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2)

,道,“師父,她究竟是什麽病?”

伯裘搖了搖頭,嘆道,“非也,非也!”

藍若如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問道“那到底是什麽個情況!”

伯裘眼神一亮,對安無傾道,“徒兒,原來這女子竟是你的紅粉知己呀,看你這個樣子,倒是緊張得很。那小兄弟一看到我,二話沒說直接将我捆在了馬上,馱了回來,巅得我這把老骨頭,哎喲~現在還酸着呢。我還以為是那小兄弟呢。”

久不說話的土豆少年輕咳了兩聲,神色略有幾分尴尬,忙問道,“神醫,你說她不好救是為什麽?”

說完繼續充當隐形人。

伯裘這回倒不玩笑,正色道,“這女子沒生大病,不過是些皮外傷。只是她中毒了,而且照脈相來看,這毒中了少說不下十年。”

------題外話------

這師傅有愛吧~

☆、067 遇刺

伯裘此言一出,衆人都是一驚。

安無傾更甚,他幾日來多次為宂兒把脈,卻始終不得要領,不想她竟是中了毒。

伯裘見安無傾臉色不對,便接着說道,“她所中的毒旁人診不出來,此乃一種極隐晦的蠱毒,名為忘情。”

藍若如詫異之下,問道“你既然知道宂兒姑娘中了合毒,哪有解不了的道理?”

伯裘搖搖頭,道“丫頭你有所不知,這種忘情蠱是去母留子的,世上即便下此毒之人,亦解不了。”

“去母留子?那幼子如何成活?那她,可有性命之憂?”藍若如繼續锲而不舍的虛心求教。

“這正是忘情蠱的厲害之處,尋常解蠱毒,去母蠱便成。但這忘情蠱卻是邪性得很。不過,這蠱毒與她性命無礙。”伯裘望了一眼安無傾,道“只是,只怕她不記得你了。下此毒之人并非要奪她性命,而是要她忘記什麽。她中了這樣的毒,過幾年便會将前塵往事忘得幹淨。”

安無傾走到宂兒的床邊,默默地看了許久,道“師父,這蠱毒當真解不了麽?”

伯裘不急着答他,他将自己的藥箱一一收拾好,打開一個暗格,從中翻了許久,終于從一堆泛黃的藥方中抽出一張,給了安無傾,道“你按這個方子去抓藥,四貼後她就會醒。只是醒來如何,我不敢保證。”

安無傾自然照辦。

藍若如與土豆二人面面相觑,此神醫治病所用的藥方居然是事先寫好壓在箱底的,這實在是,太給神醫一族丢臉面了些。

藍若如見伯裘又一張張藥方一一疊好,又一種疑問的語氣看向土豆少年,這貨果真是江湖人稱神手鬼醫的大大大神醫伯裘此人嗎?

土豆少年在眼神中默默地加了一些肯定的成分,又默默地同藍若如離開。

伯裘繼續忘情地整理他的寶貝藥方,這張是治傷寒的,這張是安胎的,這張是治腹瀉的…

——分界線——

這幾日總覺得鳳離玥愈發地忙,平時他三五日便進一次後宮,來看看她的大小老婆。

可這幾日,他一連半月都未曾踏入後宮一步。

于是冷祈月明顯感到壓力山大,她這皇後深感後宮閨怨之氣甚重,于是決定好好安撫一下後宮,于是花鳳離玥的銀子花錢請後宮這些個貴人美人看了場戲。

可冷祈月此事,倒是好心辦了壞事,在這一批戲子中間,竟暗藏了一名刺客。可要說是刺客,倒也不像。此人明着拿劍指着她,暗中卻給了她一張紙條,見她安然将那紙條收好後,轉手随意殺了一兩個小太監了事,便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只留臺上的戲子誠惶誠恐地求饒,看戲的那幫女人草木皆兵地亂叫,這實在是讓人頭疼。

祈月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砸,冷冷地盯着她們,道“都給本宮住嘴!将這些戲子一并壓入牢中候審,再有誰敢多話,不管是誰,都一起去牢裏呆上幾天。”

此話一落,自然沒人再敢喧嘩。

莫言此事也十分敬業的趕來了,他先是友好地問了一下皇後與各宮嫔妃是否安好,又悄悄看了看藍祁墨是否無恙。然後照着冷祈月指的方向追刺客去也。

莫言最大的功效便是最後說,“皇上随後便道,各位娘娘不必擔心。”

于是冷祈月差異的發現衆小三一個個地居然當衆補起妝來。對她們的敬業精神十分敬佩,含笑看了一會,便帶着心藍憐兒回宮去了。只留麗雲一人善後就已足夠。

誠然後宮出現了刺客是樁大事,誠然此事與冷祈月多少有些聯系。畢竟那戲班子是皇後命人請的。可祈月當晚依舊沒事人一樣照樣吃好睡好。因她很放心,她知道鳳離玥不會因此事找她的麻煩。

再看到鳳離玥的确是憔悴了些,到底這幾日他都沒好好休息過。臉色也不好看,這幾日他都沒有笑過。

想來,政事上,很叫他煩心吧。

沈怡默默地想着。她前幾日發現寧美人将宮中財務私運出宮販賣,便将此事直接告訴了鳳離玥。

鳳離玥倒不多說麽,只給了她兩個字:“杖斃。”

寧美人性子固然不讨人喜歡,私運宮中財務固然是重罪,可他想也不想便如此處置,倒的的确确叫人心寒。

這寧美人,平日裏看着,他也是寵的。

可鳳離玥是什麽性子的人,沈怡無力去勸,也無心去勸。

沈怡見鳳離玥今日若有所思,知今日已留不住他,便道,“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爽,不便侍奉,請皇上去別的姐妹宮裏罷。”

鳳離玥張眼看了看她,道“你今日也乏了,好好休息,朕先走了。只是,後宮之事到底要先問過皇後,今日便罷了,日後要記得。”

沈怡忙跪下道“臣妾只是…”擡頭卻見鳳離玥已然離開,只得道,“恭送皇上。”只這聲音,多少有些蒼涼。

鳳離玥到底是去了衾禧殿,也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便到了這裏。

他見冷祈月睡得熟,也不忍擾她。

他雙手覆在她的雙眼。

祈月,我總想着活得明白些,可我正是太明白了。

祈月,有些事我總不想你明白,可偏偏竟是有人要你明白。

那一夜,她睡得熟。只覺得雙眼一陣溫涼。

☆、068 墨子丞

前幾日鳳凰城總愛下雨,這天氣漸漸晴了倒是甚好,藍若如将屋子裏的被子什麽的一并拿出來曬,自己搬了把躺椅曬太陽。

這是她這四年來,最喜歡做的事。閉着眼,想一些或悲或喜的事情,有時候聽聽青竹的說教,聽聽藍祁墨誇莫言,有時候只是靜靜地躺着,也覺得很好。

安無傾臉上挂了些笑,冗兒喝了伯俅開的藥,果真是醒了,他心思自然松了許多,“你倒是清閑。”

藍若如看了一眼他,輕笑一聲,“我想着你要來找我,不想我猜的這麽準。”

安無傾愣了楞,道“你倒比那算命的準。”

藍若如斂了神色,道“你如今要去做什麽大事,便去吧。左右這裏有我和伯俅看着,出不了事。”

安無傾啞然,仔細看了看藍若如,此女子服飾向來不華麗,卻天生有着一股貴氣,“你心思倒是通透。”

藍若如笑了笑,站起來道“這有何難,這幾日冗兒姑娘分明好了些,可土豆臉色卻越來越重。況且你身份不同,即便袁西嫆是王妃,卻也沒有派你與我一同來這天山的道理,我不過是你們一個一個障眼法罷了。”

安無傾心下敬佩,他只覺墨子丞有其過人之處,倒是他小瞧了藍若如了。

藍若如見安無傾這樣的表情,不覺失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如今冗兒姑娘如何了?”

提起冗兒,安無傾臉色又沉了些,道“師父果然神斷,她醒來,竟真的将我忘得幹淨。”

藍若如自然知道他心中難過,可又想起孫大娘那一番冗兒又聾又啞的言論,忍不住問道,“她可有開口說話?”

安無傾猛然想起,冗兒已醒了三日,确是一句話也沒有開口講過。她只想着她方才醒,又不記得前事,不願多言,只是,如今想來,倒是有點奇怪。

見安無傾如此神色,藍若如便知道結果了,“你也不必心急,總要多給她些時候。”

安無傾聽罷倒還受用,便也暫不去想,只是也不多留。想來,是要辦他的事去了吧。

藍若如複又坐下,只是心思也亂了。

他沒有跟安無傾提起的是,伯俅那晚多喝了幾兩酒,便拉着她贊嘆了半天,左不過是些誇他醫術如何如何了得的話,可最後他那句話,藍若如倒是真真地聽進去了。

伯俅說,你那相公怕是快回來了。

墨子丞,他快回來了……

藍若如想了想,除了知道他是自己的相公之外,對他別無具體的印象。倒是在莫府的時候老聽一些年紀大的下人多提起他,可也沒聽到什麽實際性的東西。

是以,那晚土豆少年的一番言論,她除了感嘆安無傾于冗兒的苦戀,可更多的,她發現他安無傾一樣,對墨子丞有着十分的敬畏。

失蹤四年,這四年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他究竟是怎麽樣的身份。

藍若如想着這些直覺頭痛,打算若他真的回來,定要好好問問。尤其,她想知道,他為何要娶她。

她藍若如,未婚先孕,名聲早就一塌糊塗。可他那時候縱然已經三十歲了,可憑他在朝中的聲望權勢,多的是妙齡女子願意嫁給他,畢竟他是西涼因軍功而封侯的第一人。還有他為何三十歲才娶妻。若說是心血來潮,她,打死都不信。

藍若如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相公,是來歷不小,秘密太多。深深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覺得,不要庸人自擾才好。

算了算時日,她離開盛京的時候暮春未至,如今已是盛夏了,如此看來,再回到盛京,怕是要入秋了。就這麽想着想着,倒是漸漸睡了過去。

夢中,只有一泓清泉,沁人心魄。

------題外話------

最近想寫一點鳳離玥他們的小溫情,一動筆,卻寫了這章…捂臉~

☆、069 荷葉

一陣清風将池中蓮花的香味送了進來,祈月感覺受用無比。忙吩咐心藍道,“心藍,快,我們去摘荷葉,來年泡茶喝。”

問了半天也沒個反應,祈月回頭卻見麗雲來了。

祈月對麗雲向來很是客氣,道“姑姑可有什麽事?”

麗雲笑笑,将祈月嗑瓜子的殘局收拾了,才道“主子的心思倒妙,如今去摘荷葉正好,只是不必親去,吩咐一聲就好。”

祈月知道她想說的必然不是這些,便道,“姑姑說的極是,姑姑可有別的話?”

麗雲收拾好,便撿了個位置,坐在桌邊,“娘娘,如今心思可變了嗎?”

祈月看麗雲神色認真,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麽,當日她的确說過,她要在這後宮争一個不受欺淩。人心那種飄忽不定的東西,它要不起,也不敢要。

祈月聲音懶懶的,問,“姑姑看出來了?”

麗雲點頭,道“娘娘若非如此,定不會做出請後宮妃嫔看戲的事來。”

祈月默了半響,道,“姑姑都看出來了,他知道麽?”

麗雲看祈月這番樣子,不知怎的,有些心疼。總覺得她如今像極了當年的舊主,芸妃。旁人看着芸妃榮獲聖寵,可私底下如何,實在是冷暖自知,“那娘娘如今作何打算?”

祈月忽然笑了,定定地看着麗雲,“姑姑,既然我如今已是這番心思,那總歸要為他做些什麽。我不是想不開的人,既然我如今看得清自個兒的心,那便随心吧。”

麗雲欣慰地看着祈月,笑容慈和地點了點頭,道“奴婢與心藍2013—06—0723:01去摘荷葉去!”

祈月看着麗雲如此,覺得好笑,原來,麗雲不一板一眼的時候這麽可愛。

祈月笑吟吟地看着心藍于麗雲兩個,心藍聰穎麗雲穩重細膩,她們倒處得很好。

與麗雲雖談的不多,但到底都是掏心窩子的話,總覺得挺舒服。

連麗雲都看得出來,他細細想想定會發現,她是認真地想當好這個皇後。可除了這個總想為你再多做些。

祈月的手攥得更緊了些,臉上卻綻開了笑容。

心藍以為她是為荷葉的事高興,便劃着小舟給送了兩片來,道“娘娘,給你!好看吧?”

祈月失笑道,“自然好看。”

這時不知怎的,近日一直忙着調香的憐兒跑了過來,氣沖沖道,“娘娘,沈貴人不過是個貴人,連正經的一宮主位都不算,可她處置起寧美人來,好不威風。活脫脫一幅後宮之主的樣子。”

祈月皺眉,“你好像很不喜歡她。”

憐兒委屈道,“娘娘,奴婢只是看不慣。當初即便溫妃娘娘也不……”

祈月冷笑,接過心藍手中的荷葉,道“也不什麽?如今如何處置寧美人是皇上下的旨,她沈怡不過替皇上辦個差,值得你這樣巴巴地跑過來?”

憐兒到底不服氣,道“娘娘好意請她們看戲,可她們反怪娘娘的不是,說是那刺客是娘娘引來的,難怪找不到。”

祈月不怒反笑,“當初你說是莫少将派你伺候的,只是我看莫少将為人很是恭謹,斷不是這樣子的。你也該好好反思反思。”

憐兒還想說什麽,祈月卻沒有給她機會。宮闱之中是非本就多,怎麽禁得起這麽找。

心藍在一旁看得雲裏霧裏,咱們英明神武的皇後娘娘果真是在誇墨少将莫言麽?

遠處傳來祈月的聲音,“藍祁墨,來來快來,跟姐姐一起采荷葉!”

藍祁墨斜眼看了看她。姐姐……你要不要這麽誇張……又張眼忘天,媽咪,你什麽時候回來……人家在這裏不開心,很不開心。

他們一個喜歡抓着我下圍棋還不讓我睡覺。一個時不時以欺負二叔為樂,還喜歡裝嫩。媽咪,二叔到現在還沒有回過家,媽咪,人家曾的是很不開心。

祁墨這麽一想覺得更桑心,于是苦着臉回自己房間去了,打算去夢裏跟媽咪訴苦。

祈月在一邊莫名其妙,藍祁墨這個反應,采荷葉果真這麽無聊麽……

------題外話------

我果真只為了寫小溫情才開始這一章的真的沒想到會連鳳離玥人影都沒看到~

☆、070 伊人

069小溫情

這日祈月醒來已是午時,近來她倒是難得睡這麽晚。

麗雲看她喝粥喝得十分盡興,便笑道“娘娘今日心情倒是甚好。”

祈月笑了笑,道“是呢,今日我要去看看皇帝,你把這個銀耳粥再給我準備一份,我給他也帶一份去。”

麗雲聞言一喜,忙吩咐心藍去準備,又道,“娘娘是該去一趟,皇上這幾日也是辛苦。”

祈月自然知道麗雲的言下之意,笑了笑道,“姑姑,我知道的。我去看看心藍準備好了沒。姑姑留步吧。”

心藍仔仔細細地将銀耳粥晾的正正好入口再裝起來,還不放心給祈月拿着,因為此去離宮的路上必定會遇到莫言,萬一這皇後一時興起…

祈月無奈地扁扁嘴,恰恰好看到莫言很盡職地在站崗,便上前道,“莫少将辛苦。”

莫言如今一絲不茍地奉行,寧可得罪小人,決不得罪皇後。當下十分有眼力見地,行了個禮道,“皇上在裏面,娘娘請。”

祈月望着他愣了一記,倒是學乖了……

心藍如今看着這幅景象其實有些開心,就應該這樣嘛,就應該讓這個女人什麽錯都挑不出來,什麽話都講不出來。可祈月接下來的話瞬間秒殺了她嘴角的笑意。

祈月說,“莫少将,您對我給您挑的媳婦可還滿意?”

莫言臉色瞬息萬變……

祈月一把拿過心藍手裏的銀耳粥,施施然去找鳳離玥了。

鳳離玥依舊是在案上披着成堆的奏章,祈月将銀耳粥遞到大BOSS面前,他很賞臉的喝了幾口才放下。還不忘評論了一句,“麗雲的手藝倒是比心藍的好些。”

祈月睜大眼望着他,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

鳳離玥嘴角輕笑,“皇後近日倒是少來,今日可有要事?”

祈月依舊不說話,默默地收好銀耳粥,又看了鳳離玥半天才道,“相公,我就是來看看你。”

鳳離玥聞言微微颔首,繼續做他的事。

祈月難得只在一旁安靜地坐着,渴了自己倒水喝,餓了鳳離玥那裏順一些水果來吃。倒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可她平時憊懶慣了,這麽一坐就是半日她中途睡着了倒也是不奇怪的。

鳳離玥忙完他的事,早不知是什麽時辰了,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歡的冷祈月,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取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她蓋上。然後吩咐李德全準備些清淡的食物送過來。

祈月不知是不是餓了,李德全送來的時辰,她也醒了。看到自己身上披着鳳離玥的衣服,淡淡地笑了笑,把衣服放在一邊,“相公,你忙完了?”

鳳離玥微笑着點頭道,“嗯,你睡得倒沉。”

祈月站起身活動了兩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歪頭想了想嘟囔道“這倒是第一次與你在這邊吃東西呢。”

鳳離玥聞言一愣,卻是沒說什麽,只是默默地往祈月的碗裏夾了些菜。

祈月看着鳳離玥這個樣子,不禁莞爾。但也乖乖坐下吃飯了。

祈月想了想,問他“相公,您能不能教我下圍棋?”

鳳離玥聞言一驚,他家皇後何時如此尋求上進了,便試探道“藍祁墨那小子就能教你。”

祈月面上稍稍露了些難色。她要學圍棋的理由很簡單,鳳離玥對于調教藍祁墨有相當的興趣。對于藍祁墨勢要打敗鳳離玥的偉大志向她表示十分敬佩,可那只小包子居然要拿她練手……在她與藍祁墨對弈的途中,相公,下棋輸給藍祁墨,有些丢臉的啦~

見冷祈月這個臉色,他多少猜出來點,笑了笑道“無妨,他母親不日便回來了。”

冷祈月聞此言實是驚喜,道“若如要回來了?”

鳳離玥悄悄給冷祈月遞了杯茶過去,吃飯的時候呢,別那麽麽激動,“嗯,過幾日便回來了。”

冷祈月心中高興,接過茶也不急着喝便道,“我要去接她。”

鳳離玥微微一笑,“你急什麽,左右藍祁墨在宮中,她總要來接他不是?”

冷祈月聞言一驚,他這是,不讓她出宮麽。望向鳳離玥的眼神也多了些探究的意味。只是鳳離玥面上依舊淡然,到也看不出什麽。祈月轉念一想多半是她想多了,可鳳離玥此人,又何時真正讓她猜透過…

這麽一想祈月只覺得頭痛,當下又草草吃了些東西便回衾僖殿了。鳳離玥也不多留,只吩咐李德全送一送她。

回到宮中,麗雲準備了吃的等她,可她哪裏還吃得下,便直接便宜了心藍了。

麗雲最是知她,見她如此,只說“娘娘累了,休息吧。憂思過多終是不好。”

祈月知她擔心,便道“只怕人活着不能太明白。姑姑放心,我寧可活得糊塗些。”

可這一夜,夜不成寐到底不止她一人……

------題外話------

這一章真的打算給她們一些溫情的,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071 伊人2

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帝王家的男兒,總有着不同尋常的抱負。他們若要安逸,與生而來的富貴日子,只要不犯什麽大錯,終究可以如此一生安穩。

可偏偏亂世問英雄,英雄出亂世。

鳳離玥那樣的性情手段,要他偏安一處,實在稱得上是個笑話。

四年,大好男兒四年的卧薪嘗膽不正是為了這一刻。他朱筆一揮,道“莫言,速去。”

莫言聞言一震,這麽多年來的部署終于要開始了嗎。他神色嚴肅,聲音威嚴“屬下領命。”

鳳離玥略一颔首,示意他出去。

鳳離玥處理好這些事,即便日日如此,到底還是有些累。冷祈月随手放在一邊的衣服卻還是放在那裏,他盯着那衣服黙了半響,卻也沒什麽反應。

李德全見他盯着那衣服半天,便問道“皇上可要奴才将那衣裳收起來?”

鳳離玥看了他一記,“收起來罷。”又問,“如今是什麽時辰了。”

李德全忙答道,“喲,皇上,這再過半個時辰就到子時了。您也該安置了。”

鳳離玥莫名地感到有些煩悶,看到李德全手裏的衣服,他似乎明白了什麽,道“去衾僖殿。你不必随駕。”

李德全有些意外,面上倒不顯道,“是。”

衾僖殿向來睡得早,這個時辰只餘了守夜的太監未睡了,這倆小太監看到鳳離玥一個個眼睛睜得老大,結結巴巴的跪下道“皇皇上吉祥。”

鳳離玥略一點頭,也不理會他們,便徑自進去了。

那倆小太監在身後很有喜感地互掐了一下……

夜已深,可祈月仍一個人坐在貴妃榻上,倒是還沒有睡。

鳳離玥看到她,微微笑了笑道“你今日倒睡得晚。”

聞言祈月一愣,今日他這個時候竟還會過來,不免有些意外,“我今日白天睡得多,想晚些睡。你這時候怎麽過來了?”

鳳離玥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聞言神情稍稍有些不自然,道“想着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祈月眼神一亮,看着鳳離玥,細細地分辨了一下他的話,“相公,您就說想我了,有那麽難嗎?”

鳳離玥輕咳了幾聲,拿起手邊的茶杯胡亂喝了一口,“你這茶倒是不錯。”

祈月用手撫了撫額頭,慢條斯理的解釋道“相公那個茶學名叫白開水,你要是喜歡,我這裏無限量供應,”鳳離玥悄悄看了一眼,誠然果真是…

祈月懶懶地起身,坐到鳳離玥身邊道“相公,是不是我今日不去,你也不會來?”

鳳離玥被他這麽一問,倒是真真是被她問倒了。他盯着她看了半響,卻是講不出話來。

祈月看着他這個反應,不置可否地咧開嘴笑了笑。

她陪他坐了半響,忽而神色萬分糾結地站起身來,待她從裏屋出來後,手裏多了個枕頭。她問“相公,你是睡地上呢,還是睡床上呢?”說着眼睛往地上瞟了瞟。

鳳離玥釋懷一笑,一把奪過枕頭,徑直走進裏屋,很大爺地往床上一趟。

祈月一臉呆愣地看着他,想了想,悄悄地爬了上去。

······

“相公,您不是說不會碰我的嗎?”

“相公,咱們生個孩子吧。我覺着蘭若如她兒子倒真是可愛。”

“相公,你進來地時候有沒有關門?”

······

鳳離玥嘴角淺笑,“娘子,難道你不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說話嗎?”

☆、072 回京

藍若如一行五人,早已離開了鳳凰城,以他們回程的速度來看,不過三五日便能抵達盛京。

冗兒依舊不說話,臉上表情也是淡淡的。可藍若如偶爾也會看到冗兒對着安無傾癡癡地笑,她樣貌生的極美,藍若如暗暗想着只怕她比姐姐還要美上幾分。

安無傾的事不知辦的如何,可看土豆最近笑的多了些,想來是不會糟糕的。

伯逑近日老是恹恹地,對什麽都不上心,藍若如私下覺着這個頗不符合他的性格,總想着要問上一問,可是想起安無傾那日提到他的師父頗為要面子,是以每每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免得問到什麽不該問的。

伯逑見藍若如若有所思的樣子,到是頗難得地開口問道“丫頭,你怎麽了?”

藍若如看了看馬車裏只有冗兒伯逑與她,冗兒似乎不會開口,那想來伯逑正是問她了,便道“哦,沒什麽,發了會呆而已。”

伯逑不置可否的望了她一眼,道“我當你擔心我呢。”

藍若如輕笑一聲,道“很是,你這幾日莫非在沉思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伯逑別有深意地望了小白一眼,默了許久,方才道“我倒是真沒見過如此找不到對症的時候。”

小白身體固然有些虛弱,也有餘毒,可按着伯逑的意思,虛弱那是正常的,餘毒也沒有什麽大礙,可小白卻偏偏十分不給面子的不肯開口講話,多半時候也不知她有沒有聽別人講話。伯逑江湖人稱聖手鬼醫,救的人誠然少,但也是見慣疑難雜症的,可小白如今這樣,道怨不得他這幾日沒有好臉色了。

藍若如略略一想,道“你也別急,她若身子不好,你自然是能治的。可她若心裏苦,那任誰也治不了,總要她自個想明白了才好。”

伯逑聞言想了想,道“丫頭,你倒是會說話。”

進盛京的前一天夜裏,藍若如在冗兒耳邊輕輕說道“我知道你懂我們說什麽,也知道你會說話。我不強求你如何,可千萬莫要自苦。這最是害人害己。”

冗兒睜大眼睛望着藍若如,想分辨什麽,卻最終還是沒什麽表情。一如往常那般,無悲無喜。

·········分界線·······

安無傾回到盛京就忙着替鳳離玥幹活去了,冗兒和伯逑一并交給了藍若如,土豆自然是跟着安無傾的。

藍若如一想莫府要多住兩個人,倒是極容易的事,便很輕松地答應了。

回到家時,她倒是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八位自稱是莫言妻子的女子,一并花枝招展地婀娜到她面前,道“請嫂子為我們姐妹做主,相公多日沒有回來了。”

藍若如看了看,覺得分外頭大,心中覺得此事必然與皇後脫不了幹系,“玉容,請八位夫人到側院去休息。此事明日再論。”

那十位女子哪裏肯依,為首的道“咱們姐妹就盼着大嫂回來主持公道,大嫂這般無情,倒叫咱們姐妹寒心了。”

藍若如沒有法子,只能煩玉容好生照顧好伯逑與冗兒。

藍若如讓青竹搬了把躺椅,準備了半斤蜜餞,打算好好聽聽這些女子的冤屈。

藍若如對她們的才華表示十分敬仰,一個個的都是命途多舛,家境貧寒,迫不得已入宮為婢。一個個對莫言那都是癡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罷休。她們如此藍若如倒是能料到,莫言如今是鳳離玥的近臣,只怕整個西涼也沒有幾個能更得鳳離玥信任了。他又年輕,樣貌也好,且正妻之位空缺,若是借由皇後賜婚的名頭,又得了莫言的青眼,那他們足可謂是鹹魚翻身,運氣大號。

藍若如閉眼想了想,冷祈月啊冷祈月,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管家?”藍若如喚道。

“是,夫人。”一五十出頭的男子在一旁答道。

“莫言他,近日住在哪裏?”藍若如站起身,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管家回答說莫言近日若非在宮中當值,多半是住在京中與他交好的官員府中,竟真是一次也未曾回府。

藍若如重新坐下,道“你們大約也明白,莫言本無意娶你們,況且要你們八人一起嫁給莫言,也是皇後欠考慮。”

能這麽風輕雲淡地說出皇後欠考慮這樣的話,只怕不多,是以衆美人們一個個慌了神,道“請大嫂慎言。”

藍若如被她們的義正言辭驚了一下,緩過神來道“你們要執意留在這裏,我也沒什麽,不過多幾個人吃飯罷了。可你們若是有別的期望,照如今看來,怎麽也是空的。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若你們願意另嫁他人,從我們莫府出去的,自然委屈不了你們。”

衆美人顯然沒有想到藍若如會有這麽一番話,當下卻也是細細地思量起來。

藍若如道“你們好生想着,想明白了來回我。”

等衆美人離去後,藍若如将正要送到嘴裏的蜜餞,往盤中一扔,對管家道“你明日去找莫言,把他的行李準備好一并帶去。告訴他,要麽回來,要麽拿着行李永遠別跨入莫府。”

☆、073

073

在這天夜裏,其實祈月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只記得她做了一個夢,只記得第二天藍若如對她說,夢裏如何夢外如何,終究是你心中如何來得重要些。

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裏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回到了她那一場不知所謂的青春裏。

那是一場雨,雨聲大的似乎要蓋過雷聲,或許根本沒有打雷,誰知道呢?

她朦朦胧胧地透過着層雨,看清了一個男人,艾瑞克。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雨水打濕了身上剪裁良好的西裝,她的神色慌張,雨傘散落在地上,偌大的雨聲透過這傘顯得更為刺耳…

她分明在說什麽,可是他聽不到,這雨太大了,實在太大了。

他轉身離去,她伸手欲挽留,可落了個空,摔在地上,混着泥水…前方逼近的是卡車的燈光,少女笑了,用那張混着不知滿是雨水還是滿是淚水的臉…

這個場景到這裏忽然斷了,突然換成了她19歲生日那天,他皺着好看的眉頭,我女人的生日,你們差不多就行了,剩下的是我的事情。

于是在一衆暧昧的眼神和漸行漸遠的口哨聲中,熱鬧的包廂裏最終只剩下兩個人。

他說,一年後的今天,我會娶你。

她驚訝地看着他,眼中的內容實在太豐富,豐富地連祈月也讀不懂。

他說,別緊張,我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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