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2)

為了什麽?雙或者更準确的應該說,安寧公主或者安逸王爺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麽?

一時之間,舒清鸾完全的理不清頭緒,歸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呀!”初雨一聲小小的驚呼,這才将舒清鸾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怎麽了,初雨?”看着一臉訝異的初雨。

初雨雙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舒清鸾拿在手裏的紙條:“小姐,九姑娘真是自己人嗎?”

舒清鸾淺然一笑,拿過火折子直接将卿九九留給她的紙條燒之為灰燼,“是敵是友,現在決定還為時過早。昨兒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初雨重重的一點頭:“小姐放心,初雨都辦好了。就等着百裏大掌櫃的回音了。相信百裏大掌櫃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小姐就安心的靜候吧。”

舒清鸾會心一笑,十分放心的看着初雨:“初雨辦事,我自然放心。”

初雨彎腰一側身:“謝小姐誇獎”

舒清鸾對着她又是露出一抹會心的淺笑。

绛绫閣

曲宛若正與舒紫鳶一道用着早膳。

金嬷嬷急步走來,她的左手用架托固定挂于脖子上,右手倒是活靈活動。走至曲宛若的身邊,輕聲說道:“夫人,卿九九離府了。”

曲宛若拿着筷子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随即臉上揚起了一抹冷笑:“是嗎?離府之前是否去了蘭心院?”

金嬷嬷點頭:“正如夫人所言,确實去了一趟蘭心院,還與舒清鸾說了一會的話。不過,奴婢未能查出她們到底都說了些什麽。那時候只有趙嬷嬷與初雨那賤婢在場。”

曲宛若抿了抿唇,一臉的不以為意:“無謂。她們之間說了些什麽,自然會由趙嬷嬷的嘴轉達到老太太的耳朵裏。我們唯一要做的便是跟着她,我要知道她是誰的人,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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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嬷嬷重重的一點頭:“夫人放心,奴婢已經都安排好了。我們的人正一路跟着她,一定能知道她是何許人,用意何在。”

曲宛若點了點頭,嘴唇的笑意更濃了,就連眼梢也是淺淺的上彎了。

“娘,何以對卿九九的事這般的在意?”舒紫鳶不解的問道。

曲宛若放下手中的筷子,十分慈愛的看着她:“鳶兒莫要看輕了這個卿九九,你沒發覺,自從她陪着老太太回府後,我們府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基本上與有關嗎?這足以說明,她是來者不善。何以她又突然之間的要離開了?”

舒紫鳶眉頭微擰,然後唇角揚起了一抹淺笑:“她再來者不善又怎麽樣?還不是盡在娘的掌控之內。”

曲宛若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鳶兒,你要記住,任何事情都只能相信自己。不要将你的喜怒哀樂表現于臉上,你将來是在進宮的,更是要很好的将一切不利于自己的因素都隐藏起來,知道嗎?”

舒紫鳶淺笑點頭:“娘,放心。鳶兒知道該怎麽做。”

“嗯。”

……文源閣

趙嬷嬷回到文源閣的時候,老太太正十分悠閑的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一丫環正站于她身後,為她輕捏着肩膀,另一丫環則是站于一側為她搖着蒲扇。

似是感覺到了趙嬷嬷的臨近,老太太睜開了雙眸。對着身後的兩個丫環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離開。

兩人對着老太太側了側身,退出屋外。

“小九走了?”淡淡的看一眼趙嬷嬷,然後又閉上了自己的眼睜,十分舒适的享受着丫環們的侍候。

趙嬷嬷在她身側站立,“奴婢送她至相府門口,親眼見着她離開,不過九姑娘沒有點轎。”

“嗯。”老太太閉着眼睛應了一聲,“在蘭心院都和鸾兒說了些什麽?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趙嬷嬷将兩人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的禀于老太太。

老太太再次睜開雙眸,沒有任何波動的看着趙嬷嬷:“就只說了這些?沒有其他了?”

趙嬷嬷肯定的一點頭:“奴婢一直就站在邊上,就只說了這些。”

老太太的眼眸轉動了一下,眉頭擰了擰然後又舒展開來,右手有意無意的撫着左手無名指上的那顆祖母綠的玉戒,似是在想着什麽。

“對了。”趙嬷嬷突然間想到了卿九九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對着一臉深思熟慮的老太太,“九姑娘臨走前跟奴婢說了句話,奴婢覺的有些不可思議。”

老太太雙眸直盯向趙嬷嬷:“說了什麽?”

“曲姨娘的身子雖然已經四個多月,算是過了懷孕頭三個月的險期,不過還是不可以掉以輕心的。昨兒那般的折騰事,可別再有發生了。雖然相府有太醫就診着,可是不管怎麽說,那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所以,還是讓丫頭嬷嬷們多注意上心着些。”趙嬷嬷将卿九九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了老太太聽,然後一臉不解的望着老太太,“老夫人,這相爺明明就說曲姨娘是三個月的身子,加上我們回來的這些日子,那也就三個多月,何故九姑娘卻說是四個多月呢?”

“混帳!豈有此理!”老太太“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臉上一片陰沉,雙眸沉寂的可怕,“趙嬷嬷,你去把孫太醫給我傳來!然後再去找一個信得過的大夫,孫太醫一直都是為曲宛若辦事的,信不過!至于小九……”老太太頓了一下,陰戾的雙眸裏劃過一抹精明,“雖說與我很投緣,但是不管怎麽說絕不可以掉以輕心。還有,你可有讓人跟着小九?”

趙嬷嬷點頭:“奴婢讓椿子跟着。”

椿子,是趙嬷嬷的兒子。一直以來都在暗中為老太太做着事情。且,有些事情,老太太自也是不放心交于其他人去做的,但是對于趙嬷嬷和陳嬷嬷,老太太還是很放心的。

趙嬷嬷的男人在椿子剛出生不久,便與一春樓女子搭上,然後卷走了家中所有的銀兩與值錢的物件,跟着那妓子走了。留給了趙嬷嬷一屁股的債不說,還差一點害趙嬷嬷被人送至青樓抵債,兒子差點也被人拿去抵債了。幸得老太太相助。是以趙嬷嬷才得以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以及兒子。所以,這些年來,趙嬷嬷母子倆對老太太來說,那絕對是忠心不二,為了老太太,母子倆絕對可以陪上自己的性命。

老太太點了點頭:“你與陳嬷嬷做事,我向來放心。”

老太太的話剛說完,便是見着陳嬷嬷又急步朝着這邊走了來,她的臉上還有隐約可見的驚訝與無主。

“奴婢見過老夫人。”陳嬷嬷對着老太太行禮。

“陳嬷嬷,這是怎麽了?”趙嬷嬷有些不解有些關心的問着她。

陳嬷嬷的臉上又是劃過一抹無助,對着老太太很是恭敬的說道:“老夫人讓奴婢查的事,奴婢基本已經查出個大概了。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老太太,似乎這話還難以啓齒。

“說吧,我聽着。大不了就是與相爺有關。”老太太一臉鎮定的看着陳嬷嬷,如老太太來說,還有什麽事情是她沒有經歷過的。

陳嬷嬷點了點頭,“如老太太說所,确實與相爺有關。槿兒是相爺讓人給滅口的。大小姐那事,雖說是曲姨娘的主意,可也是相爺默認的。”

老太太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似是被什麽給抽中了一般,閉了下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雖說心裏也是有這種猜測,但是猜測歸猜測,在聽到陳嬷嬷的話以證實确實是自己的兒子所為時,老太太還是被驚到了,也被刺激到了。

“老夫人,您沒事吧?”趙嬷嬷與陳嬷嬷一人一邊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擺了擺手,深吸一口氣:“他這真是糊塗透了!”老太太重重的拍着桌面,雙眸一片深沉的可怕,“赫兒做事向來拿捏有數,可偏偏就是在遇到曲宛若這狐媚子時,分寸全無。糊塗啊糊塗,鸾兒這事,豈是他能這般胡為非為的?光不說寧國夫人沈惠心不會善休,就連太師府那邊也不能就這般算了的!再加之皇上向來對鸾兒看重有佳,他怎麽就沒想到這些後果!他就算要為鳶兒鋪條路,也不至于要做這般的蠢事!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惹自己一身騷!”老太太越說那越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怒啊。

當然了,她最氣最怒的依舊還是曲宛若。

若非是這個女人在舒赫面前搬弄是否,知嚼舌根,吹着沈邊聲。就憑她兒子的精明,至于會犯這等低級的錯誤?

禍水!

這女人絕對就是一禍水!

若是将這女人繼續留在兒子身邊,指不定自己兒子這官位不保不說,就連什麽時候丢了命也不知道了。

不行,這女人絕對不能再留。必須除之而後快。

這是老太太此刻腦子裏不斷冒出來的念頭,也是勢在必行的打算。

現在,唯一能幫上忙的也就只有皇後了。

“陳嬷嬷。”

“奴婢在。”

“皇後與太子那邊是何意思?”老太太微眯着雙眸,一臉的深思。

“皇後似乎有意于寧國公府的大小姐與太子之間的事。”

老太太點了點頭:“符合箐兒的處事态度。堂堂以後的一國之母,又豈能是區區一個庶女能登上的?她心計重重,機關算盡,倒也是不想想這一點。皇後若是有意于鳶兒,又豈會這麽些年來,都不在扶正之事上松口?只要她曲宛若一天坐不正相爺夫人這位,她女兒這輩子就休想與太子妃有緣!狂她聰明一世,竟也糊塗一時。若是她一直那般的疼愛着鸾兒,讓鸾兒坐上太子妃之後,也許還有她女兒的一席之地。現如今,是她自己将這條路給堵死了。那就誰也怪不了!既如此,那就讓她自己吃自己種下的苦果!舍了她一個,能讓赫兒穩穩當當,那也算是她的福份了。”老太太的眸中閃過無盡的精光與寒芒,“不過這等好事,卻也不能讓寧國分府給獨占了,明兒進宮去與皇後敘敘,我這當娘的也是好久不曾見于自己的女兒了。倒也甚是想念了。”

陳嬷嬷點頭:“是,老夫人,奴婢知道該怎麽做。”

然後趙嬷嬷對着她側了側身:“老夫人,奴婢這也該去請孫太醫過來為老夫人號號脈了。”

“嗯,”老太太點頭,“去吧。”

趙嬷嬷退出屋子。

……

卿九九拿着簡單的一個包,徒步走在人流衆多的街上。似乎今兒街上的人特別的多。小販們擺着各種小攤,卿九九卻是半點沒有去注意街上那些琳琅滿目,令人眼花瞭亂的攤販,直朝着某個方向而去。

身後不遠處,一前一後兩個人從她出相府大門,便是一直跟着她,與她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着三丈開外。

卿九九若無其事的繼續若無其事般的走着,微微的側頭斜了眼身後一直跟着她的那兩人,唇角揚起一抹冷笑。然後繼續朝着尚書府的方向走去。

若是不讓他們知道,又怎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呢?

尚書府邸

卿九九站在門口,望着府邸的大門,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眼眸裏是一抹輕柔。

“小姐。”門口處的兩個家丁見着卿九九,很是恭敬的彎腰,對着她行禮稱呼。

“嗯。”卿九九一聲輕應,邁步踏入尚書府門坎,然後又轉身對着兩個家丁問道:“大人回府沒?”

“大人還沒下朝。”

“知道了。”轉身朝着府內走去。

“小……姐?”管家有些吃驚,有些愕然的看着出現在尚書府的卿九九,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卿九九抿唇一笑:“年伯,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見到我這麽吃驚?莫非你不想見到我啊?”九九一改在相府的規行距步,略顯有些俏皮的對着管家年伯眨巴着她那水靈靈的雙眸。

年伯一個靈激回過神來,對着她露出一抹慈詳潤和的微笑:“少爺一會也該下朝回來了,快回屋去歇會吧。一會少爺回來,年伯讓他來找你。”

“年伯最好了。”卿九九對着年伯笑的天真燦爛,然後唇角一抿,“嗯,還是別讓他過來找我了,下朝一定會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我就不打擾他了。等他空些的時候,我再去找他。年伯,我先回屋了。”說完,邁着歡躍的步子朝着自己的閨房方向而去。

年伯站于原地,看着卿九九那喜悅中帶着歡雀的步子,不禁的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卿九九,也不知道是否該告訴她。

卿九九在自己的屋內放下包袱後,便是朝着靳破天的房間而去。

她習慣了每次來到尚書府,先進自己的房間,然後便是去靳破天的房間,為他清理一下房間。

臉上始終都挂着一抹淺淺的微笑,笑意中有着一抹若隐若現的幸福,眼眸裏也是有着一份小女人的嬌羞。

靳破天的房門是關着的,但卻是留着一條縫。

卿九九的神情一下子警覺起來。

靳破天有一個習慣,若是他人不在屋內,那麽他的房門絕對是緊閉的,不會留一點的縫隙。且,他的房間除了卿九九與年伯之外,絕不允許其他下人入內。所以,他的房間向來都是由她打理,若她未在府內,則是由年伯打理。

然而,這會,靳破天還未下朝,人沒在府內,可是房門卻是留着一條縫隙,足以說明,屋內有人。

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将尚書大人的話視作耳邊風!

卿九九全副的精力全都凝聚在了右手上,手裏捏着一枚銀針,以作着随時将銀針發射出去。

左手輕輕的将房門推開,一個越步邁過門坎,“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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