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都沒有心思寫

再也沒有膽量去攔韓于墨的車了,那老騙子開車沒個準頭,一下子開得那麽快,要是不小心撞到寶寶了怎麽辦。

易泛泛一心一意拾掇着苦肉計來。

作者有話要說:夕霧一心一意想完結,但發現總是控制不住章數啊,怎麽還沒寫完啊魂淡!

74chapter73和好如初

易泛泛暈倒在霧秋山公寓區門口,寬松廣領的長裙罩在她纖細的身軀上,更是顯得她的身子嬌小可憐,不堪一握。綿密黑潤的青絲散落開來,無枝可依的姿勢楚楚纖弱,令人心憐。那樣纖細嬌柔的美人,凄涼涼地暈倒在地上,讓人只想把她抱起來捧在手心裏好好逗弄一番才能罷休。

如果這個美人不是身強體壯的易泛泛且暈倒的動作能夠再早幾分鐘就再完美不過了。

韓于墨黑着一張俊顏徑直開車駛進霧秋山小區園。

這個女人稍稍能有一點演員的基本素養嗎?他在車上大老遠就看到這女人站在小區門口鬼鬼祟祟探着腦袋望風,等看到他車了的時候就立馬扶額做出弱柳迎風的樣子暈倒在地,動作僵硬不說,拜托,易泛泛你能不能在暈倒之後不要伸手把臉上的頭發順到腦袋後面行嗎?

韓于墨心中十分鄙夷,他是眼睛瘸了才會相信她是正常的暈倒而非做戲。

易泛泛若是知道韓于墨現在的想法,一定會委屈地大喊起來。她身體僵硬是怕動作太快傷着了腹中的寶寶,躺在地上又伸手将頭發順到腦後是怕他看不到她楚楚可憐的臉。

韓于墨這個粗魯的男人,哪裏懂得她的用心良苦。

日落西山,光影流年。

韓于墨到底還是沒有中她的苦肉計,沒有下車,也沒有抱起她。

易泛泛難過地想,若是從前,她的腳稍稍崴了一下,韓于墨都會緊張得不得了,捧着她的小腳又揉又捏撫慰好半天,哪能像現在這樣,看都不看她一眼?

當真是不喜歡她了嗎?

易泛泛萬分凄涼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摸着肚子,情緒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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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你爹爹真是個魂淡,咱們不要他了好不好?”

沒有人回答她,這樣被全世界孤立的感覺,令易泛泛又想起鳳臨國那二十四年的夢起來。君青然死後,身為女帝的他不能在臣子面前流露出傷悲的情緒,只能夜夜捂着被子偷偷的流淚,沒有任何人會來安慰她。她夢裏的最後一年,被萬年孤寂的感覺熬幹了身心,纏綿病榻,最後終于死去。

死亡,如同解脫一般的死亡,最是令人心冷。

易泛泛猛地打了個寒顫。

那樣孤獨致死的感覺太可怕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再嘗第二次。

消沉的情緒一晃而過,易泛泛望着霧秋山小區內羊腸小道,暗暗給自己打氣:她身為一國之帝,怎麽可以連一個夫侍都追不到?!別開玩笑了!一個男人,難道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接連着兩三天,韓于墨每天上班下班都可以在小區門口看到易泛泛的身影,那女人依舊半吊子演技,裝作暈倒的樣子,韓于墨幾次都想下車抱起她,但始終覺得這樣會侮辱自己的智商。

這女人到底是怎麽憑借自己的演技拿下那麽多知名導演的邀約的?難道那些導演都是看他的面子所以才挑易泛泛做女主角?韓于墨嚴重質疑起易泛泛的演技來。

此舉就此作罷。

其實,韓于墨不得不承認,彼時的他,心中還有另外一種陰暗的想法:恨不得就此一輩子不和易泛泛相認,至少這女人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他。韓于墨從來都沒有被易泛泛這樣珍視過,她永遠都是把他捧出來的心髒狠狠地摔在腳下血漿迸裂,還逼迫他和她一起稱贊這血色真美。

韓于墨苦笑着想,原來被她珍視的感覺這樣美妙呵。

很快,韓于墨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這天他下班回家,霧秋山小區門口竟然沒有出現那女人的身影!韓于墨心中慌亂至極,小丫頭要放棄他了?!怎麽可以!他好不容易熬過來的幸福怎麽可以這樣被她輕而易舉地放棄?

韓于墨迅速打方向盤,向着霧秋山山下的方向開去,說不定小丫頭還沒有走遠。他撥通伯碩的電話,讓他調查易泛泛的去處,唇角緊抿,眸中有火,這次一定不能讓她再逃出他的世界。

整整一個晚上,韓于墨沒有找到易泛泛,伯碩那邊也始終沒有她的消息。

天塌了一般的感覺,絕望得令人失聰。

所有的嘈雜,紛亂,聲色,他統統聽不見,腦海中只有那人的名字在不住地回旋。

易泛泛。

易泛泛。

淩晨三點。

韓于墨開着車,失魂落魄地駛進霧秋山公寓,卻意外地發現家門口蜷着小小的一團黑影。

她閉着眼,抱膝坐在階梯上,腦袋斜斜地外向門柱上,那樣微仰着的動作,顯得她尖尖的小下巴,更加瘦削起來。她如同無家可歸的貓兒一般熟睡在家門口,小小的身子,蜷縮的身軀,只覺得令人心憐。小丫頭卸下了一身尖銳的刺,白淨的小臉,人畜無害一般純良聖潔。

她在外飄蕩了那麽久,終于還是找到了回家的路。

韓于墨不敢下車,僵硬着四肢,生怕這不過是自己的幻影,視線凝了再凝,确認了再确認,直到真正确定那小東西真的蜷在那裏,韓于墨才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拉開車門。

“乖……咱們回床上睡,這裏會着涼的。”

韓于墨聲音發顫,小心翼翼抱起身體微涼的易泛泛。

易泛泛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韓于墨,你回來了啊,今天怎麽這麽晚……”她眼睛眯成一條縫,貓兒一般倦懶,顯然是還沒有睡醒,但身體卻十分直接地給了韓于墨反應。

兩條白生生的小胳膊十分依賴地纏着韓于墨的脖子,嬌軀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惬意地蹭了蹭。

韓于墨抱着她的小小的身子上樓,樓梯颠簸,易泛泛依舊睡得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地擰眉,驕縱着嘟哝道:“別晃,韓于墨,我頭暈着呢。”韓于墨低聲應了一聲:“乖,馬上就到了。”

将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替她脫掉鞋襪,韓于墨屏住呼吸,支着身子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她,不放過她身上任何一個角落,恍若隔世的感覺,心中柔腸百結。

昏黃的燈光下,易泛泛英氣明朗的小臉顯得更加柔軟。她的身材本是高挑,腰肢捏在手心裏恰恰好,可是他剛剛抱她上樓的時候,發現她的身體一下子變得那樣瘦,咯得他的胸口都是疼的。

韓于墨面色有些不豫,他花了四年把小丫頭養得白白潤潤的,她母皇竟然兩個月就把小丫頭糟蹋得這樣瘦,簡直跟後媽似的。皇城今年的夏風來得極早,不過四月初,這山腰上的蚊子便洶湧起來。這不,小丫頭白淨淨的小臉上一晚上就被咬了三個紅苞,可把韓于墨心疼壞了。

他平日裏好吃的好穿的像是供佛爺一般寵着易泛泛,幾時讓她吃過這種苦頭?

韓于墨找來花露水,小心翼翼地往易泛泛臉上點,越發覺得易泛泛這種女人是應該是捧在手心中寵着的,不能讓她吃一點苦,不然到頭來心疼的人永遠都是他。

就這樣吧,韓于墨對自己說,以後他們的路還有那樣長,就算小丫頭将來再傷他的心了,他也不能讓她一個人逃走。她這樣傷痕累累地跑到他面前晃悠,簡直就跟割了他心頭肉一般。

韓于墨緊緊地抱着易泛泛,如同失而複得的寶貝,心中身上都輕松了下來,很快便墜入夢中。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有一個白發少年,少年穿着當初易泛泛剛來現代的那套血衣鳳袍,血衣豔豔,白發如雪,他背對着韓于墨,對鏡梳妝。韓于墨看不到少年的臉,但卻知道少年的名字:君青然。明明他從未見過君青然,但卻僅憑一個背影,韓于墨就那樣确定了少年的身份。

心中有些急切,韓于墨也不明白這種莫名的急切是因為什麽,他上前兩步,只想看到白發少年到底生得如何模樣。妝鏡白光一閃,印出白發少年清晰的容顏來。

韓于墨心中一驚,萬萬沒有想到,那少年分明就是自己的模樣!

易泛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卧室裏,瞬間就眉鳳顏大悅起來。

韓于墨那老騙子果然還是舍不得她的。

易泛泛覺得自己忍辱負重憋屈了這麽多天,總算是可以擡頭挺胸重新做人了。

正好韓于墨這時候醒過來,易泛泛立馬撲到韓于墨身上,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趾高氣揚道:“韓于墨,你不是說不記得我的嗎?怎麽昨天又把我放進來了呢?”

那樣得意洋洋的表情,如同作威作福的狐貍一般,就差拿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後甩來甩去了。

說實話,易泛泛這種女人的性格着實不讨喜。有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活水就泛濫。這不,她剛剛得了勢,就立馬好了傷疤忘了痛,和韓于墨翻起舊帳來。

見韓于墨不做聲,易泛泛來了勁,跳下床在卧室裏走了一圈,然後哼了幾聲,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得意忘形道:“哼,你不說不認識我嗎?怎麽這裏還留着我的東西沒扔呀?”

韓于墨苦笑道:“泛泛,別鬧了。”

“誰跟你鬧了,別總跟我爹爹一樣的語氣教訓我,我爹爹都沒像你這樣兇呢!”

“我幾時兇過你?”韓于墨冤枉。

易泛泛臉上一紅,都強迫着她把金玉湯噴她嘴裏了,這難道不是兇她嗎?

她有些心虛地哼了幾聲:“總、總之,你不準再對我不好。”

“我幾時對你不好了?”韓于墨哭笑不得。

易泛泛立馬大聲呵斥道:“你都說你不認識我了,這難道是在對我好嗎?!”

韓于墨苦着一張俊臉:“泛泛……”

易泛泛甩臉:“你個老騙子,我現在不想和你講話。”

“你是怎麽進小區的?”韓于墨轉移話題。

“我有個粉絲叫蘇菜菜,她住在這個小區裏,那天她正好看到了我,所以就帶我進來了,早知道可以靠粉絲幫忙,我早就進來了……”易泛泛說到一半,突然感覺自己着了韓于墨的道,她惱羞成怒大喝道,“誰允許你和我說話的!你明明不認識我,不認識我就不要和我說話!”

“泛泛,你在撒嬌嗎?”

易泛泛氣急敗壞道:“韓于墨,你在找死嗎?”

作者有話要說:嘤嘤嘤嘤嘤嘤,更新得越來越晚了

75chapter74甜言蜜語

自從易泛泛和韓于墨和好之後,她就覺得自己越發像個小爺們似的了,恨不得把韓于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挂在褲腰帶上,一刻都離不開他。她對那個孤獨終老的噩夢心有餘悸,根本就不敢讓自己一個人呆着,只得時時刻刻都粘着韓于墨,像是努力求證着什麽一般迫不及待地和他在一起。

韓于墨在廚房給易泛泛做午餐,清俊的容顏,挺拔的身軀,但卻配上一件冰藍色的圍裙,顯得十分怪異且有趣。易泛泛坐在長案上,看着韓于墨為自己忙上忙下,心裏美滋滋的。

她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他這樣賢惠呢。

認真的男人總是最俊的,易泛泛覺得此刻認真烹饪的韓于墨,比她父君都俊上了好幾分。

“泛泛,你坐那麽高做什麽,快下來,桌子上那麽多菜刀,會傷到你的。”韓于墨剛剛轉身便看到易泛泛坐在烹饪臺上,心中猛然一跳,那樣白晃晃的刀子,就擱在易泛泛身後,韓于墨腦海中又浮起了易泛泛拿着水果刀在他小腹上比劃的畫面,額頭不禁冒了些冷汗。

易泛泛十分乖巧地從長案上跳了下來。

原本她身為一國之帝,剛愎果決,是不應該這樣被一個小爺牽着鼻子走的,但她自從懷孕之後,就越發對韓于墨依賴起來,很多次都是大腦還沒完成反射弧,身體就已經替她做出了反應。

這樣如同貓狗一般的奴性,易泛泛也覺得十分丢臉。

小女帝安慰自己道:既然她已經決心要和他長長久久地在一起,自然是要寵着韓于墨的。既然已經決心要寵着他,那麽她這樣聽他的話也不是什麽難以忍受的事情。

這樣反反複複念了幾遍,易泛泛心中果然覺得好受許多。

我們可憐的小女帝還未意識到,她這樣有多麽的自欺欺人呢。

“需要我做什麽,韓于墨,你說。”易泛泛恩賜般的語氣,仿佛這是多麽大的榮耀似的。帝師曾有雲:鳳主遠庖丁。但此刻,易泛泛卻頭一次生出想要為一個人廚的念頭來。

“別胡鬧了,你怎麽能做這個?”生肉冷菜,只會弄髒她的手,韓于墨皺眉道,“泛泛,乖,去客廳等,我馬上做好,你要是餓了可以先去冰箱拿點水果吃,只許拿一個,不要貪吃。”

易泛泛乖乖地“噢”了一聲,待答應完才緩過神來,心中又是一番羞惱不已。

小女帝覺得自己對韓于墨的話越來越沒抵抗力了,從前他只要說“別胡鬧了”“乖”“只許”這樣的字眼,她就會覺得自己被他小看甚至是侮辱了,但現在,韓于墨只要一對她說“乖”,易泛泛就立馬棄械投降恨不得化作幼貓一般撲到他的懷裏揉蹭,讓他替她撓背抓癢撫摸着她的腦袋。

易泛泛差點被自己這種沒有出息的想法給氣哭了。

她可是一國之帝呀,怎可自賤為貓?比作豹子也是好的。

……等等,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對。

唔……算了。

易泛泛耷拉着腦袋地窩在沙發上,一邊啃蘋果,一邊刷微博,突然翻出了韓于墨前些天發的那張範瑞語的照片。小女帝臉色一變,清透澄澈的眸子裏,溢滿了滔天的戰火。

“唐突美人,不遇不求。”易泛泛陰陽怪氣地大聲道,“好一個不遇不求吶。”

廚房和客廳是一體的,韓于墨自然也是聽到了易泛泛的話。

“泛泛,你聽我解釋,我和範瑞語是清白的。”他叫苦不疊道,“你那個時候一心撲到新星娛樂堵楊萱,我這不是想要給你提個醒,讓你回過頭來追我來着嘛。”

“看着我傻子一樣為你跑來跑去,韓于墨,你很得意對嗎?”易泛泛繃着臉道。

“我不敢,我不敢。”韓于墨連連搖頭。

“你不敢?”易泛泛狠狠地拍桌子,“你都敢裝失憶騙我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韓于墨湊到易泛泛身邊,捧起她的手,心疼道:“拍疼了沒有,我看看,啧啧,都紅了。”

“你個老騙子給我滾開,不準碰我!”

易泛泛氣極,一把推開韓于墨的胸膛,卻不想韓于墨突然悶哼一聲,清俊的臉龐一下子變得煞白。他被她推倒,身子摔在地上,左手用力地捂着右邊的胸口,指節泛白,像是極度難受一般蜷縮着。額上冷汗涔涔,他弓着身子,眼睛和唇角都抿得死緊,脆弱得說不出話來。

她從未看過這樣狼狽不堪的他,易泛泛一下子也慌了神,連忙撲到他身前。

“韓于墨,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易泛泛說出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沒事,舊傷複發了,你先扶我到沙發上躺一下。”韓于墨緊皺着眉頭說。

易泛泛慌亂至極,像是沒了主心骨似的,只得乖乖聽話,使出渾身力氣扶起他,将他擡到沙發上。韓于墨痛苦地擰着眉頭,吩咐道:“泛泛,乖,去我卧室床頭把白色的那瓶藥拿過來,再給我倒杯水來。”韓于墨剛剛說完便捂住自己的右胸口,急促地喘息着,像是難以忍受苦楚一般。

易泛泛被韓于墨吓得面無血色,迅速上樓找藥,因而錯過了韓于墨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

韓于墨吞了藥,易泛泛接過他手中的玻璃杯,小心翼翼問:“好些了嗎?”

韓于墨點頭,示意無礙,沒有再吭聲。

易泛泛磕磕巴巴又問:“韓、韓于墨,你到底生了什麽病?”

韓于墨又是一陣沉默,半晌才道:“是槍傷。”

易泛泛臉色一白,一下就想起回國之前,母皇曾經和她說的事情。

她握緊拳頭,難以啓齒道:“是母皇開的槍?”

韓于墨點了點頭。

易泛泛沉默,許久才擡頭,快要哭出來一般的表情:“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韓于墨沖她溫柔地笑了笑:“我不怪你。”

易泛泛看着他,不說話,眼中又是內疚又是委屈,像是一個等着老師處罰的小學生。

韓于墨輕聲道:“泛泛,別再和我怄氣了。”

易泛泛狠狠點頭,眸子黑白分明:“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也不再和我翻舊賬了?”

易泛泛點頭點得跟搗蒜似的:“不會了,不會了,我再也不翻舊賬了。”

韓于墨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沖她招手:“過來,抱抱我。”

易泛泛怕傷到韓于墨的傷口,展開雙臂,小心翼翼地環住他的脖子,十分順從乖巧。

韓于墨感覺到易泛泛輕輕顫抖的身體,心中覺得好笑,這個小呆子,着實是太好騙了一點,竟然被瓶VE就吓成這樣。他的确是被易泛泛撞到了傷口,但那疼痛也不過是幾秒鐘,卻被他硬生生放大了無數倍展露在她面前,只為博得她的同情,不再為難他。

韓于墨對自己說,這樣笨的女人,他得好好守着,千萬不要再被別的男人騙了去。

下午的時候,韓奶奶從電視上看到報導,立馬打電話命韓于墨帶着易泛泛回韓家受訓。

“你不是瞧不起咱們韓家不做韓家媳婦了嗎?”韓奶奶冷着臉瞪着易泛泛。

易泛泛睜大眼睛:“韓于墨是這麽跟你們解釋的?”

韓于墨在一邊摸了摸鼻子,低着頭,不敢看易泛泛質問的眼神。

“哼,難道他還說錯了不成?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找到自己的爹媽就立馬翻臉不認人了,把爺爺奶奶都扔到一邊,一走就是兩個月沒有音訊。”韓奶奶板着臉,做出惡婆婆的樣子,訓斥道,“你走,你走,竟然看不上咱們韓家,就不要跑回來做韓家的媳婦!我們韓家可受不起!”

易泛泛理直氣壯道:“我不做韓家媳婦,誰來做?!”

韓奶奶也怒了:“你的意思是咱們小墨除了你就娶不到別的媳婦嗎?我告訴你,我家小兔崽子有很多人追的,他條件這樣好,追他的女人能從城南排到城北,不差你一個。”

“那別人也想我這樣有小小崽子嗎?”易泛泛大聲道。

屋子裏一下安靜了下來,半晌,韓于墨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不敢置信地抱住易泛泛。

“泛泛你有我的孩子了?”

“你滾開,我不認識你!”

“泛泛,你有我們的孩子了?”韓于墨又重複了一遍,像是癡傻了一般,神經兮兮的樣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他狠狠地摟住易泛泛的小腰板,像是想要把她揉進骨頭裏似的用力,嘴裏不住的喃喃,“我們的孩子,泛泛有我們的孩子了,是我們的孩子,泛泛原來可以有孩子的。”

易泛泛在他懷裏掙了掙,賭氣道:“他才不是你的崽子!”

“瞎說,明明是我的孩子幹嘛不讓我認?”韓于墨傻笑着揉易泛泛的腦袋。

“那你明明記得我還裝不認識呢!”易泛泛又開始舊事從提,新帳老賬一起算,她現在可恨着呢,韓于墨這個老騙子竟然在韓奶奶面前诋毀她,她才不要給他生孩子。

在鳳臨國,妻主能給夫侍生孩子,是夫侍生命中最大的榮耀。

易泛泛決定要懲罰韓于墨,收回這榮耀!

眼瞅着易泛泛又想要翻舊賬了,韓于墨猛地松手,故技重施,捂住自己胸口又開始小喘起來。對付易泛泛這種吃軟不吃硬的女人,苦肉計永遠都是致勝第一要門。

“別裝了,我壓根就沒碰到你的傷口,韓于墨,你演得可真假!”易泛泛涼飕飕道。

“……”

“喂,別裝了,一點都不像。”易泛泛擰眉。

“……”

“帶藥了沒?在哪裏,我去幫你倒水,韓于墨,很疼嗎?先忍一下啊,我馬上回來。”

小女帝終于投降,手忙腳亂地去給他倒水,韓于墨的臉埋在他的手掌心中,唇角勾起的弧度,誰也看不見。啧啧,真是個小呆子,不知道會生出什麽樣的小小呆子。

最好能和她一樣,能夠抱在手心中寵的小公主,他未來的小女王。

“哎喲,我的乖孫啊,泛泛,你歇着,懷着孕就不要亂動,你要什麽,奶奶幫你拿。”韓奶奶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笑出了一朵花來,“我的曾孫喲,總算是有着落了。”

作者有話要說:挖鼻孔,夕霧能說下一章結局麽?

76chapter75花好月圓

韓奶奶認為韓于墨一個大老爺們照顧不好孕婦,便強行将易泛泛扣留在韓家大院,好吃好喝地養着,韓于墨沒有辦法,只好也屁颠屁颠地跟着易泛泛一同搬來韓家大院。

小夫妻倆住在大院子裏,二人世界少了,但生活的氣息卻多了,易泛泛覺得心裏暖融融的。

別的孕婦懷孕兩個月的時候,害喜害得厲害,但易泛泛身強體壯的,到現在都沒有一丁點害喜的症狀,倒是愛上了吃梅子。為此,韓奶奶興高采烈地為易泛泛采購了一大堆酸梅回來,将冰櫃裏塞得滿滿當當的,嘴裏不住念叨着酸兒辣女酸兒辣女,唇角的笑容怎麽掩也掩不住。

易泛泛是想要兒子的,在鳳臨國,兒子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比成家立業的女兒要讨人歡喜許多。而在韓于墨看來,只要易泛泛能生,就算生出個癡傻來,他都是喜歡的。

當然,韓于墨潛意識裏,還是期盼易泛泛能夠生出一個像她這樣可心的女兒來的,他問過醫生,女人懷孕的時候吃些酸性食物會更容易生女兒,而酸性食物并非是口感味覺顯酸的食物,而是指人體內環境的酸堿平衡,所以他會經常神秘兮兮地給易泛泛買些奶油,乳酪,罐頭,巧克力來。

易泛泛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武則天之盛世紅顏》終于上映,這部她兩度棄演耗資五千萬美元的電影,在一片唏噓聲中取得了八億票房的好成績,再次刷新了華夏票房歷史。易泛泛說心中不惋惜是不可能的,明明這樣好的一次機會,卻被她的任性而錯失了。

她當初從影的目的是為了找母皇,但她做演員越久,就對這個行業愛得越深。她喜歡演繹別的人生,體會凡人的喜怒哀樂,這是她身為帝王最缺少的東西,這是紅塵的氣息。

“泛泛,你還年輕,機會多得是。”韓于墨安慰她。

易泛泛喃喃:“可是,武則天卻只有一個,華夏史上,就她一個女帝呢。”

“女帝只有武則天一個,但劇本卻還有許多。”

“劇本?”易泛泛睜大眼睛看着他。

韓于墨勾唇,情不自禁地揉了揉易泛泛的腦袋,自從她懷孕之後,越發顯得嬌憨可愛了,他輕笑着道:“我原本是想給你驚喜,費晗的新電影也是以武則天為題材的,他指明要你來演。”

“真的?!”易泛泛驚喜地抱住韓于墨的脖子,“我要演武則天?!”

“真的,是真的,我幾時騙過你?”韓于墨摟着易泛泛圓滾滾的腰肢,輕笑道,“只等你生下寶寶就可以複出了,陛下,你的子民可都還盼着你重出江湖呢,千萬不要令他們等太久。”

韓于墨貼着易泛泛的額頭,低啞的聲音,揉碎在兩人緊貼着的唇齒之間,缱绻而濕潤。

“我們都等得太久太久了。”

久得恨不得一夜白頭,一日傾華,将所有的柔情都在這一刻耗盡。

這樣就不會再有分離,不會再有誤會,只有這一朝一夕的愛意,纏綿致死。

下午三點,韓于墨神秘兮兮地開車把易泛泛帶到娛樂城門口。

他扶着易泛泛圓滾滾的身子下車,指着城門上方的紅布,聲音聽起來有些少有的腼腆。

“泛泛,看上面。”

高聳雄偉的琉璃磚堆砌而成的城牆,紅漆金鑲邊的朱門,金燦燦的門環,一派莊嚴瑰麗的陣勢。城門的頂端是龍鳳戲珠的雕塑,雕塑後方的字體燈箱被紅布裹得一點都不剩。

易泛泛仰着腦袋,心中隐隐知道韓于墨要做什麽,但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她想親眼證實她的猜想,心跳一陣強過一陣,手心中也生了一層細汗。

握緊了拳頭,易泛泛暗暗告誡自己,不讓表現得太過失态,省的丢了女帝的架子。

韓于墨給了工作人員一個眼神,城牆上的工作人員齊齊掀開那礙眼的紅布。

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現了出來。

易泛泛屏住呼吸,心跳都停擺了。

鳳臨國。

娛樂城的名字,是鳳臨國。

易泛泛明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卻還是忍不住感動得鼻子發酸,眼角濕潤,是不是所有懷孕的女人都特別容易多愁善感,易泛泛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能哭了,簡直就跟小爺們似的沒出息。

韓于墨最終,還是替她重建了一個國,以另外一種方式,替她複了國。

大概是覺得自己在大庭廣衆哭鼻子會很丢臉,易泛泛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正準備側臉高貴冷豔地回韓于墨一句她早就猜到了她根本一點就不感動,卻意外看到韓于墨正仰着頭盯着城牆一動不動的樣子。他或許是在裝作認真觀賞的樣子,但他緊繃着的下颔卻出賣了他的緊張。

易泛泛挑釁的話卡在喉嚨間,對着這樣的他,突然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韓于墨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只求表揚的大型犬,雖然他的眼神根本就不敢落到易泛泛身上,但他渾身洋溢着的氣場簡直就是在向主人讨賞的忠犬模樣,就差大尾巴在後面搖來搖去了。

原來她的一句贊揚,對他就那麽重要嗎?

易泛泛心中一時間柔腸百結,只覺得要一輩子都對眼前這個老男人好,才不會辜負他對她的愛。

“韓于墨,看着我。”

易泛泛突然開口出聲,伸出白胖胖的手臂,環住了韓于墨的脖子。

韓于墨低下頭,抱住身形不穩的易泛泛。

他的身體仍舊緊繃着,眼神有些飄忽,就是不肯看易泛泛的眼。

易泛泛睜大眼睛看着他,周圍所有的嘈雜都變成了靜音模式,她鼓足了勇氣,輕聲對他說:

“我愛你,韓于墨。”

“……什麽?”

韓于墨錯愕,愣愣地看着易泛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以為表白這種事情會非常丢臉,但說過一次之後易泛泛便發現這并非是什麽難以忍受的事情,甚至頗為有趣,她很滿意韓于墨因她的告白而做出這樣呆愣的反應,簡直蠢得可愛,如同一只笨憨憨的大型犬一般。易泛泛情不自禁咧開了嘴,踮起了腳尖,又湊近了些許。

“我說……”易泛泛在韓于墨唇角邊落下一個吻,“我愛你,笨狗狗。”

韓于墨原本緊繃着的身體微微發顫,他抱緊了易泛泛,手臂不住的用力,像是蓄滿了所有的力量卻沒有地方宣洩似的,眸如漆點的眸子裏掀起一番如同汪洋一般缱绻不化的風暴。

“泛泛,再說一次。”

“我愛你,老騙子。”

韓于墨瞳孔猛縮,臉上浮起了可疑的暈紅。

但易泛泛卻看不到了,因為韓于墨吻住了她,捧着她的腦袋,粗暴地熱吻着,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易泛泛身子發軟,順應本能地和他的唇舌糾纏起來的,如癡如醉。

“泛泛,再說一次。”

“……我愛你,傻子。”

韓于墨沙啞道:“我也愛你,我的陛下。”

鳳臨國娛樂城的正名發布會在第二天舉行。

這是易泛泛懷孕之後首次在公衆面前露面,自然是吸引了一大票媒體前來圍觀,但所有人的問題重心并非落到鳳臨國三個字上,而是圍攻起久未露面的易泛泛起來。

“泛泛,你母親說你因為她是搶劫犯所以不認她,請問這是真的嗎?”

“易泛泛,有人說你貪了香川的善款,卻把罪名栽贓給了助理李若,請問你對此有什麽看法?”

“泛泛,你消失了兩個月,請問這次被公司雪藏的原因是什麽?和母親有關嗎?”

易泛泛拿過話筒,氣定神閑地回答:“我必須在這裏聲明一下,我的母親并非搶劫犯,我也并沒有偷拿香川的善款。我的母親是英特人,這兩個月我就是回歐洲和她團聚,至于雪藏,那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韓藝傳媒整個都是我的,豈會有員工雪藏老板的道理?”

記者又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嗎?”

易泛泛道:“這可就得問‘有人’了。”

雖然易泛泛在發布會上答得滴水不漏,但網友們對此事的看法仍然是褒貶不一,大多數人都認為易泛泛所謂歐洲的母親是她杜撰的,只為挽回她少得可憐的公衆信譽,只有少部分死忠仍然堅持易泛泛是無辜的。這樣幾乎一面倒的情況在發布會召開的第三天,開始發生驚天的逆轉。

歐洲財閥斥資3億歐元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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