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2 你到底是誰

墨昀暫時在魔宮住了下來。

他年齡本來就不大, 再加上星盤的預言,對于這個自己本來就沒有付出過多少感情的兒子,天君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 并不希望墨昀插手天宮的事務,所以在天宮, 墨昀至少表面上看起來, 是沒事幹的。

他要是能一直留在外面不回去, 其他仙不說,天君天後肯定是歡喜的。

唯一苦惱的是墨昀所在的晨明殿的仙官。

本來墨昀說的只是去一趟落庭山,結果現在呆在外面的時間越來越長, 他們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不回自家主子,這讓他們不得不憂心自家主子的安危。

遠的不說,已經誕下嫡子的天後就将墨昀這個太子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在天宮的時候還好說,天後不敢做得太明目張膽,到了外面,殿下遇到的暗殺還少嗎?

然而,即使他再憂心忡忡也改變不了墨昀的決定。

相比較而言,墨昀住在魔宮說不定比住在天宮還要安全一些。

魔君沒有後宮, 子嗣只有曦言一個獨女。

除了魔君和曦言,魔宮內還住着魔君精挑細選的四個心腹, 也就是魔族的四大護法。其中,文護法熱衷于搞研究, 經常琢磨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将藥爐附近弄得雞飛狗跳,最後幾乎都是殷護法來收場。

花護法熱衷于泡美男,除非魔宮有大事, 否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都在外面,只有被人纏得不行了,才會躲回魔宮住幾天。

此外就是冷護法。冷護法人如其名,對人非常冷淡,除了魔君的吩咐,基本上誰也不搭理。平時除了完成魔君交代他的任務,就是找地方修煉、修煉、修煉,還是修煉……或者打架、打架,繼續找人打架……

要說花護法有沒有怕過誰,這個人必須是冷護法。這人不解風情撩不動,還能為了找人陪練天天追在她後面,雷打不動,趕也趕不走,嚴重影響她生活質量,而且,最後總是以花護法被迫陪練收場。

她堂堂魔族護法,金魔,竟淪為陪練,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唯一比較有人情味的是殷護法。殷護法是愛操心的性格,脾氣好、管得多,魔宮一堆大大小小的事務,基本上都是殷護法在管,只有決定不了的,才會上報給魔君裁決,是魔宮當之無愧的主事老大。

在成為魔宮護法之前,殷護法和文護法就是魔域最大匪幫組織的頭目,殷護法負責組織內各項事務的操持,文護法負責出去打架。到了魔宮也是這樣,殷護法的修為雖然是四個護法裏面最低的,但其他幾個不想處理這些俗事的護法基本上都聽他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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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昀到魔宮不久,便将魔宮幾個重要人物的品性、習慣都摸清楚了,倒是相比天宮簡單很多。

青芃和小毛球都在養傷。小毛球這次受的打擊不小,看起來蔫蔫的,又傷了腿,哪也不能去。好在它長得可愛,侍女們都很喜歡它,每天抱它出去遛彎的人都排到下個月了。

青芃傷到了翅膀,被送到文護法那裏調理,同樣過着苦逼的養病生活。

曦言答應墨昀要帶他去魔域逛一逛,第二天一大早便坐在了兩人住處之間相隔的那一道圍牆上,朝墨昀勾手指:“走呀,本公主帶你出去浪。”

墨昀站在廊下回她:“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曦言笑了一聲,從圍牆上跳下來。

兩人招來一朵魔雲,避開魔宮守衛,一大早出了魔宮。

相比仙氣飄飄的仙域,魔域的天色要顯得陰暗不少,這裏的植物也大多不是綠色,而是什麽奇形怪狀的樹木都能找到。

因為魔族并不需要長時間的睡眠,一大早魔城的街道上行人已經絡繹不絕。

曦言站在雲上,從上往下給墨昀指整座魔城的大小。

“這是我父君在魔域拿下的第一座城。從這裏開始,一直打到第十城。”

曦言說話的時候,言語間都是對自己父君滿滿的崇拜。

對魔域的人而言,魔君就相當于救世主。一個地方如果混亂無序,弱小的人就會活不下去。

魔域以前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混亂無序、惡煞橫行。而那些惡人,現在基本上都被魔君殺幹淨了。這也是為什麽小說裏魔君隕落之後,魔族會快速敗給仙族,因為魔君确實殺掉了很多有實力但是該死的人。

從整體實力上來說,現在的魔域是比不上仙族的。如果不是魔君的威懾,天君說不定早就朝這裏下手了。

曦言一邊控制方向一邊給墨昀介紹。

站在同一朵雲上其實是很親密的行為,一般只有帶完全不會飛的凡人,或者兩人關系十分親密的時候才會這樣做。曦言站在前頭,怕站不穩摔下去,便一只手拉了墨昀的袖子。

墨昀任她拉着,見她張望一番後,在一個巷子前停了下來。

她指着前面一處酒肆:“就在這裏,這裏的果釀超好喝的,我們之前喝過的婆娑釀就是這裏買的。”

兩人走到門口便有一個少年模樣的魔族迎了出來,行了個不太端正的禮,說道:“公主,你都好久沒來了。我娘知道公主最喜歡婆娑釀,特意給公主留着呢。”

曦言扔了一袋子魔晶過去:“替我謝謝你阿娘,阿阮,先上兩壇子果酒,剩下的我帶走。”

“公主你稍等,我馬上上酒。”被稱作“阿阮”的少年高興地進去,一轉身還能看見從衣服裏鑽出來的一條毛茸茸的棕色尾巴,一甩一甩,顯示主人的好心情。

墨昀看了眼,應該是妖族和魔族的混種血脈。

混種血脈不管在哪個種族都不受歡迎,尤其是在妖族。因為妖族只有血脈越純才越容易覺醒血脈天賦,這些和其他種族結合生下來的孩子天生就是不受歡迎的,只是沒想到曦言和這個少年看起來關系不錯的樣子。

但墨昀随之又覺得了然。

他一直聽說魔君和曦言公主在魔族頗受尊崇,大家自然覺得是因為魔君實力強大。魔族慕強,如今神族已經紛紛隕落,魔君是如今當之無愧的六界第一,連天君都要避其鋒芒。

但是看着四周聞訊而來擠在各處拼命和曦言揮手打招呼,甚至擠在窗戶外不肯走的魔族,墨昀又覺得或許還有她自己本身的原因。

少年很快便搬了兩壇子酒進來,剩下的婆娑釀則放在旁邊,等着曦言裝進乾坤袋。

曦言将酒壇上的酒塞拿開,周圍頓時酒香四溢。

曦言拿着壇子遞到墨昀鼻子邊上:“聞一聞,是不是很香。”

墨昀點頭:“确實很香。”

“不騙你吧。”曦言先給墨昀倒了一杯,給自己也滿上,和他碰了一下,“嘗嘗?”

墨昀端起酒杯,放在嘴中嘗了一口。

先是一股淡淡的果子清香混着酒味,然後酒香逐漸濃郁,到嗓子口時已經有了醉人的味道。

“怎麽樣?”曦言看着他,眼睛發亮。

“很不錯。”

兩人邊喝邊聊,那個叫做阿阮的少年又拿了糕點和零嘴上來,就在旁邊看着,尾巴一搖一搖。

墨昀意識到曦言在魔城是真的很受歡迎,所有人看見她都臉上帶笑,曦言要是沖哪邊多看一眼,大家就要紛紛争論公主看的是誰,甚至為此吵起來。

他的指尖輕輕撚過酒杯,将心中異樣的感覺壓下,慢慢陪她品酒。

從酒肆裏出來,曦言又帶墨昀去魔城最大的集市上逛了一圈。曦言財大氣粗,只要是墨昀沒見過或者多看了幾眼的東西都會買下來,裝在一個乾坤袋裏,将乾坤袋系在了墨昀腰間。

墨昀身上飾物不多,一個是曦言送她的防身法器,一個是她剛剛給他系上的乾坤袋。

就連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曦言命人給他準備的。

這種溫柔就像細雨,無聲地滲透,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已經滲入骨血,讓人難以放棄和割舍。

從魔城出來,兩人去了魔域一座最高的山峰。山上天氣寒涼,山頂尤有落雪,一片霧氣蒙蒙,站在山頂之上,可以俯瞰大半個魔域。

曦言指着南面某個位置,“你看,那就是魔宮。”

曦言望着魔宮的位置,對墨昀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其實住在飄渺山,那時候我很久才能見我父君一面,每次見面都很匆忙,但我知道他在幹一件大事。”

“我在飄渺山住了十年,被我父君接回了魔宮,他告訴我,從今以後,那裏就是我的家。”

曦言小時候身體非常不好,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她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死去,是她父君一次次将她從生死線上拉回來,讓她健康平安活到這麽大。

甚至她覺得自己的父君會選擇去當魔君,說不定也有她的關系在。因為曦言當時的身體,除了三清盞,幾乎無藥可醫,而天君不可能輕易将三清盞交出來。

如果說她有什麽願望,就是守住自己的父君,努力留住眼前的一切。

她問墨昀:“你有沒有什麽願望。”

墨昀說:“沒有想過。”

“那現在想呢?”

墨昀回過頭來,半響後說道:“以後告訴你。”

兩人在山頂呆了一會,便準備離開了。離開之前,曦言感覺四周似乎有些寂靜得可怕,墨昀将她拉到身後,小聲道:“有埋伏。”

與此同時,九宵劍從他的手上飛出,帶着寒意朝前面劈去,幾個妖族從前面藏身的地方飛出,出現在他們面前。

面前的妖族一共六個,從氣息來看,修為至少都是大妖。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一身暗紅色衣裳的蜘蛛精,她的身材尤為纖細,發簾如蛛網一般纏在額頭,看起來危險至極。

蜘蛛精用手指妖嬈地繞了下自己的頭發,風情萬種地說:“公主殿下,我們妖王有請,麻煩和我們走一趟吧。”

她用的是比較客氣的語氣,但是透漏出來的意思卻是不容拒絕。幾個妖擋在兩人前面,明顯是不打算放他們離開。

曦言從墨昀身後出來,将他擋在了後面,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敢來魔域撒野,是不打算活着走出魔域了嗎?”

“哎呦,小公主,那我可太害怕了。”蜘蛛精呵呵笑了兩聲,突然話鋒一轉,“小公主不會還不知道吧,魔族的頂梁柱,你的父君,怕是活不久了。”

“你們魔族除了魔君和四個護法,其他不都是廢物嗎?”

曦言的拳頭頓時一緊:“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小公主真的不知道嗎?要不是我們得到确切的消息,我們也不敢來魔域冒險呀。”蜘蛛精仰頭大笑,笑夠了才說道,“不過呢,公主殿下請放心,我們只是邀請你去妖庭做客,順便讓魔君把我們王上的侄孫還回來罷了,不會傷害你的。”

他們想要曜月。

魔宮只有曜月一個妖族,她口中那個王上的侄孫只可能是曜月。

“你做夢。”曦言說道。

蜘蛛精的眼神陡然危險:“看來公主是不配合了。”

戰勢已經一觸即發,墨昀攔在曦言前面:“我攔住他們,你先走。”

“一起。”曦言說道。

曦言不可能将雲白扔在這裏自己逃走。他們不敢殺她,但不一定不會殺雲白。

雲白還是真仙,這些妖族修為最低都是大妖,而且有六個,雲白根本不是對手。不管是一起離開還是留下,他只有和她呆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事實上,她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朝魔宮傳了信,只要拖一拖時間,很快會有人來接他們。

蜘蛛精似乎猜到了曦言的心思,笑眯眯地說道:“公主不會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吧。”

她故意将聲音拖得很長,欠扁地說道:“不會哦~~”

曦言面色一變,她擡頭,發現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灰色蛛絲網。

這張蛛絲網下,所有能對外聯絡的術法都仿佛失效了一般,消息根本傳不出去,這也是蜘蛛精覺醒的血脈天賦之一。

曦言拿出光影石,然而不管她怎麽動作,光影石都毫無反應,就連她想發信號彈,也在升空之前被這張蛛網截住,然後吸收了。

對方有備而來,自然不會給她求救的機會。

蜘蛛精得意地笑了聲:“小公主,動起手來容易受傷,不如束手就擒呢。”

“你休想。”

曦言面色凝重。

她沒想到妖族竟然膽子大到敢到魔域來劫她。

“小公主不配合的話,我們就只能暫時委屈你了。”

蜘蛛精說着,一邊出手如電,蛛絲密密麻麻地朝曦言這邊網了過來。

墨昀攔在前面,九宵劍迅速變大,朝蛛絲斬去,順着蛛絲直取蜘蛛精要害。

蜘蛛精原本并沒有将墨昀放在心上,畢竟看骨齡,兩個都是小崽子,随便就帶走了,直到九宵劍的劍鋒一路往前差點劃破她的喉嚨,她才正色起來,驚道:“你是誰?”

如果當初他們好好審問去劫過曜月的蝙蝠精,也不至于不知道墨昀的身份。可惜蝙蝠精當日從墨昀手上逃走,剛回妖庭,便被向來和自己不對付的熊妖上了幾句眼藥,被嗜殺的妖王以辦事不利直接殺了,以至于他們壓根不知道墨昀的事情。

墨昀的修為也是上仙,而且他是劍修,經常越級作戰,非常難纏。

交上手後,他們才發現墨昀非常難對付。本以為幾招就能拿下,結果他們六個妖族一起上,過了數十招,對方竟然還沒倒下。

曦言催動法術,喚出了龍魂,朝着空中的蛛網咬去,然而被咬到的地方馬上就會被修補,這張網就像水波一樣,不管怎麽咬,它都不會破。

除非,殺了蜘蛛精。

這幾個妖族修為最低都是大妖,幾萬年的修為,蜘蛛精更是覺醒了血脈天賦的妖族,她的蛛網能将敵人包圍其中,并且随時放出蛛絲幫助隊伍輔助作戰,防不勝防。

光靠她和雲白根本沒有勝算。

曦言的修為相比其他人太低,操縱龍魂很快就有點力不從心。墨昀擋在她前面,承受了絕大部分的攻擊。

這時,曦言突然聽到了旁邊一聲極輕的悶哼,雖然極力壓制住了。曦言瞬間看了過去,看到墨昀嘴角溢出的血絲,心中一瞬間氣極怒極。

其他大妖都是上萬年修為,而且六個圍攻一個,曦言根本幫不上多少忙。他們對曦言可能還有所收斂,不敢傷她,對雲白卻全部都是下死手。

簡直欺人太甚。

不能再這麽拖下去了。

曦言看準時機,在熊妖再一次攻擊過來時,放棄了任何術法的抵抗,直接沖着熊妖沖了過去。

熊妖也吓了一大跳,雖然他們奉命來抓曦言,但是妖王給的命令是将人請回去,好好招待,不能讓曦言受傷。為此不惜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天羅蜘蛛。

他們的目的不過是用曦言換回原本就屬于他們妖族的曜月,并且試探魔君的病情。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魔君的身體早在幾百年前就出了問題,如今不過是在茍延殘喘。在這種情況下,魔君不太可能為了一個外族人和他們妖族大動幹戈,最後的可能就是放棄曜月。

而且這次,仙族也會站在他們這一邊,他們才敢這麽來試探。

但他們并不敢真的徹底惹怒魔君,誰也不知道一個瘋了的魔君能做出什麽。只要魔君還有一口氣在,就沒人敢去踩魔君的底線。

然而,這時候想再收招已經來不及了。

曦言的動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一招若結結實實打在曦言身上,曦言……必死無疑。

曦言自然不是來尋死的。她的眉心有一道晏回神君的魂印,若她遇到危及生命的險境,魂印會被觸發。晏回神君作為現今六界最有資歷的老神君,擋下這麽一招自然不在話下。同時,這裏發生的一切也會被晏回神君的本體知曉。

這樣,消息就傳出去了。

這裏和魔宮離得并不算太遠,他們只要再堅持一會就能等到魔宮的救兵。

這是曦言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

在曦言徹底撞上熊妖的風刃掌之前,一道身影幾乎是瞬移過來擋在了她前面。

兩人被熊妖的這一掌打飛出去,墨昀擋在前面,擋住了所有的攻擊,胸口幾乎被這一掌貫穿。

墨昀摔在了曦言身上,血源源不斷地從身體裏湧出。

血色染紅了曦言的眼睛,眼淚根本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她嘴唇顫抖得厲害,結結巴巴地問道:“雲、雲白……你怎麽樣……”

曦言抖着手想從乾坤袋裏拿東西,因為手抖得厲害,連着兩次都沒有成功。

“我沒事。”墨昀虛弱道。

“怎麽會沒事!”曦言終于找到了乾坤袋裏文護法拿給自己保命的乾清丹,她将丹藥喂給墨昀,看着他吃下,這才轉過身來,直接用刀子抵住了自己的脖頸,對周圍圍着的六個妖族說道:“想帶我走是嗎?”

“馬上去找一個醫倌過來,我要看到他沒事,否則我立刻自殺。你們剛剛也看到了,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

“我父君只有我一個女兒,要是我死了,你們覺得,我父君會放過你們嗎?”

幾個大妖确實被曦言這一手吓到了。他們只聽說過魔君是個瘋子,沒想到魔君的女兒也不遑多讓,剛剛竟然說尋死就尋死。他們就是劫個人而已,本來想的是埋伏起來打暈帶走,避免直接沖突,誰知道被發現了,不得不動手。

但是,他們也沒打算殺她呀。

他們來魔域本就是偷偷隐藏行蹤來的,若是此時貿然到城裏去找醫倌,時間太久不說,太容易暴露了。

兩方僵持,曦言将刀子往前送,劃破了自己的脖頸。

他們是真的被吓怕了。

瘋了,簡直是瘋了。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曦言身上,并沒有注意旁邊墨昀的變化。

他的視線觸到曦言脖頸上那抹顯眼的紅色,目光恍惚了一瞬,褐色的眸子有一瞬間變得極為淺淡,緊接着,他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種極致危險的感覺在四周蔓延,讓幾個妖族陡然生出了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曦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感覺眼皮一重,然後刀子被人奪走,倒在了墨昀的懷裏。

墨昀擡頭望過去,六個妖族頓時感覺頭皮發麻,這感覺,比在暴戾嗜殺的妖王面前還感覺可怖,幾個大妖甚至連一丁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直接被威壓壓得跪在了地上,鼻子裏流出鮮血。

只有蜘蛛精頑強地擡起了頭,哆嗦着問道:“你到底是誰?”

六界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修為如此恐怖的人,而他們妖族竟然一丁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墨昀開口,聲音比之前更沉,帶着十足迫人的威勢:“你們不配知道。”

他說完,指尖出現一抹銀色,如果曦言還醒着,就會發現這些銀色的光點竟然和星月優昙幾乎一模一樣。

他擡起手,銀色的光點漫天飛舞,空中一陣輕柔的微風拂過,幾個妖族已經在天地間化為了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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