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桐笙

威嚴的皇城,華麗的皇宮,它再是戒備森嚴也都有被人闖入的時候。這一夜,卓然那位才登基沒幾年的皇帝已在他的龍床上安睡,卻有一個黑影悄然晃了進來。那黑影一路無聲來到皇帝床前,點了他的昏睡穴,便放心大膽地将手掌壓在他額上。

一雙藏在黑暗裏的明眸輕柔合上,不知曉擁有它的人此時想着什麽,甚至都不明了那人在做什麽。只片刻之後她收回了手,如來時一般無聲地離開了。

翌日早朝,皇帝叫身邊太監總管帶了一位女子在偏殿等候,待他與群臣商議完今日政事,走下九五之尊的至高位,道:

“前些時候鎮遠大将軍為國捐軀,朕哀痛不已。将軍與朕自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如今他去了,獨留下的女兒,朕自當要像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只是朕問過之後,将軍之女表示不願留在宮中,朕便想了一個法子。”

皇帝将女子叫了出來,招至身邊,對大臣宣布:“朕決定追封大将軍為鎮遠侯,他的爵位便由女兒朔夜繼承。只是朔夜不擅武藝,又身為女子,就将鎮遠侯改為安逸侯,明日便啓程前往豐德城,日後由其舅父母照顧。”

女子封侯,實在是卓然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事。只是怪在大臣們心中分明都有異議,卻無一人想過要站出來講話,直到朔夜已然啓程上路,他們才像是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聖旨已下,君命難收了。

獨自坐在馬車裏的朔夜,此時正閉目養神,算算從古道到豐德城的時間,若是跟着這隊馬車走,大概要兩個月之久。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有那般耐心在路上耗費兩個月,便在首次停留的驿站買了一匹好馬,快馬加鞭朝豐德城去了。

豐德知府是朔夜的舅舅,皇帝便是将朔夜交給了他,此後他不但是朔夜的舅舅,他夫妻倆也要将父母的職責擔起來。

朔夜的舅舅和舅母,只有朔夜自己才知道他們到底與她有沒有關系,就好比只有朔夜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麽鎮遠侯的女兒。

“朔夜已經到了。”說話的就是朔夜那位舅母——邵氏。

舅舅沈正林有急事需要去衙門,這才換好官服要出門就聽說那位從未見過的外甥女提前一個多月就到了,一時難免覺得詫異。“不是說她路上要花兩個月的時間?”

“我也覺得奇怪。”邵氏問他:“你要到衙門去多久?她已經在前面坐着了。她現在可是個女侯爺,你官位低過她,怎麽可以不迎接?”

沈正林想了想,喚來一個人,叫他去衙門跟師爺交代一些事情,然後對邵氏說:“我現在就去迎她,完了再去衙門。”

沈家人的記憶裏是存在朔夜這個人的,但是除了記憶裏那些并不清晰的事情,他們對朔夜其實沒有什麽概念,甚至是高是矮,是美是醜都不知道,就像是從來沒有這麽一個人似的。若硬要沈正林來說,他覺得這簡直可以說是天降了一位外甥女。

初見朔夜的時候,沈正林驚嘆起來,他竟從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位美若天仙的外甥女。朔夜單是坐在那裏都讓他覺得像是畫中仙人走了出來,朔夜起身與他行禮,與他交談,更是讓他覺得自己置身在了柔美清幽的環境之中。

這樣一位看着氣質纖柔的美人,丢下護送她的車隊獨自騎馬到了豐德,竟然平安無恙?仔細想想,沈正林覺得自己這外甥女可不會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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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還在與沈正林談着那些她其實根本不知道的家事,那邊邵氏就帶着自己的兩個女兒過來了。

“來來來,朔夜既然來了,以後就是我的女兒了。你那位大哥到南方上任去了,這是你的兩個姐妹……”邵氏拉着大女兒:“這是姐姐,叫靈安……”然後又換了二女兒:“這是妹妹,叫靈纖。”

朔夜起身與她們拜過:“姐姐好、妹妹好。”

沈家這兩位小姐好似一見就蠻喜歡朔夜,對她便是和和氣氣的。朔夜話不多,因為她知道什麽叫做多說多錯。她常是聽別人說,用別人說的東西來豐富自己在現階段該有的記憶,“記得”的多了,她的身份也就更真了。

到了沈家第三天,沈靈安和沈靈纖突然在午後拉着朔夜說:“帶你去看好玩的事情,去不去?”

朔夜柔柔地笑:“何事這麽好玩?”

沈靈纖說:“去了就知道了。”

是什麽事情可以讓這兩姐妹表現得這樣神秘兮兮的?怕不會是什麽好事吧。朔夜初見她們第一眼就覺得她們不會是自己真心願意交朋友的對象。朔夜只是想盡快跟沈家的人處好關系,然後她才方便用這個身份去找人,所以沈家姐妹叫她一起去玩,她便好不推辭跟着一起去了。

可是到了她們說的地方,當沈靈纖将一扇窗推開一些,而沈靈安給她說裏面那個人叫桐笙的時候,朔夜直覺渾身的血都開始倒灌上腦。

沈靈安說:“裏面那個人叫桐笙,她爹以前是個京官,半年前被皇上貶到了我們這裏。她個小蹄子成日在那些公子哥面前賣弄風騷,我們姐妹見了就惡心,今日便想給她一個教訓。”

沈靈安說的教訓,朔夜不用聽都知道是什麽。她所見的桐笙被人綁了手腳丢在床上,而屋子裏還有兩個彪壯大漢,其中一個更是對正在掙紮的桐笙做出一副下流表情。

“朔夜你看,”沈靈纖指着那正在擦口水的漢子說:“好戲快開始了。”

看戲的人已然提高了興致,但又礙于自己是黃花大閨女,怕見那些丢人的畫面,所以她們一邊使着壞心,一邊又不好意思地偏開頭。她們根本沒發現朔夜此時已經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拆了她們的骨。

“滾!”朔夜大聲一吼,不但怔住了身邊的兩姐妹,就連屋裏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沈靈安不明所以,便疑問:“朔夜,你……”

“叫你們滾,沒聽見嗎?”這才說完,朔夜便闖進屋。她還不想出手,只好忍住憤怒,對那兩個彪漢喝道:“你們也給我滾!”

一個漢子不屑道:“你是哪來的小娘們,竟然敢對大爺這樣說話?”

他話還未落音,朔夜已經賞了他一巴掌。等他反應過來舉起拳頭要動手,卻被朔夜一下擰斷了那只手。屋外的兩個人,和另一個漢子幾乎沒看清朔夜做了什麽,唯獨看見地上躺了一個嗷嗷直叫的人。

收拾完一個,朔夜一眼橫過去,對另一個說:“要命的就帶着他和門口的兩個人趕緊滾。”

“滾、滾……我們這就滾。”彪漢立刻把地上的人扶起來,又強行趕着不願意離開的沈家姐妹走了。

床上那個人,朔夜才聽說她叫桐笙的時候就已經怒火燒心了,現在那些可惡的人離開了,朔夜才真的看清楚了那張臉。雖沒有去确認她鎖骨處是否有那一片血紅的梧桐葉,但朔夜完全可以憑借那張臉去确定她就是桐笙。

朔夜很清楚地明白桐笙不會知道她是誰,因為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敵得過轉世前要飲下的那碗孟婆湯,更何況是桐笙?朔夜已經不會想在一找到桐笙的時候就與桐笙相認了,她已經因此受挫無數,于是懂得要循序漸進,哪怕桐笙在有限的時間裏根本無法想起她。

過去松了幫着桐笙的繩子,朔夜的怒氣也松了一口。可繩子一松,朔夜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話,她卻緊閉着眼、抱住了自己。那樣子看來很痛苦,朔夜卻不知道是為何。難道她是被人下了什麽藥,藥發無解,所以難受?

“你怎麽了?”朔夜靠近了問。

桐笙死命咬住唇,空出一只手無力地推開朔夜。“你走,趕緊走,不要管我。”

“我不是壞人,你不用害怕的。”

桐笙費力地搖頭,她不知道要怎麽跟朔夜解釋,可是朔夜不能留在這裏,她不能讓一個陌生人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求你,你趕緊走……”

朔夜很不解桐笙此時的行為,細心去觀察,才發現桐笙額頭滲出一層薄汗,臉頰泛着一片桃色,而那雙偶爾半睜開的眼中竟是一種妩媚難掩的神情。腦內一陣轟然巨響,朔夜整個呆傻住了——桐笙竟是被人下了春.藥!

一時間,朔夜能想到的是決不能留桐笙獨自在這裏,更不能讓別人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她趕緊去鎖了門窗,回到床邊守着桐笙。

桐笙已然快要受不了身體的異樣感覺。可是要怎麽辦,她完全不知要如何發洩那種暴漲出來的欲望。她抱着自己緊緊蜷縮,不經意間兩腿根處用力摩擦了幾下,竟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那快感讓她找不到自己的意識,顧及不了其他地重複起了剛才的動作,直到一聲嬌吟哼了出來,她才頓時間羞得腦脹頭暈。

那雙迷離的眼擡起的時候,桐笙看見朔夜關好了門窗回到床前,朔夜雖是滿臉擔憂,卻絲毫不能讓桐笙接受她的陪伴。自己這個樣子,怎麽可以被人看見?如此丢人,如此淫.蕩。

“你別看着我……別、看着我……”

“求你……不要、在這裏。”

說不出的委屈和難受,桐笙甚至已經想要咬舌自盡,可是自己的手卻不受管制地朝着下.身那讓她覺得羞恥的地方去了。有人看着,看着如此不知廉恥的自己,桐笙已是身心都難受到了極限。朔夜看着她那樣子,無疑心疼極了,突然朔夜捉住了她的手,對她說:“讓我幫你。”

幫我?桐笙聽了這兩個字更是哭了出來。如何幫?你若知我中了什麽藥,就該知你不會是我的解藥。何必以這種方式來嘲諷我?可是桐笙沒想到朔夜居然會親吻她,用輕柔的聲音對她說:“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笙兒……”

笙兒……

笙兒……

桐笙身邊從來沒有人這般喚她,但她竟然對這個聲音喚出來的這兩個字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正是因為這個稱呼,這個聲音,桐笙忘了掙紮,雖不情願,卻閉上眼任由這個陌生人對她做了那些不該做的事情。

有一只纖纖手游走在自己身上,拉開了紮在腰間在衣帶,又從衣擺鑽入,有點冰涼的指尖觸碰着她遮在衣衫下的每一寸光滑皮膚,舍不得粗魯便若有似無的撫摸。在幾番撥弄下,那些衣衫便再遮不住原本藏着的如玉雪白。

同樣身為女子,朔夜的手卻攀上了桐笙胸前一處柔軟的粉團。她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觸碰、揉捏着桐笙胸前很是敏感的地方,害得桐笙咬了唇都忍不住嘤了一聲。桐笙雙手扯住朔夜的衣服将她往下扯,似乎是故意要讓朔夜不要再停留在這裏,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朔夜那時并沒懂得桐笙的意思,遲遲沒有讓桐笙滿意。桐笙迫不得已才去主動糾纏朔夜,只恨不得要和朔夜纏成一體,好讓她能大肆發洩自己的欲望。

桐笙急促的喘息萦繞在朔夜耳邊,朔夜聽得入迷就跟着忘了情。那片血紅色的梧桐葉,總随着桐笙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斷。那樣子很美,美得朔夜總是情不自禁去親吻它。朔夜早已被桐笙扯亂了衣衫,此時也近乎衣不蔽體,兩個嬌柔的身體竭力纏疊在一起揮灑出的淋漓香汗,還有桐笙時而發出的嬌吟,混合成了鎖在這房裏的無盡暧昧氣息。

桐笙的表情時時都在随着朔夜的動作變化,她并非願意接受朔夜,是那藥太厲害,她完全沒辦法制止自己此時這糟糕的行為。而朔夜總以話語讓她安心,朔夜僅用了一雙手,便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從未體驗過,卻美妙不可言的感覺。

我不會害你……相信我……笙兒……

“嗯……”

這是一句答應,更是一聲呻.吟。朔夜努力憑着記憶裏的那些東西來使桐笙快樂,直到桐笙再無力去聽她送到耳邊的話語。桐笙的身體因朔夜的指尖而綻放,或是弓起身子不住顫抖,或是連腳趾都抓緊了床單,攀住她的肩,抓着她的手臂,在完全不可控制的情況下将那些欲望發洩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碼字的時候,在微博裏就說過了:後面那段已經算不上船戲的船戲,我起初是想好好寫一回船戲的,可是寫着寫着,腦袋裏就冒出了“加多寶”的廣告詞。“朔夜努力憑着記憶裏的那些東西來使桐笙快樂,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我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好嗎,這要我怎麽寫得下去!救命,如今我再看見加多寶都覺得人都不好了!

嗯,我講了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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