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沒有心思寫

要獲得第一手新聞。

要知道費晗在此之前從來都都是只拍大熒幕,從未談及小電視。當年網絡爆傳新宇國際曾以九位數天價請他開拍電視劇力捧自家新人都被他婉言拒絕,狗仔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訪問費晗。

“費導演,您突然轉戰電視劇的動機是什麽?您認為國內電視劇比電影更加有發展前途嗎?”

“費導,請問您的新片《後妃》為什麽要選用新人?這是您第一次開拍電視劇,雖然您之前有很多成功的電影制作,但是卻沒有絲毫電視劇經驗,這次選用新人對您來說不是太冒風險了嗎?”

“費晗導演,請問您為什麽這次要在皇城戲劇學院招新演員?有什麽獨家內幕嗎?”

“費晗導演,您為什麽獲得桑京國際電影節最佳導演獎之後不舉辦慶功宴?傳聞您跟《情人節》女主角之一的莫蓓私下不和,請問這是真的嗎?您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

“費導,有記者前日拍到有陌生女子出入您的私宅,有圈內人士爆料說那名陌生女子是《情人節》女主角之一唐璇,請問您是因為唐璇才會跟莫蓓私下不和嗎?”

“費導演……”

鎂光燈閃爍個不停,群情激漲,眼看着場面馬上要失控,主持人李伯飛連忙搶過話筒,給音響師一個眼色,現場的四個大音響立刻發出刺耳的轟鳴聲,記者們紛紛噤聲捂住耳朵不再發言。

李伯飛這才微笑着維持秩序:“謝謝各位記者的熱情提問,但請一個個按照次序發言好嗎?關于費晗導演的私人問題,這次發布會不做出任何回複,請記者朋友們問些關于電視劇《後妃》方面的問題,你們都知道,費晗導演的時間有限,所以這次新片發布會我們只舉辦半個小時,所以請大家不要再讓我再次出來強調紀律,浪費大家的時間,謝謝大家的合作。”

經過剛才李伯飛的那一番話,所有記者都開始有效率的進行提問,畢竟時間有限,就算自己的問題費晗沒有回答,也可以從其他記者的問題中獲得新的資料,整體成一篇不錯的報導。

費晗不過三十五歲,是第五代導演的先鋒,他導演的作品在國內國外各個大小影展都獲得過大獎,而且本人長得十分儒雅,私底下也是一個彬彬有禮的風流人物,曾與衆多女明星傳過緋聞,當然,沒有一個緋聞女友是他親口承認過的,給人的感覺就是風流但不下作。

“謝謝各位來參加這次發布會,首先,我回答你們的第一個問題。”費晗坐在臺上,右手扶了扶桌子上的麥克風,唇角含着一抹儒雅的笑,“關于轉戰電視劇,是因為我手上剛好有一個不錯的劇本,是這個劇本打動了我,另外,我覺得我國的電視劇市場十分具有開發性,制作也漸漸精良,對我個人而言,十分具有挑戰性。第二個問題,電視劇是一個新演員最好的角鬥場,因此我才想要趁這個機會給演藝圈注入新鮮的血液,娛樂圈需要新人交替才能更加成熟,我期待着這些新人們能夠在不久的将來取代我們這些老人的位置,将國內的好電視好電影推向世界。”

臺下的攝影師将鏡頭直直對着費晗,不斷閃爍着鎂光燈,記者也是用錄音筆仔細記錄着費晗的言語,認為重要的部分便用筆紙勾畫,方便明天報紙新聞的排版。

費晗喝了一口水,唇角的笑意不減絲毫,繼續道:“第三個問題,我和皇城戲劇學院已經合作多次,他們學校的專業性是得到業內廣泛認可的,因此這次《後妃》的幾位新主演也将會在皇城戲劇學院裏挖掘産生,希望媒體朋友們能夠替制作方多多宣傳,争取讓更多的新演員知道這件事情。全民海選已經進入到一個新的時代,因此我希望有更多新的演員能夠從這次海選中勝出,走得更遠。”

他故意在這裏頓住,停了兩三秒,方才出聲道:“至于有關《情人節》的問題,恕我無可奉告,這次的發布會僅僅只是針對《後妃》舉行的,但我可以明言,我跟莫蓓以及唐璇都是私底下很好的朋友,請大家不要在這個方面上加大筆墨,造成我新戲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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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記者搶話道:“費晗導演,請問這次《後妃》的演員陣容除了之前您已經公布的唐言,沈俊,胡方圓等國內一線小生之外,沒有其他女演員參加嗎?您有沒有可能和唐璇繼續合作?如果沒有其他一線花旦參加,那也就是說,《後妃》的女主演也将是從這次新生代海選中産生嗎?”

費晗的眸子稍縱即逝地閃過一道暗光,眼中晦暗不明,幽深似海。

“這也是我今天開發布會的第二個原因。”他轉了轉手中的手邊,抿唇,莞爾道:“那麽現在,我宣布,電視劇《後妃》的女主演之一,将由桂納影後舒雨出演。由于舒雨還在美國趕最後一場戲,所以并不能如期參加這次新片發表會,請大家體諒。”

當費晗把舒雨這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所有記者立刻像是炸開了鍋似的,紛紛交頭接耳讨論起舒雨來,攝影師在這個緊要關頭猛地咔嚓咔嚓閃爍鎂光燈,記錄着這聖神的一刻,有不少周刊雜志的記者,已經眼疾手快地将視頻發送到網絡上,讓版主第一時間排榜上線。

赫然醒目的紅字标題:舒雨即将回國出演《後妃》!

舒雨是誰?她國內唯一一個在桂納獲得影後之稱的女演員,她是最年輕的桂納女影後。華夏國可能有很多一線女明星去參加桂納的紅地毯,并且以此為榮,但是親自得到過桂納影後之稱的華夏女明星,卻只有舒雨一個。近些年,她一直都在國外出演影視制作,極少回國,卻沒有想到,舒雨一回國便給記者們帶來這樣一個爆炸性新聞,國際範的舒雨竟然會出演電視劇《後妃》?

“費晗導演,請問您是怎麽說服舒雨參加這次電視劇《後妃》的?您給她的片酬是多少?那麽這次電視劇的總成本會因為舒雨的加入而提高至天價嗎?它會是史上投資最高的電視劇嗎?”

“費導演,這是您繼十年前導演的電影《第一次》之後,再度和舒雨合作,請問您是因為什麽原因而讓您想要邀請舒雨加入?舒雨在國外的發展是不是遇到了瓶頸?”

“費晗導演,請問……”

主持人李伯飛給音響師使了個顏色,故技重施,音響發出刺耳的轟鳴聲,讓人眩暈。

費晗在這一片轟鳴聲退場,臺下的記者紛紛跟着費晗想要繼續采訪,但都被費晗的保镖們制住,将這些瘋狂地記者們攔在安全通道門口,閃光燈咔嚓咔嚓閃爍個不停。

張伯飛趁機上前兩步,微笑着維持秩序:“今天的發布會進行到這裏,謝謝大家的莅臨參加,請大家按照順序退場,如果有其他問題,可以關注《後妃》的官方微博或者韓藝傳媒的官方網站,我們将在那裏更新第一手新聞,敬請期待,謝謝大家,謝謝各位媒體朋友。”

不到三天,“費晗新劇《後妃》皇城海選”跟“舒雨回國參拍《後妃》”這兩大新聞便迅速占據娛樂頭條各大版面,網絡上吵得沸沸揚揚,尤其是在舒雨注冊渣浪微博聲稱确認參拍《後妃》之後,這新聞吵得更加熱鬧了,就連前不久主持人陶雪結婚的新聞也都被這兩個巨幅新聞沖擊得只剩八分之一的版面,可見費晗及舒雨在國內的人氣有多旺。

易泛泛看到舒雨回國的新聞時,正貓兒一般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推了推旁邊的韓于墨,指了指電視上的娛樂報道:“舒雨回國也是你安排的?”

“當然不是。”韓于墨一邊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打着鍵盤,一邊跟易泛泛說話,“如果只是想掩蓋你的那條醜聞的話,費晗一個人的新聞就足夠了,舒雨回國是他們倆自己的意思。”

易泛泛想了想,面無表情道:“他們倆是夫妻嗎?”

韓于墨在鍵盤上飛躍的手指一頓,他擡頭看了看易泛泛,沉思良久,輕笑道:“你這眼光倒是不錯,怎麽看出來的?費晗跟舒雨可從來都沒有傳出過緋聞。”

“眼神,語氣……”易泛泛不以為意道,“費晗每次提舒雨的時候,眼神跟語氣都會變得很不一樣。盡管他一直都在維持着表面上的平靜,但是一個人的情感卻是騙不了人的。”

“看不出來啊易泛泛,原來你這麽懂得察言觀色……”韓于墨眼中笑意盈盈。

“謝謝,但不用誇獎。”

小女帝傲嬌地擺擺手,眉眼卻忍不住輕擡,眼中有細碎的光芒閃耀。

明明有些得意,卻又偏偏板着一張小臉,裝作一副謙虛至極不以為意的樣子。

“這是最簡單不過的帝王之術,母皇跟帝師從小都教導我,上位者,侍者色衆,多谄媚。帝王可以庸碌無為,無所建樹,但卻不能不沒有洞察力。只有帝王學會辨忠奸之後,才能确保自己不會淪為一個昏君。有時候,昏君比暴君更加可怕,因為昏君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是錯的。”

那你為什麽沒有辨出你那個君青然是奸臣呢?

韓于墨自然不會把這句話說出口,他難得看到小女帝這樣驕傲的樣子,自然不想打擊她的士氣。

更何況,他一點都不想提醒易泛泛有君青然這樣一個男人曾經存在于她的生命中。

韓于墨知道,比恨更冷的,便是遺忘。

他連忙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怕易泛泛突然陷入她自己的情緒中不可自拔,韓于墨雙眼含笑地問易泛泛:“那快動用你那敏銳地洞察力,說說我在你心目中是個怎麽樣的人?”

易泛泛想了想,皺着眉頭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難似的,她半晌才面無表情道:“雖然放在古代,你絕對是奸臣,但看在你對我很好的份上,那你就還算得上是一個沒有黑透的奸臣。”

韓于墨失笑:“原來我為你忙前忙後累得吃不飽睡不好還得把身子打開送到你面前被你吃幹抹淨之後,只能得到‘沒有黑透的奸臣’這個稱號?易泛泛,你會不會太沒心沒肺了點?”

“怎麽?你不樂意嗎?”易泛泛冷下一張小臉。

眼見着這脾氣難以捉摸的小女帝又要炸毛,韓于墨龇着白牙,立馬煥發忠犬的光芒:“我自然是願意為女帝陛下效忠的,所以,請不要大意地盡情享用在下的身子吧。”

“少跟我貧,我不吃這一套……”

易泛泛做出不齒的樣子,但眉角舒展的弧度卻洩露了小女帝的好心情。

韓于墨在心中腹诽:真是個裝腔作勢的小女帝,這麽大了,還是不見一點收斂。

唇角含笑,韓于墨的眼神更加溫柔。

但是這樣傲嬌喜怒不定的脾氣,真的很好哄呵……

手提電腦屏幕上的接收資料已經滿格,發出“滴”的一聲提示音,韓于墨将手中的手提電腦放到易泛泛交疊的腿上,指着上面的資料道:“這是《後妃》的劇本,你先看看。”

“不是說劇本是內部資料不能曝光嗎?你從哪裏弄來的?”易泛泛剛剛問完便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嘴,這對于謹言慎行的小女帝來說,簡直太失策了。

她就是這呆脾氣,一旦得意起來便會犯傻。

韓于墨暗地裏笑了笑,卻不敢把這笑意表露在臉上,省的這小女帝又要炸毛。

他清了清嗓子,忍住笑,嚴肅道:“我們韓藝傳媒是《後妃》的投資制作方,只要稍稍跟編劇交代一聲,就能弄到劇本,這就是我們的特權。你今天先把劇本看一看,争取後天表現得好一點,雖然公司有兩個內定名額,但我總覺得你不應該表現得太難看,省的将來落人話柄。”

易泛泛自動忽略他前面的那番解釋,只将注意力落到後面。

她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參演這部電視劇?”

韓于墨這下愣住了,他遲疑道:“怎麽?你不想演《後妃》?”他頓了頓,又道,“泛泛,給我一個不演的理由,要知道所有人都想要參演這部新戲,為了幾個名額搶破了頭。”

易泛泛的眉頭擰得很緊,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

“雖然我很喜歡看宮鬥劇,覺得一群大女人為了争一個男人用盡了心計大家裝腔作勢争寵耍賤很有趣……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要去演她們中的一角……”

“你的理由?”韓于墨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易泛泛黑着一張小臉,義正言辭道:“我來自女尊國,而且還是一國之君,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小男人的寵愛而跟一群女人勾心鬥角争來争去,這樣成何體統?鳳威何在?皇室的尊嚴何在?而且那個小男人還是一個人盡可婦的殘花敗柳!我是一國之君,怎可和這種男人有染?”

韓于墨這下子便有些哭笑不得了。

“泛泛,那是在演戲……而且你說的那個人盡可婦的小男人,他是劇中的皇帝,就和你以前在鳳臨國是一樣的身份……你就把他當做你,把其他男人當做你的夫侍……不對,你許給我納妃,不然我見一個殺一個……”他努力斟酌着用詞,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然失笑得有些詞窮。

易泛泛悶聲悶氣道:“我也知道這是演戲,但就是心理這關過不去。你不會明白的。”

韓于墨無奈,他明白,他當然明白,她不就是還沒從過去三夫四侍的美夢中醒過來麽。

他苦笑:“泛泛,你都來這裏三年了,怎麽還沒有把這種女尊男卑的思想改正過來?”

韓于墨心中腹诽,這可不行,這小女帝這種階級思想現在不改正過來,以後要是哪天給他戴了頂綠帽子,他到時候到哪裏哭去。要知道,這小女帝可是一點貞操觀都沒有的。

易泛泛悶聲道:“我還在鳳臨國呆了十四年呢。”

“好好好,我不跟你讨論在哪邊呆的時間長,我們只談這部電影。”韓于墨投降,試圖說服易泛泛改變這種女尊男卑的思想,他打算從這部宮鬥劇做起,采取迂回戰術,“泛泛,你看宮鬥劇也不只是幾個女人争來争去那麽無聊啊,還可以殺人放火下毒沉塘無惡不作呢。”

韓于墨大學的時候曾經選修犯罪心理學,他知道,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隐性的犯罪因子,但是社會卻不允許這種隐性因子發展成顯性犯罪,所以每個人都在壓抑着自己的陰暗面。

這也是為什麽圈子裏有那麽男明星女明星都想要出演變态殺手的原因呢,他們覺得不僅可以突破演技扮裝很酷,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演員心中的隐性犯罪因子可以在戲劇中完全釋放。

沒辦法,人之初性本惡,天性使然。

果然,韓于墨發現易泛泛的表情有些松動了。

他再接再厲道:“而且《後妃》是費晗導演的戲,他的作品國內外遠近馳名,你母皇在電視上看到你的幾率也會比參演其他電視劇電影的幾率要大得多。你真的不想試試嗎?”

韓于墨的聲音總是那樣低沉有力,有着一種她無法抗拒的魔力。

在他的循循善誘下,易泛泛不知不覺地點了點頭。

“……好吧。”

“嗯,很好,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韓于墨趕忙下結論,生怕易泛泛會臨時反悔似的,笑意盈盈道,“今明兩天你留在家裏看資料,準備後天的海選,那天的主考官應該是費晗以及編劇,我現在去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到時候給你通融一點,放心,你絕對可以過的。”

“但是這次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這個機會。”

易泛泛的聲音很低,但成功止住了韓于墨掏手機打電話的動作。

韓于墨的表情只是稍稍一愣。

待看到易泛泛臉上堅定的表情時,他黑漆漆的眸子閃過幾道細碎明滅的微光。

他輕笑道:“好,都聽咱們女帝陛下的。”

……這種女帝長大有能力之後卻雪藏忠犬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韓黑犬覺得胸口悶悶的,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有時候真的不是易泛泛需要他,而是他需要在易泛泛身上展現一種被需要的存在感。

而現在,他發現,他的小女帝似乎并不再需要他的扶持了。

韓于墨有些許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作者有話要說:夕霧今天又做了蠢事,明明自己在小圖榜上,卻換了封面導致圖榜抽白。

挽尊,夕霧的智商明顯不夠用了,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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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31 初露鋒芒】

《後妃》新生代演員甄選這天,皇城戲劇學院活動中心門外大排長龍,人聲鼎沸。

所有的學生都是在網絡上下載表格填寫之後,上傳個人照片或者影視作品參與報名,大部分學生都是上傳自己的生活照,到昨天晚上“後妃新生代”官網才宣布截止報名。

“天啊,今天的人怎麽這麽多?難得一天的周末時間,怎麽大家都跑到這裏來湊熱鬧了?怎麽辦怎麽辦,這下子我一定過不了的,今天這麽多人來海選,北鼻,到時候你要幫幫我啊……”

胡月站在長長的退伍中,哭喪着一張臉,兩手抓着易泛泛的胳膊甩來甩去。

“沒事的,大不了就不演。”易泛泛被胡月甩得有些頭暈,不動聲色地從她的魔爪中抽出胳膊,話雖是那麽說,但易泛泛心中想的卻是,韓于墨手中有兩個內定名額,她到時候如果在海選通不了關的話,可以直接讓韓于墨帶她跟胡月進組,但是這樣做就有點對不起一同來的沫幽了。

易泛泛對着旁的沫幽做出一個愧疚的眼神,倒是弄得沫幽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可以不演?!”胡月提高了聲音,“我在學校上了一學期表演課了卻一次施展才能的地方都沒有!你跟沫幽都有自己的影視作品報名,就我一個人報名用的是自己的生活照!”胡月卷了卷袖子,“不行,這次姐們得拼了!不然以後畢業了都還沒有一個自己的影視作品!”

沫幽飄到胡月身後,幽幽地說:“我那只不過是一個鬼屋宣傳片……不算影視作品啊……”

“宣傳片也是有鏡頭的啊,怎麽不算影視作品?!而且你那個宣傳片拍得不知道有多贊,給你斷掉的腦袋那麽大的特寫,每次我去娛樂城逛的時候,明明知道你影片中的抱頭女鬼是你扮的,卻還是不敢靠近鬼屋那裏啊!”胡月一臉戚戚然的樣子,想到鬼屋門口的超大屏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而且那個地方離廁所又近,害得我每次都不敢去上廁所!”

沫幽眼睛黑漆漆的,呵氣如蘭:“呵呵,不過話說回來,我是挺喜歡扮女鬼的,長長的舌頭,蒼白無血的小臉,還有淩亂濕潤的黑發,都是我的萌點,嘻嘻……不知道這次《後妃》裏有沒有什麽吊死的前朝妃子之類的……”沫幽忍不住輕輕淺淺地笑了起來,眼神癡迷,尖尖細細的笑聲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呵呵,又忍不住激動起來了呢……要知道,我以後的定位可是鬼片女王啊……”

胡月看到沫幽又露出這種嗜血陰郁的表情,連忙抱緊了易泛泛:“幽幽拜托你不要再這樣對我笑了,嘤嘤嘤嘤嘤嘤,我都被你吓得有陰影了!這大白天的,你正常說話不行嗎?”

易泛泛露出不贊成的表情,嚴肅道:“沫幽,胡月她膽子小,別吓她了。”

沫幽臉上詭異的笑容倏地一下消失,又變成平時那個将所有表情都掩藏在長長劉海之下的鄰家小女孩的樣子,她面無表情,冷哼:“真是沒意思,膽子怎麽這麽小。”

胡月尖叫道:“要不是你昨天晚上關燈之後趁我上廁所的時候站在我身後的鏡子面前洗臉,我也不用被你吓成這樣啊!你這個壞丫頭絕對是故意的!洗臉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沫幽慢悠悠地說:“我這不是怕弄出聲音你會更害怕嘛……”

“行了,都別吵了。”易泛泛腦袋有些疼,冷聲道,“現在趕緊準備一下等會兒的考試。”

她們三個是因為易泛泛才走到了一塊,平時有什麽事情也都是聽泛泛的,不知不覺就養成了這樣一種習慣,每次沫幽跟胡月吵架的時候,都是由易泛泛出面扮黑臉,吓唬吓唬她們兩個,令她們倆膽縮閉嘴。時間久了,易泛泛的地位就在這個小團體裏也由凝固者變成了女王。

眼下這種情況也不過是沫幽跟胡月兩個人的惡趣味而已,戲劇學院出來的女人,都喜歡在生活中演演戲逗逗趣什麽的,沫幽喜歡在半夜吓唬一驚一乍的胡月,看她咋咋呼呼臉色發白的表情,但卻是絕對有底線的,現在易泛泛出面發話了,她們倆自然是正正經經讨論起海選題目來。

“泛泛,你跟韓于……黑犬那麽熟,而《後妃》又是韓藝傳媒投資制作的,難道沒有什麽內部資料嗎?”胡月思維跳躍,開始想到走後門,她低聲道,“你知不知道他們這次的考題是什麽?”

因為害怕韓于墨的身份會對易泛泛将來演藝事業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韓于墨的名字被胡月改成了韓黑犬,方便她們幾人小聚的時候不被外人偷聽到。

“他昨天有提出要把《後妃》新生代的題庫發給我,但是被我拒絕了,我那個時候是想着靠自己的努力試試看,能不能在《後妃》占得一席之位,沒想那麽多。”易泛泛的聲音越來越低。

她現在是有些後悔的,她昨天拒絕了韓于墨提供的內部考題資料,是想拼拼看,自己憑借自己的力量到底能夠走多遠。但是今天卻發現,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內定的名額只有兩個,但是她們卻是有三個人,所以她們三個人之中,至少要有一個人是憑自己的力量進入《後妃》新生代。

易泛泛是一個責任感很強的小女帝,只要是她認可的子民,便會拼盡全力地保護她們,所以她要加倍的努力,争取靠自己的力量進入《後妃》劇組,将那兩個內定名額送給沫幽跟胡月。

胡月眼淚汪汪地看着易泛泛,怒其不争,半晌才吐出三個字:“你傻啊……”

沫幽也幽幽道:“是挺笨的,你不走後門,多的是人走後門。”

“但是韓黑犬說有兩個內定名額,反正咱們三個裏面拼進去一個就成了,剩下兩個可以用這個名額進組。”易泛泛也覺得自己昨天的做法是挺傻的,但是骨子裏卻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胡月感動得撲到易泛泛身上:“嘤嘤嘤嘤嘤嘤,北鼻你對我真好,等我以後紅了一定會給你做個大燈箱放到咱們學校樓頂的!”胡月知道易泛泛一直對會發光的燈箱有執念。

沫幽也飄到易泛泛身邊,涼悠悠道:“這才對嘛……你有後門不走,真是傻子……我知道你想靠自己的力量,但是開游艇總比劃船更容易到達彼岸,沒有人會覺得開游艇的人是在作弊,他們只是會羨慕,然後自艾自憐覺得自己沒有能力買得起游艇……”

“知道了。”易泛泛只是點頭,但是心中某些不彎的信念依舊不變。

等了三個小時,易泛泛一行人終于進入候選廳,和藝考的時候一樣,每10個人一同進入考場,然後兩兩分組抽題,唯一不同的是,藝考的時候比拼的是學生的臨場應變能力,只有三十秒的準備時間,而海選的時候,主要考察的是學生的演技是否成熟以及是否得到主考官的青睐。當然,這也和學生們的想象力挂鈎,因為所有的題目都是學生們自行想象,沒有劇本作為依據。

這次的考官有五個,導演費晗,編劇黃西,以及唐言,沈俊,胡方圓三位男星。這三位男明星将會在《後妃》中有非常精彩的表現,今天是作為演技審核考官出現。

唐言是老戲骨,三年前在電影《愛不釋手》中因為精湛的演技而獲得金獅獎最佳男演員,這是他入行二三十年來第一次獲得影帝,在次之後片約不斷,身價水漲船高。他此次決定參演電視劇《後妃》也是因為和費晗私下的交情不錯,這才挺身加盟新戲。

“抽到題目的同學,你們有五分鐘的時間準備,三分鐘的表演時間。”唐言作為司儀發言,“所以時間是關鍵,希望你們能夠合理安排自己的時間,下面,按照順序過來抽題。”

易泛泛和胡月一組,而沫幽則是跟另外一個剛剛排隊認識的女生搭檔。易泛泛是第一個抽簽的,她抽到的題目是“賞花”,等她們這組表演完畢之後,其他小組才可以繼續抽簽。

題目是“賞花”,但是表演的內容一定要和後妃争鬥挂鈎,所以這賞花定然不是簡簡單單地賞花,必須有過一番明争暗鬥這才叫好看,易泛泛看過劇本,自然深谙這個道理。

她湊過腦袋和胡月咬耳朵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胡月一邊聽着一邊點頭,時不時看易泛泛的表情,五分鐘排戲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唐言宣布時間到,要她們開始自己的表演。

易泛泛很快便進入自己的角色,斂了臉上的表情,她裝作一邊整理自己的裙擺長袖的樣子,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道:“月兒,聽說皇上昨個兒在皇後姐姐的房裏臨幸了你……”

她的聲音本就清亮,故意壓沉之後,便顯得格外具有震懾力,令人雞皮疙瘩直起。

“昭容娘娘饒命,昭容娘娘饒命……”胡月做出害怕得表情,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昨天皇上突然抱住了奴婢,把奴婢當成了皇後娘娘……奴婢不敢觸怒皇上,只能……”胡月的表情又羞又懼,難以啓齒,繼而慘白了一張小臉急聲道,“昭容娘娘,請您為奴婢做主,奴婢真的沒有勾引皇上,給奴婢十萬個雄心豹子膽,奴婢也不敢再皇後娘娘的宮裏這樣做啊……”

聞言,易泛泛瑩潤清透的美眸中閃過冰冷可怖的情緒。

只是一瞬間,但卻快得讓人能夠捕捉到。

她的唇角輕掀,揚起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水靈秀美。

“哎呀,妹妹你怎麽跪下了?”易泛泛虛扶了胡月一把,眉眼含笑道,“我們都是皇後姐姐的人,哪還分什麽你我彼此呀?皇上臨幸妹妹是妹妹的福氣,很多宮女想一輩子都想不來呢。妹妹你要惜福,好好珍惜這次機會,而且你是皇後姐姐身旁的大宮女,身份地位本就比其他小宮女高得多,若是皇上喜歡,就算封你做寶林也未嘗不可,皇後姐姐又疼你,我自然是再喜歡你不過。”

胡月聽聞這話之後,瑟瑟發抖的身子終于慢慢平穩下來,但卻還是堅持跪坐在地上,她擡頭,露出那張花容失色的小臉,驚疑未定道:“昭容娘娘當真不責怪奴婢?”

“還自稱自己奴婢?”易泛泛虎着臉,露出嬌俏天真的表情:“等晚些的時候,說不定皇上的旨意就會下來,到時候咱們就該是姐妹,若你自稱奴婢,那我該自稱什麽?”

“奴婢……奴婢不敢……”胡月又是想要再拜。

易泛泛的眸中閃過厭煩的情緒,但卻再轉眼間又變成了那樣一副笑顏如花的嬌憨樣子。

“妹妹不用這麽害怕?姐姐難道還會吃了你不成?快起來快起來,這樣子被人在禦花園看到,還以為本宮在欺負妹妹你呢……”易泛泛笑容滿面地再次虛扶了胡月一次。

胡月猶豫再三,慢慢順着易泛泛的手臂站起身來,哆嗦着雙唇道:“謝昭容娘娘……”

“咱們都是姐妹,有什麽好謝的。”易泛泛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臂,眼神輕蔑地掃了胡月一眼,再擡眼,已然是那副笑靥如花的嬌貴模樣,“說了這麽久,妹妹還沒有好好欣賞過這禦花園的美景吧?你看看這裏的牡丹開得可真豔真漂亮,襯着妹妹這副花容月貌的臉蛋再好不過。”

易泛泛進行無實物表演,她蓮步輕移,彎下腰拂着袖子輕輕摘了一朵牡丹,在手裏慢慢端詳了一陣,眼神變深,她轉過身來,眉眼含笑地問胡月:“妹妹快看,這牡丹花好看嗎?”

她的表情純真極了,像是真的在問花朵漂亮與否似的。

胡月哆嗦着點頭:“奴婢覺得好看極了……”

易泛泛滿意至極地笑了笑,樣子如同一個二七少女得到別人的贊美那般得意嬌憨,她将那朵剛采下來的牡丹插在胡月的發髻上,仔仔細細地大量了一下胡月的樣貌,明眸巧笑。

“嗯,是挺不錯的,這牡丹花襯得妹妹你更加漂亮了……”易泛泛笑彎了眼睛,模樣趣致可愛,一臉的嬌俏迷人,“果然是天生麗質難自棄,怪不得皇上會看上妹妹你了呢……”

她的笑容在胡月看不到的地方慢慢變冷。

胡月低着頭,摸了摸發髻邊的花朵,嬌羞地說:“奴婢不敢,謝昭容娘娘……”

三……

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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