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中秋夜宴2

蕭淮安這邊一走,白夭也不偷懶了,放着煤球自己在草地上玩。

白夭噠噠地跑到了小廚房,大滿小滿和一對穿着素色衣裙的雙胞胎姐妹花正和方廚子學拌月餅餡呢。

小滿見白夭過來,笑着說道:“小公子您可算來了,正等着您來做桂花餡呢。”說完又沖着大滿及姐妹花擠了擠眼。

白夭一向招架不住小滿的調侃,紅着臉撓了撓頭。

大滿推了小滿一把,帶着白夭倒一邊洗手。

姐妹花也就是除大滿小滿外的四大婢女另外兩個,姐姐小寒,妹妹大寒,面上都是不茍言笑的冰山美人,主要是負責蕭淮安起居,但不經常在府裏出現,白夭也是最近來看見這倆姐妹的。

小寒揉着手中的面團,悄悄給妹妹遞了個眼神,呀!這也太可愛了吧!

大寒認真地點頭,是挺可愛的,抱着煤球的時候更可愛。

然後,兩姐妹嘆息,可惜啊,這是自家黑心主子看上的人,真的不敢動啊!

白夭洗好手也過來一起做月餅,并且受到了王府四大婢女的熱情幫助,期間看上去非常高嶺之花的雙生花提供了各種揉面、遞刀、按面團、包餡的輔助工作,讓本來是白夭好助手的小滿愣是被擠到了後面。

單純的白夭非常感動,永安王府的人不但個個長得美,像天仙一樣,還心地善良,樂于助人,這讓內心藏了小秘密的白夭自慚形穢。

小寒把一盤做好的五仁月餅刷上油,小公子怎麽突然就蔫了呢?是咱們做的不好嗎?

大寒趕忙低頭查看她做的那一盤白糖月餅,怎麽看怎麽比白夭親手做的桂花月餅醜,非常手癢的想掀翻。

小滿拉住大寒的手,拼命地搖頭,大寒姐啊,都這個時辰了,掀翻了咱就沒月餅吃了,大晚上的幹看月亮嗎?

大寒猶豫又猶豫。

大滿直接轉身把白夭刷好油的那一盤桂花月餅交給方廚子,不想看她這幫表面上正經的不能再正經,其實內裏非常不着調的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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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見心不煩。

中秋夜宴在傍晚酉時開宴,蕭淮安申時三刻才從王府離開,南城王府離皇宮還有很遠一段路,到的時候不正好開宴也早不了多少。

這非常不符合蕭淮安的一貫早到的作風,也不怪顏敘着急。

像中秋夜宴這種宮宴會在皇宮中專門為了宮宴而建的長樂宮開,長樂宮占地有三個皇後住的鳳鳴宮那麽大,曾半包圍的結構,中間是空的,可以看見天空。

長樂宮主體用金、紅兩色,由深紅依次向上漸變到頂端成了金色,在晴天由陽光時或是傍晚太陽落山時尤為漂亮,當然了,晚上會有萬千宮燈照亮,是與白日不同的別具一格的美。

如果是白日的長樂宮是穿着華美衣裙的豔麗少女,那麽晚上的長樂宮就是安靜下來的優雅貴婦。

長樂宮中不僅有各國奇珍異草還有噴泉等精美裝飾,也因此長樂宮被譽為當世最美的宮殿,外族使臣都以能參加長樂宮的宮宴為榮。

蕭淮安來的時候已經快到開宴的時辰了,暮色四合,長樂宮點起了宮燈,就在這樣朦胧的光中,他與顏敘緩緩走進殿中。

正在互相奉承的大臣見蕭淮安來了,趕忙上前打招呼,蕭淮安笑的得體,一一與各位大臣交談,極具君子氣度。

也不知道蕭淮安與蕭淮寧約好了還是怎樣,蕭淮安這邊剛與幾位大臣聊了幾句,那邊蕭淮寧姍姍來遲。

蕭淮寧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擁的蕭淮安,他勾起了抹還算正常的微笑,走了上去,道:“弟弟見過大哥。”

大臣一見建寧王來了,見建寧王有要與永安王聊天的架勢,忙請安後有眼色的退開,一時心裏面也開始犯嘀咕,這兩人也沒見得關系有多好啊,怎麽建寧王表現得這般親昵?怪哉!

蕭淮安不着痕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同為紅色親王禮服的蕭淮寧,“二弟。”

臉上的印子沒了,也完全一副沒有将那個耳光放在心上的樣子,真是有意思。

顏敘瞪了一眼跟在蕭淮寧身後的安良,安良冷冷的看了回去,差點将顏敘的火供起來,想到現在是什麽場合,翻了個白眼,別開臉。

“大哥這也是剛到?”蕭淮寧笑着問道。

蕭淮安也笑,明知故問,“是啊,府中有點事,出來晚了。二弟怎麽也來的這麽晚。”

“府裏的姬妾纏人的緊,新學了一出偶戲偏要演給本王看,大哥也知道弟弟就這麽點喜好。”蕭淮寧笑的暧昧,一副完全不信蕭淮安被雜事耽誤的表情。

蕭淮安氣量好,懶得離蕭淮寧只是笑笑沒接話。

這邊蕭淮寧還要在說些什麽,就聽到一聲長喝。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四公主、五皇子、六皇子及各位嫔妃娘娘駕到!”

“臣等參見陛下,祝陛下中秋安康!”一時間大殿內跪倒了一片花花綠綠的大臣。

大楚規矩,在皇上與後宮嫔妃皇嗣一同出現時,只需向皇上問安即可。

“哈哈,衆愛卿也中秋安康,平身落座吧。”元和帝身穿玄色***禮服,這套宴會用的禮服胸口袖口繡五爪騰飛金龍,比之上朝用的龍袍華麗百倍。

元和帝坐在上首,衆人見元和帝落座才敢依次而坐。

倡後坐在元和帝座位隔了一個矮桌的右手位,元和帝左手位是永安王,建寧王坐倡後旁邊,與永安王斜對着。

其實按照尊卑來講,元和帝左手位應該是目前唯一尊親王的瑞王蕭淮宇。

但因為元和帝過分偏愛蕭淮安,以及蕭淮宇常年不在京中,即使在了也不會與蕭淮安搶位置,這個蕭淮寧做夢都想得到的位置變成了蕭淮安的專屬。

蕭淮安身邊坐了宗室親王,五皇子六皇子坐在了蕭淮寧的身邊,再順位下去蕭淮安這列是朝臣,蕭淮寧那列是嫔妃。

這樣順下去,柔嫔其實是在很靠後的位置。

穿着粉色宮裙畫着桃花妝的柔嫔用力地撕着手絹,對目前的位置十分不滿意,憑什麽目前她是元和帝最寵愛的妃子要坐在這麽靠後的位置!

她向上位的蕭淮安投去了一個楚楚可憐的目光,希望蕭淮安能幫她說說好話,她可是他的姨母,是他的外家。

顏敘作為蕭淮安親随是坐在蕭淮安身後的,他內裏好眼睛尖,看見柔嫔的那一眼,惡心地打了個寒戰。

這邊的司儀太監念完了皇子大臣送給元和帝的中秋賀禮,元和帝滿意地點了點頭,手一揮,“開宴!”

樂聲響起,教坊舞娘們穿着輕盈的衣裙上來獻舞。

顏敘接着樂聲湊到了蕭淮安耳邊,小聲地嘟囔:“爺,您剛剛看見柔嫔看您那眼神沒?真的要惡心死了?她是不是向您求助呢?她不是最近弄了挺多的亂七八糟的香囊秘藥的,還沒固寵啊。”

蕭淮安眸色幽深,一想到溫林送過來的那份柔嫔貼身婢女在宮外弄得那些旁門左道的玩意,就膩歪的很。

他借着嘗酒的動作垂下了眼,“爺怎麽沒看見?!就是懶得理她罷了,入宮十多年才成功爬上龍床,也是急了。”

“還不是她活該!好好的當家主母不當,偏要在姐姐熱孝期勾引姐夫,以為進了宮就能一步登天變鳳凰,結果呢,看上去是榮寵不衰,成了後宮的活靶子,現在忍不住了,要求助了,那麽大臉呢!”

顏敘恨恨地啐道。

“當初她死活要進宮,舅舅就心冷了,只說它進宮可以,但霍家不會幫她一絲一毫,她也應了,現在向爺求幫助算怎麽回事。”

蕭淮安聲音冷冷地,殿上的歌舞換了一輪,他也懶得看,只想着找個合适的機會溜走才行。

“都是自己作的!不過話說回來,這柔嫔也是厲害啊,一個人鬥後宮那一群女人。”顏敘想起那些深宅婦人的手段,打了寒戰,可怕,真可怕。

蕭淮安百無聊賴地夾起一塊擺盤精致但是已經涼了的菜,十分嫌棄地送進口中,他其實一直不明白這長樂宮到底是哪個腦子不好的建的。

中間空了那麽大一塊,夏天還好,春秋冬三季的宮宴簡直遭罪,飯菜上來都是涼的,一點熱乎氣都沒有,怎麽吃?

蕭淮安擡眸,那被圈出來的一塊天顏色深沉像質地上好的藍絲絨,一輪黃橙橙的圓月挂在正中的位置上。

是挺好看的,也就只是好看而已。

蕭淮安收回目光,不經意地同斜對面的蕭淮寧對了上,蕭淮寧似乎很開心,舉起酒杯遙遙地敬着。

蕭淮安也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安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了殿,又回來的,他半跪在湊到蕭淮寧身邊,悄聲說道:“主子,那邊傳來消息,成功地進了永安王的書房,已經秘信傳回了府上。”

“好好好。”蕭淮寧心情極好地點着頭,跟着新開場的戲曲哼了起來。

蕭淮安啊蕭淮安任憑你府上怎樣固若金湯,還不是讓本文輕而易舉的打進兩顆釘子?

“主子,剛剛霜降來報,确認那細作進了書房并偷了主子您的兩封書信傳給了建寧王府的人。”溫林不知何時出現,半跪在蕭淮安身後,低聲彙報道。

“主子,讓我去抓!”顏敘激動地眼睛都亮了,這勞什子的宴會太無聊了,東西還不好吃,哪有抓細作有意思?

“急什麽?”蕭淮安渾不在意地說道,舉起杯向對面哼着小曲的蕭淮寧也敬了一杯酒。

蕭淮寧眉心一皺,問安良,“蕭淮安身後那人是誰?”

安良聞言看過去,也是目光一凜,他視溫林為死敵,這人就是只露出一片衣角他都知道是誰。

“主子,是永安王的影衛統領,溫林。”

“嗯,應該是知道了書房失竊,來彙報的。”

蕭淮寧沒當回事,他可不認為他安排進去的釘子會在這時候被發現,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偏偏今天?哪有那麽巧的事。

“主子,秋分那邊也傳回了消息,說是查到了小公子的身世。”溫林低着頭沉聲說道。

【作者有話說:今天也是傻寧寧自以為掌控一切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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