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chapter 57

他把飯盒推了進來, 飯盒裏的飯菜很豐盛, 有葷有素,還有炖湯, 一看就是精心料理出來的,如果不是此情此景,定會讓人很有食欲。

簡小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要去參加比賽。”

對方答非所問,口氣異常溫柔,就像稍微重一點簡小星就會像個泡泡一樣碎掉, “你還沒想起我是誰嗎?”

簡小星壓抑着怒火, 冷冷地看着眼前這張臉,她根本不記得自己見過他,一張平心而論長得還不錯的面孔, 戴着眼鏡,四十來歲的樣子, 看起來滄桑儒雅,有一種文學院大學教授的氣質,可結合此情此景, 再看他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睛,就只覺得惡心反胃。

明明是個綁架犯,裝什麽情聖, 看到這張臉就覺得反胃。可是她不能刺激他, 因為他是個變态, 是個瘋子, 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她只能忍耐,封棠會找到她的,她只要再等等就可以了。

那個人蹲在她面前,隔着圍欄看着她,眼神深情,喃喃自語着:“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我是誰的。我是全世界最愛你的人,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洛麗塔,我的□□,我的欲望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洛麗塔……”

……

第31屆阿佛朗賽車世界錦标賽的舉辦地點是德國柏林,按照老規矩,開幕式前三天各國的參賽選手最好都已經抵達舉辦城市,為了以最好的狀态參加比賽,需要倒好時差以及适應一下天氣水土等等,以免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比賽正式開始前每個車手都需要熟悉賽道,所以必須提前幾天到達地點。當然,這并不是硬性要求,你如果非要比賽開始當天才到達也無所謂,但任何一個車手都不會這樣,因為這意味着你落後在了起跑線上。

所以在今天,捷豹車隊的李青廷和曹鶴、京城666車隊的潘磊,和他們的後勤團隊們,都準備前往柏林了。

以往這個時候都是緊張興奮,現在因為簡小星的事不由得多出了一絲遺憾和失落,有一種期待了很久的東西落空了,興致受到了打擊的感覺。

“簡小星失蹤,李子昂也不去了,紅星車隊怎麽這麽多災多難?”送兩個要去最光榮的戰場的隊友去機場的時候,于波忍不住說。

利安:“是啊,好不容易熬到這一天。我們彬彬傷心得都生病了。”周佳彬是急得滿嘴燎泡,心情極其暴躁,整個人時而像□□時而像自閉症,跟生病也沒兩樣了。

于波:“瞿少也不□□定起來了。”

沒人再接話,顯然都不太想議論這件事,一個女孩子失蹤三天,讓人不敢細想她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近期的社會新聞那麽多,女孩子好好地在公園跑步都會被殺,失蹤了三天的女孩呢?他們只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簡小星身上,多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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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曹鶴說:“也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所以對他們千錘百煉吧。依照他們屢創奇跡的過往例子,我覺得搞不好簡小星在比賽開始當天會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趕到也不一定。”

“但願如此。”不期待她能取得什麽好成績了,活着就好。

……

周啓過來跟封棠說将白靖康安頓好的事。白靖康是簡小星現在的監護人的兒子,是她關系很好的哥哥,過年的時候和封棠見過面了,現在因為簡小星失蹤的事趕了過來。

封棠低低應了一聲。

周啓看着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他,忽然開始擔心起來。他之前一直堅信簡小星不會有事的,他覺得她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可是現在他卻突然擔心起來,萬一簡小星真的從此從封棠的生命裏消失,那他會變成什麽模樣?行屍走肉嗎?

正想着,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周啓把手機拿出來,一看到來電顯示,立即接起來,聽着裏面的人的話,眼光瞬間大亮,“老板!找到嫌疑人了!”

封棠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有些淩亂的半長發下,是一雙滿布血絲的桃花眼。

……

在連續三天毫無線索的情況下,無能為力卻又在衆多大佬的施壓下,警方不得不采用了最笨的一種方法:他們猜測綁架簡小星的人是蓄謀已久,既然是蓄謀已久,那麽就絕對少不了跟蹤這一步驟,于是他們調出了能調到的簡小星曾經到過的各個公衆場合以及附近的一些監控錄像,通過最新的還未正式開放使用的人臉識別系統,一個個地排查過去。

原本只是想着看看能不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結果居然在短時間就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男人——在他們調取的一百來份監控錄像裏,有将近六十份都有他的蹤影。也就是說,他總是出現在簡小星的周圍。世界那麽大,兩個陌生人連續兩次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已經是非常小概率的事情,更何況連續六十次???而且也許還有更多次,只是不在他們調取的這些錄像裏。

而且那個人每次都會變裝,如果不是依靠人臉識別系統,靠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出這是同一個人,無疑的,這個男人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最快的時間調查出這個男人的身份信息,确定住所,警車一輛輛地朝着這個地點趕去。

封棠幾乎和警車在同一時間趕到這一片老舊擁擠的居民樓區,根本沒有人能阻止他,他和警方一起爬上擁擠狹窄的樓梯,在他們将門踢開的瞬間沖了進去。

這是個狹窄的單人間,一室一衛,房間內很淩亂,空氣中飄着泡面濃重的味道,光線昏黃,十分逼仄。

警察進進出出,封棠站在原地,看着滿牆的密密麻麻的照片,從四面牆到天花板,都是照片,全是簡小星的照片。有從比賽現場拍的,有在大馬路上拍的,紅星車隊訓練基地門口、游樂場、飯店……全是偷拍,有些照片難免地有他的身影入鏡,入鏡的他的面孔,被用刀子之類的尖銳的東西劃花了。

瘋狂。封棠胸膛起伏越來越大,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他在這個房間裏看到了一個極其瘋狂變态的男人,他會把她怎麽樣?

他又想到簡小星之前偶爾感覺到的有人在偷拍的事,是他吧?絕對是他!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跟蹤和偷拍簡小星那麽久,偶爾也會失手被簡小星察覺到,只是因為是半個公衆人物,所以就算察覺到也不會太當回事。

可惡!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照片全都被警方帶走了,因為那個泡面還是熱的,可見對方是察覺到了動靜,在警方趕到之前先一步逃走了,但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找到人就是遲早的事了。

讓他們震驚的是,他們在這成千上萬張的照片裏,還找到了簡小星穿初中校服的照片!

白靖康趕來警局,看到嫌疑人的照片的瞬間就想起來了,“是他!”

“你認識這個人?”

白靖康說:“沒錯,就是這個人!”

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白靖康對這個男人印象深刻,上初中的時候因為學校和家離得不近,不方便走讀,所以他和簡小星是寄宿的,一星期回家一次,騎自行車。這個男人在某一星期開始,在簡小星和他每周回家和去學校的路上開車尾随。無論他們叫來多少同村的孩子一起走他也一直跟着,等跟父母說後他們來接人的時候他才消失。可一旦父母沒來,他就又冒出來,給了白靖康很大的心理陰影,覺得這人好像一直躲在暗處窺視着他們。

他覺得他必須保護簡小星,所以找了高年級的校霸幫忙想收拾他,結果簡小星先了一步:她跟何一心借了車,用車別他,別到他撞山壁吓到求饒後,再也沒有出現。

簡小星再一次把他帥到了,所以這件事記到現在依然記憶清晰,那個男人帶來的一點心理陰影也還在,所以一看到他的照片白靖康就想起他來了。

封棠愣了愣,他想起來,簡小星曾經跟他說過這個,不過當時她是以一種炫耀的口吻說的,為了讓他知道她有多帥。

萬萬沒想到,這個早就已經被抛之腦後的男人會再次出現。如果他綁架簡小星的心思那麽早就出現的話,那麽,這就是一場至少策劃了五年的綁架案。

……

簡小星站起身,走到邊緣,按住欄杆推了推,欄杆依然穩穩地釘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又煩躁了起來,猛地擡腳踢了一腳,憤怒和羞辱感在心頭萦繞。

這大概是個地下室,黑漆漆的,陰冷的,地下室裏有人親手搭建了一個鳥籠,鳥籠裏細心安置了小小的床鋪和衛生間,甚至還有一大桶的水,甚至還有薯片餅幹之類的零食,裏面關着一頭本該比誰都自由肆意的小怪物。

簡小星嘗試過大聲呼救,但嗓子喊啞了也沒人聽到,她試着把籠門踹開,腳都差點骨折了也沒踹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被關到現在她沒受過什麽折磨和侵犯。

他顯然很了解她,或者他知道現在要馴化她還太早了,總之簡小星是絕對不相信他說的什麽“因為愛你所以絕對不會傷害你”的鬼話,把她弄暈,裝進行李箱帶到這裏囚禁起來,這種變态的行徑本身就是一種傷害,還愛,愛個狗屎!

簡小星心裏着急,她被關在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有時鐘,她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也許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也許可能只過了兩三天,那個人有意讓她失去時間的概念,送餐時間也不固定,簡小星不知道世錦賽開始沒有,她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參加?還是只能不戰而敗地失去這一屆的世界冠軍獎杯?下一屆是什麽時候?啊,是三年後,三年一度的阿佛朗賽車世界錦标賽,賽車手和賽車愛好者們的狂歡盛宴,錯過這一次,只能等下一次了。

想到這麽辛苦地訓練結束,剛要回去慶祝,就被一個見鬼的死變态綁架,簡小星萬分不甘。她明明非常警惕了,可是那人将她攔下,仿佛有十分焦急的事情,她也沒下車,只是謹慎地滑下一點車窗,卻還是着了他的道。想想真是後悔,正是因為有這種人,所以社會才會越來越冷漠,誰知道向你求助的人是真的向你求助還是想利用你的善心對你伸出魔爪的人。

正想着,那扇門又打開了,簡小星立刻警惕地望過去。那人表情很奇怪地快步走了過來,像是在笑又像是要哭,總之很怪異地幾步跑到鳥籠面前,雙手抓着栅欄臉從空隙間擠過來看着簡小星,“你一直以來都在受騙,那個男人只是在玩弄你,等哪一天他厭了,就會一腳把你踢開!”

他的情緒顯然有些激動,和之前那種肆無忌憚般的不徐不疾不同,簡小星心下微動,有些激動起來,是不是封棠要來了?他被警方發現了,快要窮途末路了,所以才變了!

他深情又憂郁地看着簡小星,“只有我是真的愛你的,我是真的愛你……”

簡小星看着他那張臉,隐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卻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大概是因為長得吸引變态吧,迄今為止她遇到的試圖騷擾她的大叔有不少,肥的瘦的矮的醜的帥的有錢的沒錢的都有,她怎麽可能每個都記着,也根本沒有必要浪費大腦位置去記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臉。

他自覺情根深種,他的愛情感動天地,可是在他人看來,這就是一個瘋子,變态,讓人惡心,他的愛情是畸形的,不對,他本來就是個瘋子變态,一看就精神不正常。

簡小星想着,突然看到他站起身,打開鳥籠的鎖,一副要進來的樣子。腦中警鈴大作,簡小星站起身渾身肌肉繃緊,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他把門打開了,走進來了,他身形高瘦,似乎一下子讓這個鳥籠空間變小了很多,毫無預兆,他朝她撲了過來。

……

犯罪嫌疑人是個狡猾的男人,雖然一個人的智慧還是難敵衆人的智慧,可也能夠給他們帶來些麻煩,比如他們現在就得分頭去幾個地點,他給了很多擾亂信息,沒有辦法确定他到底在哪裏,只能分頭行動。

周啓開着車載着封棠跟在其中一隊警車後面,腦子裏已經想到了七七四十九種怎麽将那個變态折磨死的酷刑,絕對不是簡單地沉進東京灣裏能了事的。他想着,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一眼,是一串陌生的號碼,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想按掉不接,可在拒接鍵上觸碰了一下,他鬼使神差地還是接了起來。

“封棠!”簡小星壓低的聲音傳來。

封棠觸電般激動起來,周啓都驚得腦袋轉了過來,卻又聽到她顫抖地說:“封棠快來救我,他要殺我!”

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在哪?!”

“你……你等等。”然後簡小星就挂斷了電話,封棠差點瘋掉。

好在很快,封棠收到了簡小星發來的一個定位,周啓立馬調轉車頭朝着定位地點趕去。

“老板,老板!”周啓催封棠趕緊找人幫忙。

封棠的頭上冒出汗水,手指都在顫抖,因為手掌的汗觸屏都不準确,好一會兒才給警方打了電話,發了那個定位給他們。

……

簡小星緊握着那只手機,喘着氣驚懼地躲在卧室後面,在那個男人撲過來,簡小星就反應靈活地閃了開,只是下一秒就被扯住衣領拉了回來,摔倒在床上。他壓在她身上,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藥罐,想要往她嘴裏倒,簡小星緊閉着嘴巴,拼命掙紮,她的力氣很大,他有些措不及防,藥罐一下子被甩到旁邊,在他伸手去撿的時候,簡小星從他身下掙開,立即跑出了開着的鳥籠。

他很快追了出來,簡小星覺得有鬼追在身後,前所未有的恐怖籠罩在心頭,離開地下室後,她才發現地下室的上面不是一樓,而是負一樓,而前方上去一樓的樓梯口居然有一道栅欄,她意識到自己跑不出去,就算僥幸那道栅欄是沒有鎖的,也會在臨門一腳被扯回來,所以她當機立斷,選擇躲進最近的那個房間,關上門反鎖住。她鎖上門的瞬間,外面就傳來一道重重的撞門的聲音,她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她躲進的大概是他的卧室,那個人在外面口氣瘋狂地說:“我本來想讓你沒有痛苦地死去的,如果你非要逼我的話……”

在簡小星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看到了床頭桌上放着的手機,立即拿起來給封棠打電話,這是此時此刻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人。

男人看着被反鎖住的房門,眼神瘋狂,他在口袋裏摸索,摸索出一串鑰匙,鑰匙扣上還挂着另外一個東西,一把□□。

他知道自己沒辦法把簡小星一直藏着占為己有了,他知道警察馬上會找過來,簡小星會離開他,他會坐牢,一切會回到原點。不,他等了那麽久,他不接受,所以……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他的洛麗塔和自己一起死!這樣,就永遠地在一起了!

簡小星猛地擡頭,她聽到鑰匙的碰撞聲,不由得一邊推衣櫃,一邊有些害怕地喊封棠,她每喊一聲,電話那邊的封棠都覺得心如刀割,滴滴答答地淌着血,眼淚都流淌出來。

這個卧室的門有兩個鎖,一個是門上的球形門鎖,一個是門後的門闩,他想要進來,得把門闩撞掉才可以,沒那麽容易,但也支撐不了多久。

簡小星把木衣櫃推到門後堵着,又把床頭桌也推過去,所有她推得動的東西她都推過去堵在門後,把床也拉過來堵在門後,最後整個人也堵在那裏,從背部傳來對方兇狠地撞門的,幾乎要把她都彈開的震動。

“我快到了我快到了,別怕別怕……”封棠的聲音在耳邊這樣說,簡小星真的漸漸有點不那麽怕了,沒事的,封棠馬上就到了,有他在她什麽都不怕,任何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小事,都能輕而易舉地解決,他是她的Superman,馬上就要來了。

封棠沒騙簡小星,周啓把車子開得飛起,自從粉上簡小星後他就在偷偷學習賽車特技,別的不敢說,至少在不怕死這事上他學了得有七八成。

簡小星發來的地址在老城區,雖然是老城區,但很熱鬧,因為房子租價很便宜,交通也不錯,而且寒城交大的老校區在這裏。誰知道這熱鬧繁華的表面下,藏污納垢的暗裏在發生着什麽事。

GPS定位有時候無法精準到點,封棠和周啓到的時候,定位的點在兩棟居民樓中間,所以兩人分頭行動。

封棠進入的是左邊的那棟,看到一樓的那扇門擡腳就踹了進去,那充滿了戾氣和殺氣的一腳,門嘭一下彈了開,重重地砸在牆壁上。他很快找到了通往負一樓的門,快步走下樓梯,看到了那扇栅欄,也聽到了那邊在撞門的聲音,和電話裏傳來的重疊在了一起。

慶幸自己趕上之後,暴怒和絕對要殺人的戾氣都沖上了大腦,然而簡小星耳朵裏聽到的卻是極其溫柔的一聲,他說:“我到了,你等我。”

電話挂上了,門口的撞擊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稍遠一點的地方傳來的撞擊聲。

簡小星意識到,是封棠企圖把那道栅欄門砸開,她還聽到了封棠冷冰冰的威脅恐吓的聲音。

但那是個變态,是個瘋子。所以他見局面變成這樣,不再砸門了,他轉頭走回了地下室,搬上來一桶油,在封棠殺人一樣的目光下,沿着門下的縫倒了進去,然後拿出打火機,笑得瘋狂地點燃。火苗立刻竄起,沿着油的方向蛇一般爬過去,既有爬進卧室裏的,也有門外邊的。他隔着身前的火,沖封棠吼:“她是屬于我的!我的愛才是永恒!”

殺了他!絕對要殺了他!!

簡小星用來堵門的東西幾乎都是木質的,有點潮濕的木質,于是很快就冒出了濃煙。負一樓的房間,沒有窗戶,沒有排氣口,簡小星沖進洗手間裏,顧不上惡心不惡心地扯下來一條毛巾打濕水捂住口鼻,再跑出來開始把堵門的這些東西推開。

門外,那道鐵栅欄門的鎖終于還是被強力踢壞了,便宜沒好貨,放哪都通用。

封棠立刻沖過來,男人拿着那把□□想捅他,但他怎麽可能會是封棠的對手,封棠轉手就把刀子搶過來,反手紮進他的胸口。他的眼神陰戾兇狠至極,另一只手還握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一連幾下,他的全都都沾滿了血,變态被扔在地上,滿臉血的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過去了。

封棠起身去踢身後的門,門已經燒起來了,熱氣鋪面,眼睛仿佛都要灼傷。

因為簡小星把最重的床推開了,封棠很快把門踢開,室內已經燒得很熱烈了,封棠在牆角找到了快昏過去的簡小星,抱起來飛快地跑了出去。

和封棠進去的那棟不同,周啓去的那一棟一樓的住戶安裝的門高級上很多,不鏽鋼A級防盜門,還是往外開的,完全沒法踹,剛好房東太太下來,問周啓怎麽回事。

如果沒遇上房東,周啓就直接出去找封棠了,偏偏房東就在這裏,他就火速跟房東講可能有變态在裏面關了人的事,把房東吓了一大跳,抖着手在一大串鑰匙裏找鑰匙給他開門,結果老眼昏哈,找了老半天才終于找到鑰匙,結果進去一搜,什麽也沒有。他這才意識到是封棠那邊,連忙跑過去。

他跑過去就看到封棠已經抱着簡小星出來,剛把簡小星放在地上,簡小星看起來也沒什麽大礙,還能站,正倚靠在門邊喘氣。封棠轉身去就在邊上的自動販賣機買水。

周啓剛松了一口氣,突然看到簡小星的身後有點兒不對勁,然後他眼睛大睜,又驚又急,“小心!”

封棠轉頭,簡小星也轉頭,看到那個變态男人滿臉血眼神癫狂恐怖地看着她,舉着一個滅火器朝她的腦袋砸了下來,簡小星條件反射地擡起胳膊去擋。但下一瞬間她眼前的景色一轉,她摔倒在地,連忙轉頭,就看到滅火器砸在了封棠的腦後,砰一聲,叫她心顫。

周啓立刻沖過來制住了那個男人。

簡小星連忙爬到封棠身邊,“封棠!”

封棠倒抽着氣,捂着腦袋,說:“沒事,我沒事。你的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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