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壓根就不喜歡你
對于蕭郅突然出現在這裏, 傅錦然屬實是沒料到。
說好了的山上迷霧重重,野獸毒蟲衆多,外人根本上不來的呢?
傅錦然自覺的小雷達瞬間感受到蕭郅此刻的盛怒,本能想跑。
蕭郅眸光冷戾, 表情猶如地獄羅剎, 緊緊盯着傅錦然, 最後只說了兩個字∶“過來。”
傅錦然不敢動。
此刻的蕭郅實在太可怕了,就算他頭頂[95]的好感值, 也不敢保證他此刻會做出什麽。
再說他跑都跑了, 怎麽可能還會回去!
謝銳寒一聽, 立刻站到傅錦然的前面, 擋住蕭郅的視線, 再次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蕭郅本就被傅錦然這個态度惹得不愉, 此刻見傅錦然竟躲在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毛頭小子身後,戾氣橫生∶“滾開。”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謝銳寒說話, 不把他放在眼裏,謝銳寒當即擡手運掌朝蕭郅劈了過去,蕭郅顯然是心裏窩着一團火,直接上前同他鬥了起來。
傅錦然都懵逼了, 萬萬沒想到謝銳寒竟然會武功,武力值看起來還不低,竟然能在蕭郅手裏過了十來招, 他倆出手快, 傅錦然也不會武,就只能看到一紅一黑兩個顏色纏.鬥, 衣袂翻飛。
很快, 傅錦然這個門外漢也能看出來, 謝銳寒打不過蕭郅,只見他動作慢了下來,蕭郅直接朝他心口大力拍了一掌。
謝銳寒後退了好多步,根本站不穩,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蕭郅顯然是想下了死手,要他的命,傅錦然見狀當即沖了過去,急得嗓子都喊劈了,“你別殺他!”
蕭郅神色複雜收了手,見傅錦然擋在謝銳寒的面前,只覺得心中一團郁氣,混着真氣亂湧。
他當時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聽到眼前這小子說要傅錦然當媳婦,恨不得将這觊觎傅錦然的家夥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抵消他的怒氣。
聽到傅錦然跑了之後,蕭郅壓根沒多想,第一反應就是擔心他的安危,派了十幾暗衛分頭尋找,不曾想傅錦然太過狡猾,放了那麽多的煙霧彈,最後十六通過線索捉住了那個送傅錦然的車夫,聽到傅錦然被土匪劫上山,要當壓寨夫人。
蕭郅坐不住,直接動身,紀流輕根本攔不住。
快馬加鞭,山中有迷霧,一個不慎便會喪命,蕭郅沒敢貿然進入,直接從後山斷崖攀爬,沒想到上來就見此情景。
蕭郅面沉如水,壓下心中燃燒的怒意,朝傅錦然說道∶“你就沒有什麽要同我解釋的?”
謝銳寒靠在傅錦然的肩膀上,聽到這話,“你們認識啊。”
傅錦然現在腦袋亂糟糟的,他和蕭郅的事,如今還牽扯上了謝銳寒,導致他都沒敢看蕭郅,拿手絹擦掉謝銳寒嘴唇周圍的血漬,眼神飄忽,“我信上都同你說了。”
蕭郅眼睛充血的看着他給謝銳寒擦嘴,只覺得體內真氣正不斷翻騰,紀流輕給他施針時再三叮囑不要動怒,不要亂用內力,剛剛同謝銳寒交手,他動了殺心,此刻真氣逆流。
此處不能久待。
蕭郅冷聲道∶“跟我走。”
傅錦然不知怎麽,脾氣也上來了,大聲說道∶“我不跟你走,我就要留在這裏。”
他不想跟蕭郅回去,好不容易跑出來了,做什麽還要回去被他那個!
他接受不了!
謝銳寒見傅錦然這般說,當即從他肩膀起來,大有一副為了他赴湯蹈火的架勢,“沒聽到他不願意嗎?他既然不想走,我便不會讓你帶走他,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麽關系,他現在已經是我的媳婦了,那我就要保護他。”
傅錦然厲害不到兩秒,聽到媳婦二字當即眼前一黑,慫的根本不敢看蕭郅的表情。
蕭郅聞言,眼神隐隐有風暴,表情可怖的厲害,“你找死。”
偏偏謝銳寒還是個熱血少年,絲毫不懼生死,聽他這句話立刻就要頭鐵的,同他勢死戰鬥到底。
傅錦然不敢裝死了,他知道蕭郅這是要動殺心,心裏別提多着急,趕緊沖了上去,也顧不上害怕受傷,“都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他一沖過去,蕭郅直接将他抱住,往後退了兩步。
謝銳寒見狀作勢要沖過去,傅錦然不懂他這麽熱血做什麽,“你打不過他的,你這完全是要送死的行為!沒事,他不會傷害我的。”
蕭郅锢住傅錦然的胳膊,說道∶“同我回去,我便饒了他和這個寨子。”
畢竟謝銳寒是無辜的,傅錦然是知道蕭郅那些殘暴的手段,他聽出蕭郅話裏暗含的威脅之意,“回去,回去,我同你回去。”
蕭郅見傅錦然不知為何,竟不似從前那般滿心滿眼都是他,反而避他如洪水猛獸,心裏也生出一絲委屈,又有點慌,只是面上不顯。
傅錦然被他勒的有點難受,“你先松開我,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蕭郅見傅錦然這般,內心很暴躁,真氣竄的厲害,他需要盡快調整,只好做出妥協∶“我在此處等你。”
傅錦然沒想到蕭郅竟然不跟,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萬一見他同謝銳寒住一處,估計要踏平整個山寨了。
傅錦然走向謝銳寒,問道∶“你沒事吧?能不能走?”
謝銳寒沒回答他,而是問∶“你們什麽關系?”
傅錦然不知道怎麽同他說。
總不能說這是他那死了的夫君吧?
傅錦然要去扶謝銳寒,“能走嗎?”
謝銳寒打不過已經很丢臉了,怎麽可能還讓他扶,“我沒事!”
傅錦然∶“行吧,我們回去收拾一下。”
他肯定不敢留謝銳寒在這。
謝銳寒不爽的跟上他。
蕭郅看着他倆并排而走的背影,語氣親密,拳頭緊握,手背青筋鼓起,內力翻湧,臉色越來越差。
——
屋子裏,傅錦然将自己的包袱收拾好。
“我要和他回去了,就不能留在你這繼續住下去了,你下回讓他們再給你找媳婦,別着急,多見見。”
謝銳寒雖然被揍的挺狼狽,但那雙眸子卻很亮,聽到他這話,不滿的說道∶“我只要你!”
傅錦然嘆了一口氣,“要我也沒用,你又打不過他。”
謝銳寒∶“你可是嫌我沒用?”
傅錦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你別多想,你挺厲害的,只是他吧,更厲害,基本屬于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那種,你打不過很正常。”
謝銳寒不服氣道∶“什麽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就是比我老,若是我再多練幾年,定能勝他。”
傅錦然順着他的話說道∶“你說的對。”
謝銳寒便又沒了言語,表情有些落寞。
傅錦然已經将包袱背在了肩上,又去小廚房拿了兩個吸油紙袋。
謝銳寒不解∶“你這是做什麽?”
傅錦然理直氣壯∶“兔子烤都烤了,不能浪費,帶着我路上吃。”
萬一他到時候和蕭郅談崩了,蕭郅要動手,他挨打之前至少還吃了頓好的。
謝銳寒沉默了,表情一言難盡。
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能惦記着吃。
傅錦然拿上油紙袋,正要踏出門檻,被謝銳寒拉住了,“你若不想,他就一人,我雖打不過他,但我可以讓我們寨中幾百號弟兄一起上,将他的體力耗盡,我就不信幹不掉他。”
就是這樣做代價有些大,他同蕭郅交手是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測的,打起來死傷在所難免。
傅錦然就算再不想跟蕭郅走,也沒想讓蕭郅受傷,而且他二人的事沒必要扯上旁人,當即想也不想拒絕道∶“不用,你不用送我了,我将來有時間會回來看你的。”
謝銳寒滿臉寫着不高興,突然開口問道∶“你和他是不是那個關系?我都看出來了,他看你的眼神都想要把你吃了。”
傅錦然∶“……”
謝銳寒見他沒反駁,心下已經了然,酸溜溜的想,怪不得傅錦然不願意當他媳婦,原來是要給別人當媳婦。
關鍵他還打不過那人,就很憋屈。
傅錦然∶“你別忘了找個大夫看看你的傷勢,我走了。”
謝銳寒心口不一道∶“這點傷不算什麽,你要走便走,做什麽還要關心我。”
傅錦然見他氣呼呼的樣子,有些好笑,“是不是自尊心碎了?被人打成這樣?是不是覺得自己厲害點,我就不會被帶走了?”
謝銳寒∶“……”
傅錦然∶“別氣餒!加油練功!”
謝銳寒沒忍住,問道∶“我将來要去哪,才能找到你?”
傅錦然∶“告訴你地方了,你又下不了山,你怎麽去找我?”
謝銳寒氣結∶“我就問問。”
傅錦然∶“想找我便去京城。”
具體的他肯定不能告訴謝銳寒,免得暴露蕭郅。
謝銳寒哦了一聲。
——
傅錦然背着包袱回來的時候,見蕭郅坐在他剛剛坐的岩石上。
蕭郅擡眼看他,眼神一片陰翳。
傅錦然心裏也有氣,打定主意,不去哄他,走到烤得滋啦冒油的兔子旁,将其取下,放到油紙袋仔細包住。
蕭郅∶“……”
傅錦然包好後,這才看向蕭郅,“不是要走?”
蕭郅來的時候是從斷崖上的,此刻他已經快撐不住了,顯然無法帶着傅錦然從斷崖下去了。
傅錦然說完,已經往下山的路走去。
謝銳寒告訴傅錦然一條路直接通往山下,裏面沒有迷霧和毒蟲,說完這些便回了屋,賭氣沒來送傅錦然。
傅錦然對他印象挺好的,雖然僅僅相處了一晚,如果蕭郅沒有過來找他的話,他沒準能跟謝銳寒成為好朋友。
蕭郅沉默的跟上去。
傅錦然背着包袱,手裏拿着烤兔,走在前面也不理蕭郅。
兩個人一前一後,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一會兒下山之後,離開了這個寨子,就同蕭郅說清楚。
他決計不會同蕭郅回去!
避免一會說實話,蕭郅震怒,到時候動手。
傅錦然立刻這兩只烤兔當成最後一餐,待燙意散了些,便打開了袋子,邊走邊啃。
謝銳寒确實烤兔子一把子好手,不知道弄的是什麽醬料,肉腌的很入味,表皮烤的酥脆酥脆的,裏面放了野果烤化之後,讓兔子肉自帶清香。
蕭郅見他跟沒事人似的啃着野兔,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圖,便強壓着,繼續跟着下山。
小路就是近,傅錦然将兩只野兔吃的只剩骨頭了,也快到了山腳下,不過他實在走不動了,便坐在了一旁的岩石上,“累了,歇一下。”
蕭郅見此刻已經下了山,那個讨厭鬼不知道在何處,也無需撐着,靠在一旁的大樹上,看着傅錦然,沉聲道∶“為何要走?”
吃飽喝足的傅錦然仰頭同蕭郅對視,絲毫不怵,“我又不是真正的傅錦然!想走便走了!”
蕭郅∶“你這是何意?”
傅錦然冷着小臉,一副無所畏懼,“我就同你直說了,我壓根就不喜歡你!我一開始就是為了保命,才整日甜言蜜語做你的舔.狗!你不要做夢了!我是絕不會讓你捅/我屁//股的!”
蕭郅表情錯愕,顯然沒料到傅錦然會這樣說。
傅錦然見蕭郅這個表情,有些心虛∶“你既然知道了,能不能放過我?”
很快,蕭郅變了臉色,他身旁那顆樹直接齊根截斷,砰的倒地。
只聽蕭郅咬牙切齒道∶“你休想。”
傅錦然覺得那棵樹是代替了自己承受了怒火。
蕭郅此刻情緒起伏過大,實在忍不住,生生吐了一口血,內力朝各處散去,單腿跪在了地上。
傅錦然沒想到他好端端的,突然吐血,當即慌了,“你,你怎麽了?”
蕭郅伸手锢住他的手腕,“我絕不會放你走的。”
傅錦然見他面色蒼白,表情看似很痛苦,急得眼睛都紅了,也沒掙脫,用另一只手給他擦着血,“你別吓我,你到底怎麽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問題不大,別慌,不會虐,其實然然心動不自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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