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江悅不幹了 內殿

內殿。

之前看着有些困乏的蕭太後,此時坐在主位上邊,兩眼精明,神情嚴肅。

江悅暗中觀察到蕭太後的臉色,心中猜測,這一次蕭太後叫她留下,只怕是與她有孕有關系。

未站定,蕭太後便冷着一張臉輕喝:“跪下!”

江悅低着腦袋,提着裙擺,跪在了地上。

蕭太後:“你如實交代,何時勾引的皇上?何時爬上皇上的龍床?”

這話,有些重複了。

江悅低着腦袋,看着地毯上邊的那朵盛開牡丹花,回答:“臣妾從未勾引過皇上。”

“臣妾之所以會被皇上寵幸,懷了皇上的子嗣,得歸功到太後娘娘為皇上準備調養身子的參湯上邊。”

“那參湯作用極大,皇上每日一碗喝下肚,滋補過剩,又不願碰後宮的妃子,身側又只有臣妾一人侍候,事情自然而然的便發生了。”

“臣妾記得太後娘娘說過,這宮裏邊的一切事宜,皇上都做得主。皇上想做的事兒,臣妾又如何拒絕得了?”

勾引皇上,爬上皇上龍床這兩項罪名,江悅是不認的。

反正,她懷了雲景天的孩子,蕭太後就是再恨她,也不能将她如何。

這皇宮裏邊,除了她,可沒有誰有雲景天的子嗣。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緣由,都在哀家身上?”

話語裏邊,帶着濃濃的不悅。

瞧着她的臉色,似乎已經隐忍到了極致,若是江悅再說出點什麽來,估計是會背過氣去。

江悅這會兒倒是沒有那麽害怕了,她擡起頭來,看着蕭太後,“臣妾說是太後娘娘吩咐人準備給皇上的那一碗參湯作祟。那碗參湯終究不是太後娘娘從頭到尾盯着看的,中間若是加了點什麽,娘娘也不知道不是?”

這便是給蕭太後臺階下,同時又能保全自己的名聲。

蕭太後自然是生氣,但是又擔心江悅肚子裏邊的孩子,會因為她的緣故滑掉,便只能忍着心裏邊的氣,讓江悅起來。

“來人,賜坐。”

很快,便有人搬了張椅子過來,江悅先是道謝,然後才坐下。

沒一會兒,之前領着江悅進來的小宮女,又領着一個太醫進來,

那太醫先是同蕭太後行禮,之後又同江悅行禮。

“太後娘娘可有哪裏不舒适?”

那太醫問了之後,蕭太後說自己身子無恙。

朝江悅那邊示意:“江美人懷有身孕,今日請你過來,是讓你給江美人把脈,看看脈象如何。”

“是。”

很快,那太醫就給江悅把好了脈。

江悅的脈象平穩有力,胎兒更是穩得不行,只要好生調養,孩子平安降生不是問題。

蕭太後聽了太醫的話,臉色緩和了許多。

等太醫離去,蕭太後從自己的手腕上邊,退了一枚玉镯子,讓身側的宮女轉交到江悅手上。

“你懷了皇上子嗣,便是立了大功。這镯子哀家賞賜于你,日後孩子平安降生了,哀家定然會重重賞賜一翻。”

江悅拿着那镯子,眼神漸深。

蕭太後這話,意思便深了。

當下,江悅重新将镯子放到那小宮女的手裏。提着裙擺站起來,對着蕭太後微微的低着腦袋,很是認真的道:“如此貴重之物,臣妾身份低微,實在承受不起。至于孩子之事,太後娘娘大可放心,他是皇上的骨肉,也是臣妾的骨肉。不管是現在,還是将來,臣妾都會将他捧在手掌心疼愛着。”

“日後孩子降生,臣妾會好好教導他,做一個誠實善良之人。”

蕭太後的臉色,好不容易緩和了些,聽了江悅的一番話,便是又沉了下來。

“你……”正準備說些什麽時,雲景天突然間從外邊走進來。

後邊跟着個小宮女,那小宮女一家急切,顯然是雲景天不讓她進來通報的緣故。

“母後與江悅讨論何事如此熱鬧,朕倒是晚來了一步,聽不到重點了。”

雲景天大步的走到江悅身側,見她安然無恙,貌似松了一口氣。

蕭太後掃一眼雲景天,見他站在江悅身側,眼中帶有不悅。

“哀家不過是與江美人讨論些育兒之事,皇兒又何必如此擔憂?你看中的女人,哀家能動她?”

雲景天抿着唇瓣,顯然是不太滿意蕭太後的這一番話。

江悅見狀,當下笑着說道:“太後娘娘确實是同臣妾說了些育兒的事情。娘娘很疼臣妾,還給了臣妾賞賜。說等臣妾好好将這肚子裏邊的孩子生下來,日後還有重賞。”

“臣妾便說,這孩子是臣妾的骨肉也是皇上的骨肉,日後孩子降生了,定然會好好教養。”

“娘娘賞賜之物太過貴重,臣妾不自知承受不起,便沒接受,貌似是将娘娘惹生氣了。”

江悅說得不卑不亢,慢慢的将蕭太後的意思說出來。

蕭太後又是請太醫過來給江悅把脈,又是賞賜東西,話語間好似那孩子是皇家之人,江悅只是一個外人。江悅如何猜測不到蕭太後的意思?

她這是想着,等孩子生下來之後,便接過去養着呢。日後這孩子能不能喊江悅做娘,還得蕭太後同意。

如今雲景天過來了,江悅想着,這事兒必須讓他知道。省的日後孩子降生了,蕭太後一句話便将孩子抱走,她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江悅一番話說完,雲景天與蕭太後的臉色都不好看。

“母後辛苦了一輩子,如今正是安享晚年之時,兒臣哪裏還敢再勞煩母後?

江悅肚子裏邊的孩子,日後降生了,兒臣會與江悅會一同教導他,将他養大成人。”

“至于江悅未接納母後恩賞,也是兒臣的意思。您是長輩,江悅作為晚輩,若是接納了長輩的恩賞,日後便會形成習慣。兒臣知曉母後疼愛後輩,前兩日剛剛叮囑江悅,讓她切不可接受您的恩賞。”

“您若是因為此事不高興,兒臣向您賠不是。”

一番話,袒護江悅的同時,又給足了蕭太後面子。

同時,也是明确的告知蕭太後,江悅肚子裏邊的孩子,不會讓旁人來撫養。

雲景天說得如此堅定,蕭太後若是再說一些拂了雲景天面子的話,便是不知好歹了。

心中不甘,蕭太後也不能再說什麽了。

再瞧江悅,心裏邊也不知怎麽的,越發覺得不順眼。

對自己敬重有加的兒子,如今為其他女人說話,這種感覺,實在不太好受。

“你的事情,你自個兒決定便好,哀家日後不管這些了。”

蕭太後貌似挺難受,江悅見她眼睛微眯着,精神好似也不太好。與之前的那一股子精明相比,倒是差距甚大。

雲景天:“既然如此,那麽兒臣與江悅也就不打擾母後了。兒臣先帶江悅回去喝安胎藥,日後空閑了,便再來看望母後。”

說罷,便牽着江悅的手,帶着她離開。

雲景天與江悅剛走,蕭太後臉上的那一抹困乏,居然是消失了。

她站了起來,看着外邊,輕嘆了一口氣,“這宮裏邊,哀家是作不得主了。”

江悅與雲景天走出坤寧宮,這才完全的放松下來。

與雲景天肩并肩的走着,江悅問:“皇上怎的會趕過來?”

幸好雲景天過來了,不然江悅還不知道如何是好。

“朕路過,聽說你今日過來給母後請安,便想着過來瞧瞧,倒是不曾想,聽到了些不該聽的。”

江悅:“是這樣嗎?”

路過?

這裏是後宮,雲景天路過這裏是要去哪裏?

分明就是專門過來找她,還不好意思說。

雲景天的耳根有些紅。

“自然是真的。”

語氣卻是一本正經。

江悅哼了哼,用一種“老娘信你才有鬼”的眼神掃雲景天一眼。

雲景天略微別扭的将臉轉到一旁。

都已經與江悅有孩子了,旁人若是知曉他堂堂大周國的皇帝,離不開一個女子,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但是,一想着江悅有可能被蕭太後欺負,面子什麽的,好似又那麽微不足道了。

兩人在路上走着,身後江悅的貼身宮女遠遠的跟着。

雲景天與江悅說了什麽,玉心壓根就不敢偷聽。

走了一會兒,江悅開口道:“你且答應我,這孩子日後必須是我撫養,我不同意他過寄到任何人的名下。”

雲景天停下來,看着江悅,認真道:“你放心,朕不會答應讓任何一個人打這孩子的主意。”

如此,江悅便放心了。

回到弄月樓,裏邊果然有一碗安胎藥等着她。

看着那漆黑的藥汁,江悅一臉苦怨:“能不喝這東西嗎?”

上輩子,江悅親眼瞧見後宮妃嫔喝了這藥滑胎的。

說是安胎藥,中間摻合了什麽東西進去,又有誰知道?

雲景天坐在江悅對面,“那便不喝。”

若是胎兒不穩,喝再多的安胎藥也沒用。

江悅笑了,她端着那一碗安胎藥,十分熟練的倒進一旁的盆栽中。

雲景天瞧着江悅的動作便知曉這事兒江悅經常幹。

“可是有人給你送了湯藥過來?”

雲景天看着那盆栽裏邊發黑的泥土,問道。

江悅回答:“自然是有的,一日三餐,都有。”

有時候一日還送過來四五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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