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旱災
今日的朝堂上一片肅靜,氣氛壓抑,上方的元和帝還在不停地釋放着低氣壓。
群臣們都努力縮着身子,有膽小的已經渾身直打顫了,中秋宮宴上還是一片喜氣洋洋,誰料第二日早朝就是這般情景啊。
有消息靈通的大臣已經知道西南雲洲旱災,心中畫了一個弧,小心地用眼神同自己派,系的交流。
前排的蕭淮安筆直地站在遠處,不悲不喜沒有絲毫慌張,他身邊的蕭淮寧倒是勾起了點點嘴角,垂下的狐貍眸中一片算計。
右相晏平仲撩了撩眼皮同宿敵左相倡相對視了一眼,雖然倡相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但了解他頗深的右相知道,老家夥一肚子壞水,今早指定有哪個倒黴蛋要倒黴了。
元和帝一雙眼眸夾雜着怒意掃視着下方的群臣,開口發難:“你們真是朕的好臣子啊!西南旱災,這麽大的事情拖着不報?是哪個給你們的膽子?!”
“陛下息怒,臣等有罪。”群臣忙下跪,齊聲請罪。
“呵,有罪?”元和帝冷笑着,“那朕把你們都拖出去斬了如何?”
群臣們立刻吓得哆哆嗦嗦的請罪,元和帝其實算是脾氣很好的帝王了,一年到頭真正動火的時候不多,這回是動了真火了。
“成了,朕不想聽這些沒用的話!哪個出來說說該怎麽解決?”元和帝煩躁地拍了下禦案,力氣之大,讓上面的奏折都抖了幾抖。
群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元和帝的一拍吓到了,誰也不敢做那個出頭之人。
朝堂上靜了半晌,在元和帝等的不耐放,又要發脾氣的時候,戶部尚書跪着出列。
“臣,臣以為當務之急應該拍一個欽差大臣到西南赈災,順便查出欺瞞不報的官吏。”
“臣同意。”見有了第一個人出來,幾位大臣紛紛出來附和。
元和帝沉思一下,當前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那衆卿家覺得朕該派誰去合适?”
元和帝目光在下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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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為陛下可以讓永安王去西南赈災。”徐侍郎說道,“第一,永安王是陛下長子,可代表陛下;第二永安王公正不阿,會對當地的官吏起到威懾;第三,陛下派永安王前去,可以讓當地的災民感到陛下您并未放棄他們,可挽回陛下在民間百姓的威望。”
“臣同意讓永安王去赈災,在諸多皇子中,永安王是最合适的人選。”
“臣以為可以派五皇子去,比較永安王手中事務繁多,不宜離開京中。”
在一片贊同永安王去的聲音中冒出了幾聲不和諧的聲音。
蕭淮安微微側頭,看了眼身旁的蕭淮寧一眼,蕭淮寧有感覺一樣與蕭淮安對視而笑。
只是對蕭淮安那平靜的仿佛看透一切眼神,心中一跳,他有種預感,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一切似乎早在蕭淮安的掌握之中。
不可能!蕭淮寧否認,他蕭淮安還沒有把手伸進西南,他也不可能知道他送信讓倡相一系推薦他去赈災。
“好了。”元和帝聽了一會下面群臣的話,在下面群臣要吵起來的時候及時出聲制止。
群臣立刻乖順地跪好。
“朕心中已有決斷。”元和帝聲音柔和了一點,“永安王。”
“兒臣在。”蕭淮安跪着行進一步。
“你代朕去西南赈災順便巡查沿途官吏是否有貪墨欺壓百姓,戶部暫時歸你管,全權配合此次赈災。同時準你帶王府私軍,遇到任何情況可以便宜行事,即日出發。”
“兒臣領命。”蕭淮安沉聲應道。
“戶部尚書。”
“臣在。”戶部尚書趕忙應着,他知道自己以後的頂頭上司就是永安王了,說是暫時罷了。
“赈災物資需在今日準備完畢,不得有所拖延或是克扣。”元和帝冷着聲音警告着,“但凡這中間出現什麽纰漏,你們就自己小心吧。”
“臣明白,臣一定會聽從王爺的命令,陛下請放心。”戶部尚書額上都冒出了冷汗來了,他身後的戶部官員也都吓得渾身一顫,皇上親自督促的事情,他們哪敢動手腳啊。
“退朝吧。”元和帝擺了擺手,率先起身離開。
“臣等恭送陛下。”
群臣見元和帝離開才敢起身,這是這一年多上朝跪的最多的一次,大家紛紛揉着膝蓋,活動着腰。
右相走到蕭淮安面前,行了個禮,心想着這就是他剛剛猜的小倒黴蛋啊。
“王爺,此去西南路途遙遠,要好好保重。”
右相到底曾經是蕭淮安的老師,雖然始終保持中立,不參與蕭淮安與蕭淮寧的争鬥中,但還是會偏心一些自己的學生。
“多謝老師提醒,老師在京中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蕭淮安仍是那副溫潤如玉的謙虛模樣,看不出來聽沒聽懂右相的提醒。
“上回給老師送的雲芽老師還喜歡嗎?新茶到了回頭學生讓八寶再給老師送去一些。”
右相想起雲芽的微苦中帶着甘甜的味道,也沒推辭,笑的一臉褶子,像只偷到了雞的老狐貍。
“老夫在這裏先謝謝王爺了。”
“這都是學生應該做的。”
蕭淮安與右相又聊了幾句別的,才分開,蕭淮安走了幾步見到站在樹下的蕭淮寧,眼中閃過笑意,這等他的等的也太明顯了,他要是當不懂不過去好像都有些侮辱自己的智商了。
“二弟還沒回?”蕭淮安笑着問道。
“打算去母後那裏逛逛,這不見大哥過來,同大哥打聲招呼嘛。”蕭淮寧笑着看着蕭淮安,那笑帶了些憐憫的味道。
“弟弟沒想到父皇居然讓大哥去西南那種地方。”蕭淮寧的語氣中充滿了同情,配合着語氣也作出一副同情的表情。
要不怎麽世人都愛美人呢,美人即使故意裝出來的表情也是極美的。可惜,蕭淮安不是那個會欣賞美人的人。
“西南氣候惡劣,沼氣密布,到處都是有毒的蛇蟲。”蕭淮寧板着手指,細細地為蕭淮安數着,“哦,對了,據說吃人的越族也在那裏,這樣糟糕的地方,父皇也是真舍得,就不怕大哥糟了什麽意外,再也回不來鹿京了嗎?”
蕭淮安看着蕭淮寧惡意滿滿的笑,不知怎麽的,他也想笑,蕭淮寧是有什麽一定能将他留在西南的籌碼了?這般得意忘形。
“二弟放心,你還在這鹿京,大哥我怎樣都會回來的。”
蕭淮安湊近蕭淮寧,兩個人的臉就隔了一個指頭的寬度,他望進那雙妖冶的眼眸,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
蕭淮寧眸子一顫,随即哈哈大笑着,“那可真是太好了~比較啊,弟弟也舍不得大哥就這樣扔在西南了呢。”
蕭淮安站直身體,轉身離開。
剛剛的蕭淮寧已經暴露了太多,看來,他的西南之旅會很精彩了。
“王爺,娘娘請您過去一趟。”采薇見永安王離開才敢從轉角處走出來,小心地到建寧王身邊,見了禮。
蕭淮寧的目光落在采薇身上沒有說話,那目光冰冷審視,像是要将采薇看出一個洞來,看的低着頭的采薇開始顫抖。
呵,沒用的東西!
蕭淮寧輕哼,“本王知道了,等下就過去。”
“奴婢省得,這就去回禀娘娘。”采薇像後面有狼追着一樣,疾步離開。
“安良。”蕭淮寧輕聲喚道。
安良不知道從哪裏出現,跪在蕭淮寧腳邊,“主子。”
“去查一查昨夜宴會,采薇都見了誰,說了什麽,哦對,也要一起查查本王的母後和沐成雪,昨夜都做了什麽,是否見過面。”
“屬下明白。”安良應着。
蕭淮寧擺了擺手,安良消失,他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在宮道上,狹長的眸微微眯起,他總覺得他母後昨夜十分不對勁,這裏面一定有蹊跷,而他就要弄明白這蹊跷是什麽。
他非常讨厭,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
永安王府
“殿下,您被陛下派去了西南?”八寶捧着大肚子,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對,西南。”蕭淮安耐心頗好地解釋道。
“那種地方去不得啊!殿下,您去求求陛下,讓別人去吧。”八寶一張喜慶的臉皺成了一團,拉着蕭淮安的袖子,勸。
“什麽地方去不得?”白夭抱着煤球的前爪腋下,走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煤球的身子被抻的老長,後爪都能夠到地,露着黑乎乎都是毛的肚皮,它似乎很喜歡被這樣抱着,沖着蕭淮安奶聲奶氣地叫。
那個兩腳獸,快看本大王高不高大?威武不威武?
蕭淮安看見白夭一腦門子汗,狠狠瞪了一眼煤球,将煤球從白夭懷裏放下去,“抱着它做什麽?那麽大那麽沉,再累到自己。”
“剛剛和它一起玩來着。”白夭揉了揉酸疼的手臂,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有他腰那麽高的煤球,心想着這貓長得太快!什麽品種的貓這麽大啊?
“哎呦,小公子啊,您快勸勸殿下吧,可千萬不能讓他去西南啊!”八寶見說不定蕭淮安,就把寶壓在白夭身上,他就不信了,白夭的話,蕭淮安也不聽了。
“西南?王爺您要去西南嗎?”白夭仰着小臉,疑惑地看着蕭淮安。
西南那地方有點常識的孩童都知道,輕易去不得,光是那些不知名的毒蛇蟲子就夠人嗆,更別說亂七八糟的野蠻部族了,落在那些人手中,就沒有好的。
“對,西南旱災,陛下派爺去赈災。”蕭淮安瞪了八寶一眼,轉過頭對着白夭笑的如沐春風,他揉了把白夭帶着潮意的頭發,攬着小孩的肩往屋裏走。
“頭發都是汗,還在外面逛,也不怕生病了?”
白夭被蕭淮安的關心弄得小臉一紅,但還強撐着說道:“我身體很好的,才不會生病呢!王爺,您一定要去西南嗎?”
【作者有話說:即将開啓新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