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眼看聯邦使團的一月之期已到,離開帝國的前夜皇宮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兩只高腳杯輕輕碰撞在一起,晶瑩光燦的琥珀色液體随之搖晃。

寧殊淺呷了一口,和眼前的高官正在談笑。

正在被其他人圍着應酬的沈墨庭眸色一沉,他本就不喜這些虛僞的應酬,只是冷着臉面無表情地敷衍幾句,見狀便大步流星地推開了人群,也沒有人敢阻攔。

“陛下,您現在還未成年,最好還是少飲酒為妙。”沈墨庭越過人群走到寧殊的身側,沉聲勸道。

寧殊搖了搖酒杯,知道沈墨庭是關心自己,側頭低語解釋道:“老師,這種正式的宴會哪有不喝酒的。”

沈墨庭不是不懂這些虛與委蛇,但他還是不想未成年的寧殊因此傷身,他不禁皺起眉頭,态度強硬地奪過她手裏的酒杯:“那我幫你喝。”

沈墨庭幹脆利落地喝了一口,忽然這才想起這是寧殊喝過的酒杯,而且他也沒注意杯口這裏是不是寧殊剛好喝過的地方。

如果是的話,自己和寧殊豈不就是……間接接吻?

沈墨庭有些慌張無措地擡眸,飛快地看了一眼寧殊,寧殊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沈墨庭雖然仍舊是一副面無表情,冷肅凜冽的模樣,但卻有絲絲縷縷的緋紅悄無聲息地從他的後耳根蔓延,直至耳朵全被染得通紅。

對面的高官讪讪地笑了笑,表面上沒有說什麽,實則內心開始篤定女帝和沈元帥果然有一腿。

“很抱歉,陛下,我能不能單獨跟您說幾句話?”忽然一道男聲響起,但卻有幾分熟悉。

沈墨庭猛然轉頭,發現正是那天對寧殊極度失禮,甚至落荒而逃的雷吉諾德。

雷吉諾德此時一臉忐忑,雙手甚至因為有些緊張不自覺地攪在了一起。

沈墨庭驟然沉了臉色,很不待見雷吉諾德地皺起了眉毛,滿眼嫌棄和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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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禮貌卻又疏遠地說:“漢弗萊公爵閣下,舉國輕重的大事我們雙方早已商議得差不多了,想必您想說得并非什麽關乎兩國的重要之事,可以就在這裏說。”

“只是幾句話而已,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雷吉諾德用近乎懇求的聲音說道。

寧殊只好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就在廳外的露臺說可以麽?”

皇宮專門為迎客舉辦宴會的大廳在二樓,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扇偌大的玻璃門,門外是半弧形的露臺。

有侍人打開了玻璃門,寧殊和雷吉諾德走到了露臺,随後侍人将玻璃門關上了。

沈墨庭的目光貌似漫不經心地移了過去,只能看見他們的嘴在動,卻聽不清楚他們具體在說什麽。

沈墨庭自覺這樣一直盯着實在是太不禮貌,他強忍着心底的情緒,轉過了頭。

讓沈墨庭心裏一松的是的确并沒有過太久,只見玻璃門打開,雷吉諾德的臉色慘白地走了出來,而寧殊還倚在欄杆前,垂着頭看不清神色,像是在發呆一般。

沈墨庭實在憋不住,走了過去:“殊兒,剛才雷吉諾德找你說什麽?”

“沒什麽。”寧殊溫和地笑了笑:“他為那天的失禮道歉而已。”

如果僅僅是道歉,雷吉諾德為什麽走出去的神色那樣失魂落魄?

沈墨庭垂下眼睛,但寧殊不想細談,他也不好多問:“殊兒,外面風大,怎麽還不進去?”

寧殊單手撐着額頭,雙眸望着遠處的夜空,長發和禮服一同被晚風吹起:“總覺得身上熱得很,便不想進去,在外面吹吹風。”

寧殊今晚穿着華貴的禮裙,黑色的長裙層層疊疊,繡着金色的滾邊,不僅愈發襯她膚色,也保留着她身為女帝威嚴的氣勢,兩根纖細的群帶下,她瑩白光潔的後背裸赤,蝴蝶骨振翅欲飛。

沈墨庭眸色一深,不再勸寧殊離開,而是脫下自己軍裝的大衣給她蓋上:“吹風可以,不要感冒了。”

寧殊攏了攏沈墨庭的外套,一股令人心安的白松木的味道傳來,她乖巧地點了點頭,随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忍不住說道:“老師,我突然有點渴。”

沈墨庭立即轉過身去,背對着寧殊,對站在玻璃門出的侍人吩咐道:“拿杯熱水過來。”

侍人剛要點頭,下一瞬他的目光卻變得無比震驚,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而守在玻璃門處除了兩名侍人還有寧殊的暗衛,見狀連忙将門扉前的暗紅色的幕簾拉上了,遮住了裏面的景色,随後緊緊地堵在門前。

沈墨庭依然保持歪着頭的動作,一動也不敢動,身軀僵硬。

身後的少女努力地墊着腳,然而還未成年的她和本就高大沈墨庭的體型差實在太大,她只能用雙臂挽着沈墨庭的脖頸,近乎懸挂地吊在他的身上。

她用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沈墨庭的後頸,沈墨庭的身軀一僵,不可置信地顫聲喚道:“殊兒……”

寧殊卻恍若未聞,随後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然後對準沈墨庭的後頸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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