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身份被識破 在蘇柳橙這邊,江悅一……
在蘇柳橙這邊,江悅一般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擔心落人口實,帶來什麽禍事。
雲景天回頭看江悅,江悅便是一眼就瞧見了。她知曉他安的是什麽心思,便低下頭去,不與他對視。
蘇柳橙熱情的招待雲景天,将吃的喝的都送到雲景天的面前:“皇上,您吃些?”
雲景天不吃,也不同蘇柳橙說話。一臉沉悶的坐着,蘇柳橙便吓得大氣不敢出了。
殿內安安靜靜的,旁邊等着侍候的宮娥,一個個都低着腦袋,生怕驚到了雲景天,被他遷怒了去。
“朕聽聞,貴妃與朕身邊的小張子走得頗近,不知是不是真的?”
小張子?
蘇柳橙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小張子是蘇柳橙收買了的小太監。平日裏,小張子會給她彙報一些雲景天的情況。今日雲景天過來,一開口便是問小張子的事兒,可是把蘇柳橙吓得不輕。
“皇上怕是記錯了,臣妾與皇上身邊的小張子,哪裏走得近?平日裏,臣妾沒有什麽事兒,是不邁出這寝宮半步的。”
話語間帶着急切,顯然蘇柳橙心中是極害怕雲景天問起這個事兒。
雲景天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什麽,瞧一眼蘇柳橙,一臉生硬的起身,之後便是走出蘇柳橙的寝殿。
那些宮娥忙碌了半天,各種吃食都是準備上了,最後雲景天卻只是說上一句話便走。蘇柳橙疑惑過後,便是立刻想到那小張子了。
當下,她立刻派人去把小張子找來,一番審問之後,這才知曉前幾日小張子得罪了江悅,将江悅的衣物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
蘇柳橙臉都綠了,想起這段時日雲景天袒護江悅的事兒,便是知曉他今日過來是給江悅讨回公道的。
“你這個刁奴,現如今那江悅是你能惹的?若非你還要替皇上跑腿,今日本宮非打死你。”
蘇柳橙氣得不輕,本以為皇上今日過來是想同她敘舊的,誰能想是為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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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窩火至極,扇了小張子兩巴掌不解氣,又狠狠的踹了他兩腳,終于是将一口惡氣給發洩出來了。
思來想去,蘇柳橙認為,她不受寵的根源還是江悅。
江悅沒侍候皇上時,皇上多寵她?江悅一出現,她所有的恩寵便全沒了。
“那個小太監留不得,留不得。你且回去好好盯着,一旦那小江子出了什麽差錯,必須第一時間回禀給本宮。”
小張子也是恨江悅得不行,當下連連保證,一定會好好盯着江悅。
江悅與雲景天已經走遠了,自然是不知曉蘇柳橙在背後打的主意。
今年的第一場雪,比往年來得要早許多。
剛剛進入到冬月沒幾日,便是下起了鵝毛大雪。
江悅站在屋檐下方,瞧着天空中飄落着的大片大片的雪花,思緒又飛至她咽氣的那一日。
那一日,也是下這麽大的雪花,一朵接着一朵,即便她裹了好幾層厚實的冬衣,依舊是抵禦不了這寒冷。
可是,她是喜歡這雪白的雪花的,瞧着那些雪花自高空飄落,她體內的血液便流動得異常歡快。
站在屋檐下方許久,一直到殿內的雲景天喊她,江悅才回神來。
收回自己的思緒,她急急忙忙的進了太和殿。
殿內的雲景天,瞧見江悅走進來,便将邊上的一個暖盒遞給江悅。
暖盒裏邊裝的是滾燙的開水,外邊包裹上一層厚厚的棉絨布料,抱在手上很是暖和。
“這……”
江悅拿着那個暖手盒,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賞你的,不用謝恩了。”
他說得一臉嚴肅,眼睛卻是緊緊的盯着江悅的眼睛,仔細的觀察着她眼中的神色。
之前寧遠臣送了一個暖爐給江悅,江悅送給了江公公,至今一直沒有何種東西來暖手。
今日雲景天便親自送一個給江悅。
在外邊跑來跑去的,有一個暖手的東西抱在手上,不至于凍手。
“皇上怎的一直送奴才東西?奴才用不上這個的。”
面對雲景天,江悅依舊是下意識的自稱奴才。侍候雲景天兩輩子,她潛意識裏邊,便是有這麽一個頑固的思想,雲景天無論怎樣都是她的主子。
雲景天顯然是不太高興了,只是說了句“朕賞你,你便收着”,便不再說其他的了。
太和殿裏邊燒了好幾個火爐子,那些火爐子裏邊的炭火很足,只是站在殿內,江悅便覺得暖洋洋的。
她抱着那個暖盒,倒是沒再說什麽了。
下了雪,江悅的日子便是難熬許多。
她的小日子間隔期比較短,別人間隔一個月才來一次,她的只是間隔個二十來天便來了。
再加上來時量多又洶湧,她是日日擔心着側漏之事。
大雪紛飛的第二日,路面堆積了厚厚的積雪之時,她的小日子又無聲無息的來了。
有前幾次的經驗,江悅能不食用冷掉的東西,便不食用。即便是這樣,小日子到來,她依舊是難受得不行。
若是女子,她便可以借着身子不适在屋內休養。如今披着一身太監服,她自然是不好說自己身子不适的。
若是每月都有好幾日身子不适,旁人指定是會懷疑些什麽。
這日,那東西流得異常洶湧,江悅時不時便找了個借口回禦庭軒收拾一趟。
如此多次來回走動,雲景天那邊是沒有什麽懷疑,倒是被暗中盯着江悅不放的小張子瞧出了端倪。
他心裏邊本就看江悅不順眼,好不容易瞧見江悅異常舉動,于是便悄悄的跟上去瞧個仔細。
這麽一瞧,他終于是震驚的發現,江悅露出來的馬腳。
江悅在屋子裏半天,居然是……居然是在掏騰女子來月事所用之物。
這一發現,小張子驚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露出半點動靜。
趁着江悅不注意之時,他悄悄的跑去找蘇柳橙,将這事告知給蘇柳橙知曉。
蘇柳橙一聽,臉色變得十分的嚴肅:“你當真沒看錯?那江悅果真在屋內掏騰女子所用之物?”
江悅從小在宮裏邊長大,誰都沒質疑他是個女兒身,如今突然間聽到這個事情,蘇柳橙不敢貿然行動。
小張子拍着胸脯保證,說他沒有看錯。還說今日他已經瞧見江悅來回跑了好幾趟禦庭軒了。
蘇柳橙沉思了一會兒,便吩咐身邊的宮女太監,前去搜江悅的屋子。
一旦有證據證明江悅是個女子,江悅犯的便是欺君之罪。這欺君之罪是要砍頭的大罪,雲景天即便再怎麽袒護江悅,也不能忍受她欺君。
想着近段時間發生的種種,蘇柳橙便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除掉江悅,日後她在後宮的地位,才能安穩!
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趁着這個機會,将江悅除掉,
她身邊的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去了江悅的屋子,一番仔細翻找,果真是在江悅的屋子裏邊,發現了女子來月事時所用之物。
這事一查出了個究竟,瞬間便在皇宮裏邊傳開。
蘇柳橙拿到證據,激動得整個人都哆嗦了。
身為當事人的江悅,這會兒哪裏知曉自己栓得好好的屋子被人翻了個遍?這會兒她正在禦書房裏邊,給雲景天磨墨。
因為天氣太冷,硯臺裏邊的墨汁一下子便凝結了,時不時的江悅得拿熱水去潤一潤,讓硯臺裏邊的墨汁化開。
正忙着,小林子便急匆匆的跑進來,跪在雲景天面前說皇貴妃帶了證物過來,要同江悅對質。
江悅聽了,手上的動作狠狠的頓了頓,之後心髒便瘋狂的跳動起來。
下意識的她便看向雲景天,卻也是發現雲景天在看她。
“讓她進來。”
雲景天開了口,聲音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疏離。
很快,禦書房的門便被人打開,一陣陣寒風從外邊灌進來,冷得江悅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她瞧見蘇柳橙身邊的宮娥手上端着的東西,心髒一點點的龜裂。
那是她的私密東西。
這東西原本是不能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更是不能上得了這樣的臺面。如今卻是證明江悅欺君的證物,蘇柳橙便是管不了這麽多了。
“皇上,臣妾這麽興師動衆的前來,便是要揪出這個一直謊騙皇上的女人,望皇上恕罪。”
不等雲景天開口說什麽,蘇柳橙便是高擡着下巴,對着江悅呵斥:“大膽刁奴,還不跪下?”
事到如今,江悅知曉事情已經是瞞不住了。只是,她做夢都不曾想,這事會來得如此之快。
她同上輩子一樣,事事小心着,如今依舊被人識破了身份,只能說她命數只到今日。
當下,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将頭上的帽子一掀,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瞬間垂落。
長發披肩,流蘇垂眉,屬于女子的絕色風姿完全是露了出來,原本暗沉死氣的禦書房,好似瞬間被日月的光輝籠罩。
随蘇柳橙一同來找江悅對質的衆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亮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