變得如此重要了呢?

君唯艾不知道,別人也無法回答。

她後悔為什麽當初沒有攔住臣以紳,她自責為什麽要将他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君唯艾在這邊難受,林君在那邊也不好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大火蔓延半天沒有緩過神來,嘴裏喃喃道:“姐夫,不是說好了要等我過來的嗎?你逞什麽英雄?你最會逞英雄了……”

雖說平時,他對臣以紳是小氣了一點,苛刻了一點,但若遇到事情,哪一次不是他最先站出來支持臣以紳的,設身處地為他着想。

火勢蔓延中他的眼前開始模糊,臣以紳那張挂着賤笑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記得那是他得罪了人被一群小混混毆打,是臣以紳把單槍匹馬殺出一條血路,把他救了出來。

他不記得當時那些小混混是被臣以紳的勇猛彪悍吓到了,還是因為有人報了警提前跑了;他只記得臣以紳滿身是血卻還賤笑的模樣,然後無力地躺下。

那次,他只受了一些皮外傷,而臣以紳肋骨折了兩根在醫院躺了半個月無法下床。也是那一次他才認定了這個姐夫,之前他對這個看起來有些憨直的漢子還是很不屑的,認為他配不上自己的姐姐,但從那一次之後,他說過:“萬一有一天,你和我姐不在一起了,我還認你這個姐夫。”

當時臣以紳就說他烏鴉嘴,果然後來應驗了。他眼中的臣以紳骨子裏充滿了正義感與英雄主義,只要對他投入哪怕一分好,他将會用萬分來回報。他不止一次說他是傻瓜,可每次又被他折服。

“姐夫!”林君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後就要沖進那火堆裏。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瘦弱青年忙将他按住:“你不要命了啊?”

這青年是信息科的,當林君趕到警署的時候正好看到他也找到了君唯艾的定位。當時林君還嘲笑過他,他也對林君感到不服。特別是林君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說要抓歹徒後還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可現在林君竟然要往火堆裏沖,着實驚訝到他了。

林君掙脫着,嘶吼着:“裏面的那是我姐夫,我曾說過就算和我姐離婚了我林君也認定了的姐夫!他不能有事……”說罷,眼圈泛紅。

青年對林君的感官再一次改變,卻還死死地拽着他,勸道:“消防隊馬上就到了,再說你也進不去啊!”

正說着,消防車與急救車前後腳都到了,林君的情緒平複了些,君唯艾也不再掙紮了,被醫護人員帶到一旁去包紮。

由于之前出動一組警力已經在滅火了,所以火勢很快就消了下去,消防員與武警一同沖了進去,在門口發現了一具屍體,已經完全被燒焦根本無法确認,只能帶回去,等法醫從中獲取信息。

君唯艾和林君雙雙撲上前,他們想見到臣以紳,又害怕那人就是臣以紳,可警察根本不讓他們上前,他們再一次被阻擋在外,內心的煎熬如同一把火在心底燃燒。

經過一場爆炸,整個工廠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在消防員的清理下,并沒有在其中再發現屍體,更沒有歹徒的痕跡。現場遺留的就只有門口的那一具屍體,身份不明。

君唯艾開始抱着僥幸,現場既然沒有歹徒,那麽說明他們有可能逃了,也沒有人質的痕跡,這便有兩種情況,一是被歹徒帶走了,那麽臣以紳也有可能被帶走,或是被丢下,那麽那具屍體便有可能是臣以紳;可還有第二種情況,那就是臣以紳救走了人質,若出事可能會留下兩具屍體,若沒有便說明他們沒事。

她實在不相信剛剛還鮮活的生命轉眼就變成了一具焦屍,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心理上的無法接受讓她鬼使神差地撥通了臣以紳的手機。

李隊長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個大活人都被燒成了那樣,別說是手機了,雖不至于灰飛煙滅,但若是能被打通才有鬼了呢!

“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一轉,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鑼,生活充滿節奏感……”一陣音樂聲響起,臣以紳的手機竟然被打通了,君唯艾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激動地叫着:“通了,通了,他還活着,他一定還活着!”

可抽查的警員卻搖了搖頭,這音樂聲顯然是從室內響起的,也就是說臣以紳的手機可能只是恰巧落到了某一個地方,沒有被火勢波及到。

他們尋找了好半天,似乎那聲音是從地下傳來,可是清理了好多夾縫就是不見其在哪。每次都好像是找到了,卻又好像隔着什麽。後來連警犬也出動了,它用腳刨着一塊地板狂叫。

搜查科的警務人員趴在那塊地板上敲了敲道:“這裏是空的,手機在裏面響。”

李隊長來了精神,馬上吩咐道:“快,挖開!”

君唯艾和林君也紛紛圍了上來,緊張地盯着那塊地板看。

不一會兒地板被撬開一條縫,原來這是一個地下夾層,下面還有一個小空間。手機就在這裏面響。将地板徹底搬開,裏面竟然有兩個人,一個躺在下面,一個趴在另外一個的身上,那手機就在上面的人的衣兜裏響。

“臣以紳!”君唯艾呼叫了一聲,灰色的夾克衫,還是自己上次無意間洗壞了揣着的彩票的那一件,萬年不變的行頭。說罷,就要将那人拉起,她迫切想看看那張臉,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刻鐘不見,可她卻覺得如同隔世那般遙遠。

旁邊的醫務人員先她一步,将那人小心翼翼地擡了出來,當那張臉呈現在君唯艾面前時,君唯艾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是他,真的是他!

此時的臣以紳閉着雙眸,嘴巴緊閉着,神态安詳,再沒有了往日裏那副賤兮兮的樣子,看起來嚴肅正經了不少,可卻讓人見了心疼。

“臣以紳,臣以紳!”君唯艾撲上來喚了幾句,可臣以紳卻如同死了一般的沉寂。

林君也擠了過來,眼巴巴地看着臣以紳,忙抓住一個護士的手道:“他怎麽樣了?”

那護士将手連忙收了回來,有些不悅地看着林君,皺眉道:“家屬先到一旁等待,醫生正在看。”

然後一個醫生便對臣以紳進行了一番檢查,摸了摸脈搏、翻了翻眼底,又聽了聽心髒。

整個檢查過程全場鴉雀無聲,雖然僅有短短的兩分鐘,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其內心的煎熬程度就如同被宣判一樣,盡管君唯艾作為一名律師,經歷慣了各種宣判,這一次卻格外難熬。

終于醫生開了口:“暫時休克,原因不明,要到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初步判定是磕到了頭。”

“那快送去吧!”林君急道。

君唯艾也忙附和,便跟随着一同上了救護車。

這時夾層中的另外一個人也被拉了出來,他已經恢複了意識,睜眼突然看到一個穿黑色制服的警察,和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吓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見到了黑白無常,迷糊道:“我是死了嗎?”

李隊長笑言:“怎麽了?被爆炸炸迷糊了?你還沒死呢,不過要去醫院檢查檢查。”

然後醫務人員便将他也擡上了救護車,由兩名警員陪同着,一起去了醫院。

SH市中心醫院重護病房,臣以紳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脫臼的胳膊已經接了回來,身體上的其他傷口也包紮過了。

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但醫生剛剛說過了,不排除腦震蕩的可能,如果24小內能夠醒來便不會有什麽大礙,但如果醒不過來便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君唯艾守在床邊,一直凝望着那張安詳的臉,生怕錯過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可是看了半天,他還是那樣安靜地躺着。旁邊的心電儀“滴滴”作響,若不是心電儀上還顯示着其生命的跡象,君唯艾差點以為他已經死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絲毫不見臣以紳蘇醒的跡象,君唯艾等待得有些心焦,對着床上的臣以紳埋怨道:“你說你逞什麽能?都說了不讓你去,你偏去,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知道嗎?你說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誰給我洗衣服做飯?誰給我接送孩子?”

這時林君正好進來,一聽到這話,立刻不願意了,“不是,我說大姐,我姐夫都變成什麽樣了?你還想着有沒有人給你洗衣做飯,感情我姐夫就是你們家的一個奴隸呗?他變成這樣究竟是誰的錯?”

君唯艾起身一臉尴尬,有心想說些什麽,可任她再伶牙俐齒卻找不到話語反駁。其實她剛剛也只是說說氣話,想刺激一下臣以紳,不想卻讓林君誤會了。

“我……算了……”她擺了擺手,垂着臉出了門,随手帶上,忽然覺得周身無力,就那樣倚在門邊,眼淚又一次滑落。

臣以紳,你個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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