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艾利斯’最早出現的時間報紙或者網絡上已經無從查究,唯一可以追溯的時間是三十年前在邺城地下黑市十分風靡。

它是一種未過藥監只流動在黑市裏的一種能溶于水無色無味的抗癌藥劑,不僅能抗癌細胞擴散,止痛抗炎效果明顯,特別是腦瘤患者的福音,讓制造這種藥的黑商大斂了一筆橫財。

但是沒人知道這是一個斂財陰謀,這種試劑的主要成分提取自古柯、曼陀羅還有其它至今還未得出結論的不明成分等。

經過了幾年的黑暗地下臨床研究,反複提煉加工,能不動聲色地令人成瘾,必須一餐不落的堅持服用,否則就會痛不欲生整個人陷入偏執癫狂之态。

後來警方終于搗毀了這個罪惡昭彰的窩點,将價值上億的‘艾利斯’堆積在廣場上焚燒示衆後,這可怖的毒品終于消失。

可是事情并沒有這樣結束,十多年前,邺城又有一批仿造‘艾利斯’的毒物以鼻吸劑,哮喘噴霧劑,益生菌沖劑和奶茶粉包裝的造型出現在地下黑市,又是一場黑暗風暴來襲。

這種仿造品初始效果可以媲美當初的‘艾利斯’,可是成瘾者最後的死狀都呈心髒麻痹的僵死狀态,雖然能逃過警方的毒測試,但也一時間造成人心惶惶,大批成品遭到了滞銷,只有貧民窟那些瘾君子才會打聽渠道來夠買一些嘗鮮,因為這些廉價且時效長。

這些肮髒龌龊的暗世界博弈與安守本分的普通百姓本無多少幹系,可是偏偏有人也被無辜席卷起中。

孔安儀本有個雙胞胎妹妹孔安绫,鐘菱和東方初遇這兩姐妹是始于初一開學儀式上的驚鴻一瞥,她們長得十分漂亮,家裏又有錢成績又好,一度是韓城中學的風雲人物之一。

但是在一個暑假之後,傳言孔安绫出國旅行時被感染了急性傳染病在當地醫院不治身亡。

這種事本來只存在新聞中,乍然耳聞,一時間轟動校園。

那天鐘菱和東方昭在天臺吹風,恰巧看到站上邊緣橫欄要跳樓輕生的孔安儀,趁其不備将她拖了下來,也算是救了她一命,至那一次後三人才成了朋友。

兩人在高中畢業派對的家庭聚會時,孔安儀道出了她妹妹不是病死,是被人綁架撕票,當時孔安绫體內被注射有‘艾利斯’的致幻毒劑。

而孔母在看到小女兒慘不忍睹的屍體後受不住刺激在酒店自殺了。

孔安儀高中畢業就出國留學,她不僅在D國做了微整形,再歸國時,自己也成了一名頗有名氣的整形醫生,在邺城和朋友合開了一家很有規模的整形醫院。

暗中一直在耗巨資請偵探調查當年綁架害死她妹妹的兇手,從當時的案卷得知屍檢中發現有一味很鮮見的Tloliuhqui——源自D國的一種花籽提取物,這種提煉的天然活性成分和致幻毒蘑菇素蓋洛西合成,被稱為強烈的‘靈魂’迷幻劑。

鐘菱的導師也是毀于這毒劑,以至于整個團隊聲名狼藉,那次事件後,鐘菱才下定決心放棄一起與孔安儀一起追蹤這毒劑的源頭。

兩人坐上車後,鐘菱放在車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竟然有二十多通未接來電,都是東方昭的。

孔安儀瞄了一眼,眼神暧昧道:“欸,我說他真的性取向和我們一樣嗎?我怎麽覺得他很在乎你啊!高中那會兒我就看出來了!”

“确定以及肯定!”

鐘菱回電過去,對方很快就接通,似乎就在等着她的電話,“快回來一趟,我受傷了,很嚴重,骨折了!”

鐘菱按下了免提,示意孔安儀開車,“東方,你先不要移動,打120急救電話。”

電話對面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停頓了有半分鐘,才說:“不行啊,不能去醫院,你快拿急救箱過來。”

鐘菱被氣笑了,“東方你是禽獸嗎?叫我從獸醫院拿急救箱你想怎樣?你不打我打。”

“啊啊啊!”電話裏一陣急躁地抓狂,是東方昭那個傳說中的男友聲音:“鐘菱妹子,別啊,我不能進醫院,真的真的!求你幫個忙止個血就行。”

鐘菱已經懶得問究竟是誰受傷了,這一唬一詐的簡直像兩個不良少年。

等鐘菱挂了電話,孔安儀已經改變了路線,朝她的整形醫院開去,鐘菱會意她是去她那裏取抗生素之類的藥劑。

“東方昭還以為你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是吧?”孔安儀問道。

鐘菱沒說話,只是握着手機按下了‘1’鍵還是停住了。

“那你知道他的那個朋友是做什麽的嗎?”

“聽說是高級會所認識的保镖之類的人,我不清楚。”

“邺城的高級會所正經的有幾家?東方昭這個家夥是不是腦袋被他老爹揍傻了……什麽人都往家裏帶。”

等兩人一路風馳電掣趕回朝陽小區,已經是後半夜了,守門的門衛大爺看到這麽一輛醒目的紅色跑車出現在小區口,盡職盡責的盤問,見到是鐘菱就放她們進去了。

單元樓下東方昭抓耳撓腮正在徘徊,看到兩人同時出現愣了一下,還是拉着鐘菱往上跑,鐘菱一路打量他,見他沒事就放了心,問:“是你朋友受傷?怎麽傷的?”

但是不需要東方昭回答,打開門就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鐘菱急忙放緊随而來的孔安儀進屋後趕快合上門,打開窗通風。

屋中她新買的地毯上躺着一個血人,T恤牛仔已經破爛,身中數處刀傷,至于骨折情況未明,只能脫了衣服查看情況,而且這人現在意識不清,也不能做出正确判斷。

難怪不肯去醫院,這分明是鬥毆所致的傷勢,這個人來歷不簡單,東方昭居然帶了這麽個人回家!

但畢竟職業習慣,不能送醫院也要及時處理傷口才行。

鐘菱已經清潔了雙手戴上了無菌手套,見孔安儀這個整形科有名的操刀手只是打算給她打下手并不想插手太多,她也只能自己硬着頭皮把眼前這個血人當成‘豬頭’了。

其實鐘菱縫合術一點也不生澀,僅僅半個小時清理傷口加縫合大小傷口就基本上完成了。

孔安儀已經掀開了東方昭的朋友指點的位置的破布,聽他仔細描述這個男人怎麽受的傷後,和鐘菱兩人仔細觀察了傷勢的淤青後,輕輕按壓了一下,“只是憑經驗來說,他的肋骨沒斷,有沒有骨裂就不好說,這要做CT後才知道,可是你們偏偏不送他去醫院,還是先擔心他熬不熬得過今晚的高燒吧!”

“以前他再重的傷都挺得過去……”東方昭的朋友孫翰說到這裏,意識到說錯了什麽,立刻打住。

鐘菱剛才只是因為這個人傷勢不容拖沓才專心為他處理,沒有追根究底,現在她也算是盡了醫者本分,脫下手套皺眉問道:“他現在只能躺在這裏暫時不能移動,但是他是什麽身份你們要跟我說清楚。東方,我們之前約法三章不能帶別人在家過夜的。”

孫翰沒想到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女孩子說話這麽不留情,一點也沒有同情心,頓時火了:“要不是我跟人合租不能安置他,早就帶他回家了!你放心,等他醒了我立刻帶他走!”

孔安儀抱臂冷冷盯着孫翰一眼沒說話,在一邊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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