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禽獸不如

臣以紳在一旁已經聽到了李隊長在電話中所說,自語道:“12:00?那時我應該剛剛回到醫院。”他低頭拿出手機看了看與君唯艾的通話記錄,時間為12:23分,那時他剛剛吃完飯,而他回來時又和小助理說了幾句,據小助理說他來了有一刻鐘了,那麽冷醫生找他的時間大概就是11:00到11:45之間,從那以後他便再沒見到冷醫生了。

等臣以紳沉思完畢,李隊長才上前問道:“怎麽了?”

“嗯,這麽和你說吧,我以前在五星級酒店做大堂經理,五年的工作經驗使我練就了一身‘過目不忘’的本事,就是我與一個人接觸只要超過一分鐘,我便能把這人記住個大概。”臣以紳突然說起了自己以往的工作經歷。

李隊長雖然不知道臣以紳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個,但他能感覺到這一定和這個案件有關,所以他也不急着問,就等臣以紳接着往下說。

君唯艾則是有些感嘆,五星級酒店的大堂經理,這工作應該算不錯了,收入自然也相當可觀。可就因為要照顧孩子,便把工作辭了,做起了全職奶爸。而自己卻一直放不下自己的工作,導致老公出軌,自己離婚收場。想到這,君唯艾的內心五味雜陳。

而這時臣以紳則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君唯艾了,他繼續說道:“在我住院後,接觸到那個冷醫生,我便覺得在此之前我見過他,雖然他一直戴着口罩,但一個人的體貌卻無法掩蓋。我懷疑給我治病的那個冷醫生是假的冷醫生,而真正的冷醫生則被他囚禁在這裏。換句話說是假的冷醫生殺了真正的冷醫生。”

“囚禁!對,我剛剛就是想不通這一點,死者身上為什麽會有長期捆綁的痕跡,看來你這個猜測很靠譜嘛!”李隊長皺起的眉毛舒展開了,豁然開朗。

不過,很快他又抓住了臣以紳所說的重點,“你剛剛說你之前好像是見過那個假的冷醫生?你知道他是誰?”李隊長越說越激動了,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前方一片曙光。

“冷面。”臣以紳簡潔明了地說道。

“冷面?那個組織的冷面!”李隊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臣以紳也太神了,還真是他的福星啊,可是激動到最後又将面臨新的問題,又是那個組織的人,這案子有點難辦了。

君唯艾在聽到臣以紳的結論後也驚訝出聲,“你是說那群人一直在我們身邊嗎?他們一直在監視我們嗎?”

想想之前臣以紳提醒她說要小心冷醫生,她還當作是臣以紳小家子氣,與她說笑的。想不到臣以紳是真的為她着想,想想自己一直怕連累到臣以紳,卻一直還把他留在身邊,反過來還要臣以紳替她擔心。再想想那個“冷醫生”一直在臣以紳身邊,之前還有那麽近距離的接觸,若是他真有什麽歹心,臣以紳豈不是有一百條命都不夠用。

想起這些君唯艾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出來,不由後怕起來。

李隊長也是有點挂不住臉,在他們的監視和保護下,還能讓敵人有空可鑽,這傳出去不是打他們警察的臉嗎?還好沒出什麽事,不然他這身衣服是不可能再穿了。

“那個……”見二人都面帶沉色,臣以紳趕緊開口道:“我也只是猜測一下,具體還要你們去調查。”

“嗯。”李隊長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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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紳碰了碰君唯艾,示意要離開。君唯艾趕緊從包包中拿出那個手機,道:“這是張老漢交給我的,也許順着這條線,你能有所收獲。”她險些把這件事給忘了。

李隊長接過手機,感激地看了君唯艾一眼。

現場已經沒有可取的價值了,李隊長悻悻地回道警隊。關于房子楓一案所連帶的關系太龐大也太複雜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找不到線索,他是一定要被撤職的了。最後他把希望放在了君唯艾給他的手機上,希望可以給自己帶來一點轉機。自己脫了這身衣服倒無所謂,大不了換一個工作了怎麽都能活,關鍵是讓那些人逍遙法外實在是心有不甘,而且還會危害更多的人。

當他把那段視頻放出來的時候,全隊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一些女警員各個牙咬切齒,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甚至連帶着周圍的男警員都遭了殃,平白無故遭了不少白眼,仿佛他們也是罪犯似的。可想想視頻中的內容,一個個又都不坑聲了,那些人實在是太畜牲了,真給他們男性遭黑。原本有些懈怠的隊伍又重新振奮起來,不抓住罪犯,誓不罷休。

由于視頻中提供了罪犯的形象,警方展開了前所未有的架勢,進行大範圍抓捕,地毯式搜索,很快便都落入了法網。開始他們還一個個不服氣,可當那段視頻被放出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沒了言語,乖乖認罪了。

不過這群人也都是一些小人物,都是社會上的一些二溜子,平時不務正業,靠收保護費搶劫為生,這次是受人雇傭,混在拆遷辦的人裏。經他們提供,警方得知雇傭他們的是AK總公司的項目經理項士傑,可項士傑拒絕抓捕,将一切事宜移交給了律師。而這邊的事宜爺移交給了君唯艾,接下來将是雙方律師的對決。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且說在警方大範圍抓捕的同時,一個陰暗的地下室裏,幾個人正陰沉着臉聽着外面的警笛聲。

其中一人吸溜完最後一根泡面,将泡面桶向旁邊一推,腳放到桌子上,身子倚在木質的椅子上,然後只聽“咯吱”一聲,椅子被他壓垮了,他一個鯉魚打挺,身子騰空,穩穩地落到地上,随之,那椅子也散落在地。

這一系列動作說起來麻煩,實際上完成卻不過是一秒鐘而已。此人踢了一腳散落的椅子罵道:“什麽破椅子,差點摔死老子!”

“行了,要是能摔到你,你也不配叫狐貍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從一張雙層床的上鋪傳來,一個男子枕着雙臂,翹着二郎腿道。

“摔不死也快憋死了,我說高哥,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狐貍不滿道。

“出去倒是刺激,全城都是警察,如果你有本事不被抓,倒是可以出去試試。”一人陰冷地說道。

“冷面,你少在那裏說風涼話,操!這滿城的警察也不知道是被誰惹出來的,看個人都看不住,真是廢物!”狐貍罵道。

“你他媽說誰是廢物?!”冷面怒道。

這事說起來就夠窩囊的了,可這該死的狐貍還總提。話說,那天他本來在醫院裏假扮冷醫生,趁中午的時間回去給真的冷醫生送飯,卻發現他跑到了窗戶邊要求救,他就要将其抓回來,掙紮間力道沒控制好,便将其勒死了,然後醫院他也不敢回去了,便趕去與高哥彙合了。

而這個節點上,高哥正打算将招娣和虎子送回去,聯系他沒聯系上,便讓假扮他徒弟的胡小天去做這件事了。随後他将事情和高哥一說,高哥趕緊通知胡小天停止活動,可胡小天手機已經打不通了。他的眼皮一跳,感覺不好,也顧不上胡小天了,留下小六接應,其他人直接轉移到了這裏。

也就在他們轉移之後不久,警察便沖進了他們原來的住所,卻撲了一個空。

狐貍見冷面回嘴,面容一沉,一個閃身來到冷面面前,一字一頓道:“說、你、怎、樣?”

“哼!”冷面冷哼一聲,“你能耐,怎麽還眼睜睜看着怒豹被炸死?”

“你……”狐貍理虧,關于這件事,也是他的一個禁區,說不得。

這時門口警戒的人回頭怒瞪了兩人一眼,“都閉嘴,情況有點不對。”

“他們找來了?”狐貍警惕道。

門口的人點了點頭,面露凝重之色,其他人也都緊張起來。

這時高哥伸了個懶腰,道:“我說你們玩夠沒?玩夠了趕緊給老子去睡覺!”然後翻了個身,睡覺去了。

下面的幾個人面面相觑,這都什麽時候了,高哥還想着睡覺?

就在這時,門外想起一陣騷亂,已經走近這個地下室的幾個警察聽着耳麥裏的聲音回道:“收到。”然後全部撤離了出去。

剛剛埋伏在大口村村口的警察發現了胡小天,他發現情況不妙後,将人質丢了下去,自己則火速逃跑。卻将車子開進了市中心,這給警方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好在及時控制住了,就在警方要逮捕胡小天時,突然一聲槍響,胡小天當場被擊斃。吓得行人紛紛逃竄,引起了極大的騷亂。

膽敢在警察眼皮底下開槍行兇,這是對警方的挑釁,這裏又是市中心,警方怕再引起傷亡事件,便調回全部警力疏散人群。兇手有可能混入人群,将對可疑人物進行逐一排查。

警方這邊遇到了麻煩,高哥那邊便沒了危險。衆人松了一口氣,狐貍又将嘴巴彎成了彎月形,眼中精光一閃道:“看來是那位出手了。”

冷面一副“就你知道”的表情,卻是什麽話也沒說。

那位一直警戒的男人卻依舊皺着眉頭,看向高哥道:“警方沒道理會搜到這裏,我懷疑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話音一落,狐貍眉頭一皺,道:“你是說有內奸嗎?”

冷面今天是怎麽看狐貍怎麽不爽,反駁道:“大家都在這兒,你倒說說誰能是內奸?”

狐貍不以為然,道:“別忘了,有一個人不在。”

狐貍的話音一落,衆人都皺起了眉頭,除了悲催憋屈炸死的怒豹,還有一個他們經常會忽略掉的人,那人便是小六。

“小六?”高哥眼睛一眯,射出一道寒芒。

他的确将小六留下接應胡小天,若是警察找到他們原來的住所,小六很有可能暴露,自然也有可能供出他們來。但他也相信如不是小六自己現身,很難有人抓到他。小六是膽小如鼠,懦弱又好欺負,可也正是如此,他很善于僞裝。

真的是他嗎?高哥并不十分确信。但其他成員已經信了幾分,他們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有本事的人,雖不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但也有一身好本事,偏偏混入了那麽一個油嘴滑舌、膽小怕事的人,每次出力最小,甚至一點都不出力,反而是他們豁出性命搞到點錢,還要分他一份,這對他們來說不僅是不公平,還是一種侮辱。但高哥沒有發話,他們也不好說什麽,只是怨氣已經積累了好久。這不,才剛剛出了點事,他們自然把矛盾都引到了小六身上。

他們這邊怎麽鬧騰,暫時是無人問津了。警方的注意力全都在抓捕那個放黑槍的人,而君唯艾已經在法庭之上了。

“根據死者生前錄下的視頻為證,以老狼為首的六人已經構成輪-奸罪,後致使被害人自殺身亡,情節嚴重,應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嚴重者當加重懲罰,判處死緩!”

君唯艾擲地有聲,咬牙切齒地看着老狼,恨不得判他死刑。

老狼也沒想到君唯艾這麽狠,一上來就判處他死緩,開什麽玩笑,自己不過是被雇傭去恐吓人的,要不是那小娘們講一堆法律吓唬他,他也不至于一時見色起意,更何況這種情況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他被雇傭的第一天,雇主為了拉攏他們就親自去抓了個學生妹過來……

老狼暗自想着,面露不甘之色。

法官見狀馬上詢問:“被告人老狼,你可不服?”

“當然不服!”老狼一躍而起,怒道:“我不顧是一個雇傭者,憑什麽判我死緩?”

很好!君唯艾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她等的就是這句話。之前警方的筆錄她也看過了,這個老狼很是頑固,雖然認罪,卻并不一口咬死雇主,而其他人都是聽命于他的,更深層的東西他們并不知情,這讓君唯艾很是被動。畢竟這群害群之馬不過是小角色,真正的幕後大佬一個也沒挖出來,而幕後的大佬一日不除,君唯艾的心就一日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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