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酒醒之後
從獲喝了點所謂“醒酒”的茶,覺得舒服多了。她走到客廳,喵喵激動地撲了過來,還好被國滿喝住了。
本以為昨天之後就見不到喵喵了,誰知到了今天一切如舊,也不知是喜是憂。從獲定定地看着喵喵,神情複雜。
喵喵本來已經到了從獲腳邊上,這會子略後退幾分,仰起小腦袋,打量着主人,正好看到主人也在打量她,不由輕輕“喵嗚”一聲,那聲音極其綿軟柔長。
國滿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一人一貓,忽彎下腰将喵喵拎起,轉身就放到外邊去,順便叮囑一句:“去外邊曬太陽,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
喵喵委屈巴巴地坐在外邊,敢怒不敢言,這陰沉的天氣,不下雨就是好事了,怎麽還會有太陽?
從獲離的遠,沒聽清國滿在外邊說了什麽,只是知道喵喵很乖很老實,也沒什麽好擔憂的,就等着國滿回來問她外邊的局勢。
說起這個,國滿面色凝重。
昨日那一波襲擊不可謂不突然,因為動用了“致命武器”。對于知情者來說,自然知道這不過是最後一枚能投入實戰的“致命武器”,沒什麽好怕的,不過因此質疑一下情報部門和研究一下對方的動機是必要的。而對于普通民衆而言,事情可不是這樣的。
在往日的宣傳裏,西海岸國家聯盟的普通民衆知道近地聯軍政府有“致命武器”,但不知詳情,雖然也有些小道消息,到底不如官方的話來的權威。那日對聯軍營地使用“致命武器”,已經是刺激的民衆,不過這時候有着正義一方的心理,斷不能輕易低頭,且在那之後,近地聯軍政府沒有頻繁使用“致命武器”,人心因此漸漸安定下來。這一回,算是徹底打破寧靜了。
西海岸國家聯盟各派紛紛出來表态。首先,理事長國滿表示,使用“致命武器”違背國際法威脅人類生存,是不可原諒的,近地聯軍政府必須付出代價。鑒于只有少數人知道“致命武器”已經從近地聯軍政府轉移到“無國籍者”組織手裏,近地聯軍政府這個鍋是背定了。
軍方高級将領召開新聞發布會,表示擁護理事長的決定。在這種情況下,最高執政徐守烨也不能搞綏靖政策了,于是他發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說,從道德的制高點抨擊了近地聯軍政府的“卑劣行為”,表示作惡者必須付出代價。
作為徐守烨的對頭,在這種大事上,崔致用也不能跟人家唱反調,反而是要表現得更加積極。于是,崔致用領着議會一大群議員發表聲明聲讨近地聯軍政府,同時上書理事會,請求理事會“裁決”。
對于小民來說,上層高調的表态确實有安撫人心和發洩憤怒的作用,只是這種半空頭支票不能持續太久,畢竟傷亡永遠都是血淋淋的,比慷慨激昂的言語更震撼人心。
而在國際上,雖然也有不少幸災樂禍的,但是看到“致命武器”帶來的慘烈結果,還是會在道義上譴責近地聯軍政府。就算是之前已經動搖的那幾個,也不好在此時此刻說些軟話。這樣一來,近地聯軍政府在輿論上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
除了氣勢洶洶的輿論,還有發了狠的聯軍(主要是西海岸國家聯盟派出的部隊),大約是“哀兵必勝”,從昨天到今天,聯軍表現神勇,直接攻進近地聯首都,拿下了具有象征意義的最高執政府和議會大廈,該國軍政府領導人不知所蹤。
這無疑是個安撫人心的大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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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從獲難掩驚訝,在她印象中,近地聯軍政府雖然不怎麽得人心,且昏招頻出,然而有鮮明的對比在,總還有些道義上的光環,怎麽這一打就散了?
國滿面色凜然,淡淡地說:“以後要打巷戰了。”
從獲恍然大悟,原來并不是真正的勝利,只不過是轉入無止境的巷戰罷了。在這種情況下,最适合各方勢力的崛起和博弈。她不由想到了許甬,這小子不知道有沒有收到她的消息。
“致命武器的殺傷範圍,也就這麽一點?”從獲忽然想到這個問題,急急地問了出來,昨天在山上看到那一層層氣浪,比想象中的要差一點。
“這次攻擊,本來就是有意的。”
國滿說,“致命武器”襲擊的地方,是西海岸國家聯盟軍事部門的重地,顯然是經過多方考慮的。而軍事部門有所準備,已經将損失降到了最低。
從獲掂量着國滿的話,想來這麽多年過去,私底下研究“致命武器”的聯盟國家不少,西海岸國家聯盟作為說的上話的老大,不可能沒有防備。說個大膽的猜測,說不定人家已經有了全套的反制措施,這次襲擊不過是做給人看的。
然而,國滿昨天的反應,倒不像全是假的。從獲想着自己要是跑了出去,定然麻煩不斷,倒不如多問點有用的,于是就問國滿:“你們是不是早有準備?”
這話是廢話。
“居安思危。”這是國滿的回答,她說的很明白,從獲不能追着問細節了。
“你的生日——”從獲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想來國滿應該不會不在意,若是要補上,也得費些心思。
“你感覺怎麽樣?”國滿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這麽問了一句。
從獲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我——很好——”
“我們出去吃東西。”
國滿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尤其是逛街吃飯這種事。從獲傻傻一笑,覺得喵喵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