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态緊急,沈墨庭根本沒心思等待升降電梯,直接沖向了樓上,二樓已然是一番發生過戰鬥的景象。

寬闊的落地窗盡數碎裂,長廊處盡是打鬥過的痕跡,遠處的房間裏盡是纏鬥的人影,應該是寧殊從不離身的暗衛發現了她身處危險,已經在和敵人交戰。

沈墨庭心頭一緊,随手擊殺向他撲過來的敵人,沈墨庭并不戀戰,而是滿眼焦急地尋找着寧殊的身影。

終于在混亂交戰的人群中,長廊盡頭走出了一抹娉婷袅袅的身影,沈墨庭的眼睛一亮,眸底的焦炙和擔憂在這瞬間煙消雲散。

“殊兒!”沈墨庭急切地奔赴到了寧殊的身前,看清她身上染血的衣衫,神色一變:“你受傷了?在哪裏?”

在這瞬間沈墨庭忘記了一切顧慮,竟着急地直接掀起寧殊的外衫想要檢查傷口。

寧殊香嬌玉嫩的臉頰上也沾染了幾絲污血,她卻淡定地搖了搖頭,唇角帶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溫聲道:“我沒事,這是敵人的血,不小心沾到了。”

“那就好。”沈墨庭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遽然變得難看起來:“你只是出游一趟,便竟然又遭到了暗殺。”

沈墨庭看向遠處逐漸勢弱的殺手們,思襯道:“這應該是一場早已備好的埋伏,攝政王如果今天才得知消息,應該無法準備這麽周全,難道他昨天便有了信?

“照理說你出游的消息和明确地點,昨夜應該只有你我和雷吉諾德知曉,是雷吉諾德将這個消息不慎洩露出去了,還是說他本就和攝政王狼狽為奸?”

沈墨庭捏着寧殊的手一緊,眼底彌漫出對雷吉諾德的殺意。

寧殊見狀拍了拍沈墨庭的手背,解釋道:“不是他,消息是我主動放出的。”

“為什麽?”沈墨庭瞳孔一縮,滿眼不解。

“請君入甕。”寧殊神色淡淡:“與其說一直讓主動權把握在攝政王的手裏,還不若我先設好埋伏。”

沈墨庭忍不住皺起眉毛,無端有些動怒:“可你也不該用自己的安全來賭——”

卻只見寧殊像是看見了什麽,她來不及細說,提起裙子快步走向了正在收尾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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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大部分殺手都已經被清理得很幹淨了,只有寥寥幾人還在反抗。

一個實力最為強勁,穿着勁裝的殺手已經被寧殊的暗衛團團圍住,然而他卻仍然沒有放棄的意思,負隅頑抗地又殺了兩名暗衛。

此時殺手的耳旁接二連三響起地卻是同伴們撕心裂肺地吼聲,他勉力打量四周,眼看他與同伴皆落下風,他此時心中盡管焦急萬分,與身前的幾人纏鬥起來,出手卻沒有遲疑,越發狠戾。

如果這次任務完不成,死并不可怕,他最害怕的是攝政王會折磨他的家人。

忽然斜裏竄出一個人來,輕巧翩遷,猝不及防的一擊讓他避無可避,喉頭湧出一口血沫來。

戰機稍縱即逝,下一瞬殺手的眼前變黑,他發覺自己被人狠狠地扼住了脖頸。

而這人正是他要刺殺的對象,年幼的女帝。

她看上去如此乖巧無害,如今卻面無表情地捏着自己的脖子,嬌弱的身軀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風,但力氣大得卻連他這個頂尖alpha殺手也無法掙脫。

他掙紮着要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最後一搏,卻被一股緊随其後更為強大的精神力緊緊壓制着,無能為力。

手段殘暴,染滿鮮血的殺手在寧殊的手裏竟然像只小雞崽般毫無抵抗之力。

身形高大的男性alpha被一個看似柔弱溫和的女Omega單手扼住脖頸,偏偏他還毫無抵抗之力,一臉痛苦,這個畫面怎麽看怎麽詭異。

而這幅畫面剛好被趕到的雷吉諾德盡收眼底,他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幾步,滿臉訝異和愕然。

怎麽會這樣……原來看似柔弱無害的外表,一直都是女帝僞裝出來的模樣麽?

殺手只覺喉嚨裏的空氣愈發稀薄,他雙眼翻白,眼看已經是到了瀕死的程度。

寧殊單手随意地把他丢下,本就虛弱的殺手心口又被暗衛狠狠揣了一腳後,随後被暗衛們壓制住,再也無法起身。

這名很明顯是頭領的殺手很快被暗衛們注射了肌肉松弛劑,雙手被反縛在身後,戴上了磁力手铐。

重傷虛弱的殺手卻忽然露出了一個冷笑。

然而在這瞬間,寧殊忽然單手将倒在地上身受重傷的他拎了起來,虛弱的殺手悶哼一聲。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寧殊已經幹淨利落地卸了他的下巴,然後很快有暗衛卻動作粗暴蠻橫地扳開了他的嘴。

殺手一雙眼睛茫然絕望地看着她,卻無法反抗,只能露出因為劇痛而瞬間猙獰的表情。

寧殊淡淡地拍了拍手:“你們的牙齒裏藏了毒囊,一旦任務失敗便自己自殺,所以上次我才沒能抓住活口。”

兩名暗衛架起殺手,一臉恭敬地問道:“陛下,怎麽處理他?需要嚴刑拷問嗎?”

“瞧他這副不服氣的模樣,恐怕是個嘴硬的,不抽幾頓鞭子開不了口。”寧殊淡淡地說道,還不忘提醒一句:“注意分寸,傷得重了危及性命的時候,便給他治治。”

“是。”

眼看暗衛們拘押着殺手退下,寧殊忽然轉頭看向了一臉不敢置信的雷吉諾德,失笑道:“怎麽,我吓到你了?”

剛才被寧殊拒絕,還一臉信誓旦旦說自己絕不會放棄和死心的雷吉諾德,此時此刻他卻臉色慘白地看着寧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雷吉諾德不是不能接受眼前雙方政敵殘酷的對決,他只是接受不了手段這麽陰狠殘暴的人,竟然會是寧殊。

這個笑起來柔和溫順,美好純良得讓他一見傾心的少女。

“抱歉。”雷吉諾德嗓子幹啞地吐出兩個字,便什麽詞語都說不出口了。

雷吉諾德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似的,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地往後走去。

寧殊的表情并沒有什麽波瀾,反而想起不久前雷吉諾德還一臉信誓旦旦,說着非她不娶的堅韌神情。

寧殊失笑一般搖了搖頭,眼底滿是譏諷。

“殊兒。”和避之不及,已經快速離開的雷吉諾德相反,沈墨庭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寧殊的身側。

他一臉嚴肅,眼睛裏卻滿是關切:“以後你不許再自己做餌,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就算要做,也必須提前給我說一聲。”

寧殊點了點頭,看向永遠無言地陪在自己身側的沈墨庭不由得心頭一暖。

沈墨庭看着雷吉諾德避之不及逃走的背影,明明他應該高興雷吉諾德以後不會像蒼蠅一樣圍着寧殊打轉了,但他看向寧殊的眼神卻有幾分複雜。

沈墨庭并不在意寧殊的狠辣,相反他覺得這樣的寧殊能在和攝政王的交戰中更好地保護自己,但他很擔心寧殊會不會被雷吉諾德這樣無禮的舉動傷到。

“殊兒,你不用管雷吉諾德這種見色起意的人,你很好,是他太膚淺了。”沈墨庭害怕寧殊難過,連忙笨拙地安慰道。

寧殊怔了怔,感受到沈墨庭的良苦用心之後,寧殊不由得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嗯,我知道了,老師。”

明明昨日還說着要斷絕關系的話,今天她便又喊上了自己阿兄。

沈墨庭有些無奈,卻滿眼寵溺,正啓唇想要說些什麽,卻見眼前的少女突然身子一晃。

沈墨庭心頭一跳,連忙伸出雙臂攬住寧殊,而寧殊卻已經閉上了眼,跌進了他的懷裏,沈墨庭這才注意到寧殊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地潮紅,他摸了摸寧殊的額頭,滾燙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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