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中秋夜宴1

這邊倡後被帶走,元和帝長出一口氣坐回了圈椅中,看着那堆了滿桌子的奏折怎麽看怎麽鬧心,氣勁一上來,不批了!

“走,去柔嫔那裏。”元和帝一甩袖子決定走人,一直當背景看了一場大戲的常青對元和帝這個決定一點都不意外。

柔嫔是淑貴妃的庶妹,兩人雖不是一母同胞,但生的極為相似,每當元和帝心煩暴躁的時候都會去柔嫔的碧海閣坐一坐。

元和帝是明擺着拿柔嫔當替身,沒事就來個睹物思人什麽的。

該是可憐人,不過常青對于這位替身柔嫔可生不出一點可憐的心思,反而是處處提防。

要知道,這位柔嫔可是随鎮北侯進宮吊唁時,設計了好幾場與元和帝的巧遇,并且成功的在淑貴妃去了一年後進宮并一舉封嫔的。

在常青看來,這位柔嫔可不僅僅是表現出來的那般溫柔小意與世無争,她的欲望只是藏得稍微深了一點罷了。

倡後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被傳了出去,對此各方态度各異,但普遍都沒什麽表示。

在宮妃看來倡後就是被禁足了,也沒有被奪鳳印,争什麽的也沒用,反而是不用請安可以清閑一段時間,挺好的。

蕭淮寧算是最先收到的消息,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雕一尊木偶的五官,安良說完他也只是手頓了下,沒說什麽就讓安良退下了,仿佛這等消息都沒有手中的木偶來的重要。

再有就是倡後的親父倡相,聽到密報,嘆了口氣,手中拿着小花剪,修剪着一盆觀賞松盆景,“敏兒的性子也該磨一磨了,越大越糊塗,淨添亂了,關一段時間也好也好。”

蕭淮安接到這消息也早,同時接到的消息還有元和帝去了柔嫔宮中并且留下來過了夜。

蕭淮安看着同顏敘蹲在一起看河燈的白夭,夜色掩藏起了他眸子中翻滾的怒,他聲音平淡地對溫林說道:“倡後那邊不用太多關注,不過是個目光短視的後宅婦人,讓蕭淮寧自去發愁。柔嫔那裏盯緊了,重點關注她及她的宮人這段時間與什麽人接觸過密,拿了什麽東西。”

“是,屬下知道了。”溫林點頭,轉身進入了陰影處,同跟來的影衛交代任務。

蕭淮安半阖起眼,唇邊的弧度淡了幾分。

元和帝是經常去柔嫔那裏,但他從來不會在柔嫔那裏過夜,而今竟然會留在柔嫔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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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裏面一定出現了什麽他不知道的東西。

蕭淮安背在身後的手攥緊,手背上鼓起根根青筋,他的好姨母終于忍不住了嗎?

河邊聚集了許多的人,幾乎每個都拿着一盞蓮燈,在上面寫上心願或是對已逝親人的寄語,點上蠟燭,放進河中,希望河水能帶着他們的願望飄向遠方。

黑夜中的河水被點點橙紅的蓮燈點亮,點點潋滟的燭火彙聚成萬千光影,如天上繁星一般美麗,那光雖不耀眼卻極為溫暖,像一條橙紅的緞帶載着人們最虔誠的願望流向遠方。

白夭向後扭頭,夜色太暗讓他看不清蕭淮安的臉,只是看着蕭淮安一個人站在那裏與周遭熱鬧的人群分隔開來,自成一處,是冰冷的孤寂的一處。

他不喜歡那種感覺,他對着蕭淮安招手,比着口型喊着,“王爺,過來這邊呀。”

蕭淮安看着白夭的小臉在那燭火下幹淨而溫暖,薄唇勾起,緩緩地向白夭走了過去。

七月半一過,七月轉瞬即逝,連帶着炎熱的夏天都結束的突然。

進了八月天氣涼的就快了,尤其是連下了幾場秋雨,樹的葉子都開始掉了,秋老虎連威都還沒來得及發,鹿京就涼了下來。

白夭胸口的斷骨也養的差不多了,本該是沒有理由繼續住在王府了,他向蕭淮安提過一次要離開。

蕭淮安彈了白夭一個腦瓜崩,不高興地說他都已經對外說是他的幕僚先生了,哪有王爺的幕僚不住王府的道理。

白夭真的只以為那是糊弄蕭淮寧的話,每當真過。

這話氣的蕭淮安罰了白夭多寫了幾張大字,給他做了幾頓夜宵才完。

白夭也就正式地住進了王府,說是幕僚,卻沒有住在幕僚們該住的院子,反而還是住在蕭淮安隔壁的房間,白夭自己不知道,但是王府裏的人都知道,這位是隐形王妃。

白夭也提心吊膽過一陣子,生怕蕭淮寧因為那個耳光發作在他身上或是他妹妹身上,只是他都白擔心了,那邊只是催他幾次消息,就沒有別的了。

雖然白夭覺得這不符合蕭淮寧的性格,但還是讓白夭提着的心放回了對肚子裏。

白夭每天除了同長大的煤球一起玩,就是練練字跟方廚子學學做糕點。

對了,說到煤球,白夭總感覺煤球長得太快,連本來有些尖的耳朵也變圓了,皮毛因為養的好溜光水滑的,在陽光下細瞅還有規整的條形暗紋。

白夭每回都覺得煤球不太像貓時,煤球就會奶聲奶氣地扒着他的衣襟嗷嗚嗷嗚地叫,讓白夭打消了這個心思,也讓他錯過了真相。

轉眼就到了八月中,中秋節,這是一個阖家團圓的日子,這一日在宮裏會設宮宴,皇親國戚王公大臣都會陪元和帝過中秋佳節。

白夭坐在花園裏蕭淮安特意讓人為他搭的秋千上,腿上盤着已經很大很重的煤球曬太陽。

穿着一身紅色胸口繡黑色四爪蛟龍親王禮服的蕭淮安走了過來,站在白夭身前,看着閉着眼睛的白夭。

白夭感到陽光一下子就不見了,忙睜開眼,連着窩在他膝上的煤球也睜開了眼。

“嗷嗚!”這個兩腳獸擋到本大王曬太陽了!快起開!

“王爺。”白夭有些看呆了,他第一次見蕭淮安穿紅色,本該豔麗的紅色因為有胸口的黑龍而變得莊重,有被蕭淮安穿出了不一樣的溫潤感。

金色的光芒為蕭淮安渡上一層金邊,讓這人俊美的像是天神。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呢?白夭不自覺地有些看癡了。

“回神了,小家夥。”蕭淮安好笑地捏了捏白夭的小臉蛋,到了秋天風大了起來,讓本來變得細膩了一些的小臉又糙了回去。

蕭淮安不悅地皺了下眉,捏過白夭臉蛋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互相搓了下,“夭夭是不是又沒有塗潤膚的脂膏。”

“塗,塗了。”

白夭不太喜歡脂膏滑膩膩的感覺,在小滿要為他塗臉的時候找了個借口要自己來,小滿也真信了。

結果白夭偷偷把脂膏藏了起來,愣是一點沒有塗。

“真塗了?沒騙爺?”蕭淮安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夭。

白夭被蕭淮安看的心虛,摸着煤球的背毛的手一抖,抓起了煤球的一撮毛。

揪的煤球“嗷嗚!”一聲,回頭拿肉墊拍了白夭一把,拍的時候還注意把爪子收好。

“小騙子。”蕭淮安氣的又捏了一把白夭的臉,這回用上了點勁,把白夭的小臉捏出一道紅印子,他看着那個指印啧了一聲,皮怎麽薄啊,他也沒用多大力氣啊。

“對不起,我下次會記得塗的。”白夭乖乖認錯,态度好的不得了。

“下次再忘,爺親自幫你塗。”蕭淮安坐到白夭身邊,秋千做的很大,坐兩個人不是問題,但還是胳膊挨着胳膊。

“不會忘得。”白夭趕忙說道,就差發誓了。

蕭淮安聽小孩這麽說還覺得有些遺憾,但這不是過來的主要原因。

“晚上宮裏有宮宴,爺不能陪你用飯了,夭夭乖一點,多吃一些。”

“嗯嗯。”白夭乖乖地點頭,但心裏還是有些遺憾,中秋啊,他也想同蕭淮安一起過,雖然知道這可能是奢望的。

蕭淮安看出了白夭的失落,黑眸中冒着精光,連唇邊的笑都愉快了幾分,他摸了摸白夭毛絨絨的發頂。

“不要急着吃月餅,爺會早些回來陪夭夭賞月的。”

“王爺您提前走會不會不被責罰啊?”

白夭一聽這話本來還蔫蔫的情緒一下子消失,高興地擡起頭,但又想到蕭淮安參加的是宮宴,提前離席會不會被責罰。

“真是小傻子。”蕭淮安借機揉了一把白夭的小臉,宮宴不過都是走個過場罷了,不過都是做給皇帝看的罷了,幾十年如一日的玩意,早就沒有新意了。

“什麽問題也沒有,乖乖等着爺回來,爺想吃夭夭親手做的月餅。”

蕭淮安點了點白夭的挺翹的小鼻尖,站了起來。

白夭仰着頭看着蕭淮安,杏核眼中載滿了喜悅,用力地點頭,“嗯!夭夭會做好吃的月餅等王爺回來的。”

“真乖。”蕭淮安笑地寵溺,餘光看到不遠處的顏敘直跳腳,才離開。

“哎呦我的爺您可過來了,就是去個宮裏又不是走多遠,怎麽還依依惜別個沒完了?這眼看着就要晚了。”

因為要參加宮宴難得穿上禮服束起發冠的顏敘光彩照人,不愧被稱為大楚第一美人,不過這個美人一開口說話就原形畢露了。

顏敘擠到蕭淮安身邊,擠眉弄眼地揶揄道:“爺,您剛剛那又摸臉的又摸頭的還摸小手手的,和登徒子沒什麽兩樣呀,爺您的形象都崩了,咱注意點呀~”

“閉嘴!顏敘你才登徒子!你這張破嘴再敢亂說,爺就派溫林出任務。”蕭淮安氣的額角青筋直跳,陰森森地威脅道。

“哎呦我的爺,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再不敢亂說了,您可千萬別讓溫林出去呀,我這可是一天都不能離開溫林呢,您是不知道獨守空房那滋味可不好受的很。”顏敘一聽趕忙服軟,一雙瑞鳳眼垂下來委屈巴巴的。

“……”蕭淮安用力閉閉眼,壓下暴揍顏敘一頓的沖動。

“對了,爺您真的不帶青峰一起?”顏敘自己念叨一會,又轉回了正事上。

“不。”蕭淮安笑的溫潤,“留他在府裏才方便他動作不是嗎?”

顏敘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龇着一口大白牙,道:“您就瞧好吧。”

【作者有話說:摸臉成就達成

摸頭成就達成

今天的蕭狗也是耍流氓的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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