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受了處置 雲景天不在,旁邊又沒有……

雲景天不在,旁邊又沒有人觀看,江悅玩起來的時候放的開許多。

“哈哈哈,我投一根給你瞧瞧,指定是不輸你的。”

壺鼎擺好沒一會兒功夫,江悅便拿着箭羽開始投壺了。

她投壺的功夫極好,一投一個準。

寧遠臣瞧見江悅投壺透得好,倒是沒有一點點不悅得情緒。兩女人在這邊玩了一刻鐘,江悅正高興得沒鼻子沒眼睛之時,雲景天出現了。

陽光正好,雲景天突然出現,好似在這一片天地撒上了一層冰霜,江悅覺着周身涼得凍頭骨。

當下,她臉上的笑意沒了,舉手投足之間那一股子歡樂勁也是在片刻間消失,整個人瞬間變得規矩:“奴才參見皇上。”

她低着腦袋,兩手緊張的拽着手上的幾根箭羽。不遠處的那只壺鼎裏面,幾只箭羽插在裏邊,瞧着有些孤單。

雲景天站定,兩眼定定的瞧着她,眉眼之間,清貴薄涼,威嚴冷肅。一身月牙金線龍紋長袍,勾勒出精瘦有勁兒的腰身。江悅這會兒好似做錯事兒,腦袋埋得低低的,額頭上邊隐約間有汗珠子滲透。

她心中是懼怕雲景天的,同時還有一絲絲不甘願。

早些時候她便不想侍候雲景天,如今侍候了之後,幾乎是半點自由都沒有。并非雲景天管束她有多嚴,而是她自己總覺着,離開雲景天半會兒功夫,就好似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一般。

寧遠臣是不懼怕雲景天的,瞧見雲景天過來,他熱絡的同雲景天誇江悅的技術有多好。

“皇上,您果然是了得,您自己投壺厲害便算了,如今還将這投壺的方法教會給這個小太監,着實是不公平。您也得教教微臣才是。”

江悅低着腦袋慢慢的退到邊上,聽着寧遠臣的一番話,她只想着快些找個地縫鑽進去。投壺的游戲并非雲景天教她。上一世她活了八十歲,對投壺這項游戲,耳濡目染之下便會一些,自然不是寧遠臣這十來歲的孩童所能比的。

雲景天将他的兩只手攏在寬大的袖袍之中,瞧着江悅已經退到角落裏邊,他黑眸幽亮,臉色微緩。

幾步走至江悅身前,他伸手将江悅手上的幾根箭羽拿了過來:“朕倒是不曾想,你居然有這般功夫,投壺戲耍之事,居然越過了寧國公府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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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悅不知雲景天話中之意,低着腦袋低低的道:“承蒙皇上贊賞,奴才也就只有這項戲耍之活能上得了臺面。”

聲音雖小,話語卻是不卑不吭的。

雲景天瞧着江悅一會兒,讓她擡起頭來。江悅不敢擡頭,悄聲的說着與天子對視,是要遭天譴之類的話語。

寧遠臣聽罷,便忍不住大笑出聲,還嘲笑雲景天欺負一個小太監,将人吓人這樣。

江悅倒也不是被雲景天吓着,她只是單純的害怕雲景天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之氣,再者,同小林子小張子比起來,她倒是冷靜許多。

雲景天不喜江悅這唯唯諾諾輕聲細語的樣兒,腦中浮現出她之前笑得沒鼻子沒眼睛的樣兒,他貌似還是喜歡的。

“朕同你玩。”

雲景天不知作何感想,肯屈身與一小太監玩耍。

江悅自然是不願意的,她低着腦袋,說來句:“奴才……奴才內急,想上茅房。”

她也不好直說自己不願同雲景天投壺,便以尿遁為借口,想借着這個機會躲過這一截。

說罷,正想着快些離開,誰知雲景天突然走過來,提着她的衣領,往那投壺之處走去。

雲景天個子很高,拎着江悅如此嬌小的個兒,好似拎着一只小雞仔,江悅連個踢腿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江悅心中虛得緊,默默的被雲景天提着,等到她兩腳站穩在地,手上也多出一把箭羽。

寧遠臣臉上笑容燦爛,笑呵呵的同江悅說,他來當判官。說罷,居然是一臉認真的站到側邊,開始認真分發箭羽給雲景天。

雲景天瞧一眼江悅垂頭喪氣的模樣,心中倒是順暢了一些。

江悅先開始投壺,她心中想着,要不要讓着點雲景天。反複想了一會兒,她覺着不用讓,因為她拼盡全力,也是贏不了雲景天的。

這麽想通之後,江悅認真的投箭,只要是能進的箭羽,她都用心思的去投了。

反倒是雲景天那邊,他投了數根,居然只進兩根。江悅瞧着情況不對,想着不能讓九五至尊的皇上丢了顏面,于是故意投不進。

她故意投不進便故意投不進,誰知雲景天也投不進。十根箭羽全都投完之後,結果可想而知,江悅贏了。

她投進了五根箭羽,雲景天只投進了兩根。如此結果,江悅尴尬至死,這雲景天貌似不按常理出牌,上次同寧遠臣投壺之時,他還是全部投進了。如今怎麽只投進兩根?

“皇上,奴才能上茅房了嗎?”

她心中難堪,以至于不敢擡頭看雲景天,生怕自己贏了雲景天,讓他不高興了。

雲景天瞧着江悅低眉順眼的模樣,眉頭緊簇。怎的?都贏了也不高興?

莫名的,雲景天不悅了。

他沉沉的嗯一聲,周身的氣息壓抑許多。

江悅得到雲景天的首肯,幾乎是逃一般的跑了。後邊的寧遠臣瞧見江悅跑得極快,眼中的神色越發的明亮。他走至雲景天身側,一臉好奇的問:“你都對他做的什麽?為何我總覺着他有些害羞?”

雲景天一出現,江悅就低着腦袋,甚至連投壺贏了,也不高興。

這分明就是害羞。

雲景天不說話,轉身要走,寧遠臣卻是将他拉住,說要同他比賽投壺。

同江悅投壺之時,雲景天只投中了兩只箭羽,指定是今日沒有發揮出來。寧遠臣多次輸給雲景天,便想着趁着這個時候好好的贏一把。

雲景天的心情顯然不太好,奈何寧遠臣一直無視。

被寧遠臣拉着,雲景天便随着他去投了壺。

十根箭羽攏成一把,雲景天瞧都沒瞧那壺鼎,随手一仍,十支箭羽居然盡數投進了壺中。

寧遠臣瞠目結舌,手上拿着的箭羽,投也不是,不投也不是。

“皇上,您……您欺負人。”

這明顯是與寧遠臣有偏見了。

雲景天微微擡着下巴,一臉冷傲的瞧着寧遠臣:“你想同朕搶人,朕便欺負你。”

說完,雲景天走了。寧遠臣站在原地,一臉淩亂。這是啥意思?他何時搶雲景天的人了?

瞧着雲景天離去的背影,寧遠臣很是冤枉。他是看中江悅了,卻并沒有将人搶走啊。今日他不是沒提要人的事兒?

江悅匆匆離開,想找一個僻靜的地兒,打算好好安撫自己劇烈跳動個不停的心髒,卻是在路上遇到了慕婉清。

周邊就這麽一小條道兒,慕婉清在一衆宮女的簇擁下出現,江悅無路可退,便只能跪到一邊,等待慕婉清過去。

卻是不曾想,慕婉清在經過江悅跟前之時,駐足停了下來。

一幫人站在自己面前,江悅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便對着慕婉清磕頭行大禮:“奴才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剛剛落下,誰知慕婉清身側的小安子居然突然走過來,沖着江悅的胸膛狠狠的踹一腳。江悅身子單薄,弱不經風的,怎守得住如此重擊?整個身子被踹得連滾好幾圈,直到撞在了後邊的樹幹上,這才停下來。

江悅胸膛處疼痛難忍,臉色蒼白,站都站不起來。

“娘娘乃大周國國母,你這麽一個小小的太監敢攔住娘娘的去路?來人,掌嘴!”

小安子耀武揚威着,之後便有兩個小太監過來,對着江悅兩邊臉頰各扇幾巴掌。不過瞬間,江悅那一張精致透亮的小臉,便紅腫起來,臉上的十根手指印,更是紅得發紫。

這皇宮裏邊,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江悅身為一個小太監,沒權沒勢的,被人打了,都沒有還手的機會。

那慕婉清立在那裏,輕微的瞥一眼江悅,之後便不屑的輕哼一聲,慢步離去。那高傲又華貴的神情,分明是不屑同江悅這等小太監說話的。

好在,那慕婉清走之後,她身邊的小太監小宮女也走了。

江悅趴在地上,艱難掙紮了好一會兒,這才起得了身。她吐掉口中的血水,心中悔恨,若是自己不在這個時候跑出來,也不至于撞到慕婉清。

轉而一想,江悅又覺着不是這樣。慕婉清當衆責罰她,倒不是為了今日之事,而是她早就想處置她了。

如此模樣,江悅不好直接去太和殿找雲景天,便低着腦袋抱着肚子,艱難的回了禦庭軒。

進了屋子,剛剛擦拭好自己的身子,還未來得及上藥,小林子便過來找江悅了。

他同江悅說,皇上那裏沒有人侍候,要江悅早些過去。

隔着門,小林子看不到江悅臉上的痕跡,并不知曉江悅被慕婉清處罰了。

等小林子忙去,江悅便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這幅模樣出現在雲景天面前,只怕是會驚吓到雲景天。

要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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