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葉曉是鐘菱的高中同學,她也是唯一一個能加入如同連體嬰兒般的鐘氏三人行中的例外,硬是把三人行變成了四人組。
用東方昭的‘僞男性’視角來說,這個葉曉是個頗有心計的女孩子,至少三言兩語能把高冷女王孔安儀給哄得展露笑顏加入話題就可見一斑。
但是自從高中畢業後,這個葉曉就出國留學,從此沒有再聯系。
當鐘菱接通這個陌生來電得知是葉曉時十分驚訝,于是兩人就約好在一家很有名的露天咖啡廳中見面。
葉曉容貌沒多大變化,但衣着品味十分得體,一身深藍色修身剪裁的西裝,利落幹練的社會女精英形象讓她眼前一亮,她踩着高跟鞋邁着優雅的步履走到鐘菱跟前,明媚地笑着抱了抱她,“哎,在同學群裏看到過你的近照,我還以為他們PS了,沒想到你的皮膚還這麽好,你看我眼角都有細紋了!”
鐘菱拍了拍她的肩,松開擁抱仔細端詳了她的臉,嘻嘻笑道:“你看,我笑起來不也一樣都是細紋,這叫笑紋好嗎!”
“這麽多年不見,瞧你小嘴也變得抹了蜜似的甜啊菱菱,可想死我了!” 葉曉拉着她坐下,見她還未點飲料,就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卡布奇諾。
點完了她才看向鐘菱說:“我是不是沒記錯?”
鐘菱莞爾一笑:“說明你是我真愛啊!這麽多年你還記得我喜歡喝什麽。”
其實她早就改喝黑咖啡不加糖了。
但這些都無所謂,她很好奇葉曉忽然約她出來做什麽?她早已回國鐘菱知道,但這些年彼此只是在同學群裏偶爾聊幾句,并沒私下聯絡的交情。
葉曉沒讓氣氛冷場多久,她從包裏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禮盒,推到鐘菱面前:“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小禮物,你應該會喜歡。”
鐘菱打開一看,是一條鉑金手鏈,做工十分精美,每一片葉子形狀的銀片綴着一粒碎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十分刺眼。
她蓋上蓋子,“四葉草,我們的幸運草,謝謝你。”
葉曉仔細瞧着她的臉色,歡喜道:“你喜歡就好。我前些日子才回到邺城,聽說你也在邺城,還在貝安寵物醫院上班是嗎?”
“是呀,你準備在邺城定居了嗎?”她記得葉曉祖居就是邺城。
葉曉精致的妝容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不是,這次我是陪老板回來參加活動,很快就要走的。”
“哦,這樣啊……”
這時,咖啡端了上來,兩人接過咖啡,等服務員離開後,葉曉說:“菱菱,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鐘菱松了口氣,其實兩人只是高中幾年不深不淺的情誼,一時間對于葉曉的自來熟她還是很不适應,現在葉曉終于不繞彎子切入主題,她抿唇一笑:“只要我能幫的上,你說就是了。”
“我朋友的一只藍貓生病了,一直躲在床下面不出來,無論誰想去抱它都被它掙紮抓撓,所以想請擅長這方面的醫生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鐘菱愕然之餘疑雲升起,這不是大事啊,随便什麽診所只要願意花錢都會上門的,葉曉看起來不是這種貪便宜的人。
于是她直言不諱地坦誠:“我的執業執照還沒有拿下來,也不是經驗老到的獸醫,但是我可以馬上聯系我們醫院的醫生同你一起前往。”
葉曉聞言臉色有些尴尬,她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有坐人,就起身坐到鐘菱身邊輕聲說:“你應該也知道麗智墜崖身亡的事吧。”
麗智就是最近幾乎占滿新聞頭版頭條的那個離奇死亡的知名女星。
“我知道。”
“是這樣,她是我們公司旗下的藝人,她的宅邸公司要收回,至于那只貓,是之前她從老板那裏要過去暫養的,老板要我們把貓帶回去,這件事不能張揚,所以只能找你幫忙。”
鐘菱聯想到昨晚那些屍檢照片,這個大老板估計也聽聞了風聲,如果被有心人挑開風聲鬧出緋聞,那他就會陷入警方偵查的嫌疑人之一。
不過鐘菱平時對這些影視娛樂半點興趣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個麗智屬于什麽影視公司,大老板又是誰。
她想了想,點頭說:“好吧,等我回去醫院取一下醫療包。”
麗智所居住別墅是近幾年新開發的樓盤‘亞莉灣’,位于邺城東區,南鄰繁華的交通主幹道淮秀路,毗鄰秀美悠長的清江河。
整個別墅區坐攜風景秀麗的山地高爾夫球場,安保設施層層設卡十分嚴密的樣子,不愧是高官富賈名流巨星的首選家園。
葉曉開着的車子仿佛貼了通行證,一路行去條條電子橫杠秒速拉起。
一直開到一座帶着噴泉花園的獨立別墅前停下。
鐘菱的觀念裏,她老爸算是個有錢有品的商人,自己也是從小住着花園排屋長大的人。
可乍然看到這麽豪華奢侈的花園別墅還是很吃驚,這在寸土寸金的邺城市值幾千萬吧。
沿着花園小徑繞過噴泉湖水,在葉曉的帶領下走進別墅來到二樓,很快看到長廊盡頭一間房門外守着兩個黑衣保镖。
鐘菱秀眉一蹙,她隐隐覺得這幾個黑衣保镖的形象很眼熟。
兩個保镖打開門,放她們進去,整個卧室和外面的大廳設計一樣偏歐式複古風,奢華考究的大床床頭背景裝飾了淺紫色歐式壁紙,顯得很有少女氣息,葉曉指着逶迤墜地的流蘇公主床幔對鐘菱說:“就在下面。”
這是一只俄羅斯藍貓,一雙熒綠色的眼睛此刻眼瞳眯成一條線,冷厲警惕地瞪着入侵者,黑暗中看起來半點沒有病重頹靡的樣子十分精神,還不停的對半蹲在她面前的鐘菱發出低喘嘶吼,如果換了在夜晚,聽起來像是惡鬼咆哮。
俄羅斯藍貓的乖巧溫順只是對主人而言,針對陌生人有抵觸情緒很正常,但這貓的反應未免太大,而且這起來很髒,其中一只眼睛炎症很嚴重,作為潔癖症患者的鐘菱不戴個兩層手套是不會碰的,至于別的,得把它從床底下誘出來才能看清楚。
“你們幾天沒給它吃貓糧了?”
葉曉這才恍然,“對哦,可以用貓糧引它出來。”她急忙起身跑出去拿貓糧。
鐘菱一臉無語地默默盯了她背影一眼,又回頭看着貓,總覺得哪裏不對,于是她也起身環視這溫馨又華麗的卧室,見到梳妝鏡旁的一個五寶格上放着一個粉藍色迷你的黑膠唱片機,這玩意兒和整個卧室的畫風有些格格不入啊。
她想了想擡手按下了電鈕,輕柔飄渺的純音樂忽然響起。
這時,葉曉也把貓糧拿了回來,順便帶了一個精致小巧的寵物箱,“是之前麗智用來裝‘珠珠’的……”她才放完貓糧,就驚訝地看着那瘦小的藍貓搖搖晃晃從床底下探出半個腦袋,朝鐘菱的方向挪了幾步。
鐘菱不知道的這首純音樂是什麽名字,但十分治愈令人心神放松。
她蹲下身對‘珠珠’伸出手,微微笑道:“珠珠,過來。”
沒想到這只貓見到她的動作竟然輕巧一躍,嘶叫着張開前爪朝她抓了過去,幸虧鐘菱反應快,急忙往一邊閃避,反手動作敏捷地制住貓的四肢,讓葉曉把她剛才準備好的鎮定劑針拿過來。
一針下去,掙紮扭動的貓終于恢複了安靜,半阖着眼被鐘菱放在了貓籃中。
兩人皆松了口氣。
葉曉指着鐘菱的手套說:“幸好你帶了手套,否則真的會被抓傷的很慘。”她的眼神裏帶着一絲惋惜的意味一閃而過,又問她:“這貓也會像狗一樣得那種發狂的病嗎?否則怎麽會是這樣?”
“我不知道,這貓要帶回醫院檢查,這裏說不清。”
但鐘菱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這個麗智莫非是……毒瘾者,連自己的貓也不放過?