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穿衣

雲洲雖說是西南州府,也是西南最大的城市,但因為地處偏僻,天災連連,稱不上富庶,官家驿館一年到頭也接待不了幾次客,破敗的很。

方致青帶領着蕭淮安一行進了驿館,看着破舊的房屋院舍,有些澀然,“王爺,這驿館實在破舊不堪常年無人居住也沒個人氣,您要是不嫌棄,住到下官的刺史府可好?雖說刺史府也比不上京中院落舒适,但總比這裏強上一些。”

蕭淮安打量了一下這驿館,嗯,确實挺破的,花草樹木是別想了,房舍倒還是整齊,也僅僅只是整齊,能住人,能遮風擋雨,不塌罷了。

方致青沒等到蕭淮安的回答,倒是一道大嗓門遙遙的傳了過來。

“老方這是說的什麽話?怎麽沒人氣?老宋這不是早就提前幫王爺暖好了屋子了嘛!”一道不滿地聲音先于人至,那聲音粗犷豪爽。

白夭好奇地朝聲音的方向看,就見一個穿着輕甲藍衣膀大腰圓的壯實漢子走了過來。

“末将宋守義參見王爺。”來人正是先期押送物資的宋将軍,宋将軍是瑞王蕭淮宇一系,跟着蕭淮宇打過柔然,個性是武将的豪放不羁。

“王爺您給評評理,這老方說的是什麽渾話,什麽叫這驿館沒有人氣,末将都将這驿館布置妥當了,他要把王爺您拐走,這不是争寵呢嘛!”

“你,你……”方致青被宋守義這番不要臉的話氣的眼前發黑,果然文人與當兵的不對付。

“守義,方大人是一片好心,看看你這說的什麽渾話,還不快給方大人道個歉。”

蕭淮安溫聲呵斥,其實沒有宋守義突然出聲,他也是要拒絕的。方致青三元及第,在翰林院三年就被外放西南為官,在西南七年,将西南治理的還算是百姓安居樂業,異族間少有摩擦。

但是,蕭淮安含笑的眸子深了深,方致青是倡相的門生,雖然平日裏除了年節送些禮,就不走動,但還是無法讓人安心。

“對不住了方大人,老宋這人将士堆裏混慣了,性子直,想什麽就說,不比你們書呆子想的多,有什麽得罪的,您別見怪。”

宋守義一聽永安王讓道歉,也不別扭,道歉就道歉呗,當即向方致青作了個揖,态度好得不得了,就是說的話真不遭人聽。

方致青臉都氣青了,但他風度好涵養高,硬生生壓下火氣,接受了道歉。

“王爺。”方致青轉向蕭淮安,等着蕭淮安給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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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方大人美意。出門在外不比家裏,本王也不計較這麽多,就住這驿館吧。”蕭淮安溫聲婉拒,開玩笑,不明對方身份就住人家裏,弄不好人頭就直接送出去了,這麽蠢的事情他蕭淮安能做嗎。

方致青眉微微一簇,臉色難看一瞬但很快就恢複了,“那下官帶王爺參觀一下驿館吧,下官早就命司馬準備了酒席為王爺接風洗塵,雖拿不出什麽美味珍馐,但都是西南的特色。”

“有勞方大人了。”蕭淮安将方致青的那一瞬間變臉收進眼中,心裏對方致青的站隊有了初步估算。他沒再拒絕方致青的洗塵宴,做的太過反而不美了。

驿館不大也沒什麽好看的,小寒大寒早一步帶着幾個侍衛将主院收拾出來了,宋守義別看人糟,其實人細心着呢,早早的就将院子給蕭淮安清理出來了,連整個驿館他都安排好了士兵把守。

蕭淮安住主院的正房,白夭的房間仍然是在他的隔壁,另一邊是元忍,隔着一個小小的院子對面的房間住顏敘和溫林,将蕭淮安的房間夾在了中間。

蕭淮安先是牽着白夭到了白夭的房間看了看,房間不大,家具卻沒幾樣,很簡單。

“煤球,雲洲這幾日,你就住這裏。”蕭淮安指着白夭的房間對懶洋洋跟着的煤球說道。

“啊?王爺,那我住哪裏呀?”白夭還沒來得及看幾眼他的新住處,就被蕭淮安給分配出去了,整個人懵懵地看着蕭淮安。

蕭淮安笑着不說話只拉着白夭進了自己的房間,走了擺放衣箱的位置,果然自己的衣箱旁邊還放着一只小一點的衣箱。

“夭夭和爺住一起,在船上不就是這樣睡得嘛。”蕭淮安打開衣箱,挑出了一套深紫色的夏衫。

“那,那不是因為我的房間染了血,才住到王爺的房間的嘛,這裏又沒有血。”白夭有些小別扭,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想到了同蕭淮安同床共枕的夜晚羞的。

“乖,刺客還跟着爺呢,你自己睡不安全。”蕭淮安摸了摸白夭的發頂,低低的聲音滿是溫柔還帶着些誘哄的味道。

“夭夭也挑件衣服換了,等下好陪爺去赴宴。”

白夭覺得蕭淮安的話很有道理,那些刺客确實一直在跟着蕭淮安,這一路行的快,讓他們不好下手,現在他們停在這裏,不是正給了他們機會了嘛。

白夭打開衣箱,看着那些鮮豔的布料柔軟的衣物陷入了愧疚,蕭淮安這樣擔心他的生命安全,他卻不将知道的消息告訴他反而還往外傳消息,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明明,蕭淮安對他那麽好!

“啊!”白夭神色恍惚地拿了一件鵝黃色的衣服轉身,就見蕭淮安已脫了外衫中衣,赤着白皙的上身,只着一條中褲拎着衣服站在他身後。

“王爺您怎麽可以不穿衣服!”白夭慌忙地轉過身,面紅耳赤的嚷。但他腦海中卻怎麽也揮之不去剛剛看到的蕭淮安的身體。

蕭淮安身形修長瘦削,穿上衣服的時候是長身而立的翩翩佳公子。

但這并不代表着他就如同書生一般羸弱,他自幼習武,雖比不上強壯魁梧的弟弟,但身上還是有些好看的肌肉,只是除了八寶無人看見就是了。

蕭淮安看見白夭兔子一樣蹦起來轉身,耳尖都紅透了,本來只是單純的換個衣服,讓他不得不起了壞心。

他從白夭身後将人整個擁入懷中,炙熱的胸膛貼上白夭的背,修長結實的手臂環住白夭,壓低了聲音在白夭紅透了的耳邊說道:“爺不會穿系帶這麽衣服,夭夭要不要幫幫爺?”

白夭的耳朵被蕭淮安呼出的熱氣弄得發癢,他糾結的看着那指骨間夾的衣衫,非常想有氣勢地掙開蕭淮安的懷抱,讓他換件自己會穿的衣服。

但又一想,人家是王爺,平日裏的衣食住行都是八寶打理的,說不定真的不會穿這麽複雜的衣服或者不會穿衣服。

傻白夭一點都沒注意到他們出來蕭淮安根本就不用小寒大寒服侍,衣服都是自己穿的,根本就沒什麽不會的。他被自己這一通腦補,乖乖妥協了。

白夭拿過蕭淮安手上的衣服,低着頭轉過身,小聲地說道:“那夭夭就幫王爺穿這一次衣服,就只有這一次哦。”

“好~”蕭淮安笑着說道,尾音托的長長的,自帶了些說不清的魅惑。

白夭抖開深色的劍袖重衣,一手拿着衣服繞到蕭淮安身後,另一只手去拿拿衣服,但是蕭淮安實在太高了,他踮着腳也沒法将衣服披到蕭淮安肩上。

“王爺,您低一些,我夠不到的。”軟軟的帶着些撒嬌的聲音。

蕭淮安聽話地屈膝微蹲,方便白夭為他穿上衣服。

深紫色很挑膚色也挑氣質,但白皙的蕭淮安完全可以撐得起來,披着深紫色重衣的蕭淮安勾着唇,沒了往日的朗月風清,是神秘優雅還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白夭抖着手指系着衣服上的系帶,他深深吸了口氣,有些控制不住地想撲進這樣的蕭淮安的懷裏,他的心控制不住地悸動,他似乎懂了他對蕭淮安抱着什麽樣的心思了。

太犯規了!白夭小聲地嘟囔着,怎麽可以這麽誘惑人!

蕭淮安自然是聽到了那句話,低着頭看着小家夥毛絨絨的發頂,兩根纖細的手指繞着紫色的帶子打着結,黑眸中藏着笑意和貪念,要是能讓小家夥為他穿一輩子衣服就好了。

白夭為蕭淮安将淡紫色的薄透外衫穿好,才紅着臉退開,“王爺,穿好了,您看看哪裏不滿意。”

怎麽會不滿意?滿意地很!蕭淮安心裏說着,還是裝模作樣地到了衣鏡面前照一照,這一照還真發現缺點什麽。

“怎麽換了這蝠囊?不帶夭夭親手做的?”蕭淮安扯下了腰帶上的蝠型香囊。

白夭握着他繡的那只小香囊有些躊躇,“王爺,這個不配您這件衣服,還有還有,赴刺史大人的宴,帶這個會失了王爺的面子。”

實在是太醜了,根本配不上蕭淮安呀!白夭越看這只小香囊越覺得醜,恨不得現在就扔掉。

“失甚面子?!”蕭淮安拉過白夭往回縮的手腕,不滿地說道,“這是爺的定情信物,快給爺帶好。”

這人怎麽這樣!白夭惱羞成怒地瞪蕭淮安,什麽定情信物啊!誰家會用這麽個醜東西當定情信物啊!!

白夭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想法已經順着蕭淮安跑偏了,默認了蕭淮安口中的定情信物一說了。

“乖,好看着呢,爺喜歡的緊。”蕭淮安捏了你白夭氣鼓鼓地小臉蛋,大手裹着白夭的小手,一同将那香囊系回腰間。

兩只同樣白皙的漂亮的手握在一起很是賞心悅目,白夭低垂着眼看着交握的手,感受着那熱度從手背傳到了心底。

真暖啊~

【作者有話說:蕭狗:這種閨房之樂是元忍你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快樂

顏敘:這種閨房之樂是元忍你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幸福

元忍:……都踏馬欺負和尚脾氣好是嗎?和尚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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