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有靠山 篩選下來,只有三人能夠……
篩選下來,只有三人能夠留下。
皇後娘娘自己也準備了幾個小太監前去競選的,江悅是江公公的幹兒子,也是皇後娘娘最想針對的人。
一旦江悅落選,皇後娘娘手上之人能競選上的幾率就大一些。
這個事情,若是換做以前,江悅指定是怕得不行,會第一時間跑去找江公公,把這個事情告訴他。
現在,江悅不想這麽做了。
因為,皇後娘娘要做的事情,也是她想做的事情。
“桃子姐姐辛苦了,您稍等一會兒,奴才收拾收拾就同你去見皇後娘娘。”
十六歲的江悅,聲音清脆得如同樹枝上歡唱着的喜鵲,聽着很是舒心。
若非她從小在這皇宮裏長大,只怕這女子的身份早就被旁人發現了去。
桃子聽着江悅的聲音,瞧着江悅那一張細致豔麗的小臉,臉蛋微微泛着粉紅色。
她心中想着,如此絕色好看之人,卻是一個太監,實在是可惜了。
若不是太監,她願意跟這個小太監深交。
江悅自然不知曉桃子心中所想,她在自己的住處收拾一番,整理妥當之後,便跟桃子一起去了皇後娘娘的寝宮。
皇後所住的翊坤宮,是整個皇宮中,除了雲景天的太和殿之外,最氣派的地方。
進了宮門,是一路盛開的桃花樹。
那桃樹一棵并着另外一棵,沿着道路的兩側,蜿蜒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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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樹底下,是一片一片色澤豔麗的花朵。那些花兒,有紅色,有白色,有黃色,每一朵極盡富态。
江悅叫不出那些花兒的名字。順着彎彎曲曲的回廊,江悅随着桃子一路前行。
大約行走了一刻鐘,她們終于是在一座殿門前停下。
“你且在這裏侯着,我去裏邊禀報。”
江悅在外邊等候了一會兒,沒多久桃子就出來了。
“你且同我進來,娘娘正準備用膳,你來了正好,娘娘要你去服侍皇上用膳呢。”
“娘娘說了,你是江公公的幹兒子,對于如何侍候皇上用膳一事,你應該是最在行的。”
“你且好好侍候着,若是侍候得好了,指定是少不了賞賜的。”
到了自己的地盤,桃子同江悅說話之時,比之前要高傲一些。
江悅上輩子活了八十歲,早已經看盡這宮中百态,自然是不會因為桃子的這丁點變化,而滋生不滿的情緒來。
進了殿門,沒一會兒,江悅就聽到慕婉清那故作嬌柔的聲音:
“皇上,您已經好幾日沒有來臣妾這裏了,今日過來,怎麽不提前知會臣妾一聲?臣妾也好多準備一些飯菜。”
“皇上,快些請坐吧,臣妾宮裏的飯菜是簡陋一些,卻也是臣妾每日都吃的,皇上嘗嘗,看味道如何。”
慕婉清是宰相之女,模樣俏麗,體态婀娜多姿,是京城中一等一的美人。
受先皇封賞,慕婉清嫁給雲景天,便榮登皇後寶座。
只是,進宮幾年,至今她未有身孕。
不僅慕婉清沒有懷有身孕,後宮的其他妃嫔,也沒有一人懷有皇上的子嗣。
江悅走進內殿,一眼就瞧見站立在殿堂中的雲景天。
十八歲的雲景天,一身氣息驕貴冷矜,容顏絕色出塵。
一對眉眼兒,又黑又濃,如同那出鞘的利劍,絕色的同時讓人望而生畏。
隔了一輩子,江悅再次見到雲景天,兩腿兒依舊發軟。
她低着腦袋,下跪磕頭,腦袋敲擊在地板之上,沉沉作響。
對于雲景天,江悅依舊從心底深處感到畏懼。
即便,他才十八,她已九十六。
“平身。”
他開了口,聲音清淡冷沉,中間半點情緒都沒有。
江悅低着腦袋起身,不經意間對上邊上江公公的視線。
江公公顯然是不知道江悅會出現在這裏,滄桑的眼底,帶着濃濃的焦慮。
“小江子是江公公的幹兒子,日後指定也是要侍候皇上的。臣妾擅自做主,将小江子叫過來服侍,皇上不會介意的吧?”
說着,慕婉清輕柔的笑了笑,眼底柔和得能滴出露水來。
雲景天沒有什麽表情,坐下之後,江悅見他輕微的點點頭,便知曉他的意思了。
上輩子侍候雲景天幾十年,一直到她晚年行動不便,這才能安享晚年。對雲景天的一舉一動,江悅再熟悉不過。
侍候皇上用膳,不過是布碗布筷布菜。
皇上想吃什麽,眼神兒掃那道菜,侍候的人便添一口到皇上面前的小碗裏面。
用膳完畢,還要給主子端漱口水,遞擦嘴用的帕子與擦手用的帕子。
這份活兒,倒是不難。難的是要仔細的撲捉主子的眼神,添哪一道菜不能出差錯。
還有便是,不能慌,不能亂,手腳不能抖。
初始見到雲景天,江悅慌亂不已。站立到邊上,見着自己熟悉的工作,她心中倒是鎮靜下來了。
活了兩輩子的人,總不能時刻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子吓着。
那股子勁兒過去了,倒是沒有什麽好怕了。
屋內青煙袅袅,香氣四溢,江悅十分麻利的給雲景天布碗布筷。
皇後身邊的近身宮女,給慕婉清布碗布筷的同時,微微擡眼皮子瞧江悅。
見江悅動作熟練麻利,心中很是不滿,卻因主子在場不好多說什麽,只能把心中的不快壓下去。
慕婉清自然也是瞧見江悅那挑不出任何錯處的動作,下意識的多看江悅一眼,卻是發現,這小公公模樣實在絕色。
一張小嘴紅潤如同樹枝上的桃花,即便是微微抿着,也是芳華無限。
此人,終究是留不得。
慕婉清心中有計較,臉上卻沒有半點異常,笑意盈盈的同雲景天說話,看不出她有任何不喜。
“啪嗒!”
一陣輕微掉落的聲音響起,瞬間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內。
身後的江公公,瞧見雲景天胸前淡紫色衣裳上的幾滴油漬,噗通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上饒命,小江子是第一次見這麽大的場合,事先沒有任何準備,手忙腳亂,沖撞了皇上,還請皇上饒了他一條小命。
淡黃為底色,精繡着龍鳳呈祥染着夕陽光輝的桌布上,一塊肥瘦分明的五花肉精準的蓋在那鳳凰的腦袋之上。
頂着鳳冠的鳳凰,上面的鳳冠瞬間被一塊五花肉所取代,與邊上的那條威嚴的龍相比,滑稽至極。
慕婉清臉上的神色瞬間就變了。
她一臉陰郁的盯着江悅:“來人,把她拖下去,杖斃!”
用一塊肉來玷污桌子上面的鳳凰,就好比當着雲景天的面,嘲諷慕婉清這個皇後。
江悅心中想着,只要稍微出一點差錯,日後便不用服侍雲景天。
于是,給雲景天布菜之時,她的手稍微抖了那麽一下。可誰想,好巧不巧的,手上的五花肉居然蓋在桌布上那只鳳凰的腦袋上邊。
事情比江悅預料的嚴重。
她本想着,手抖一下,最多只是挨幾頓板子,卻是沒有想到,慕婉清直接下令将她杖斃。
這事與前世有些出入。
皇後宮內幾個小太監,呼啦啦的跑過來,一把将江悅架起來。
江公公見此,連忙繼續求情:“皇上,江悅年紀尚小,很多事情不懂,奴才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奴才求皇上饒了江悅一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雲景天并非濫殺無辜之人,江公公多次求情,雲景天終于是微微擡起眼皮子瞧江悅。
眼前的小公公,面容稚嫩,一雙眼睛幹淨得不染一絲絲雜質。
雲景天又瞧了眼掉在桌面的那塊肉,眼神微微動了動,終于是開口說話了:“杖斃過于嚴重,杖責二十以示懲戒。”
江公公聞言,狠狠的松一口氣。
杖責二十,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畢竟,江悅這一次,可是用一塊五花肉來嘲笑慕婉清了。
江悅很快就被拖下去杖責了。
慕婉清心中不愉快,卻是不敢對雲景天說半句不是。
她想繼續同雲景天用膳,雲景天則在此時站起來。
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的倪着慕婉清,一身氣息冷若寒冬裏的風。
慕婉清見此,連忙站起來,微微低着眉眼,對着雲景天道:“皇上,您不同臣妾用膳了嗎?”
雲景天淡淡的嗯一聲,眼睛又掃了一眼那塊五花肉,然後轉身大步走出慕婉清的寝宮。
木板子,狠狠的抽打在江悅的臀部,疼得她眼淚都冒出來了。
雲景天從邊上的小道經過,恰巧瞧見桃花之下,幾個宮人用力的摁着江悅,後邊的人舉着板杖,一下一下的抽打江悅的身上。
片片桃花,随風飄落,飄到了江悅的身上。
雲景天不過停留片刻,便擡步離開了。
緊跟在後邊的江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便緊緊的跟在雲景天身後。
此刻,江公公抽不開身。
江悅被人擡回自己住的屋子,同住的幾個小太監,聽到江悅虛弱無比的趴在小榻上,一個個的唏噓不已。
在宮內當值,挨板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江悅此時挨了板子,倒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小林子準備留下來給江悅上藥,被江悅拒絕了。
吩咐小林子出去後把房門拉上,之後,江悅艱難的從自己的臀部,抽出一層厚厚的衣物。
還好,她事先有準備,否則就真的去了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