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賽車抵債
臣以紳被丢到了副駕駛座上,然後看着程大小姐熟練地發動引擎,毫不客氣地一腳油門踩下,接着他就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耳邊響起刺耳的摩擦聲,再然後自己随車子已經到了另一輛車旁邊。
他,他,他剛才是飄過來的吧?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事那是老子的車啊!
“那個……你能不能溫柔一點?”臣以紳結巴道。
“溫柔?”程大小姐眉頭一皺,“那你是想賠那四十萬,還是想要這輛破車?”
破車?再一次聽到這個稱呼,臣以紳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他有查過,這輛車的最低報價也在40萬之上吧,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這輛車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程大小姐卻不管臣以紳的小心思,在她眼裏這輛車的确不夠看,對方那是什麽車,保時捷911限量版,售價330多萬,人家的那一個零頭都快趕上你這車了。不過和她的那輛法拉利卻是沒法比。
可這對于買個菜都要斤斤計較的臣以紳來說,他們的世界自己觸及不了。
話不多說,那邊已經有人清理了賽道,一聲哨響,兩輛車同時出發,程大小姐自不用說,一下子将油門開到最大,但盡管如此,孫少的車已經給她落下一大截。
臣以紳忍住由于高速運動身體傳來的不适,心中一片苦澀,他終于明白程大小姐說這是破車的原因呢!眼看着前面那輛騷包的屎黃色光點在眼前消失,他真想大罵一句,MMP,玩呢啊!這還能贏?
他怨恨地看了旁邊的女人一眼,這女的是上天派來玩他的吧,而且還是玩死了鞭屍的那種。
程大小姐卻沒空理會他,她聚精會神地開着車,在進入一個彎道時,她凝重道:“抓穩了!”
臣以紳又是一陣眼花,耳邊的锵鳴聲讓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已經報廢,身體仿佛也飄了起來,身體卻如同打了麻藥,靈魂正在向上飄浮,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空冥中他似乎聽到了君唯艾的責備聲,又似乎聽到了女兒的哭泣聲,呃……我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嚓嚓——呲——”又是一陣摩擦聲聲,臣以紳終于清醒了過來,卻已經能看到那抹屎黃色了。
“很好!再來一個轉彎!”旁邊的女人興奮地叫着。
接着,臣以紳再一次感覺到了上天的感覺,然後兩輛車就并駕齊驅了。
追上了?
只是沒等他發問,耳邊傳來刺耳的金鐵交鳴聲,車子猛地一顫。臣以紳感覺自己的坐位下沉了一下,然後整輛車橫移了出去,“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車子又一顫,受慣性沖擊,向前行使了一段。
“我的車啊!”臣以紳哀嚎,這一下撞得可是不輕。他怨憤地看着旁邊不要命的女人,而人家卻連鳥都沒鳥他,急打方向盤,駕駛車子繼續行使。
而抹屎黃就沒那麽幸運了,見到程大小姐利用轉彎将車子追了上來,心中大急,想将車別開。誰料人家程大小姐壓根不懼,直接迎了上來。
可他就悲催了,這可是他新提的車啊,若是真撞上去,可是疼在他身上啊。他就這麽一猶豫間,速度就慢了下來,可是那該死的破車還是與自己的愛車擦了個邊。他正尋思車門怎樣了的功夫,只見那輛破車竟然超出自己橫移了出去。他反應不急,又朝那車撞了上去。
這回倒好,直接将那輛車給撞飛了出去,自己卻被緩沖減速了,等他将速度提起來後,那輛車已經到了終點。他就這樣,三百多萬的保時捷輸給了一輛奧迪A6L,這話要傳出去,他的臉面往哪擱?郁悶的是自己的車還撞壞了。
孫少陰沉着臉,緩緩從車裏走了下來。這時,程大小姐也将臣以紳拖了下來。她一揚頭道:“孫少,承讓了。那麽,按照之前的協定,你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了,拿着那十萬塊去修修妝吧。”
孫少雖心有不甘,可眼前這女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鼻子一哼,憤然離去。
而臣以紳卻在一旁狂吐不止,等他緩和過來,剛剛的一夥人全部都散了,只剩下那位程大小姐在那裏打電話。
“嗯,把我的車開過來,我在紅星影視片場了。好。”
挂斷了電話,程大小姐對臣以紳說道:“這算是還我誤會你一場的人情了,一會兒你們打車回去吧,這輛車估計不能開了。”
程大小姐斜瞥了那輛車一眼,順着她的目光望去,臣以紳嘴角一抽,還真是不能開了,整輛車已經變成了一堆爛鐵,上面還冒着白煙,臣以紳真害怕它下一秒就會爆炸。
同時他的心也裂開,哭喊道:“我的車啊!”
剛剛在車上他感覺到車被撞了,卻沒想到撞得如此嚴重。
“喊什麽,不就是一輛破車嘛!”程大小姐鄙夷道。
“破車?你說得輕松!你知道這麽一輛車對于我們這平民老百姓來說意味着什麽嗎?有的人可能奮鬥一輩子才能擁有這麽一輛車,可你分分鐘就給它開爛了,你有錢也不能作踐我的錢啊!”臣以紳控訴着。
程大小姐眼睛一翻道:“關我什麽事,找你委托人要去啊,誰叫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不就是打他一電炮嗎?他不是好好的嗎?大不了陪他去醫院看一下不就好了。”臣以紳不甘道。
“呵呵!”程大小姐卻是直接丢了一個白眼過來,“說的輕巧,這是沒去醫院呢,若是去了,保準扒你一身皮,扒到你連內褲都沒有。你以為他會按部就班地配合?你知道一間豪華病房一晚多少錢?”
臣以紳無言以對,“可你也不用這麽狠吧?這車可是我客戶吧,我要是這樣開回去她不殺了我,關鍵是還能開回去嗎?”
“你客戶還不少嘛!既然客戶這麽多,至于對一輛車這麽耿耿于懷嗎?買一輛還他不就是了!”程大小姐不屑道。
還,用什麽還,難到真逼他賣腎去嗎?
臣以紳無語望蒼天,可兩眼望穿,老天也沒能給他指出一條明路。倒是那搞完破壞還說大話的罪魁禍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着那抹紅色在自己眼前越來越遠直到消失,臣以紳只感覺一陣凄涼的風吹過,默默無聞兩眼淚。
妮妮攙扶着林君過來,破天荒地叫了臣以紳一聲:“姐夫。”
“嗯?”臣以紳顯然沒有回過神來。
妮妮低着頭,怯怯地又叫了一句:“姐夫,我們也回吧。”
臣以紳看了看林君,把他和那孫子放在一起,要是說林君才是被打的那個一定有人信,可卻要他們拿錢來賠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不公平。
當下臣以紳有些氣惱,道:“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後做事能不能長點腦子,能忍咱就忍忍,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咱得罪不起的人,你還當自己是熱血青年呢?”
林君托着腮幫子含糊道:“就是不能忍啊!那孫子吃我老婆豆腐,我要是忍了,還是不是男人?”
“啊?”臣以紳擡眼看了一眼妮妮,原來是這丫頭惹出來的禍。
他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這一對,林君是什麽人他還不知道嗎?長得就一副賤兮兮的樣子,然後又是一個死宅男,窮屌絲。人家是什麽身份,說不好聽的是臨時演員,往高大上說人家是追夢者,萬一哪天人家就火了呢?然後還會和你這窮屌絲在一起?現在和你在一起,不過是找一個白吃白住的地方,可這傻小子卻寶貴的跟什麽似的。
而妮妮被臣以紳這麽一看,又低下了頭。臣以紳是什麽情況,她在林君那已經耳熟能詳了。自己活都成問題,她也知道那十萬塊錢是君唯艾給臣以紳去美國用的,可為了救林君,他卻毫不猶豫地将錢拿了出來,還為此搭上了君唯艾一輛車。以臣以紳的性子就算是去賣血賣腎也是要還的,于是她更加內疚起來。故而,不再敢看臣以紳。
林君卻還用那含糊不清的聲音說着:“是男人怎麽能讓自己媳婦挨欺負呢?”然後似乎是太激動了,牽動了傷口,呲哇亂叫起來。
“得得得,你最男人,你最英雄了。先去醫院處理下傷口吧,不過事先說明啊,醫藥費自己掏,我兜裏可沒錢!”
臣以紳的一句話把二人都逗笑了,剛剛的沉重感也減輕了不少。
依舊是去市醫院處理的,依舊是那個愛八卦的處置醫生。不過,這次傷員變成了林君。
那醫生在看到臣以紳時有些不自在,冷醫生一案,雖然還沒抓到兇手,但已經鎖定目标了。他也知道之前的那個冷醫生是兇手假扮的,在慶幸自己還能安然無恙後,他也夠郁悶的,間接中幫了兇手很多忙。不然那兇手若是堂而皇之地接近臣以紳還是會引起懷疑的,可在他的推波助瀾下,說人家喜歡君律師,追求自己的所愛總是沒錯的吧,就算有再多的不合理也将變成合理。
他尴尬地看着臣以紳不知該說些什麽好,臣以紳卻無所謂地笑了笑。就算被監視了又能怎樣,最後他不還是瞞天過海金蟬脫殼?
不過,經過這麽一件事,那處置醫生愛八卦的性子卻是收斂了許多,這也算是一個教訓吧。
等安頓好了一切,也差不多到了接祁祁的時間,這時臣以紳又犯難了,到時候要怎麽和君唯艾解釋呢?人家那麽信任地将一輛車交給自己,兩個月時間不到自己卻把它變成了一堆爛鐵。
這時妮妮主動站了出來道:“姐夫,關于那十萬塊錢和車的事,我會一同去和君律師說,我也會盡快把錢還上。”
妮妮這麽一說,臣以紳對他的感官改變了不少,不管她和林君在一起是不是真愛,起碼她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臣以紳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說就好了,還錢的事也以後再說吧,等你哪天飛黃騰達了,別說十萬塊了,就是一百萬一千萬也不再話下。”
說完,臣以紳就這樣走了,他或許只是安慰的一句話,可妮妮卻暗自下了決心,非要混出個人樣來。最起碼不能讓自己身邊的人再受到傷害。
臣以紳來到幼兒園後,關于車和錢的事還沒想好要怎麽解釋,就又遇到了新的問題,只見一群天真活潑的小朋友們迎面走來,看到自己的家長後,各自奔入懷抱。這應該是一個很溫馨的畫面才是,可那小王老師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臣以紳的心一跳,想到祁祁之前的話,這小王不會真喜歡他吧?咳咳,哥還是挺有魅力的嘛!可這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自己對人家沒意思,這樣下去不是耽誤人家嗎?
可你說這事該怎麽辦?怎麽辦?人家小姑娘又沒說喜歡自己,自己總不能拉着一張老臉去問吧?就算豁出去這張老臉了,但之後呢?問啥?
問人家,喂,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嗯,喜歡。
哦,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這不是明擺着等挨巴掌呢嗎?
臣以紳在這邊思忖,王老師在那邊目光灼灼,在外人眼裏,這畫面分明就是郎有意妾還羞嘛!不過他們這是反過來的,妾有意郎還羞。
不知道路過的人是怎麽想,監控室裏的小宋卻已經氣炸了,隔着屏幕大罵着:“這對狗男女!女神是我的,是我的!”
這話要是被他女神聽到了不知該作何感想,口口聲聲地叫着女神,可剛剛卻罵自己是狗,還是狗女。就這一點,估計他一輩子也追不上女神了。
不過,此時,她的女神卻不會在意這個,眼看着自己愛慕的人在面前,卻不能表明心意,別說多憋屈了,當下臉就垮了下來,估計又要難受一陣子了。
而君祁也實實在在看不下去了,這該死的大臣,到底什麽意思嘛!要對人家有意思就說,沒意思就拉倒,這樣拖着也不是辦法啊,難道還想腳踏兩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