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關于理事長的生日
“你準備送我什麽?”
國滿看着從獲,認真的眼裏帶着一絲壞壞的期待,似乎等着從獲的窘迫。
也是了,以國滿對從獲的了解,她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個話題意味着什麽,只是有意而為之,自然有特別的意思。
從獲絞盡腦汁,在短時間內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末了,只好厚着臉皮問:“你想要什麽?”
提了這麽個問題,無論國滿給了什麽樣的答案,從獲都不好再推托。一個不好,只怕得有幾天臉色可看,更嚴重點,可就不好說了。
要是國滿還有點良心的話,總不至于叫從獲下不了臺——從獲是懷着這種僥幸的。
“你好好想想。”
國滿一副“我很期待”的樣子,也沒給個明白話。既然說到這個地步,從獲也不能再繼續追問了。
之後的幾個小時,從獲沒有一點精神,既不逗貓,也不理國滿,美其名曰“思考人生”。聽到這麽個說法,身為罪魁禍首的國滿只是笑,然後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從獲愁眉苦臉,無意識地點開了新聞——就像被燙到的貓咪,跳了起來。
公開資料顯示,國滿個人的生日從未大肆操辦,偶爾不過是回應一下支持者。所以,如果不是有心關注,很可能不知道理事長國滿的生日具體是哪一天。
永生時代能夠遮掩的東西多了去,所以這些并沒有多少參考價值。生日這種東西,通常了圈子裏外互相拉攏的好工具,不至于那麽低調。
那就只有找人打聽了。
從獲很是為難,因為她在永生時代的社交圈子實在太小,認識的人屈指可數,細細說來,不過是何琂、鄭澤邑二人,勉強可以算上國注、劉銷。鑒于劉銷很少進私邸,此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國注只在游戲裏與從獲交流,用詞也非常簡單有力,幾乎沒有離開過游戲本身,且因為他是國滿親弟弟,從獲也沒好意思問。
何琂上次登門拜訪,從獲十分不快,這次要是主動示好,怎麽都覺得別扭,所以還是算了。這麽一來,就只剩下鄭澤邑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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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獲想起鄭澤邑那張帥氣的臉,又想到國滿對此人的态度,猶豫不決。
當晚,從獲翻了幾個身,就被國滿逮住。
“給我過生日,就那麽難?”
國滿這麽一問,從獲只覺得臉上發燙,半句話也沒有。
“找人詢問可不容易,不如換個思路。”國滿盯着從獲,笑的狡黠,“你把我當成什麽人?準備怎麽給我過生日。”
從“送什麽禮物”到“怎麽給國滿過生日”,從獲嘗到了陰謀的味道。她白了國滿一眼,憤憤地轉身背對着那張笑臉,也不管對方是何種反應。
國滿強忍笑意,當晚并未繼續騷擾從獲。
第二天早餐之後,從獲逐漸恢複平靜。她先是笑眯眯地送了國滿出門,戀戀不舍地招了個手,轉身就回去抱着喵喵一頓搓揉。
死胖子喵喵皮毛油光水亮,長出來的肉捏起來也軟,加上脾氣好好的,怎麽捏她也不生氣,可謂解悶的好家夥。
“喵——喵——”
喵喵下巴貼着從獲的手,胡子輕輕抖動。從獲見了,忍不住輕輕揪着喵喵的胡子,輕輕吹了口氣。喵喵半眯着眼,腦袋順着胡子轉動,又乖又可愛。
“死胖子。”
從獲忽然變了臉色,放開胡子,拍了喵喵尾巴一下。喵喵大驚失色,仰頭看着從獲,眼裏除了震驚,還有一絲疑惑,翹起來的小胡子動了動。
“喵——”
過了幾秒,喵喵眨眨眼,讨好地叫了一聲。
從獲盯着喵喵看了許久,心想:要是國滿這樣好拿捏就好辦了。
國滿怎麽就不是一只貓呢?
“喵——”
由于從獲沒有及時回應喵喵,喵喵立起身子,眼巴巴地看着從獲,滿臉的委屈。
“唉——”
從獲長嘆一番,揪着喵喵搓揉一番,這不過是暫時擺脫困境的辦法,終究不能沉迷下去——國滿生日到底怎麽辦!
喵喵大約察覺到了主人的痛苦,叼着小肉幹,老老實實躲到角落裏舔毛。
從獲仔細回想起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國滿絕不是那種沒人幫着過生日的人,這次非要這麽做,像是在試探她的态度(逼着從獲從言語到行動承認二人的關系,并主動為之謀劃)。不論怎樣,從獲得給出正面回應。
許甬的社交賬號非常活躍,從獲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她忽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确定了國滿生日的具體日期,從獲向國滿表示:要留點神秘感,一切由她操辦。
國滿欣然答應。
鑒于所剩時日不多,需加緊籌備。從獲從國滿那裏得到一筆豐厚的活動經費,和自由出入國滿私邸的權力(盡管國滿從前承諾過,這卻是第一次實現)。
劉銷負責從獲的安全,明裏暗裏的警衛肯定不少。從獲自己悄悄觀察着,假裝跟劉銷炫耀:“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吧?”
劉銷露出恭維的笑容,此外并無更多的話。
從獲本想套出點什麽,結果還是太天真。她已經散去等死的頹廢,現在全力謀劃一件事,沒人襯托可真是難受。
更要緊的是,不搞清楚警衛人員的分布情況,從獲就不敢輕易做什麽。冒險是其次,辦不成自取其辱,未免難受。
同時,為了烘托氣氛,從獲先後向鄭澤邑、何琂、國注三人透了點風聲,表示給國滿過生日壓力很大。這三個人的反應也很奇怪。
鄭澤邑聞言,發出了标志性的笑容,然後鼓勵從獲好好幹(傻子都能聽說這話裏的揶揄),繼而笑的不可抑制。
何琂猶豫了幾秒,慢慢地說“是件大事”,然後就沒有了。她之後的表現就像完全不知道這事。
國注幾乎不跟從獲談論游戲以外的話題,這次從獲開了頭,國注只是表示已經知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從獲只覺得背脊發涼,難道國滿的生日有特別的含義?
事到如今,她是騎虎難下,總不能打退堂鼓吧?
所以,那天晚上,她很小心翼翼地問國滿:“以前,你是怎麽過生日的?”
不能直接問,那就聽聽言外之意,看看國滿是怎麽個反應。
“現在才想起來,未免晚了。”國滿是在笑,從獲只覺得這笑容瘆得慌。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從獲表現地十分羞愧震驚外加一點恐懼,她也想過,就算國滿的生日有特殊的含義,恐怕也只是少數的圈內人知道,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國滿也會走各程序,否則不會有消息流出去。
“沒有。”國滿笑着安撫從獲,輕輕說:“也沒什麽,就算不喜歡過生日。”
她頓了頓,盯着從獲,笑了又笑,“因為有你,忽然想試試。”
從獲暗道不好,看來果然是有些說法的,就是她太大意了。她回憶起國滿在五聲島的事跡,那時候就從未聽國滿提到半句生日的事,可憐她一時遲鈍,竟然又掉進圈套裏。
“換個人,你不肯嗎?”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從獲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倒有幾分賭氣的意思。
國滿順着從獲的頭發,眼神晦暗不定,末了,淡淡地說:“我不想換人。”
怎麽又是這種說辭?從獲心下不悅,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低眉垂首,輕聲說:“我怕辦不好。”
這句話倒有幾分真心實意。
“除了我,誰敢說什麽?”
國滿來了這麽一句,從獲有種吃了定心丸的感覺。現下,從獲最需要的就是國滿的信任,這一點絕不能少了。
說了些有的沒的,再加上一些籌備過程中的問題,從獲想要打消國滿的疑慮,哪怕是暫時的也好。劉銷跟在從獲身邊,想來國滿不止這一個耳目,定然知道許多細節。
“也不用請誰,就咱們兩個人。”
國滿拉着從獲的手,含情脈脈,眼底似乎是無盡的信任。
從獲心裏咯噔一下,她并不好受。
因為基因突變的事,國滿特意給從獲備了藥,說是感覺不适,可以救一下急。從獲初時還說,她怎麽知道是正常的患病還說基因突變帶來的後遺症,也就沒太在意。這會子,胸口越發堵的慌。
“怎麽了?”
國滿關切地問了起來,她對從獲的變化越發警覺,大約“基因突變”的後果的确十分嚴重。
“只是有點不舒服。”
從獲說完這句話,意識開始模糊,她自己也怕了。
國滿雖然面上鎮定,眼底卻是焦慮,她急急拿了備用的藥給從獲服下,從獲喊了一句“苦”,然後就漸漸恢複過來。
“這是什麽藥?”
也不知是多麽厲害的藥,居然立竿見影,從獲擔憂副作用太大,先被害死就不好了。
“試驗期的東西,沒個正經名字。”
國滿在敷衍從獲。
從獲看了一眼國滿,默默地接過國滿手裏的糖水,一飲而盡。
這種“苦”味,簡直沉到心底去了。
“好苦。”
從獲再次感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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