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進退兩難 江公公疼江悅得緊,好不……

江公公疼江悅得緊,好不容易看到江悅一面,便将自己所有的好東西拿出來給江悅吃。

“皇上聖寵,即便幹爹不管事了,也時刻有好東西送過來。昨日是綠豆湯,再昨日是桂花酥。”

江公公一點點的給江悅數着,生怕她舍不得吃一口。

“你這身子實在單薄,禦膳房那邊也不會多準備一些吃的給你,幹爹這裏有好吃的,待會兒你全都拿回去。”

江悅眼眶通紅,拉着江紅紅的手一個勁的搖頭:“皇上聖寵,賞了孩兒好些膳食,您瞧瞧,這些膳食都是皇上未動過的,孩兒帶了過來,咱們一起吃。”

皇上心善,有吃的便賞,江公公瞧見江悅在雲景天那邊侍候得好,也就安心了。

上了年紀的人兒,身子是越發的受不住折騰,江悅同江公公了一堆肺腑之言,最後瞧見天色不早了,便借故離開。

江公公一直将江悅送到庭院外的大門口處,瞧着她離遠了,這才轉身回屋。

入了夏,便是清明了。

一年一度祭祖的日子到來,宮裏面早已經忙開了。

清明節的這一天,江悅早早起來,先是服侍雲景用了早善,再焚香沐浴,然後一同乘坐馬車,前往郊外祭祖。

郊外皇莊,專門修建了祭祖盛臺,皇家之人,必須要三跪九拜登上祭臺。

宮中陪同出行的有蕭太後、皇後,皇貴妃,以及這幾日頗為受寵的安常在。

安常在這陣子的風光無限,受了寵幸,又得到皇上的賞賜,如今還能跟随皇上一起前來祭祖,她心中覺着自己在皇宮中的地位越發的穩固。

“皇上吉祥。”

她穿了一身桃粉色的紗裙,在微風吹拂之下,蕩起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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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約約之間能夠瞧見穿在裏邊的紅色吊帶底衣。

慕婉清最喜穿的便是桃紅色,如今安常在穿着一身桃紅色衣裙出現,慕婉清的臉色瞬間就綠了。

祭祖之日穿着桃紅色衣裳,便是不敬祖宗。

奈何雲景天在此,慕婉清着實不敢越界說什麽。為了今日,慕婉清特地換上了一身白裙,以示端莊,如今卻……

美目輕掃,便瞧見雲景天身後的江悅。

江悅依舊是穿着一身紫黑色的太監服飾,頭頂帶着一頂灰黑相間的帽子,整體上看着挑不出任何差錯。

慕婉清想起前日江悅所說之話,心中着實咽不下這口氣。

“小安子,去,将那小江子叫過來,本宮有話同他說,”

小安子拱了拱腰身,應了一聲是,便悄悄的退下了。

沒一會兒,小安子就來到江悅的身側,低聲同她說皇後娘娘找他。

江悅這會兒走不開,清掃祭臺之事得雲景天親自來,她得在一旁侍候着。

“皇上這邊要侍候,你回去同皇後娘娘說,等奴才侍候了皇上,便去找娘娘。若是抽不得身,奴才便不過去了,還請娘娘息怒才是。”

這聲音不大不小,完全是沒避開雲景天的意思。

她有雲景天撐腰,自然是不會懼怕那慕婉清的。

小安子最後只能滿臉不悅的回去,之後沒多久就被慕婉清罵一頓。

頭頂上的太陽十分熾熱,江悅趁着雲景天清掃祭臺之時,找來一把油紙傘。

雲景天在那邊忙,她則站在邊上替雲景天遮傘。

安常在被雲景天冷落,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她輕咬着唇瓣,終究還是退到一邊去。

附近的野花開得極好,枝頭上挂着好幾簇嫩黃色的花兒,時不時的有一陣陣清幽的花香飄散,惹得衆人一陣心曠神怡。

“皇上,奴才替您吧,您到附近休息休息。”

江悅瞧着雲景天汗流浃背,心中有些不忍。本是天之驕子,吃喝住行都有人侍候着,如今要做這等體力活,實在不應該。

“不必。”

雲景天拿着掃帚認真的打掃着。跟來的朝臣本想着偷懶一會兒,擡頭便見雲景天不曾松懈,只能繼續跟着打掃。

前來的官眷,此時躲在一旁的樹蔭之下,旁邊有丫鬟奴仆幫着煽風倒茶水。

等雲景天帶着一幫養尊處優的朝臣将祭臺清掃幹淨,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兒了。

之後便是誦讀詩經,焚香祭祖。待衆人上香叩首完畢,燃放禮炮,這祭祖之事便完成了。

時辰不早,皇莊之內侍候的人兒,已經準備好了膳食。由于是清明祭祖之日,皇莊內準備的膳食都是素食。

待衆人各自到農舍中修整之時,江悅接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安常在被人扒了衣裳,只穿着中衣晾在庭院中受了處置。

處置她的人是慕婉清,理由便是安常在在祭祖之日,穿着桃紅色紗裙出現在如此端嚴的場合,是藐視皇權,藐視皇家列祖列宗。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不過,慕婉清本就因為安常在侍寝之事耿耿于懷,如今自然是要借題發揮了。

江悅聽着這個事情,便告知雲景天。雲景天卻是說這個事兒皇後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雲景天不幹涉這個事兒,慕婉清處置起安常在的時候,就更加的下得了手。

安常在出發之前只想着能夠穿得好看一些,能夠吸引雲景天的注意,倒是把祭祖這事給忘了,挨了幾十板子之後,安常在只剩下一口氣了,身上的衣裳染上了鮮紅的血液,顯得觸目又驚心。

回程之時,江悅從小林子那裏聽說,安常在被人擡了回去,至于傷得如何,是不知曉的。

江悅走在雲景天的馬車旁邊,瞧着路邊枝頭冒出頭的嫩綠,心中卻是安常在的事情。

只是穿了一身桃紅色的衣裳便被處罰得只剩半條命,日後她的女兒身若是不小心被識破了的話,還有活着的機會嗎?江公公好不容易将她撫養至此,若是被發覺了,江公公也難逃其就。

江悅心中有些複雜,她又想到了寧遠臣。

若是她同寧遠臣出了皇宮,再找個機會同寧遠臣道出實情,以寧遠臣的為人,估計是會幫她的吧?

馬車還在繼續前行着,江悅的思緒卻是越飄越遠。

回到皇宮之後,江悅找了個說辭,同雲景天告了一個時辰的小假,然後便匆匆去了江公公的住處。

她先是将安常在是事兒告訴江公公,江公公聽了之後并不覺得驚訝。

于是,她又将自己的打算同江公公說:“幹爹,孩兒倒不是貪生怕死,只是覺着,您将孩兒撫養至十六歲,若是有一日孩兒的身份識破,您也難逃幹系着實不應該。那寧遠臣瞧着是個好人,孩兒若是出了這皇宮,日後這條性命便是能保住,您也不必為了孩兒擔心受怕的。”

江公公疼江悅得不行,這輩子唯一的願望便是江悅能夠好好的活着。如今江悅提起寧遠臣,江公公想着這也是一個好辦法。

“那寧公子為人着實不錯,你若真的能夠跟在他身邊服侍,也是好的。不過,幹爹得提醒你一句,那寧公子若是發現了你的女兒身,想娶你過門活着是納你為妾室,你切勿不可答應。”

中間的道理,江悅也是知曉的。

服侍是一回事,迎娶過門又是一回事。身份不一樣了,受到的創傷也是不一樣了。若是進了寧國公府的高門,寧國公府豈能瞧得起她?

“孩兒自然是不會妄想那些的,幹爹放心。”

從江公公那裏回來,江公公又塞了一堆的瓜果給江悅。說這些是他托人從外面買回來的,因為是舊時,對方答應得爽快,東西買回來時還是熱乎着的。

有了江公公的話,江悅心中便安定了許多,她心裏邊想着,日後若是看到了寧遠臣,便同寧遠臣提。

如今唯一讓江悅不放心的,便是雲景天那邊。不知為何,江悅做事并不穩妥,雲景天卻是依舊願意留着她,也不知道其中緣由。

不過,這個事情江悅終究還是要同雲景天說說的,若是他心情好同意了,日後她便可高枕無憂的過上自己的小日子了。

或許是心中藏着事兒,江悅再次出現在雲景天面前的時候,心髒跳動得越發的快。

雲景天貌似察覺不到江悅此刻的心情,忙着的時候,依舊是聚精會神,絲毫不受打擾。

如此,江悅等了兩天時間,終于是又等到了寧遠臣進宮來。他似乎也是沒有放棄江悅的,瞧見江悅時,眼睛亮亮的,還拉着江悅去投壺,說是想同江悅一較高下。

江悅侍候雲景天到半,哪能随意離開?更加不能跟寧遠臣商量着出宮的事兒了。

這會兒江悅心中對寧遠臣又滋生出愧疚感來。之前他提出出宮之事,江悅一口回絕,還同雲景天表示忠心,如今她自己怕死,又想着同寧遠臣離開,終究是對不住他的。

“我去同皇上說。”

寧遠臣跑進太和殿找雲景天了,沒一會兒,他便跑回來,說成了,雲景天答應了。

這事着實出乎江悅的預料,她不知雲景天為何這麽好說話,居然同意她在值班之時跑去玩耍。

江悅也是喜歡投壺的,雲景天點頭答應了之後,她便同寧遠臣找了個寬敞的地方,擺上壺定,開始投壺。

只是,江悅不知情的是,此刻雲景天已經放下筆往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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